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根本就沒有中毒!
「什、什麼?」瞬間,宣妃瞳孔睜大。她震驚的視線,從唐琳身上回到御聖君臉上。還停留在御聖君深邃輪轂邊的手,顫微微地收了回來。
「咳!」唐琳狠狠地嗆了一口,「什麼氣味這是,難,難受死我了!」
宣妃跌坐下御聖君旁邊,兩眼布滿惶恐之色看著御聖君,「不,不可能的,怎麼會是皇上呢。」13acv。
御聖君冷淡地問:「死了?朕雖故意下手偏了點,但依他那種體質,根本就沒有生還的能力!」
御聖君笑了笑,「朕內力渾厚,能調整氣息,只是吸入一點點,沒事!」
「好!好好好!我馬上去拿!」宣妃的心完全亂了,慌了,但皇帝的命事關重大,她不能置之不顧。慌亂起身,飛快地找解藥,估計是被嚇得不輕,嘴裡不停地說著:「解藥!我要解藥!」在那些柜子里,還有床上,還有各種草藥之間慌亂地找。轉瞬間,她的房間被她翻得亂七八糟的。
眼淚,竟那麼容易地流了下來,美得凄涼。她看著他陰冷的俊臉,淡淡出聲,「皇上您……沒有中毒?」
御聖君突然狠道:「那朕明日就把朕腹中的蟲子都殺光了,看你還怎麼知道朕在想什麼事。」
御聖君一句也不說,冷冷起身,過去把唐琳抱起。
唐琳聽明白了,「原來是這麼回事。是臭草啊,我還以為什麼那東西怎麼那麼難聞呢,還以為是毒藥。」
唐琳努了努嘴,「沒事就好,那我也不用擔心了!」她瞄了一眼窗欞,見外面黃昏沉淪,她問幾人,「什麼時辰了?」
「君君——」唐琳從噩夢驚醒,猛地從床上坐起。
此時,煙霧完全散去了。御聖君清晰的臉呈現在宣妃面前,他看了她送上來的解藥一眼,眼神突然一狠,伸手用力地撥開她的手,解藥掉在了地上。
吳御醫接過話,「皇上前去祥寧宮用午膳之前,考慮到宣妃常以身試毒,包括『武毒香』可能也殘留有在她身上,為了以防萬一,故此,皇上讓微臣準備了幾粒『武毒香』的解藥,在祥寧宮用膳的侍衛,都吃過了,所以皇上在茗宣宮才沒事!你出門之前吃的百毒不侵的解藥,可以化解『武毒香』,所以,你在茗宣宮的時候,才沒有被封住內力!」
「我就是這麼滴神,怎滴?」唐琳知道他心裡怎麼想的,立馬就說了出來。「政事我是猜不到你怎麼盤算!但我是特種兵,我能分析得出來一二。」
御聖君點頭,「嗯!朕把你抱回宮裡就吩咐安林出宮傳旨了,晚上孫百凌和萼雲都來看你的比賽。」
梅子反應回來后,馬上奔入宣妃的房間,「娘娘!」擔憂地喚了聲,然後跑上進去,「娘娘!您沒事吧?剛剛那兩人就是賊人嗎?娘娘,他們有沒有傷著您?眼看晚上就要到了,娘娘可還要去比賽呢!」
御聖君既驚又差點無語,「你怎麼知道一定是宣妃的信?你怎麼不說,是朕身上藏有『武毒香』。」
找了好一會,看到一瓶子上貼著紙條寫著『武毒香』三個字,宣妃眼前一亮,馬上拿過解藥往御聖君走去,然後跪在了他面前,手非常慌亂地打開瓶子,把藥丸給倒到手掌。
「可惡!」唐琳捶了一拳御聖君的胸膛,「居然是裝出來的,害我擔心得要死,你乾脆直接裝死得了!」
唐琳故作害怕狀,「怕怕!皇上饒了小女子!」
走在前往療養房的路上,一霜說:「唐姑娘,就算章天弦不死,明天也會死。今天更不會醒過來,您何必去一趟?」
御聖君徹底無語。
而宣妃,被御聖君過於用力的手一撥,她的身體受到了波及,從而往旁邊倒了下去,身子斜側著御聖君,臂彎支撐了地面。
御聖君賠笑道:「對不起琳琳,朕瞞著你那樣做,實在不該。」
唐琳高興不已,生龍活虎的精神又回來了,「太好了!」
「啥?」唐琳震驚出聲,「沒有中毒?那在茗宣宮的時候,你看起來怎麼像中毒的樣子?而且,你說你吸入了什麼花香……」
唐琳擔憂道:「君君,宣妃等下會不會又出奇毒攻擊我呢?我怕今天晚上贏不了比賽!」
御聖君說:「等下陪你用了晚膳,你就可以出賽了。」
宣妃把解藥送到御聖君唇邊,慌亂地說:「快!皇上,快把解藥吃了!」
御聖君抱過唐琳繞過梳妝台,拿了一樣東西,宣妃沒有看到。繼而,他抱著唐琳走向門口。開門之前,冷冷出聲:「對朕的所作所為,你覺得還可以彌補?」說完,把房門踹開,抱著唐琳出去了。
她轉過臉,異常平靜地看著他恢復剛毅的神情,他這哪像是中毒的樣子,根本一點中毒跡象也沒有。
御聖君突然笑了,其他人也跟著笑了!
