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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腦中長針

  我相信他說的,可是我腦子裏,怎麽會有針呢?這真奇怪。


  他眼神倏地一深有些淩厲的光芒:“很長的一枚針,薔薔,還記得你摔跌嗎?之後你就經常頭痛,那就是一個警告了。後來禦醫一再診脈,告訴朕,你身體可能不太妥,裏麵有東西,慎重的一再檢查,有針在裏麵,還有摔跌的血塊凝著,得盡快的用藥和針灸,但是孩子會把你的身體拖住。”他搖搖頭:“朕心裏也痛,也舍不得,一直再想,要怎麽說才好,看你心痛,朕又舍不得讓你那樣。”


  他歎了口氣,抓緊我的手:“你痛的都暈倒了,不能再等了,朕讓之桃給你下藥,小產了孩子,再給你治,這是一個愚蠢的法子,可是朕想不到什麽好的了,又傷了你。朕不知要怎麽跟你說,朕知道你很喜歡孩子,一定要放棄孩子來治自己的。但是朕不是你,朕隻要你。”


  似乎怕說得沉重嚇到我一樣,眼神又一柔,鬆了沉重的一口氣:“沒事了,朕賭贏了,薔薔腦子裏麵的針,取出來,以後都沒有事了。”


  怪不得,他說愛我,但是他又在傷害我。如果我知道,我自然是要保住自己的孩子。跟他決裂到底,誰也不會接近。


  灝,你很了解我。


  那長針,是誰給我插的,我不可能沒有知覺的啊。


  九哥憔悴消瘦的臉直視著我,凝滿了心痛:“青薔,好好休息,你還不能動,後腦邊有傷口,什麽也不要想。”


  是好痛,號不顧帝王身份,在床榻前侍候湯藥,喂到我唇邊:“來,喝下去。”


  依然還得捏著唇才行,直視我喉間動動就不會滑下,而是吞下。


  是很酷,不過要喝下去我才會好,他們才不會擔心。


  擦淨我的臉,輕柔的聲音像是雲若一樣:“薔薔累了,睡吧。”


  雙手捧著我的腦袋,輕輕地轉。


  然後上藥,還真是痛啊,一醒來,就要承受很多的痛楚,這下可好,讓我一次痛個夠了。腦際間的傷痛,還有小產的痛,反正,都分不出了。


  “皇上,查青家吧。”九哥等了良久才出聲。


  他說這句,多麽無奈。九哥不像我沒心沒肺,他有責任感。


  “朕自是要查的,關於這事,誰都不得走漏出去。倒是要看看,有多殘忍,竟然在她的腦中下針,這等歹毒,朕必查到底。”他堅決地說著。


  忽然想到我還有些意識在的,於是二人到外麵去談。


  我娘嗎?隻有在繈褓中的孩子,才是什麽都不知道的。


  不會的,再不疼我,也不會要我於死地,其實青家有很多女的,當初聽說懷了孩子才會接到青家來的。


  不想,我現在什麽也不要想,隻要養好身體,慢慢的好起來。


  當以為所有的人,都背叛,都傷害,原來是想要保護我。確實想想是我的自私了,隻顧自己的情緒,當時怎麽也冷靜不下來。


  過得二天,已是精神和氣色好了許多。


  眼睛可以隨意的看,也能吃很糊的粥了。能吃東西,身體就會極速地好起來。但是一次受傷太多,禦醫說,我起碼得二個月的花時間才能健康。


  九哥沒有再談走的事,我知道他是放不下我。


  因為我的醒來,讓灝大喜。以我護畫為名,平息了那次去無垠那裏的罪。


  他得做給後宮的人看,但是獨寵之舉,卻是更不刻意掩蔽了。


  每天看他都是神采奕奕,九哥也會時而來看我。


  我讓之桃來侍候,關於她的不得已下藥的事,也就成為了過去。


  靜養到,搬到了正清宮裏。


  他說這樣可以就近看到我,而且也不會吹到風。傷口一旦有什麽感染,就會引發風寒,以我現在的狀況,是極難消耗得起那些體力。


  很靜,無絲竹之亂耳,也無百事之煩憂。


  灝帶笑的臉從窗邊晃過,再推門輕輕進來:“薔薔,餓了吧。”


