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8唐琳的胎兒不保!
「唔……」唐琳捂住突然堵得慌的胸口,一手扶助連山控制室的門,眉頭深鎖,胸口起伏不定,呼吸困難。
那坐在電腦前的技術員見狀,立馬離座跑過來,「18號,你怎麼了?」
唐琳無力地擺了擺手,一邊走入控制室裡邊,一邊問技術員,「七班的負重比賽結束了嗎?」
技術員說:「結束了,倒是……」
「倒是什麼?」技術員的猶豫,讓唐琳的心沒來由的收緊了一些,下意識的想到是不是與身居能出事了。
技術員望向大屏幕,那大屏幕上,七班每個人身上的追蹤器都顯示出了正確的位置,有好幾個人已經到終點站了,但大部分沒有過第五座山的成員都已經往迴路離開連山,唯獨有一個藍色的熱點,在懸崖下邊閃動,沒有移動的意思。那個熱點沒有完全掉入深淵,好似被掛在了懸崖的中央,「之前有人掉落了懸崖,好在懸崖中間設有一道保護,這樣即使在訓練過程中失足掉下去,也不會直接掉入深淵!」
唐琳看向那大屏幕上閃動的藍色圓點,儘管那個圓點還處在懸崖中間,但她眼中的慌意還是越來越濃,「那、那個追蹤器誰的?」
技術員不知御聖君是唐琳的丈夫,他說:「是首長的朋友唐總,今天代18號你參加負重比賽的那位先生!」
聽到技術員的這句話,唐琳全身的力氣好像被瞬間抽空了一樣往後跌倒。
技術員及時扶助她,讓她免了一跤,很是擔心的問:「18號,你到底怎麼了?我送你去醫務室……18號,你去哪?」
沒容技術員說完整句話,唐琳已提起所有精力往外跑去。御聖君不會有事的,絕對不會有事的,他的武功那麼高,又不是沒下過懸崖,這點突發性的意外,他一定能令自己化險為夷的。
到停車棚,唐琳因過於擔心御聖君,顧不上懷著身孕,打響車子就把車快速驅離了團里,往負重比賽的終點站去。
這一路上的道路崎嶇不平,車子一直在顛簸,唐琳的身子也一直在顛簸。
天邊的最後一抹晚霞,美的極致。
唐琳趕到終點站的時候,只見高文心情急躁的在雪鷹等人面前來回走動徘徊不定,雙手交叉在背後,不時地看下山的出口。
雪鷹等人全都是一副焦急又悲痛的神色。
聽到有車子開過來的聲音,眾人循聲望去,此時天已經黑了許多了,只見是一部高級轎車駛來,沒能看清楚開車的人是誰。
等車靠近跟前,唐琳急忙鬆脫安全帶的時候,高文心頭猛地打了個激靈,立馬快步走上去,指著的語氣道:「小琳,你怎麼來了?你不知道你還懷著……」
唐琳突然抓住他的手,焦急得哭了起來,「首長,我先生呢?他怎麼了?」
高文拍拍她的手背,安慰道:「小琳你別急,懸崖中間設有保護,誰掉下去都會落在保護上的,我們已經派人去把你先生送回來了,別急,耐心等待一會,很快就回來了,追蹤器已經往這裡移動,相信派出去的人已經把你先生安全送離了保護。」
「他不應該會掉下去的啊,」唐琳怎麼想也想不明白為何武功高強的御聖君會掉下懸崖,她不解的看向雪鷹等人,急問道:「到底過鐵索橋時發生了什麼事?」
「對不起鳥兒!」
「對不起鳥兒!」
這話,九尾狐和木子李同時說的。說出口后,二人相視一眼,然後是九尾狐回答唐琳,「鳥兒,李為了保護我,不小心掉下了鐵索橋,後來大家都為了救他而掉下去,幸好關鍵時刻天佑抓住了雪鷹的手,我們才得以脫險,可是,就在我們都上來后,他突然虛脫,就這樣掉了下去,我們注意到的時候,他已經離開我們很遠了……」
木子李非常內疚的說道:「對不起鳥兒,都是我不好。」
唐琳深呼吸一口氣,「我知道你們不是有意的,我不怪你們。」看向下山的出口,雙手合十,閉上眼睛,心裡不停地祈禱上天,千萬不能讓御聖君有事。
十分鐘后,天色完全黑了。月亮微弱的光芒,照耀著連山附近一帶的林子和山野。
派出去救御聖君的一隊人馬回來了。
唐琳一見到有燈光,激動的立馬朝出口跑過去,「君君!」
待那些人走到跟前,唐琳看不到御聖君的人影,只看到其中一人抱著御聖君的外衣和盔帽時,整個人傻了,「人呢?我先生?」
