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梵老大該出手了(加更)
「啊?」洛琪珊睜大了眼睛,疑惑不解。
水菡也是一臉茫然望著晏少:「老公,你別賣關子了,到底誰會來啊?」
晏少伸出一根手指輕戳水菡的額頭,輕笑著說:「你呀,是不是懷孕就變得更笨了,我說得這麼明顯,還不知道是誰?」
這時,門口傳來一個熟悉的男聲……
「我來晚了嗎?」正是梵狄到了。
洛琪珊頗感意外,想不到梵狄會來。
晏少已經牽起水菡的手,沖著梵狄投個眼色:「你來得正好,我和我老婆要走了,你跟珊珊談談。」
「你們,這麼快走?」
「是啊,我老婆大肚子嘛,當然要注意休息了,時間差不多了,先走一步……珊珊,有時電聯啊!」
「梵狄……珊珊……拜拜啦!」水菡沖著他們揮揮爪子,笑米米地跟著老公走了。
洛琪珊尷尬,這兩口子閃得也太快了?
扭頭一看梵狄,他一臉坦蕩,妖異的眸子里流露出絲絲關切,望著她。
洛琪珊心裡一抽,倏地噗嗤一笑……她怎麼變得扭捏了,梵狄和她如今都是各自有家室的人,即使現在是單獨相處,但只要雙方問心無愧,那又有何懼?
先是有大哥大嫂來探望,現在又有梵狄前來……他們的關心,足以讓洛琪珊在最低落的時候看到一點光明,燃起一絲希望,感覺到自己不是孤單的,不是孤軍奮戰,她還有朋友,有親人。
想到這,洛琪珊的心情豁然開朗,招呼梵狄坐下,立刻為他沖了一杯熱乎乎的果汁。
「梵老大,你可是大忙人呢,今天有空來看我,不用在家照顧孕婦嗎?」
梵狄眉眼一抬,翹著二郎腿,悠閑地說:「我這是飯後出來散散步,小穎知道我過來的。」
「嘖嘖……夫妻倆感情這麼好,我要嫉妒了。」洛琪珊佯裝幽怨的眼神,開玩笑地說。
梵狄扁扁嘴,很不客氣地陶侃:「你嫉妒也是巴不得自己跟晏錐也像我和小穎那麼恩愛?」
洛琪珊神色一松,黑白分明的大眼泛起一抹酸楚:「好,這也被你看出來,厲害。」
兩人輕鬆的開場白,使得氣氛不那麼壓抑,有種老朋友敘舊的感覺,如今她見到梵狄,已經沒有當初那種怦然心動,只剩下友情了,也像親人一般。她可以很自然地跟他說起整件事的經過,以及晏錐從機場走的情景。
梵狄靜靜地聽著,精美無暇的俊臉上,表情越發凝重,也有幾分對洛琪珊的心疼。最開始認識她的時候,她彷彿是不識愁滋味,每次見到都是那麼光彩照人,開朗直爽。可現在的她,身上卻有種揮之不去的愁緒,從她雙眸之前流露出來。
這段時間,想必她也是經歷了不少,尤其是今天的新聞,她是怎麼扛過來的?梵狄不忍心去細想。
梵狄就像是面對著自己一個妹妹,心疼她的遭遇,但他並沒有憤怒到失去冷靜,反而是越聽越清醒。
「你是不是在怨晏錐?」梵狄神采奕奕的雙眸里有種透視般的魔力,彷彿能看穿她的心思。
洛琪珊沒有隱瞞,很坦白地點頭:「是……我怨他。你知道嗎,在機場,我向他表白,我說我發現自己已經愛上他了,可……他還是走了,他不相信我,他以為我只是為了獲得他的原諒而存心矇騙,他更不信我是被人陷害的,他認為我拿出的化驗報告是假的……我原以為,這段時間跟他相處得不錯,彼此在逐漸了解中,但我錯了,他對我,沒有信任。大哥大嫂相信我,你也相信我,可晏錐卻不信。真是可悲,他是我的老公,然而信任對他來說卻是那麼薄弱。」
梵狄眉宇間流瀉出少見的嚴肅,沉聲說:「這件事……洛琪珊,我不得不說,你對晏錐的怨氣固然是有理由的,但你有沒有站在他的角度想想?他的離開,看似無情,可實際上,他絕對有理由這麼做。」
「嗯?梵狄,你這是在偏袒他嗎?」洛琪珊美目里氤氳著一層霧氣,怎麼梵狄居然這樣說?
