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選擇
“小家夥，恭喜你通過了第一關。”
一道略帶欣慰的笑聲傳到了江七玄的耳中，聲音滄桑而久遠，有一種歲月的氣息。
“你是何人？”江七玄麵露驚色，在原地轉著圈，一臉警惕的巡視著周圍。
但是，任他如何觀察，都未曾發現一點異樣，聲音像是從左邊傳來，又像是從右邊傳來，仿佛整個石屋都是聲音的源頭。
“嗬嗬，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通過了第一關。”那道老氣橫秋的聲音再次漫無邊際的傳了出來。
“想試試接下來的關卡嗎？”
江七玄漸漸冷靜下來，腦海中閃過無數個猜測，但終究有些搞不明白，這道聲音到底怎麽回事。
整個石屋，除了之前放那兩本地階功法的地方發生了變化之外，其它地方再沒有一絲異樣，自從這道聲音出現後，那顆神秘的珠子也就消失不見了。
“剛剛的識海念晶呢？”江七玄皺著眉問道，剛才他本想利用識海念晶來恢複一些魂力，畢竟重生之後他的靈魂強度弱了很多，可轉眼識海念晶就消失了。
“小娃娃，見識不凡嘛！”那道聲音略帶著幾分驚訝，和顏悅色道。
“隻要你能通關成功，我可以保證你能得到識海念晶，而且還不止一塊兩塊。”那道聲音豪氣十足的開口，循循善誘道，“怎麽樣，想不想試試？”
“我如何信你？”江七玄堂堂七玄至尊重生，又豈會因為一點利益而迷失了自己，即使識海念晶對他來說很重要，他也斷然不會輕易落入他人設下的圈套。
何況，聽這聲音就知道這一定是個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妖怪了，就更加不能草率做出決定了。
一步走錯，可能就是萬丈深淵。
“哈哈，你小子腦子還算清醒，想要通關可不是那般容易之事。”蒼老的聲音哈哈大笑道。
“有自己的驕傲，有自己的追求，但卻能夠不為利益所動，好，好，好啊……老夫對你可是越來越感興趣了！”
麵對這道聲音的自言自語，江七玄始終不為所動，心中更是下定決心，隻要他不解釋清楚，自己絕不答應他的任何要求和條件。
“小家夥，這麽跟你說吧，有資格來到這間石屋的，整個嘯天學院三千年來，也隻出現了三十八人。
而能夠有緣見到我的，加上你也不過區區七人而已，除你之外這近百年來，也就前幾年有一個小女孩曾經來過，並見到了我。
每百年我都會在那兩個木盒裏，放一套地階低級武技，一套地階中級功法，相信你進來之前，也應該有人跟你說過功法武技，隻能各取其一的事情吧！
而隻有你們翻看過，並選擇了放棄那兩套地階功法，將其送回原位的那一刻，我……才會出現。
那時，你們才算通過了第一關。”
江七玄的眼前，一道仙風道骨的黑袍虛影漸漸凝實，慢慢顯現了出來，正一臉笑意的打量著江七玄。
“你的意思是，那剩餘的三十一人從這裏帶走了六十二部地階功法和武技？”老者的這一番話，讓江七玄徹底震驚了。
以地階功法和武技作為誘惑，來做通關考核的，恐怕也隻有這一家了吧，不過，能抵禦住地階功法和武技的誘惑，可是不容易啊，就連他自己剛剛都差點選了那最後一本地階功法。
六十二套地階功法，嘯天學院這是什麽樣的存在啊，難道自己十萬年重生歸來，這大陸發展已經這般迅速了嗎！
玄階遍地走，地階多如狗？
“不應該，不應該……否則自己江家又怎會隻有一些黃階中低級功法呢！”搖了搖頭，很快江七玄就否定了自己的這種猜測。
這一刻，江七玄才算徹徹底底的明白，之前自己看到石屋的那一刻，自認對嘯天學院很是高估了，可如今一看，可能還是低估了。
嘯天學院的底蘊和背景，可能真的強到了出乎他的想象。
“不！”老人緩緩的搖了搖頭，臉上似乎多了幾分懷念，幾分悲痛之色。
許久之後，他才沉沉地開口道：“隻有一人，帶走了一套地階功法和一套地階武技，那人你也見過，正是如今藏經閣的守閣人，童林。”
“那……那剩下的那三十人呢？”江七玄盯著老者那透著懷念和哀傷的臉頰，試探性的發問道，其實他心中已經隱隱有了答案。
“死了，全死了……”老人歎了一口氣，仿佛變得更加蒼老了幾分。
“為……為……為什麽啊？”聽了老者的話，江七玄的心仿佛被狠狠的揪了一下，後背變得冷汗涔涔，老人的答案，正中了他剛才的猜測。
“他們都是我嘯天學院最優秀、最精英的那一部分人，可是他們也死在了他們的聰明之上。
因為他們不僅拿了那兩套地階功法和武技，還將這石屋內其餘的玄階，甚至是黃階功法都想法設法的，拓印，記憶，總之想盡一切辦法去得到更多的功法。
所以，他們都死了。
隻有童林老老實實的拿走了那兩套地階功法和武技，所以他活了下來。”
空中的黑袍老人低沉的開口說道。
江七玄心中了然，暗自感歎：“人性本貪，利益當前，無論是天才還是廢物，能控製住自己那顆貪欲之心的人，終究還是太少了。”
“前輩，那除了我之外的剩餘六人呢？”江七玄的語氣漸漸變得恭敬起來。
因為江七玄同樣能感受到眼前老人心中，對那些逝去精英弟子的不舍和失望，這樣的老人值得他去尊敬，最初的那份懷疑和警惕，已在他胸中蕩然無存。
“五個死了，隻有一個還活著。”黑袍老人說到這句話的時候，眼神中幾乎已經徹底失去了所有的色彩，變得黯淡無光。
用“生無可戀”這四個字來形容此刻的老人，簡直是恰如其分，再合適不過了。
這六個弟子可是嘯天學院精英中的佼佼者了，可是活下來的，卻隻有一人而已。
這座石屋，完全可以稱得上是“天才的墳墓”。
這一次，不用老人說，江七玄也知曉了，活下來的那唯一一個，他也認識，便是剛剛送他來石屋的那個姑娘。
小九。
他也在這一刻，讀懂了小九臉上出現的那抹糾結神色。
“小家夥，我可以很直接的告訴你，那其餘的五人都死在了通關的考驗之中，一旦考驗開始，我也完全無法幹預。
每一關開啟之後，除了成功，便是死亡，絕對沒有失敗。那個小姑娘也是因為在艱難通過第二關後，放棄了第三關的考驗，方才得以幸存。
但是，每一關通過之後，你都會得到意想不到的獎勵和好處，這對你未來的成長和成就，都將起到史無前例的作用。”
老人再次一本正經的開口道。
“我最後再問你一次，是選擇闖關還是放棄，若放棄我可以送你離開。
之前的那兩本地階功法和武技，你也可以帶走。
但是離開之後，你將再不會擁有進入石屋的機會。
好了，現在告訴我，你的選擇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