  哀怨,又要吃藥。


  “別那麽不甘願,這可不是藥,很香的魚羹。問了禦醫,說可以吃些鮮味的了,再不吃,我看你直叫苦了。”他笑得一臉的燦爛,似乎任我是任性的孩子一樣哄。


  “是很苦。”


  他攪動著玉碗中的魚羹,食物的香氣,讓我有些吞口水。


  “看你用心養傷,好得很快,就賞你吃的。禦醫說要等到明天,可朕今天就拿來討好你了。”他也有這麽一麵嗎?


  我輕笑:“我是護畫有功啊。”


  不說還好,一說他就臉色一變:“護什麽畫,等你全好了,朕再跟你算賬,現在欺負一個虛弱的人,朕不屑。”


  幾何時,我和他會這樣輕鬆的說話。


  在鬼門關盤旋過一次,所有的都放下了。


  吹了吹,鮮味的魚羹送到我唇邊,已習慣了他這樣。


  吃一口,真香啊。真懷念可以任由吃東西的時候,天天湯藥侍候,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薔薔,再過幾天就可以吃很多東西了,小籠粉蒸牛肉,紅燒獅子頭,五味煎蟹,金銀鴨片,酸甜魚片……”


  他是存心引誘我的,口水更泛濫了。


  “我好想吃魚香茄子。”就想吃些油膩膩的了。


  “好了才行。”


  “我會好起來的,灝。”多久了,我沒有叫過他的字。


  他看著我柔和地笑:“朕明天給你試一點,應該沒事的。禦醫就會說這樣不行,那樣不行。朕小的時候,要是病了,吃幾天淡味就覺得受不住。非得吃些油膩膩的,吃了也沒有什麽事。”


  “灝,我還會再有孩子嗎?”痛過,不要記,那曾是愛我的經過,隻是他的方法用錯了,彼此都受傷很深。


  傷口很深,那人是想刺傷九哥的,沒有殺他之意。但是我撲上去,就刺在我腰間了。可惜的是,那人武功太高,對宮中的地形很是熟悉,逃之夭夭了。


  他放下碗:“當然可以了,薔薔。”他臉上有些感動的笑。


  似乎有些熱淚在灼動,我看著他說:“我會把不愉快的事,都忘了的。”


  “嗯,好起來,什麽都會好起來的,九哥是好樣的。”他小聲地笑說著。


  眨眨眼,他也叫九哥,是認同了,還是退讓。


  他看出我的心思,刮刮我的鼻尖,寵溺地說:“朕的侍衛中,高手不計其數,可當時,誰都不曾有他那般的拚命盡忠盡責。你是朕的愛妃,私下裏叫他一聲九哥,也沒有什麽吃虧的,朕在你的麵前,也早就沒有什麽架子了。”


  似是嘲弄,又是無奈,的確來說,是的。


  在心痛的那時候去,我對他總是視而不見。


  也不跪跪拜拜的,一想以前,氣息又難免急促,弄痛了些傷口。


  不想了,都死過一次了,那疼痛的感覺,不好受。


  人吃一塹,就要學一次乖。


  我有點擔心:“就怕那人再來盜畫,灝,他武功好高,以前九哥跟朋友經常也有比試,可是九哥不會落輸的。這一次我看出來了,那人的路數很是怪異,不太像無相之朝的。”真有點擔心,會再來盜畫。


  權財之物,總是會讓人起貪心。


  他板起臉,臉上有些不悅了:“別操心這些,好好的不休息你這小腦袋瓜子,總是想這些有的沒的。”


  “可是……。”


  “沒有什麽可是的,你得養傷,這事已經讓人去查了。”


  查不到結果,不是嗎?那麽厲害的一個人,從來就沒有聽說過。


  “什麽都不要擔心。”


