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感情升溫
燈影下交.纏的兩個影子吻得難解難分,他先是霸道粗魯,帶著懲罰的味道,但他也被這熟悉的香甜勾起了心底的柔軟,開始變得溫柔起來。他的唇就像是帶電的,她一沾上就會暈乎乎腦袋一片空白。
她唇上一疼,是他咬的,可是她卻沒有退縮,反而是學著他的樣子,加深了這個吻……她彷彿讀懂了他這是在說他有多生氣,多擔心,她能感覺到腰上的手摟得很緊,與他就這麼密不透風地貼著,寒冷早已經驅散,只剩下一團暖烘烘。
晏錐有點暗暗驚喜,這個兇巴巴的女人此刻變得很溫順,依偎在他懷裡,猶如受傷后的兔子,又像是一隻撒歡的貓兒。
總之,他很受用,不禁吻得更熱烈了。
激.情一觸即發,晏錐現在什麼都不想去過問,一切等稍後再說,他只想用嘴原始最直接的方式來證實自己沒有失去她,她還活著,就在他懷中。
在他的手觸碰到她背上的拉鏈時,她的身子禁不住顫了顫,氣喘吁吁地縮在他胸膛,小聲地嘟噥:「我又喘不過氣了……」
是啊,她從第一次跟晏錐接吻時到現在,這技術都沒提升,依舊是每次都會被吻得七葷八素,難以呼吸最後癱軟在他懷裡。
可怎麼辦,她好像是越來越喜愛這樣了,吻到極致然後躲在他胸膛聽他的心跳聲,那真是一種美妙的旋律,這……就叫做依賴嗎?
晏錐此刻渾身發燙,口乾舌燥,低啞的聲音呢喃著:「只是吻就喘不過氣,看來你還需要加強這方面的鍛煉……」
「唔……你……」洛琪珊臉紅耳赤,每次一到這種時候她就會忍不住耳根熱,心底有種渴望被他撩撥著,彷彿有模糊的聲音在牽引著她向他靠近。
她雪白的肌膚在淡淡的燈光下猶如美玉般無暇,隨著他的一聲喟嘆,她全身一陣緊繃,他的灼熱足以讓她融化掉……捧著她的小蠻腰,他格外精猛卻又不會傷到她。兩人之間很有默契,暫時拋開一切煩惱,盡情享受著這綺麗的一刻。
到達極致時,晏錐忍不住捧住了她的臉,如帝王般霸道地說:「你記住,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是……我是你的……你是我的……」洛琪珊顫巍巍地說著,驟然緊繃的身子,她的指甲差點嵌進他肩膀的肉里。
今晚的他似乎比平時還要強悍一些,當她四肢無力地躺在他身邊時,他才滿足地噙著笑,消停了,一室的激.情火焰也漸漸轉淡,還剩下餘韻未褪,她和他的臉頰都泛著醉人的酡紅,眼神含著惑人的風情……
此時無聲勝有聲,完事之後這樣安靜地抱著對方,雖然不說話,卻能感受到一種恬淡的溫馨在流淌。
經過這一番的激戰,兩人都不想動了,今晚看樣子就是在這裡歇下,明天才會回家了。這也無妨,君騁本身就屬於炎月集團,等於這也是另一個家,在這住一晚,挺浪漫的。
晏錐如平常一樣習慣在事後靠在枕頭上閉目養神,他不抽煙,這點很好。
洛琪珊的一隻手臂懶懶地搭在他腰上,身子緊貼著他,親昵得如同在戀愛。
晏錐的一隻手也是摟著洛琪珊的香肩,指腹摩挲著她嫩滑的肌膚,絕佳的手感令他微微心悸。
兩人這都是無意識做出的動作,也是潛意識的最佳投射。說明在不知不覺中兩顆心靠得更近了。
剛才在一起衝到那巔峰時,彷彿兩人都融為了一體,不分彼此的感覺,心與心的共鳴。
她輕淺的呼吸在他腰上拂過,像羽毛撥弄著他的心弦,這一刻的寧靜,更是將種激情中的美好和感動都沉澱在心裡了,牢牢記住,難以忘卻。
洛琪珊從未發覺自己原來可以這麼小女人,可以這樣乖乖地依偎在他胸膛。原來跟他不鬥嘴的時候還是挺不錯的……這個男人啊,看來真在她心田紮根了。
今天發生的事,讓洛琪珊對晏錐的感情又再加深了幾分,真正地感到了什麼叫做家人……他因為發現她不在酒會了,所以會擔心,會找她,假如他不緊張她,他大可以跟別的美女玩樂,怎麼還會記得她的安危?
