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翼豐滿了,猖狂了!
唐琳垂眸看看自己的手,眨了眨眼睫毛,「你……這是在幹嘛?我雖然性格像哥們,但也不至於讓你……」
傅玉書馬上把手抽回來,臉上浮現尷尬之色,「對、對不起,我沒那個意思,唐琳你別誤會!」
唐琳揉了揉手腕,「不是誤會就好,否則怎麼跟元元交代?那麼大的一個人了,還不知道這些道德分寸。」
「對不起。」傅玉書又道了聲歉意,「我就是想當面感謝你幫我保住了參賽資格,沒別的意思。」
「哦,是這樣呀。」唐琳不多盤問,問道:「能走嗎?」
傅玉書下床,起身走了兩步,沒感覺到身體有什麼不適,對唐琳說:「我沒事了。對忘了問你,你今天的比賽如何?」
唐琳往門口走去,邊走邊說:「肯定是奪得了第一名啦,難道你以為我唐琳就敗在了這一關上?我還沒有見到我大師兄,我怎麼可能那麼快離開皇宮。」
傅玉書跟在她身後,「你很確定你大師兄到時會聯繫你嗎?」
唐琳打開一扇門,但並沒有馬上走出去,而是轉過身面對著傅玉書的臉,說:「我大師兄說了,只要時機合適,他自會在宮中出現,說不定目前正潛藏在宮中某一處你都不知道。我想,等我有機會能殺得了皇帝也能逃得掉的那時,就是大師兄出現的時候,估計他比我還想殺了皇帝。」
御聖君,對不起了,又把你的戲份加進來。但也只有你的戲份比較有說服力,讓傅玉書輕信。
傅玉書說:「如果到時候他不出現呢?」
唐琳挑起下巴,想了想,「這我倒是沒有想過他不出現會成什麼樣子。」突然,她開心的拍了拍傅他的肩膀,「不是還有你嗎?既然我們是一夥的,那我們應該同進同退才是。」
傅玉書笑了笑,「謝謝你……信任我。」
「走了,回宮苑,元元她肯定很急你的事情。」說完,唐琳扭頭走出了廂房。
傅玉書撫了撫自己的胸口,胸前那股怪異的感覺既悶得他難受,也令他有種愉快之感,自言自語道:「這感覺怎麼那麼怪?就好像……」
唐琳已經走遠了兩米,回頭朝他喊了聲,打斷了他的思緒,「還愣著幹嘛?」
「好。」傅玉書輕聲應一句。他忽略了自己心中的那份奇怪的感覺,跟上唐琳的腳步離開了太醫院。
——
二人一路行走在正宮的走廊上,走廊四周燈籠高掛,所以在夜裡,宮中的地形還算清晰。
父親說,當初把詩荷從宮中的密道帶走後,宮中所有的地形都改變了,就算有宮中地形圖,如果沒有人帶著,根本就走不出去。
以前是通過密道進入後宮把詩荷帶走,根本沒有到過正宮這邊,那麼,皇帝的寢宮在哪?這會,皇帝應該就寢了吧……
走出太醫院后,傅玉書一直尾隨唐琳行走,一路上都有御林軍把守,一個侍衛也沒有,看來皇帝的寢宮不在這附近。
這時,一隊御林軍從身邊巡邏而過,他們並沒有為難唐琳,反倒是傅玉書有些擔憂暴露身份而側頭靠開了一點。
唐琳邊走邊說:「這地方,我今天第二次經過,來的時候,是一位御醫帶我來的。」
傅玉書問:「那你可知道這正宮的地形?」。
唐琳搖搖頭,「我就知道正宮有一個專屬皇帝用的習武殿,每次皇帝派人傳我過來的時候,就是去習武殿,所以不太了解這宮中還有什麼地方。」
傅玉書說:「皇宮正宮,不僅是皇帝上朝的地方,也是文武百官辦公的地方。比如說,太醫院,政殿,御膳房,皇帝的寢宮……內務府等等,這正宮所有地方,都與朝廷機密有關,尤其是御書房。」
只是,御書房想必是把守最嚴的,要不然上次他們反御會偷襲御書房,為何一個殺手也沒有回到組織,肯定是全部被御聖君的侍衛給處理了。
唐琳驚恐道:「還別說,御書房是把守最嚴的。我就去過一次御書房,那裡啊,有好多大內侍衛把守,而且個個看起來都不是好惹的。我雖然靠的近皇帝,但若是下手的話,肯定死得很慘。「
「幸虧你沒動手,」傅玉書替唐琳捏著汗,「我調-教出的殺手,連一個大內侍衛都殺不了,你若是殺了皇帝,那些侍衛肯定把你撕碎。」
唐琳搓了搓汗毛豎起的手臂,嘴唇顫抖:「別說了,你這麼一提,我現在怕死了。我還不想死,所以我等到大師兄來了我再下手。」
看她被嚇得……傅玉書笑了笑,「看不出,天不怕地不怕的你,現在開始害怕起來了。」
