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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這個女人玩躲貓貓,絕對刺激。

  跟這個女人玩躲貓貓,絕對刺激。  唐琳伸出手,嘴角揚起真誠的笑容,「為我們的有緣,再正式認識一下,我叫唐琳,幸會幸會!」 

  「郁聖君!」御聖君也伸出手,爽快道。但他不知道唐琳伸出手,是要與他握手的意思,而他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掌,用力地握著,就像兄弟之間的握手一樣。 

  唐琳並不糾正握手方式,收回手后,她有一點想不通,「你是姓御,御前侍衛的御,還是憂鬱的郁?酒樓的冊子上,登錄的可是郁姓。」 

  御聖君定定地看著她的眼睛,當下心一狠,報出了假姓,「憂鬱的郁。」 

  他不想讓她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的原因有兩個:一,怕她知道他是皇帝,她有可能會因為他有一個後宮而選擇離開;二,他想以一個平凡人的身份,贏得她對他的愛情。 

  「你的名字,挺……好聽的。」唐琳信以為真,不,她是壓根沒有懷疑過。就算御聖君告訴她真名,她也不會聯想到他是御鑫皇朝的皇帝,只因她目前還不了解這個皇朝,更沒有打聽過這個皇朝的皇帝是誰。 

  御聖君淡淡一笑,「謝謝讚賞。」。 

  這時,朱府下人走出來了,對御聖君說:「我們老爺有請,二位,請隨我進府吧。」 

  「走。」御聖君給了唐琳一記眼神,示意她進去。 

  二人尾隨朱府下人,進了朱府。 

  朱府大廳。 

  朱府下人把唐琳和御聖君帶入大廳后,然後說:「二位請稍等,我們老爺稍後就過來,請在此稍等一會!」 

  唐琳禮貌道:「有勞了。」 

  「姑娘不必客氣,」說完,下人退下。 

  不一會,婢女上茶。 

  大廳的高堂上,掛著幾幅山水畫,這畫上的景色,波瀾壯闊,惟妙惟肖。親眼見到古物,唐琳自是頗為欣賞。 

  御聖君沒她那個雅興欣賞山水畫,他倒是閑散,已把自己當客人坐下了,正要捧起桌上的香茶喝。 

  這時,朱尚書疾步出現在大廳門口,看了一眼背對著門口的唐琳,然後視線落到坐在一旁的御聖君身上。 

  對上御聖君的目光時,朱尚書馬上低了低頭,以示自己的君臣之禮,老實點說,他是懼怕看著御聖君的眼睛而已。 

  御聖君把茶杯放下,起身站著,在朱尚書再抬頭看向自己時,他給了朱尚書一個含著內容的眼神。 

  朱尚書有所會意,知道御聖君要他繼續保密皇帝的身份。 

  心中了解御聖君的意思后,朱尚書挺直腰板,嚴肅地咳了兩聲,以便告知唐琳他的出現,然後自門口不緊不慢地走入。 

  唐琳聞聲轉身,見到朱尚書這位上了年紀的老者,立馬站好,臉上堆起禮貌友善的笑容。想必,眼前這位老者便是朱尚書了,果然有大臣的氣場,不卑不亢,嚴肅刻板。 

  朱尚書走到二人跟前,眉間有著疑問,「你們二位是?」 

  「朱大人,你好,我叫唐琳。」唐琳禮貌出聲,介紹起自己,然後說出來意,「是這樣的,我們二人均是君蝶軒酒樓的夥計,得知我們東家出了事,這才找大人您來。」 

  「噢,」朱尚書有所頓悟,「你們是為偷嬰大盜的事而來的?」 

  唐琳立即澄清,「大人,我們東家不是偷嬰大盜。」 

  朱尚書走到太師椅坐下,平常語調說話,「這兩日數家嬰孩被盜,昨晚,皇城巡邏軍親眼看到偷嬰大盜的出現,於是進行追捕,最後在陸府見到被盜走的數個嬰孩,還在陸百萬房中找到了大盜所穿的夜行衣,這該怎麼解釋?」 