梵狄表情緩和了一點,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口吻說:「你呀,治病救人你就是一把手,醫術高超,可這感情的事,你的經驗太少了,你還只是個菜鳥。男人的心思你又懂得多少?你跟男人交往過幾次?你知道男人最忌諱的是什麼嗎?」
「我……我……」洛琪珊一時語塞,梵狄的一連串問號,將她問住了。感情方面她確實只能算是個初級菜鳥,她不懂怎樣去維持一段婚姻,更不懂怎樣如何去理解男人的想法。
被梵狄這麼一說,洛琪珊才驚覺自己似乎真的沒有為晏錐做過什麼,談到了解,更是嚴重匱乏。
「洛琪珊,我也不跟你拐彎抹角,我就是告訴你,發生這種事,因為你是當事人,你知道自己是被陷害了,可晏錐在看見新聞報道的時候,他第一反應一定是很憤怒的。這叫什麼?這叫戴綠帽!男人最忌諱的就是戴綠帽,無論多理智多精明的男人,在遇到這種事的時候都不可能做到完全的冷靜。晏錐離開,但他並沒有打你罵你,他只是想暫時找個地方靜一靜。或許他也不是一點都不相信你,只是這新聞,全世界都知道他戴綠帽了,就算你是清白的,可他的臉面和自尊心難道不需要一個時間來緩衝和縫補嗎?你是受害者,但晏錐也是受到了很大的傷害,所以,別怨他了,多點體諒他的感受,多為他著想一點,不要總想著你自己受了多嚴重的傷害而因此忽略了晏錐。你記住,那些外來的所謂的傷害,都比不上晏錐這個人重要。如果你對晏錐產生怨恨,正好,你就中了別人的圈套。」梵狄一番語重心長,像長輩一般的耐心開導,他是在教給洛琪珊應該怎樣去愛。
所有的男人都有一個共同點,都喜歡善解人意的女人,假如做不到這一點,很難俘虜男人的心。而梵狄就是在告訴洛琪珊這個道理。
洛琪珊驚愕了,睜大了眼睛,微微張著唇,腦子裡只有三個大字——「戴綠帽」?
這詞兒,她從未想過會降臨到晏錐身上。曾經,自己不也是最最痛恨那種給男人戴綠帽的女人么?可現在,自己的老公就被戴綠帽了,雖然她是被人設計陷害,但在外人眼中,在晏錐眼中,可不就是「戴綠帽」嗎?
洛琪珊只覺得呼吸發緊,梵狄的話,如醍醐灌頂,將她狠狠澆醒了!
是啊,晏錐是懷著怎樣的心情看完新聞的?他是懷著怎樣的傷心失望離開的?他在這裡等待她一晚卻不見她回來,他是怎麼熬過去的?這些,她都沒有深刻去想過去體會過,卻只知道晏錐棄她而去的無情,沒想想他的自尊心,他的顏面何存?他在別人面前還抬得起頭嗎?
洛琪珊的心慢慢揪緊,痛得好比鈍器在割著。她恍然大悟……在感情的世界里,不能只想到自己而不懂得為對方設身處地想。
不懂體諒對方,那你又有什麼資格要求對方體諒你?沒有人天生就有義務為誰著想,諒解和包容都是互相的,你沒有一顆包容的心,憑什麼還要別人來包容你?