是啊,這個人是她的老公,本來就是一家人的。
「晏錐……你心裡一定有很多疑問吧?」洛琪珊略帶沙啞而慵懶的聲音聽起來有種別樣的風情,連她自己都沒察覺的淡淡嬌媚,這是被男人滋潤著的女人才會有的。
終於是說到這個問題了,晏錐閉著的雙眼,那濃密的睫毛動了動,沒有睜開,只是輕輕嗯了一聲。
洛琪珊在他懷裡拱了拱,找了個更舒服的位置,整理著自己的思緒……她要怎麼將那些複雜表達清楚呢。
「說來有點話長,你有耐心聽嗎?」洛琪珊不禁有點好奇地望著晏錐。
晏錐依舊沒睜眼,可他的一隻手卻準確地捏住了洛琪珊的下巴,用力捏了一下說:「今晚我們就在這裡住,你說我有沒有時間聽?就算是陳年老窖的事,你也給我全部交代出來。」
「噗嗤……」洛琪珊笑出聲,這是因為,她感到了被人「管」的滋味,原來這麼甜呢。
這笑聲也緩解了她說話前的沉悶,靜默了幾秒之後,她粉紅的雙唇輕啟,說出了一段她最不堪回首的往事……
「那年……我才十歲,可是家裡已經為我安排了四個保鏢,每天輪流保護我,不管我去哪裡,他們都會跟著。當時的我不懂爸爸媽媽為什麼要那麼做,我只覺得很不自由,感覺自己就像是被關起來的小鳥……有一次,我調皮,在郊外的別墅里,我跟表哥一起捉迷藏,我趁機想出去外邊玩,於是就在表哥的幫助下,跑了出去,我們兩個只是想在別墅周圍的地方玩玩,也沒想跑遠的,可是……」洛琪珊呼吸發緊,快要說到重點了,也是她心理障礙的根源,她難免會緊張,神經不由自主地繃緊,就好像時光都倒流回了當年的那一天。
晏錐的眼皮跳了跳,預感到洛琪珊所講的故事不會是什麼好結果,他的手摟得更緊了。
「那次我和表哥太頑皮了,故意擺脫了保鏢,跑出去玩……我們遇到了一個男人,表哥被打暈,而我就被他抓住,他就像個瘋子,用高濃度的白酒灌我,看著我嗆得要死不活的,看著我痛苦,他就會更開心。我永遠都記得那時的感覺,白酒燒著我的喉嚨我的胃,我咳嗽,我嘔吐,可他根本不顧這些,只知道猛灌……白酒不只是從我喉嚨里進去,他還從我鼻子里灌進來,那種滋味簡直就是噩夢。」洛琪珊說到這裡,聲音都不穩了,原本緋紅的臉蛋變得慘白。
什麼是心理障礙,就是會形成心理創傷的陰影,會讓你在很多年之後都仍然無法忘記當時的恐懼和痛苦!
晏錐倏然睜開了眼,眉宇間充斥著一股憤怒和深深的疼惜……他腦海里的畫面就是一個年僅十歲的小女孩在被人強行灌下高濃度白酒時,她的無助,她的恐懼,她的哭聲……統統都沒有人理會,那惡魔真是連畜生都不如。孩子那麼小,高濃度白酒灌下去很可能對孩子造成致命的傷害,甚至可能酒精中毒!而酒精中毒最嚴重的後果就是……死!
晏錐沒說話,只是側過身子,另一隻手臂也抱住了洛琪珊,還將被子也裹得嚴實了,他在無聲地傳遞著溫暖給她,在鼓勵她,安撫她。
「後來,這個人沒有罷手,他綁架了我,將我帶到一個廢墟里,他打電話給我爸媽,說要用我去換取贖金……在那個廢墟里,到處都是垃圾,我被捆著丟在角落裡,老鼠和蟑螂從我腳上爬過,有一隻老鼠爬到我身上,我嚇壞了,我……我……」洛琪珊急促地呼吸著,眼裡浮現出驚恐的神色。回憶起那種慘痛的經歷,等於是她在將自己沒有癒合的傷口撕開來,這種痛苦難以言喻。如果沒有心理病,她也不至於這樣的反應,但她在心理上就是個病人,與正常的人是有差別的,提到這些事,她會控制不了,最明顯的癥狀就是呼吸困難,心臟加速,渾身冒冷汗。
晏錐立刻感到不妙,痛惜地說:「夠了,今天就先講到這裡吧,我們休息,睡覺……」
他是覺得洛琪珊現在的狀態很糟糕,或許是打開了記憶中某一扇可怕的門。這也要怪他,是他說讓她今晚要老實交代的,可他萬萬想不到,她交代的東西會這樣慘烈,連他都忍不住會感到毛骨悚然。
但洛琪珊現在是停不下來的,她就是需要一個聽眾聽她的心聲,她需要傾訴,需要排解!