唐琳反駁,「哪有。」
傅玉書說:「既然目前皇帝還被那麼多大內侍衛保護著,那我們也不可魯莽行動,等待合適的時機再下手。只要御聖君一死,那御鑫的江山應該落入二王爺御子塵的手中。御子塵沒有御聖君的頭腦,很快會被邵麒推翻,我們如果要復國,只有與邵麒聯手。而邵麒,是幫北臨國辦事的,如果御鑫被推翻,我們也幫了不少忙,到時北臨國一定會把我們的國土交回來。」
唐琳還是當初對他說的那句話,「如果北臨過不交呢?」
傅玉書的眼神冷下來,「那就讓北臨國吃一輩子的襲擊事件。我反御會既能跟御鑫糾纏如此之久,也能把北臨國纏到難以喘息的地步。」
唐琳扯了扯抽筋的嘴角,「你們反御會還真是塊橡皮筋,怎麼扯也扯不斷。」當初御聖君早該一刀把反御會這條橡皮筋砍斷的。瞧吧,如今羽翼豐滿了,多猖狂。
傅玉書愣愣,「何為橡皮筋?」
唐琳神秘的笑了笑,「自己猜。」
——
回到宮苑,傅玉書送唐琳到蘭苑門口,因為上頭有規定,男選手不得進入女選手住的地方,他只得止步於門。「唐琳,就麻煩你告知元元一聲我沒事。」
唐琳擺擺手,「知道了,一路上你已經說了三遍了。沒什麼事,那我進去了哦?」
「我……」傅玉書欲言又止,他想跟她談談詩荷的事情。
唐琳知道他要表達什麼,「你是想跟我說你另一個女人的事?」
傅玉書震驚,「你……」對的毛手。
唐琳走過來兩步,正視著他的眼睛,認真道:「還記得在君蝶軒的時候嗎?當時,我作為酒樓的負責人,而你作為客人,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可你當時卻把我當做是你的女人,還是懷了孩子的女人。當時,你跟我說,擔憂死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要是被皇帝知道了怎麼辦?杜元元沒有懷孕,那一定是一個跟我長得有點像的女人懷了你的孩子,要不然,你也不會跟我說那番話。傅天澤,不,傅玉書,你可是一個已經有妻子的人了,而你的妻子是杜元元,如果楚國復甦,那她將來就是一國之後了,你怎麼……呵呵,是哦,那晚你們知道我是楚衡的徒弟后,後來杜元元又告訴我,原來你是楚國的皇子。將來楚國回到你手中,那麼你就是一國之君了,到時,你有多少個女人都沒關係的,我替杜元元瞎操心幹啥。」
「想不到……」傅玉書詫異道,「你竟然還記得當初在酒樓的事,而且還分析得出來這麼多的可能。」
唐琳說:「杜元元並沒有懷孕,可想而知你還有另一個女人,而且還和我有相似之處。如果你想跟我談那個女人,那就不必了,要談,跟你的妻子杜元元談去。」
傅玉書苦笑一記,淡道:「我的事,你隨便一分析就全部知曉了,我還能說什麼?我原本是想告訴你,你們長得……」
「我不想聽。」唐琳擺擺手打斷他,「我可不想滲入你們的渾水中。傅玉書,我之所以這麼好態度面對你,就是與你有著同一個目的,那就是殺了狗皇帝,其餘的,一切與我唐琳無關,懂了么?」
「或許你和她……」是親生姐妹,只有親生姐妹才長得一模一樣。傅玉書很想說這句話的,但話到邊巴又吞回了肚子里。
「你去休息吧,我需要靜下心思考。」說完,傅玉書淡淡轉身。此刻,他的心很亂。既沒能力殺掉狗皇帝,也不知怎樣與邵麒聯手推翻御鑫復楚國,更不知道如何處理詩荷與杜元元的感情,還有一點,那就是對唐琳……
唐琳對著他的背影說:「你是需要好好地想一想了。」早知詩荷會帶給自己如此大的困擾,當初又為何讓詩荷懷孕?僅僅是為了讓御聖君發雷霆之怒調走全部侍衛嗎?
回到房中,只有杜元元一個人在暗自傷感。
唐琳走進來,說:「元元,怎麼就只有你一個?」
杜元元有氣無力道:「她們在澡堂。」
「元元,跟你說聲,傅玉書他沒事了。」
「真的?」杜元元驚喜道。
唐琳走到她身邊坐下,語重心長道:「元元,我問你個很嚴肅的問題,你要老實回答。如果傅玉書有了別的女人,你會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