  好吧,我就什麽也不去管了,反正,他會擋風遮雨。


  宮中的女官進來:“啟稟皇上,換藥時辰到了。”


  他不然禦醫換,讓九哥去宮外找了人來。他知道九哥什麽道上的朋友都有,這些,並不是難事。找個醫術不錯,又信得過的女大夫,封了個官位,讓她在宮裏給我換藥到好仔細為止。


  他並不避開,在錦盒中又挑了人參片給我含著。


  “不用了。”味道並不好。


  但是他是固執的人,沒到傷口結痂都還得要我含著參片。


  第一次換藥,痛得暈了過去,於是,就一直含著,他就養氣。


  “昭儀娘娘恢複得挺快的。”女官換了藥,給我推著穴位,讓雙腳間的氣血流通。


  我想,最自責的就是九哥了。


  我竟然不顧一切去給他擋了一劍,如果換成是我,閉著眼睛也能確定九哥會給我擋。大概有些酸意,灝沒有提過那件事。


  大難不死,他是不會再計較了吧。


  九哥進來,臉上揚起一抹笑:“青薔,看上去好多了。”


  “是啊,九哥,坐啊。”


  之桃端上一杯香氣四溢的茶,站在一邊侍候著。


  我看九哥眼裏好多自責:“九哥,怎麽了?”


  “沒事,就過來看看你。”


  “你總是騙著我的,你說沒事的時候,就是有事,之桃,你說。”


  有過上次的事,小丫頭現在不敢再騙我了,看了眼九哥,期期艾艾地說:“青家的一家都被關起來了。”


  我也凝重了起來:“九哥,算了吧,別查了,現在都沒有什麽事了。再查下去,有什麽好呢?又能怎麽樣呢?青羽呢?”


  “也在牢裏。”之桃老實地說著。


  我輕淡地一笑:“九哥,死過一次,就會放開很多的事情,能活著,就比什麽都重要了。再查,隻會讓人情更淡薄一樣,等皇上來了,我跟他說說,這事,不會很多人都知道吧。”


  要是多人知道,青家也算是毀了,這麽狠毒手法,怎麽會不惹人非議呢?

  九哥搖搖頭:“青薔,別想那麽多,最近九哥不在擔心這些,而是在查那天傷你的人。對不起,青薔。”她垂下眼,寫滿了沉重。


  “九哥,你對不起誰啊,你是不是存心讓我難過。別再說那一件事了,如果再有一次,我還是會那樣。”無怨無悔。


  我怎麽又這樣說得直接了呢?這麽多人在這裏,要是灝知道,肯定會心裏不是滋味的。但是我對九哥的感情,太深太深了。


  能救下九哥,我是很高興的。


  萬念俱灰的時候,我想,那會是一個完美的結局。我了解九哥,我怕他會內疚一輩子。


  誰知道峰回路轉,原來是這般的田地。


  那陣很長,像一種罕見的暗器一樣,至少在無相之朝,我還未曾有聽說過,書上也不曾有記載過。


  隻要是我多摔幾次,都會讓我早早的送了命。是九哥對我嗬護有加,打小我何曾受過大傷小傷的,所以我安然活到了十七。


  禦醫說,針在腦子裏,到了一定的時候,就會傷著。


  大概快了,那一次的摔倒,讓腦子震動了些,針有些往外刺的感覺。


  淡澀地笑:“九哥沒有保護好你,但是傷你的人,傷你一劍,九哥必要尋出此人,刺他十劍以報之。”


  “九哥,他要還是再敢來,你可得小心了,不能那樣拚命。人再怎麽厲害,也敵不過千軍萬馬。”


  “九哥知道了。”


  “薔薔。”灝興衝衝地進來,眾人趕緊參拜,然後退下。


  “什麽事這麽高興?”輕笑地看著他。


  他坐在床榻上,收起笑:“你坐多久了?”


  “才一會兒。”不要總是躺著,久了也會頭痛的。


  他才放心一些,從袖裏拿出一串木珠子:“你道這是什麽?”