這些人低著頭,都一副悲痛與無奈的神色。
高文走上前,急問:「不是讓你們去把掉在保護上的人救回來嗎?怎麼你們都空手而回的?」
其中一個人一臉難過之色說:「上校,我們的確到了保護那裡,可是保護上除了這些衣物,並沒有人,追蹤器還套在衣物上呢,保護也完好無損。」
高文萬分不解,「衣服在,保護也完好無損,怎麼人就不見人?你們有好好地查完保護和上邊的山壁嗎?」
那人說:「我們都查了好幾次了,就是沒有人影,我們也覺得很奇怪人怎麼就消失了,消失前,為什麼還把衣服給脫了。」
另一個人說:「首長,會不會有這樣一種情況,懸崖下方很昏暗,唐先生掉下來后,估計是為了解除身上這套衣服的束縛,好讓自己的行動方便輕鬆點,他看不清楚自己當時的位置,以為安全了。在離開的時候,以為保護是地面,不小心走出了保護的範圍,掉下了……深淵。」
聞言,唐琳眼前一黑,昏倒下去,高文立馬扶住她,擔憂不已的搖晃了兩下,「小琳!小琳!」
沒能叫醒唐琳,高文只得大聲催促雪鷹他們,「快,把她抱到車上立即送回團里。」
火狼先眾人一步跑過來,把唐琳橫抱起來,在他把唐琳橫抱起來后,唐琳所穿的裙子因姿勢而往腿上收縮了一點,九尾狐無意一瞥,看到了有血從唐琳的大腿上流到腳腕處,當即,惶恐的一喝,「首長,鳥兒她、她出血了。」
高文掃了一眼,又焦急又難過的嘆了口氣,「從部隊到這裡的路顛簸難行,她開了這麼久的車,估計肚子里的孩子都被顛壞了。快,把她送回部隊醫治,開車的時候注意點,盡量讓她少受點罪。」
火狼把唐琳送到車子里后,其他人也陸續上了車,「你們先送她回去。」說完,離開了車子向高文走來,「首長,讓我留下來,再到保護那裡看看吧,或許,有什麼地方被我們給遺漏了。」
高文沒有猶豫就說:「行,你去吧,現在夜已經黑了,你和大家多注意點。雲霧太濃了,山上的攝像頭派不上用場,出了什麼事我也不可能第一時間發現,你們可一定要小心點,已經有人出事了,你們不能再出事。」
火狼點點頭,「是,首長,我們一定會注意的。」
高文回部隊后,火狼和那隊人馬上山去了,幾道電筒的光芒很快消失在上山的入口。
晚上九點,九尾狐等人在醫療室外焦急地等候,好不容易看到醫療室的門打開了,一群人快步朝醫生迎上來。
九尾狐急問:「18號她怎麼樣了?」
醫生脫下面罩,鬆了口氣后,對眾位說:「真險哪,胎兒差點就保不住了,好在18號的體質不弱,保住了胎兒,若是換做其他婦女,胎兒肯定是保不住的。你們以後勸18號別再進行劇烈的運動了,她的體質再怎麼好,孩子也禁不起折騰的。」
九尾狐說:「我們知道了,謝謝你了同志。」
天亮。
九尾狐*不眠在*邊守著唐琳,好不容易見唐琳的眼皮動了動,激動得馬上呼喚唐琳,「鳥兒?鳥兒?你醒了嗎?」
緩緩地,唐琳打開了眼皮,只是打開的剎那,兩邊眼角都流下了眼淚,她看著天花板,帶著哭腔的嗓音問:「回來了嗎,他回來了嗎?」
「他……」九尾狐如舊昨晚那副悲痛的神色,「火狼找了一整晚還沒有回來,之前首長已經派部隊里好多的人去找了。」
唐琳用手背抵住了鼻子,哭得非常傷心,「嗚嗚……我不該讓他去冒那個險的,我不該……」
「鳥兒……」九尾狐眼眶通紅,抽泣道:「你別哭了,看到你哭,我都想哭了。孩子好不容易保住了,要是情緒再不好,到時醫生都對你和孩子束手無策。」
唐琳愛憐的撫了撫腹部,透明的淚珠不停地滑下眼角,「君君……君君……」
兩日後,一個穿得一身是黑,戴著黑色的鴨舌帽的人,走入了一間髮廊里,帽子被壓得很低很低,幾乎看不到那人的臉,但鬼斧神工一樣的輪廓,隱約可看得見。
那人進入髮廊后,對迎上來的漂亮女孩子說:「我……染髮,染黑色的。」這道聲音,低沉而富含磁性,夾雜著深深的憂傷之意。
女孩在來人把鴨舌帽拿下來的時候,驚訝得捂住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