御聖君愛憐地撫撫她的肩膀,道:「全力以赴就行。宣妃不敢要人命,不會對你怎樣的。有孫百凌在,就算你身中奇毒,她也能救你!」
御聖君說不出話來,只能幹巴巴地看著唐琳。他的心思,她全猜中了。以後要是秘密向周邊國家發動戰爭,她不會也猜到吧?這小娘兒,他不信她有這麼神。
唐琳和御聖君用過晚膳后,已經是酉時一刻,對唐琳來說,就是晚上五點半。他持信和一堂去妙心殿了,而她,換了身飄逸的衣裳后,叫一霜拿上披風,就一起出門了。
唐琳把御聖君鬆開,慌了地檢查他的身體,急著問:「怎麼樣了現在?宣妃給你吃解藥了嗎?」
一堂耐心地解釋道:「唐姑娘,主子為何會知道宣妃有一門絕技是投毒呢?肯定是很早就調查過宣妃了!」
床側還站著兩個人,是吳御醫和一堂。看到唐琳撲入御聖君的懷,他識相地轉開了臉。
永寧宮。
看到宣妃拿出了解藥,唐琳朝御聖君虛弱一笑,「有、有救了,太、太好了!」說完,昏死了過去。
外頭的人看著御聖君抱著唐琳離開了宣妃的寢宮,什麼反應也沒有。
——
「嗯?」唐琳突然靠近御聖君,往他身上嗅了嗅,嗅出了是什麼東西后,她斜睨著他,「你偷了宣妃的信?」
御聖君握住她慌亂的手,柔柔一笑,道:「沒事,朕並沒有中毒!」
御聖君說:「正如朕在茗宣宮所說的,或許宣妃制毒,不是要害別人,而是要保護自己。我們擅闖她的領域,她也只是為了自保。她不會在宮裡殺人的,所以她在她房間投下的,都不是要命的劇毒。雖然她房中劇毒無數,但都沒有投放。那些煙霧,只是一種產自北方罕見的臭草,不屬於毒類,但人一旦聞入,就會被嗆昏,不會致命,也不會傷害到身體,醒了就沒事了。」
傍晚時分。殘陽如血。么間她驚坐。
唐琳平聲說:「君君,你的故意,證明你並不想要章天弦的命。而你也知道,只要有皇貴妃在身邊,章天弦一定挺過來的。你已經報了章天弦奪自己女人的仇了,那打算放過他們倆了嗎?」
唐琳轉過頭,看到他沒事,依舊俊美得不像樣。她哭著撲過去,投入他懷中,「你沒事就好,擔心死你了!」
唐琳並沒有那麼氣對方,她知道御聖君那樣做是有他的想法。她問:「那後來那些煙霧怎麼回事?」
唐琳拋了個媚眼給他,「因為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蟲啊,你想什麼,有什麼意圖,我有時候猜不到,但有時候,還是難不住我的。」
御聖君正坐在床邊緊緊握著她的手,心疼地說:「琳琳,朕在此。你醒啦,朕在呢,別怕!」
御聖君無奈一笑。
唐琳不是馬上去藝閣,因為比賽時辰未到,她就拐道和一霜去了療養房。
這時,一霜從外面走入,來到御聖君身後,神色凝重地詢問道:「主子,要不要去療養房看看章天弦?」
床側的吳御醫和一堂轉過臉來。
宣妃頹然地看向地面,任淚水泛濫。她這是幹了什麼?
唐琳不以為然道:「切,你要『武毒香』幹嘛呢?我猜你一定是拿了宣妃的信,打算跟我吃過飯後,就去找李妙松!」
唐琳嗆得眼看就要昏過去,但她不放心御聖君,「喂!你、你還不快去拿、拿解藥,給皇……皇上服下!他要是武功全失,誰來、來保衛家國,誰來保護……保護你的母親的安全……呢!」
宣妃看著手中緊緊攥著的『武毒香』,眼裡沒有了神采。或許,能彌補皇帝的,只有一種方法。
「琳琳你……」御聖君驚詫,「你知道朕的意圖?」
唐琳眼睛一亮,興奮道:「她今晚要看我的比賽嗎?」
唐琳加快腳步,「皇貴妃看不到章天弦醒來,她是不會去藝閣的,她若不出賽,豈不是又得罪你家主子了?皇上好不容易放過他們,怎麼再讓他們得罪於皇上呢。我有辦法救章天弦一命,還能讓他等下醒過來,那樣皇貴妃就放心去比賽了!」
一霜皺起眉,「可都半條命不到了,救得醒嗎?」
唐琳說:「死馬當活馬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