第三十四章:萬眾矚目
“童老。”江七玄朝著守閣老人拱了拱手。
“嗯,不錯,出來了。”守閣老人渾濁的老眼打量著江七玄,目光深邃,像是在端詳一件藝術品似的,許久再次開口道:“收獲如何,可還算滿意?”
“收獲不錯,還算滿意。”江七玄緩緩的點了點頭。
老人滿意的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便出去走走吧!”
“快三個月了,你不在的這段日子裏,可是發生了不少大事呢!”
“是嗎?”江七玄抬頭看向老者。
老者也不解釋,笑著搖搖頭,道:“你自己出去看看,就一切都明白了。”
“嗯。”江七玄微微頷首。
不知不覺間,兩人已經走到了藏經閣的出口。
在江七玄即將邁出藏經閣時,守閣老人再度開口了,說了一番和當初石屋之內的黑袍老人相似的話。
“從今天開始,你便是嘯天學院最重要的人,也是唯一一個值得讓整個嘯天學院守護的人,無論是我,還是院長,都隻能守護於你,而無權嗬斥命令於你。”
老人緩了緩,繼續開口,表情嚴肅道:“總之,就是一句話,從現在起,你的命高於整個嘯天學院,包括嘯天學院的弟子,也包括嘯天學院的院長。”
江七玄有些錯愕的看著不遠處的老者,先是愣了愣神,可當他看見老人滿臉認真的神情之時,終於發現老人不是在說笑,而是認真的。
旋即,江七玄也朝著老人,認真的點了點,便轉身向著藏經閣外走去。
……
烈日炎炎,火辣辣的太陽炙烤著大地,橘紅色流霞交織成的漫天瑞獸虛影,猶如黃金號角在天邊齊鳴,向大地噴射出無數道光束,將整個嘯天學院籠罩在其中。
如今,整個嘯天學院到處張燈結彩,一片喜氣洋洋的氣氛,一座座瓊樓玉宇、亭台樓閣,在漫天紅霞和陽光的交織映襯下越發顯得恢宏壯觀。
“咦,怎麽今天一個來藏經閣的人都沒有?”江七玄剛從藏經閣出來,不由得驚訝道。
以往,藏經閣的門前一向熱鬧非凡,來往的人群更是絡繹不絕,猶如群蟻排衙,可謂是人山人海,浩瀚如斯,可今天卻冷清得厲害,居然連一個來人都沒有,怎能不讓江七玄感到詫異。
不過,江七玄也僅僅隻是驚訝了一下而已,並未有多大的好奇,隨即他便再次邁著步子,朝嘯天學院自己所住的小屋走去了。
回去的路上,江七玄遇見了許多嘯天學院的弟子,也遇到了很多不認識的外來人物,無一例外的是,每一個人都神色匆匆地朝著某一個地方快步前行著。
就連以前經常嘲諷、羞辱他的一部分人,如今看到他,也隻是驚訝的看了他一眼,便急忙跟著眾人的腳步朝那邊走去了,生怕錯過什麽精彩的事情似的。
饒是如此,江七玄心中,也絲毫沒有打算去湊湊熱鬧的想法,他麵色平靜,始終一如既往的朝著自己的小屋走去。
……
在聽說嘯天學院因為某一天才,天降祥瑞之後,各大家族、學院、宗門的大人物,紛紛朝嘯天學院前仆後繼地趕來。
之前的來的那些長老人物,如今連馬前卒都算不上了,在這些真正的大人物麵前,他們跟螻蟻沒什麽區別。
密密麻麻的人群,沿著嘯天學院的一條青石古路,不斷地前行,古路的盡頭,佇立著一座巨大的演武場,演武場之上搭建著四個,長寬皆達千米有餘的雄偉擂台。
如今的四個擂台,早已不在比武,其中三個擂台之上擠滿了猶如蟲卵般的人群,上千米的擂台生生被堵的水泄不通,人群嘈雜,議論紛紛,現場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鼎沸狀態。
然而,僅剩的那一個位於中央部位的擂台,就顯得有些例外了,上麵稀疏平常,並未出現絲毫的擁堵現象,而且還稀稀落落地擺放了大幾百個、古色古香的紅木座椅。
但是,其中能坐在這裏的人物非富即貴,無一不是各門各派那些尊貴的大人物們,否則一般人哪裏有資格坐在那裏,那裏不僅是實力的象征,同時也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此刻,嘯天學院的院長邱玄機,坐落於正中間的首位之上,他左手邊的位置是大長老林嘯之位,而坐在大長老身旁的,卻是一個身穿紫金色長袍、儀表堂堂的英俊少年。
這少年,便是薛東來。
雖然薛東來既不是什麽大人物,也並非什麽名門望族之後,可坐在那個位置卻沒有任何人敢去質疑,甚至他的父親坐在他的旁邊,都不會引起別人的不滿或是反感。
一切都是因為,他叫薛東來。
隻是簡簡單單的三個字而已。
但是。
這,就夠了!
別說多占一兩個座位,就算是霸占一排的座位,眾人也不會有什麽異議,在他們看來,那都是理所應當的。
在場的眾人之中,最引人注目的,不是位於最中央首位處的邱玄機,也不是其它從別處趕來的宗主、院長等大人物們,恰恰是那位衣著紫金色長袍的英俊少年。
薛、東、來。
一眼望去,就能看到那少年臉上鐫刻著的傲慢,仿佛這世間沒有什麽值得他去在意的,時刻都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生人勿近的距離感。
可是,卻很少有人為他的傲慢,而感到不爽,在所有人的心中,也許天才就應該是這樣的,冷酷而驕傲。
薛東來緩緩的站了起來,嘴角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像是一代皇者巡視自己的子民一般,向著剩下的三座擂台,一圈圈地掃視著,觀望著……
終於,他像是獵人發現了獵物一般,眼睛突然眯了起來,神色也變得銳利,盯著那一道被人群擠的左右跌撞的中年身影,戲謔地冷笑道:“嗬嗬,江叔叔可是我師尊請來的貴客,是誰讓他在那等囫圇之地擁擠呢?”
“哼,你薛天才的好意,我江某人承受不起,在這裏也挺好的。”江無我冷哼道:“何況道不同不相為謀,我江某人還不太習慣,與犬共溫一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