  不甚長的一串細碎木珠子,放在鼻尖下輕聞,帶著一種淡雅的清香,讓人神氣清神,而且個個木珠子磨得很是圓潤,大小幾乎都一樣。淡淡的烏黑色,還會有些光澤一般。


  “不認識。”看著就不是一般的凡俗之物。


  他抓起我的手,纏在手腕上二三圈:“這叫做冷香木,有著可以讓人清心,還可以幫助你傷口快些回複的功效。如今世上已是難尋了,是乃前朝慧德大師所留下來,能帶給人靈福的好東西。”


  “謝謝。”必是花了一番心思去尋。


  是否有這些功效不得而知,但是心意難得可貴。


  “好看嗎?”


  “好看。”烏黑的冷香木纏在皓潔的手腕上,別有一番韻味。


  “那給朕笑一笑,就算答謝好了。”


  還笑得不夠多嗎,我心情現在很好。


  朝他淡笑,一手拉起他的手:“灝,青家那邊,不要再查了。”


  “那可不行,朕說過,要查個水落石出。”


  “那又怎麽樣呢?表麵上的東西,雖然太虛假,可還是一旦揭破了,連平和的假相都不會再有。無論是誰,人的心裏,總是有自私的。”垂下臉:“我想了很多,我放開這些恩恩怨怨。青羽他們,還小,怎麽可能呢?”


  “那針,可是在你的腦子裏十幾年啊,要不是親眼看到吸出來的長針。連朕也不敢相信,竟然會有人這般的狠毒,你那時應該還是剛出生不久。”


  心裏黯然,是因為我是女的嗎?一出生,娘就想讓我死。可是我命還真大,居然安然到了十七歲:“我想,不可能是青家的人所做的,定是有什麽內情。”


  他抓緊我的手,輕淡地說:“似乎查到一些苗頭。”


  “什麽?”我竟然有些怕,真相有時候太讓人顫抖。


  “你的身世有些不同。”他輕快地說完,又抬頭笑著,掩過眼裏的一些情緒:“你說不查就不查,朕就讓他們都回去,至於青鸞,已被打發到了冷宮。”


  我相信,不是青家的人做的手腳,如果我是個男的,有人想這樣還有理可說。


  他們隻是平凡的人,我爹,隻想一心往上爬。我娘,關於富家的生活,在青家的地位,才是她想要去爭的。


  是個頗有姿色又會說話的人,所以還是甚得我爹的歡心。


  因為身份不高,倒也不敢在青家大夫人的麵前撒野。青家的幾個夫人,也都是平凡之人。


  那一次,大夫人說我裝什麽青家小姐,還不是……,然後讓我娘急急的打斷。


  灝又避過不談,我和青家,究竟有沒有血緣的關係?


  如果我想得沒有錯,這中間,定是有什麽內情。


  現在做這個昭儀,青家的人都不會笨得一逼就說的。


  可是,如果真的像我猜的那樣,我不是青家的女兒,那我是誰呢?


  那我和九哥,就不是親兄妹了。


  怪不得灝,會避開。我曾說過,如果不是因為是這樣,我和九哥會逍遙快樂。


  手腕上的冷香木珠,亦是灝對我的情意。


  指尖輕撫上他削瘦的下巴:“灝啊,別想太多。”


  “明天抱淳來陪陪你,可好,現在會走一些路了,還會叫人了。”他一臉的燦爛笑意,有驕傲與興奮。


  “好。”我點點頭:“挺想他的。”


  他歎了一口氣看我,輕聲地道:“薔薔,你變了好多。”


  我抬頭委婉笑:“不好嗎?”


  “好,就是太好了,朕很喜歡這樣愛笑,輕鬆的青薔。要是有什麽苦,有什麽話,不要放在心底,朕對你的心,猜也猜不透。”他老實的把自己的話說出來。


  我會在乎,我不會把自己困在籠子裏。除非把自己困在無人的地方。否則,總是要與人學會打交道的。


  不想,再讓那可怕的痛再來一次。


  這一次,我會全心的信任於你,不把太多悲哀的想法,都放在你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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