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6御聖君:你這個糊塗警官
坐在警車裡,御聖君一路上都沒有說過半句話,他看著城市繁華的景色從窗外快速而過,表情淡然。
坐在御聖君旁側的警官叫曾家明,一個相貌雖不及御聖君,但也比較過得去的三十齣頭的男人。他見御聖君一路上保持著同樣的姿勢,也沒有說過半個字,不禁饒有興趣的笑了笑,「你這個嫌犯,還真是奇怪。」
「哦?」御聖君難得回應,視線從窗外落到曾家明臉上,「怎麼說?」
曾家明微笑著說:「我抓過無數的嫌疑犯,一旦他們上了警車,都向我喊冤,要麼,就是求減刑的,而你……倒是挺淡定的。」
御聖君苦笑一記,沒有說話,繼而看向了窗邊。這種情況,除了淡定還能做什麼?向警方據理力爭自己沒有偷別人東西、沒有襲擊別人?警方會信才怪!
到了警局裡,曾家明直接讓警員把御聖君送到他的辦公室,鬆了松衣服的第一顆扣子后,坐到了辦公桌邊,然後向御聖君揚了揚手,「請坐吧,必要的口供,還是需要完成的,還請配合。」
御聖君坐在了曾家明的對面,雖然有得坐,但他卻是以一個犯人的身份的,這副還套在手上的手銬,是最好的象徵。
曾家明打開本子,準備記錄點什麼,沒有看著御聖君,「姓名?」
御聖君剛想說,卻猶豫了,他考慮到一點,如果警方真誤會了自己,把自己的真實資料公布,那對公司,豈不是造成了極大的影響?高層一旦有半點兒負面新聞,對整個集團,或多或少都會帶來危機的。
老半天沒聽到回復,曾家明抬頭看去,御聖君正在沉思,他不耐煩的敲了敲桌子,「嘿嘿嘿,老兄,能不能配合一下?沉默只會拖延你我更多的時間。」
御聖君抬起頭,正視曾家明的眼睛,他有沒有說謊,對於身為警官的曾家明來說,應該是能看得出來的,不是嗎?
曾家明倏然一怔,對方這個眼神……他曾家明縱橫警界十多載了,閱人無數,看一個人的眼神有沒有說謊,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我沒有偷乘客的東西,更沒有襲擊乘客。」御聖君雖平心靜氣地說,但言語中有著不可不相信的氣勢。
曾家明從愣中回過神來,正正神色后,道:「你偷受害人的東西時,被受害人注意到了,受害人為了自衛,為了保住自己的東西,才傷了你,而你為了奪走受害人的東西,故意傷了他。你們所乘坐的那次航班的乘務員已經給我們警方提供了一份很有力的證據,在飛機沒著陸之前,乘務員檢查了經濟艙和商務艙,在經濟艙里,沒有發現有受過傷的人,但在商務艙里,卻發現了受傷的你,難道,這不是非常有力的證據?」
御聖君語調平緩地反駁,「乘務員發現我時,商務艙里還有一半之多的乘客沒有被檢查,你們怎麼確定,那些沒有檢查過的乘客,其中沒有一個沒有受傷的?還有,我跟你們回警局,不是因為我是兇手,我是為了協助你們查清此案的。」
曾家明吃了一驚,「你說什麼?」
御聖君如實道:「我身上中的是槍傷,不是被乘客傷到的,如果你不相信,你大可找你們的人來檢驗,本人很願意配合。如今是21世紀了,高科技時代,不管誰被什麼利器傷到,傷了幾天,只要一驗,就能得出真實的數據不是嗎?」
曾家明半信半疑,「你說的,是真的?」
御聖君冷笑一記,他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怎麼這個糊塗警官還對他存在疑問?「我說警官,驗了不就知道了?」
半個小時后,一個女警員拿了一份數據報告進來,交給正在辦公室里背對著御聖君焦急等待結果的曾家明,「曾隊,你要的東西。」
曾家明把報告忙拿到手中翻閱,果然,上面清楚地記錄了御聖君受傷的數據,的確受的是槍傷,而且時間已經超過24小時了,技術部的人是斷然不會弄錯數據。
放下數據報告,曾家明轉頭看向坐在他辦公桌對面的御聖君,他看著御聖君的背影,臉上有著尷尬和慚愧之色。他大可在案發現場通過檢查嫌疑犯的傷口排除嫌疑犯是不是兇手,可是他沒有這樣做,反而把嫌疑犯帶回了局裡。一定、一定是因為受害人是自己的同學的緣故,感情用事,才導致他喪失了正確的判斷能力。