「不……老公,你讓我說……我沒事,我可以撐下去的,聽我說完……」洛琪珊帶著祈求的眼神望著晏錐,最溫柔的是「老公」兩個字,觸動了他的心。
這種時候,就算是鐵石心腸的人都會心軟的。
晏錐點點頭,很自然地在她額前輕輕一吻,柔聲說:「好,你慢慢說,不要激動,我在聽著的。」
洛琪珊鼻子發酸,晏錐這是第一次對她這麼溫柔地說話,好像春風化雨落在了她的心田,滋潤著她,帶給她力量,讓她有了繼續的力氣。
「我當時以為老鼠會咬我,所以我嚇得暈過去了,等我再醒來時,我已經在家裡,守在我身邊的人,是我爸爸媽媽……就是因為那次的事,我有了心理障礙,形成了陰影,以至於我後來只要一喝白酒就會出現暴力傾向,那是潛意識裡的自我保護,而我每次喝了之後第二天醒來,對於自己做過的事情總是印象模糊。我爸媽給我請了心理醫生,可治療的效果不理想,我在國外留學那幾年也有積極治療,但是那次在度假村發生的事,讓我知道,其實我的這個病還沒好,不然也不會在喝了白酒之後把你給……」洛琪珊有點囧,說起這個,她心虛,好歹自己也是女人,強了男人,這是多麼丟臉的事啊。
晏錐卻一副王恍然大悟的神色,原來如此,她在度假村那次不是故意借酒裝瘋,是心理病發作了。但話又說回來,還好當時是他,如果換成是其他男人,那後果……
「女人,所以你給我記住,再也不準喝白酒……」晏錐咬著牙說。
「嗯嗯,我不會喝的,放心好了……啊,我說到最重要的地方了,就是關於十五年前那個綁架我的人,就是藍覃,是藍覃!我最開始只聽到他的名字,還沒見到人,所以不知道是他。但今晚在酒會,我看見他上台去講話,我認出來了,就是他,雖然時隔十五年,可我一定不會認錯的。還有,在天台上,我跟他打起來了,我不小心掉下去,他還得意地在我面前承認他就是當年綁架我的人,只可惜我當時沒能錄音!」洛琪珊憤憤地握緊了拳頭,想起藍覃那邪惡的嘴臉,她就恨不得揍他成豬頭。
到這份兒上,晏錐全部明白了,同時也猜到了洛琪珊之所以會瞞著他來這酒會,多半是為了接近藍覃,原本是想看看陷害她父親的人究竟是何方「妖怪」,卻想不到竟找到了當年綁架她的人……藍覃,呵呵,看來要重新評估藍覃了,他比想象中還要狠毒。
說也奇怪,洛琪珊將這些全部說完之後,情緒反而在慢慢平復中,身體不像剛剛那麼顫抖了,冷汗也不冒了……他的體溫和室內的溫度都讓她感覺安全舒適,說出了心底的秘密,她感覺好多了,就像是壓在心頭的一塊大石頭搬走,整個人變得輕鬆。
這就是傾訴的好處。人都是需要傾訴的,就算承受能力再怎麼好,都會有個極限,當超過這個水平線時,就會患上心理病或者精神上的疾病。洛琪珊現在向晏錐坦誠了,也就意味著他將會是她的同盟者,今後再有心事,她都可以告訴他……這不正是夫妻間應該有的溝通和信任么。
洛琪珊將晏錐抱得更緊了,她的恐懼都被此刻這甜蜜的滋味趕走,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悅,她不知道自己就在剛剛,已經墜入愛河了,在他懷裡沉醉,卸下了心房,將最真實的自己呈現在他眼前。
晏錐眼底醞釀著一縷冷笑:「藍覃……確實很狡猾,你家在尋找洗脫嫌疑的證據,我也在找,但目前為止還沒有進展。這說明藍覃的計劃很周密,此人不容易對付。」
洛琪珊一驚,心頭突突地跳了跳,焦急地說:「那怎麼辦?藍覃這麼殲詐,我原本是想趁跟他談話時錄音,套他的話,然後用錄音做證據,但他卻察覺了,說話滴水不漏,直到後來我被推下去,他拿了我的手機,確定沒錄音了,他才承認是當年綁架我的人……可惜,太可惜了,我恨啊!」
晏錐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眼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芒:「不要泄氣,所謂天恢恢疏而不漏,只要他做過的事就一定會留下痕迹,只要再多一點時間,一定會找到蛛絲馬跡的,他陷害你父親,必定不是他一個人能完成的事,他是很小心謹慎,但他的同夥卻不一定。」
聽晏錐這麼說,洛琪珊也恢復了幾分信心,望著他的俊臉,她感到了一種可以依靠的力量和信任。
「嗯……我會耐心等你的調查結果。」
晏錐也覺得這氣氛搞得有些沉悶,忽地想到了什麼,起身下地,去沙發上拿東西。
洛琪珊靈動的眸子瞅著他,看他拿出了一個深藍色的絲絨盒子,扁平的,裡邊估計裝著東西。
「呃?這是什麼?」洛琪珊好奇地問。
晏錐神秘地一笑:「閉上眼睛。」
洛琪珊睜大了美目,眨呀眨的,卻還是聽他的話閉了起來。
幾秒之後,她感到脖子上一涼,下意識地睜開眼低頭一看……
「這是?」洛琪珊驚詫,她脖子上精美絕倫的項鏈,不正是他在酒會上捐出來而又自己拍回去的那條祖母綠嗎?【8千字。這個月都是8千字保底有時還加更,大家看得爽就多給兩張月票吧,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