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聖君,敢把面具摘下來嗎?
唐琳接著說:「其實呀,玉雨是假的,反御會跟你們同盟是假的,連御子塵謀朝篡位這事兒,也是假的,還有一點就是……我也是假的!」
「別說了,」木凌萱聽得腦袋嗡嗡作響,再聽下去,她怕她再也承受不了。
可,唐琳非得接著說,「木凌萱,別以為就你能演戲,我可告訴你,我就是出生在演技時代的,跟我比,你還嫩著點呢。」
木凌萱心跳加速,稍那麼一擊,都有可能會昏厥過去。她不敢相信今天所出現的這一幕,她不停地搖頭說服自己,「不可能的!事情明明進展得很順利,怎麼可能……」
御子塵說:「既然你不相信,你可以向我們證實,保准有問必答。」
既然他開了口,木凌萱馬上就想到問什麼了,「你暗地裡謀反的事,難道不是真的?不,不可能不是真的。你那麼愛官萼雲,而官萼雲中毒死了,為了給官萼雲報仇,你一定會向御聖君倒戈相向。」
御子塵笑了笑,反問道:「你怎麼知道本王在暗中謀反?又怎麼知道本王的王妃中毒死了?王妃的死,為什麼會讓本王向兄弟開刀?」
「那是因為……」木凌萱想透露她向官萼雲下毒這事,但她對御子塵的感情是真的,怕說出結果后,御子塵會不原諒她,所以這會她又不想透露了。
哪知,御子塵卻一五一十替她說了出來,「你以我皇兄的名義向萼雲下毒,目的就是向本王嫁禍我皇兄,讓本王起兵造-反。你可能不知道,這十年來,你的一舉一動,都被我們的人給監視著,包括你認識萼雲,並向萼雲下毒這事。你不會想到,其實萼雲身上的毒,宮中的御醫能解,只不過為了誘你進入陷阱里,才沒有給萼雲解毒。」
聽完后,木凌萱沉寂了幾秒后,突然放聲大笑,笑得很瘋狂,很極致,「哈哈,哈哈哈。」她還真是蠢,被人監視了十年。這十年來,她一點也沒有發覺。
這十年所做的一切,都已經名存實亡了。
笑到無力后,木凌萱突然投入邵麒的懷中,無聲的抽泣起來,「二皇兄,我們被騙了,一開始,我們就被騙了,我好恨!」
此刻,邵麒何嘗不是恨意滋生。
「子塵,」這時,在孫百凌的攙扶下,官萼雲走了進來。
這般熟悉的聲音,讓木凌萱心裡咯噔了一下,一絲絲的恐懼爬上了心頭,很快就佔滿了心房,讓她怎麼甩也甩不掉這些恐懼。
在御子塵伸手接過官萼雲的時候,木凌萱機械般的轉過身,慢慢的,清麗脫俗的官萼雲,映入了她的眼中。這個女人不是已經死了嗎?這會,怎麼可能還活著?
官萼雲看著她,嘴角揚起無辜的笑,她說:「蝶舞,很抱歉讓你失望了,我並沒有死。」說著,便依偎在了丈夫御子塵的懷中。
琳著是的不。這一幕,在木凌萱眼中極其的刺眼,馬上痛恨爬滿了她的雙目,她發了瘋的咆哮,「官萼雲,我殺了!」
遺憾的是,她要甩手向官萼雲去的時候,被孫百凌出手攔住。孫百凌會武功,輕而易舉地把木凌萱的手給抓住了,並一用力,把木凌萱給往後甩去。
木凌萱招架不住,狼狽的後退了幾步,被木東方給接住,但縱使是這樣,也阻擋不了她揮爪向官萼雲。「官萼雲,你不要躲,我殺了你,我殺了你!」
木東方此時已是萬念俱灰,除了摟著發瘋的妹妹木凌萱,已做不了任何事。
孫百凌對著木凌萱,冷道:「這兩三年以來,你讓我們王妃受盡病毒的折磨。如果不是為了放長線釣大魚,早就把你碎屍萬段了。」
木凌萱哈哈大笑,又嚎啕大哭,「哈哈哈,我恨吶,我恨吶!」眼淚,伴著笑聲滑下臉頰。
「萱兒,不要這樣,不要這樣,」木東方緊抱著情緒大變的木凌萱,有著錐心的痛。
這時,邵麒把虎符拿出來,瞪向御聖君,面無表情道:「虎符在我的手中,你敢動我們分毫,我立即就把虎符捏碎,讓你的百萬兵馬成無帥之師。」
御聖君言語輕鬆,「有力氣你就把它捏碎了,這種虎符,朕多的是。」
