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酒店掃黃時,
用過晚膳后,唐琳一個人先去沐浴了,留皇貴妃和韓令迎在院里苦苦等候皇帝的到來。
一霜去了上林苑,負責端茶倒水的功夫,原本是落在曹旦身上的,但中途被邵麒攬了過來,「小曹兄弟,你也累一天了,這茶,我幫你去送!」
曹旦感激道:「那勞煩麒麟大哥了。」
「不客氣!你去吃晚飯吧!」等曹旦轉身往後院去的時候,邵麒轉過身,端著一壺茶兩個茶杯,往前面那棵大樹邊的石桌走過去。
這會,韓令迎靜坐在石桌邊,而皇貴妃則在她面前來回走動,沒有一刻讓自己冷靜過。
皇貴妃向來與自己不合,所以這會,韓令迎也不想說話討罵,臉往一邊轉去,卻看到了正向她走來的邵麒,心倏然跳了跳。是了,這個男人是自己今生所愛,不然他騙自己那麼久,為何還對他有心跳。
「兩位娘娘,晚上有些涼,喝杯熱茶暖暖身子吧!」邵麒走到石桌邊,輕輕把一壺茶放下來,再幫兩位妃子各倒了半杯茶。在皇貴妃回來坐下時,他看了韓令迎一眼,然後就走開了。
他的眼神很平靜,韓令迎看不出什麼情緒來,但自己的心又莫名地跳動了一下。
皇貴妃一臉惆悵,坐下后,捧起茶杯隨便抿了一口,然後把茶杯放回了原處。抬眸望向韓令迎,有氣無力地問道:「你說,皇上是不是不願意見我們?」
見皇貴妃這會說話沒有敵意,韓令迎輕聲回道:「姐姐,可能皇上國務繁忙,一時抽不出空來吧。侍衛已經去傳話了,還沒有回來,我們再耐心等等。」
皇貴妃一嘆,「唉!只能這樣了!」
「姐姐,你先喝著茶,妹妹去方便一下!」說著,韓令迎起身,往邵麒走去的方向離開。
皇貴妃望向門口,瞧啊瞧,盼啊盼……
——
「你決定了?」在後院一房子轉角,韓令迎經過時,站在牆壁的邵麒淡淡出聲。「你決定這一輩子,都留在這後宮了?所以,想見皇上說清楚!」
韓令迎的腳步停下,餘角已瞥見了身側的魁梧身影。她的表情很淡。
他走過來,與她面對面,「給我一句話,是與不是?」
「你別想那麼多了,做好你本分內的事吧!」韓令迎神情淡漠地說。
「呵!」邵麒突然可悲一笑,「做好我本分內的事?你的意思是,讓我好好地當這個大內侍衛?我木麟就是一個廢物,連心愛的女人都感動不了。我曾經壞到遭天譴,如今活該遭天下人遺棄!如果你真想當這個韓妃,好,我以後絕不打擾你!」說完,決絕地轉身離開。神情痛苦非常。
韓令迎背對著,沒有一絲行動,表情依舊淡漠得沒有一絲情緒。等邵麒走遠后,她才崩潰得哭出了出來,蹲在地上,無聲地、痛苦地抽泣起來。
一個身影,在她面前停留,「既然還彼此相愛,何必這樣彼此相折磨。」
韓令迎直起頭,梨花帶雨的臉面對著傅玉書,哽咽道:「我是韓妃,是皇上的女人。他是北臨國的二王爺。如果皇上成全我們,何必等到現在呢?皇上對北臨國恨之入骨,又怎麼願意給令迎和邵麒一輩子在一起的機會?」
傅玉書好心解釋道:「以前皇上沒有成全你們,是因為你們是兩國之間的紐帶。控制了你,才能控制邵麒,控制了邵麒,才能控制得了北臨國。如今北臨國已經是御鑫的,你們兩人已經不再是威脅。皇上從來都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所以他說過的話,承諾過的事,一定會做得到。成全你們,讓你們離開,是他的主意,並沒有參雜其他的東西在裡面。沒錯,誰都知道「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但你想想看,邵麒有復國的本事嗎?他還能把如今的泱泱大國打敗嗎?這無非是以卵擊石!」
韓令迎站起來,「你是誰?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13acv。
傅玉書說:「我是誰不重要,你就當做是一個日後對皇上忠心耿耿的侍衛就可以了。這普天之下,能改變邵麒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你韓令迎。你如果不想看到再有亂世,就好好引導邵麒,別讓他再誤入歧途了。邵麒也是個人才,我覺得嘛,與其讓他去做普通老百姓,倒不如讓他穿上戰袍,替皇上守護大御國的萬里疆土!」
過膳先沐麒。「這……」韓令迎冷靜了下來。對方的意思是,讓邵麒從此追隨皇帝左右,為大御國奉獻自己?