洛琪珊總算是被梵狄給敲醒了,對於感情和婚姻的覺悟,對她來說,現在才剛開始,她需要學習的,還很多。
想通了之後,洛琪珊立刻又恢復了她「打不死的小強」精神,美目發亮:「梵狄,我明白了,我不該怨晏錐,也沒必要因他的離去而心灰意冷。因為,他的離開或許對我們雙方並不是壞事,冷靜一下,給彼此一點呼吸的空間,說不定有些坎兒就過去了。我現在應該做的是儘快找出陷害我的人,安心在家等晏錐回來,我相信他在冷靜之後就會看清楚事情有蹊蹺,看清楚我是被陷害的,那時,他自己就會回家了。」
梵狄讚許地點頭,有種如釋重負的表情,笑得很燦爛:「你總算想通了,不枉我這麼苦口婆心啊!」
「哈哈,這是必須的,不然,朋友這詞兒難道是白叫的嗎?」
「我沒說我是你朋友啊,我只是出門散步順便路過這裡的。」
「好,不是朋友,那升級成為死黨?怎麼樣?我記得晏少說,有個貴客會來看我,還會幫助我尋找那個可惡的幕後黑手,嘿嘿……我左看右看都覺得你額頭上刻著兩個字……」洛琪珊煞有介事地撫摸著自己的下巴,一眨不眨地盯著梵狄。
「什麼字?」梵狄一下沒反應過來。
「貴客啊!刻著貴客兩個字!」
「……」
梵狄一陣無語,心想晏季勻那傢伙難怪跑那麼快,敢情是料准了他來的目的就是為幫洛琪珊。
一陣嬉笑過後,洛琪珊的心情好多了,感覺前路還是有曙光的,只要自己不放棄不氣餒,總會熬過這最灰暗的時刻。梵狄說得對,如果她就此消沉,或者是她也賭氣不理晏錐,那麼,那個陷害她的人可就要偷笑了。她不能讓對方得逞!
梵狄收斂起了笑聲,露出沉思的神情:「要查起來還是有點棘手的,假設真是藍覃做的,以那樣卑鄙下作的手法襲擊你,用的葯還挺猛,讓你昏迷了一整晚……我看,他這做事的風格有點像道上的。我們就從這裡開始,首先搞清楚你是被什麼葯給迷暈的,然後我再派人去查這種葯的來源。這段期間,你一定要注意不要驚動警方,因為一旦警方介入,有些事辦起來就會礙手礙腳的。如果你相信我,就交給我處理。」
洛琪珊聞言,真不知該說什麼感謝的話才好,想必梵狄也是最不喜歡聽她說客套話,那乾脆就不說了,只要她按照梵狄說的去做,就是對梵狄最好的報答。
洛琪珊忽地想起了什麼,急忙打開抽屜:「我有抽血化驗藥性,你看看這個化驗單!」
梵狄再次讚歎道:「不錯嘛,你做事還挺周到的,有化驗單就很好辨認是什麼葯了。」
洛琪珊打開化驗單,向梵狄講解……
「這是一種對人的神經產生麻痹的葯,通過呼吸道進入人體,並溶於血液,能讓人在30秒之內昏迷,藥效長達8小時,醒了之後,對這段時間裡的記憶是一片空白,並伴隨出現噁心嘔吐腹瀉等副作用……」
梵狄邊聽邊在腦子裡搜索著,究竟有什麼已知的這類葯是符合洛琪珊所描述的?
對於這類葯,醫院有資料檔案記載,有時也會收到中了葯的人,可洛琪珊這次所中的葯,卻是目前醫院沒有資料記載的,也就是,這很可能是一種新型的葯。那長達8小時的藥效,實在有些恐怖,根據梵狄所知,目前本市的道上也沒有出現過哪種同類藥物是長達8小時藥效的。
這樣就縮小了調查的範圍,梵狄會讓手下全體出動盤查各個小幫小派以及每個大大小小的娛樂場所,只要這東西沒有被人一次用完,很可能還會被拿出來售賣,並且價格一定不是普通的貴。
有了梵老大出馬,似乎那一切都不是問題。
時間不早了,梵狄和洛琪珊商量好之後就離開晏家大宅直奔回家。
他可沒忘記小穎還在等著呢,他吃素好長一段時間了,今晚好不容易老婆親口提出來說他可以吃肉,這機會怎能錯過……老婆懷孕,對男人來說是最大的考驗了,難得梵狄忍了三四個月,今晚是該他歡喜的時候了。
回到家,腳步輕快地上樓,這貨心裡還在默念:「老婆,我來啦!」【今天8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