唐琳接過下文,「那個……邵麒啊,你手中的虎符其實沒有效的。真的虎符,在真正的兵馬大元帥手中呢。這五年來,你只是徒有虛名的兵馬大元帥而已,雖然給了你實權,但士兵們並非聽你差遣。五年前,我們皇上給你兵權,就是因為知道你是北臨國的二王爺,如果你掌握了御鑫的兵馬,你鐵定會把這個消息告訴你的兄弟木東方。有朝一日,木東方進入御鑫,也有保障了,不是嗎?因為十年前你就知道了你妹妹所布的局,如果不用一場戰役就能得到御鑫,所以這五年來,你都沒有倒戈相向,為的,就是智取御鑫皇朝。可惜的是,你們的算盤打錯了。十年前,當我們皇上知道木凌萱下嫁的目的后,就開始了以牙還牙。可沒想到,能智取一個國家不費一場戰役的,只有他。」
張向陽向角落裡喊了聲,「出來!」
這時,身穿侍衛服的暗澤以最精神的一面從後殿走了出來,走到御聖君跟前頷了頷首,「主子。」
木凌萱的情緒這時已冷靜了許多,她看到這個陪伴了她十年的「下屬」,還是管不住自己去信任這個男人。她一下子就脫離木東方向暗澤跑了過來,並抓住了暗澤的手,卑微地說著:「玉雨,你並沒有騙本宮,對不對?你是真正的玉雨,對不對?本宮下嫁之日,我皇帝哥哥派你暗中保護本宮,直至今天,對不對?」她炙熱期望視線望著他,多希望他點點頭,告訴她,他是真的玉雨。
這麼多年了,她習慣性的任何事倚靠他了,沒有他,她真的不知道怎麼辦。
可,暗澤還沒有出聲,木東方艱澀的開了口,「萱兒,他……不是玉雨,不是朕當年派出去暗中保護你的玉雨,他……和玉雨一點也不像!」
聽到這樣的答案,木凌萱的手無力的飄了下來,脫離了暗澤的手。她一邊流著淚,一邊蹣跚的往後退,一直望著暗澤搖頭,「不,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他就是玉雨,皇帝哥哥,他就是玉雨……」
當她退回到木東方懷中,暗澤慚愧的低下頭,對木凌萱說:「很抱歉木公主,我是大內侍衛暗澤,十年前我聽從主子的安排取得你的信任,為的就是完成主子派給我的任務。真正的玉雨,在你下嫁到我御鑫當日就已經死了,他當時心高氣傲,以為御鑫的侍衛不堪一擊,就找我們挑釁,結果……不小心死在我的劍下。為了讓你活得光明正大,就給你換了一張臉,然後我冒充了玉雨的身份接近你。這十年來,你讓我送往北臨國的消息,我都沒有送出去,而送出去的,都是我家主子給的。這十年來,你見過的密探,都是我們大內侍衛假-扮的,沒有一個是北臨國的密探。這十年來……」
「夠了!」木凌萱捂耳抗議,眼淚直滾,「本宮不要聽,」
暗澤淡淡的語氣道:「這十年來,我們朝夕相處,可我很抱歉,我只忠心於我家主子,對敵人,決不能手軟,更不能動感情,」
「夠了,」木凌萱啞聲抗議。
暗澤閉口不再說話,退開到了一旁。
張向陽面對著三兄妹,面無表情道:「十幾年前,你們北臨幾乎掠奪了御鑫全部大好河山,還導致先皇戰死沙場。對吾皇來說,此仇,不共戴天。哈哈哈,今日,你們終於得到報應了。」
邵麒苦笑一記,「事到如今,我們還有什麼好說的,只能說,算你們狠。」當視線落到地上破碎不堪的御林軍服時,他有了話要說,「反御會怎麼回事?」
御聖君冷笑道:「你想知道?好,讓你清清楚楚地知道。帶進來。」
隨御聖君一聲令下,傅玉書和陸儀堂,被幾個侍衛給帶進來了,但他們的手腳並沒有被捆著。
傅玉書一路掃過現場這些人,他的情緒,出奇的平靜。也許在後殿得知了子墨是御子塵,唐琳不是反御會的人,御聖君並非真正的傀儡……他怎能不平靜?
從昨晚開始,他就被大內侍衛給制住了。縱使他武功再高,但連一霜都對付不了,談何容易對付其他的侍衛。
昨晚,一堂告訴他今日將有好戲上演,沒錯,真的有好戲上演,可他想不到會如此精彩,精彩得讓自己膛目結舌,連鼓掌都忘了。
直到與御聖君面對面保持一米的距離,傅玉書才停下腳步。看著眼前這個戴著面具、渾身上下透著霸氣的男人,他很想知道,裡面那張臉有多麼的讓人畏懼。
這盤棋,被這個皇帝十年前就布下了。而且步步為營,穩操勝券。這個傳奇人物,就算今天要死,他也要見上一面。1553056113acv。
「敢把面具摘下來嗎?」面對著御聖君,傅玉書生硬地問。他所問的問題,也是木東方想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