一定是這樣的。
御聖君緩緩站起,轉過身,朝曾家明輕輕笑了笑,沒有嘲諷之意,「說來也巧了,偏偏我受了傷,讓乘務員誤會了,相信報告和我說的……是真的吧?」
曾家明尷尬地笑了笑,因感情用事除了這麼糗的事,他都替自己不好意思了。「既然這是個誤會,那……我派人送你回……。」
「等一下。」御聖君打斷了曾家明的話,「我想協助警方把這件案子破了。」
曾家明驚訝。
御聖君分析道:「兇手一定是在飛機出故障那段時間去了經濟艙偷受害人的東西,在掙扎中,被受害人給用膠錐刺傷了。受害人之所以不知道誰是兇手,那是因為受害人出事那段時間,飛機里的燈並沒有亮,讓兇手有機可趁了。既然經濟艙里沒有受傷的乘客,那麼,我們可以排除了經濟艙里的人。在乘務員看到我之前,商務艙其他的乘客,也沒有受傷,那麼這一半的乘客,也可以排除掉。剩下的,只有沒被檢查過的另一半商務艙的乘客,我想,兇手就是其中一個。我記得,商務艙的燈沒亮之前,有人被我的腳絆了一覺,這說明,這個人離開過商務艙,是兇手的嫌疑很大,只要我們一一排除剩下的乘客,就能知道哪位是真兇了。」
沒多久,一警員把乘客的名單拿給了曾家明,「曾隊,這是航空公司提供的商務艙所有乘客的名單。」
曾家明拿過看了看,然後對御聖君說:「商務艙只有二十來位乘客,排除了檢查過的那些乘客,還剩下十三位。」
御聖君拿過名單掃了一眼,當機立斷:「把十三位乘客中所有的男乘客排除掉。」
「嗯?」曾家明疑惑不解,「你的意思是,向受害人下手的,是女乘客?」
御聖君分析道:「我很確定,在飛機出故障的那段時間裡,只有一個人離開過商務艙,那一定就是被我的腳絆倒的那個。當兇手被我的腳絆倒時,我聞到了較淡的女人香,我可以很肯定,是女乘客下的手。」
曾家明把乘客名單上所有男乘客的照片全部劃掉,剩下了五名女乘客,「排除了男乘客,還剩下五名女乘客,會是其中的哪個呢?」他抓緊鋼筆絞盡腦汁地想了想。
這時,御聖君指了指名單上五位女乘客中的三位,「這個胖的,不是兇手,這個瘦弱的,也不是,這個老的,更不是了。」
曾家明一邊劃掉那三名女乘客,一邊不解地問:「你都沒見過兇手,你怎麼確定這三個不是兇手?」
御聖君回憶了一下,「那個被我的腳絆倒的女人,她的體重在五十公斤左右,那位過於胖的女乘客的體重起碼有一百公斤了,不可能是兇手,而瘦的那個,連四十公斤都不到,也不可能是兇手,老的那位,已經六旬的年紀了,她沒有力氣能從受害人手中順利離開的,所以,這三個都不是兇手。」
「只不過絆了別人一下,你居然能清楚地分析出兇手的特徵,你真行。」曾家明欽佩道,「真懷疑你是不是其他局在刑偵科工作的人。」
御聖君笑了笑,「讓你失望了,我的工作,和警方沾不上邊的。」
曾家明看向名單,只剩下兩名女乘客,通過照片可以看出,一位膚白,有一張天使臉蛋,一位膚色古銅,五官精緻。「只剩下兩個了,我們又該怎麼排除?」
「她。」御聖君想也不想直接點了點那位古銅膚色的女乘客。
曾家明又不解,「為什麼會是她?我覺得,這個皮膚白的女人比較有可能是兇手,她看著像個尤物一樣,尤物的能力,就是讓男人解除警惕,受害人是個身材健壯的青年,他完全有能力扳倒這個女乘客,可他居然受了傷,我想,他之所以受傷,是被這個女乘客迷惑了,在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才被兇手給襲擊的。」
御聖君的分析,卻是這樣的,「當時經濟艙里的燈沒有亮,在黑燈瞎火的情況下,受害人不可能被女乘客的美貌所征服。」
曾家明恍然大悟,「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可是,另一位女乘客,為什麼是兇手的可能性大?」
御聖君分析道:「你看看她的膚色,還有的眼神。」
曾家明兩眼盯著女乘客的照片,他怎麼就看不出有什麼可疑之處呢?「我沒發覺有什麼不對勁的,有什麼不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