「好好想想見到皇上時該說什麼話吧!邵麒的人生將會如何,就全掌握在你的手中了!他如果不視你如命,當初就不會勾結反御會!」說完,傅玉書走開了。
——
「怎麼了怎麼了?」看到韓令迎愁眉苦臉回到房間,已經沐浴出來的唐琳上前就問。她今晚又換了一套睡衣了,不再是昨晚那一襲火紅色長衣,而是白色的,如雪白。
皇貴妃已經不在外院等皇帝的到來,她想,十幾年了皇帝都不肯踏入後宮,今晚又怎麼會來。這會,她正在浴池泡澡。溫泉水就是舒服。
唐琳扶韓令迎到飯桌邊坐下,「好端端的,怎麼這副心情了?」
韓令迎淡淡地說:「沒事!」
這時,門外傳來一霜的聲音,「娘娘!麻將和麻將桌都已經送來了!」
聞言,唐琳臉上一喜,馬上就吩咐一霜:「快,送進來!」
一霜把門打開,負責搬運麻將和麻將桌的是蕭雄和雲雷,還有暗夜。三人手腳麻利的把東西搬進來,放下后就和一霜出去了,不敢看唐琳一眼。
待一霜把門關上后,皇貴妃正從屏風後面出來,看到房間內多出了一張四方桌,而且被一層棉布包裹著,上面還放著一堆麻將,頓時眼睛一亮,「這不是麻雀嗎?」
唐琳已經走到麻將桌邊,笑了笑,「姐姐,你認得呢?」
皇貴妃走過來,像是看到久違的寶物一樣,愛憐地摸起桌上的麻將來,「小時候見我娘和別家婦人玩過,耳熏目染,不想學也不行。自打進宮后,就沒碰過了。本宮曾向太后提過要一副麻雀,但被拒絕了,太后說,這種東西,不可在後宮出現。太后是不想後宮的妃子玩物喪志。」
「嗯。」唐琳說,「太后的出發點是對的。」
皇貴妃愁了起來,「這是四人麻雀,還少一個人呢。」
唐琳壞壞的笑了笑,「如果皇上來了,正好,我們可以湊一桌了。」
皇貴妃打從心眼羨慕道:「唐妃妹妹,還是你有本事,能把麻雀弄來。受皇上寵愛的女人就是幸福,哪像本宮十幾年來如一日的呆在後宮……」
「哎呀,我的好姐姐!就別說得這麼酸了,其他的妃子還不是也見不到皇上,妹妹我只是個例子而已!」唐琳一把摟著正在說酸話的皇貴妃,拍拍皇貴妃的背,安撫。
這時,門外又傳來一霜的聲音,「娘娘!暗澤回來了!」
一聽,房內的三個女人都打起了精神來,皇貴妃更是慌做成了一團,「怎麼辦怎麼辦,皇上來了,本宮這個樣子,能見人嗎?太不識大體了!」從沐浴間出來,皇貴妃換了白天穿的衣服,穿上了唐琳沒穿過的睡衣——一襲半透明的黃色紗衣,比起身穿白衣看起來柔美的唐琳,她穿上黃色紗衣,更顯成熟性感。
「噓!」唐琳示意二人別亂出聲,然後走到門口,把門打開,可只見暗澤一個人,並沒有御聖君在面前。「暗澤,怎麼你一個人回來?」
已經是秋季,天氣並不炎熱,可暗澤這會滿頭是汗,正喘著氣,「唐姑娘,屬下下午去正宮找皇上時,並沒有見到皇上,詢問了安總管,才知道皇上出宮了。皇上和工部尚書出宮去了,說是出民間看看帝都的房屋結構,好在搬遷之前,在新帝都那邊扎好根基。屬下出宮去找了一趟,當時皇上正忙著,屬下不敢打擾,沒把唐姑娘的話帶到就回來了,請唐姑娘責罰。」
唐琳說:「沒事,你沒去打擾皇上是對的。你先下去休息吧。」說完,轉身回了房,看到了一臉失望的韓令迎和皇貴妃。「兩位姐姐,皇上今晚……來不了了!咱們也別等了,就寢吧!」
一霜把房門關上。
——
深更半夜,一條黑影躍上永寧宮的高牆進入庭院。在永寧宮七大侍衛的嚴加防守下,更是一絲聲音和痕迹都不露,來到了唐琳的房間窗外。
窗戶半掩,稍微一推,黑影便躍了進來,沒發出一絲聲響。
屋內,沒有燈光,昏暗不已,只有窗外那一絲月光。
今晚,皇貴妃睡在床中間,而韓令迎睡在最裡面。唐琳則佔了床邊的一大半床。
床邊還可以躺下兩三個人,黑影衣衫一褪,徑直往唐琳身側躺了下去。熟睡中的唐琳正夢到她在現代的警察哥哥去酒店掃黃時,看到房間內有一堆yi絲不gua的妓女圍著一個肥胖的中年男人打轉。妓女們媚笑著,「張總,來,我陪你喝一杯!」
「張總,來,我陪你喝一杯!」唐琳一邊銀盪地說著夢話,一邊攀上黑影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