  「那,我們東家當時怎麼說的?」唐琳問。 

  朱尚書說:「除了不停地喊冤枉,還能怎麼說?所有犯人,不都是這樣的?偷嬰案是為大案,故此移交本官處理,若證據確鑿,那陸百萬必死無疑。」 

  御聖君問:「大人,已經判罪了嗎?」 

  「這倒沒有。」朱尚書搖搖頭說,「但明日就開審了,若一旦罪證確鑿,那你們的東家,會被判秋後處斬。」 

  唐琳心裡咯噔一下,著實有些慌了,「明日就開審……」 

  她深知,這不是演習,更不是演戲,一旦動真格,那麼陸百萬是必死無疑的。 

  初來駕到這裡,人生地不熟的,除了劉老伯給她番薯吃,給她銀子住客棧,真心憐憫身處異地的她,就還有陸百萬處處照顧著她,放心把他的酒樓給她管,給了她一條生存之道。 

  不管怎麼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她決不能讓自己的恩人出事。 

  目前,當務之急就是找到證據證明陸百萬是清白的,決不能拖延時間。君蝶軒關門一天,便損失慘重,一定要儘快開業才行。 

  「唐琳,」見唐琳目光望著一處,神情恍惚,御聖君心裡擔憂著,輕聲喚了聲。「你怎麼了?」 

  唐琳回過神,朝御聖君微微一笑,「沒什麼。」然後面向朱尚書,說:「大人,我唐琳以腦袋擔保,我們東家絕對不是什麼偷嬰大盜,至於他為何成了偷嬰大盜,我想,這其中必有隱情。大人,我會找出證據證明我們東家無罪的。」 

  朱尚書倒也爽快,「那本官等著你的證據,不過本官提醒你一句,明日便開審了,時間可不多!」 

  唐琳心情沉重道:「我知道。」 

  走出朱府大門,唐琳慢悠悠地走著,認真地思考著偷嬰案的事情。 

  「你在想什麼?」御聖君打斷唐琳的思緒,就怕她再想下去,大腦會產生疲勞。抓揚容起。 

  唐琳悶悶不樂道:「還能想什麼?肯定是我們東家的事了,也不知道誰那麼缺德,敢嫁禍東家!」 

  御聖君分析道:「會不會是他的仇人?」 

  唐琳說:「禿驢叔他們都說,我們東家為人很隨和,並沒有樹敵,即使身為商人,也沒有誰跟他過不去。東家都一把年紀了,怎麼有那個體力去偷嬰兒呢?正常人想想就明白這點了,可官府怎麼就想不通呢。」 

  御聖君解釋道:「官府辦案,是按流程來的,講究的是證據。就算偷嬰大盜是位百歲老爺爺,官府也不會放過。」 

  「唉,」唐琳嘆息一聲,「和我們那裡一樣,法無情。不過經你這麼一提,我倒是輕鬆多了。」 

  「是么?」御聖君呵呵一笑。 

  唐琳回以一記笑容,「你說的,官府辦案,是按流程來的,講究的是證據,可不會因為犯人的年齡而覺得犯人是被冤枉的。想通了這點,我就不那麼糾結了。既然凡事講究證據,那我們只能找出證據,證明東家無罪。」 

  御聖君提醒道:「所有被盜的嬰兒,以及作案人的夜行衣,均在陸府發現,這些都能判東家是作案人了,還能找到更有力的證據?」 

  唐琳笑了笑,胸有成竹道:「其實,我們根本就不用去尋找證據,刑部自會還我們東家一個清白!」 

  御聖君滿目詫異,「你想到什麼辦法了?」 

  「嘻嘻,」唐琳咧嘴笑,笑容神秘,眼神狡猾,就是不透露自己的想法,故意吊足御聖君的胃口。 

  她這個樣子,就算拿匕首架在她脖子上她也不會說的,御聖君妥協,「好吧,那我期待。那現在,我們是回酒樓,還是……」 

  唐琳語出驚人,「不回酒樓,我們去……寶寶家。」 

  御聖君理解不來,「寶寶家?」 

  「就是那些被盜了嬰兒的家庭,走,一起去!」說著,唐琳的腳步快了很多。 

  君蝶軒。 

  在門口侯了半天了,還沒有見唐琳回來,小胖有種心慌慌的感覺,「小唐姐去了半天了,怎麼還沒有回來呢?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曹旦弔兒郎當道:「我上午都說了,普通人,是很難進入官府的,唐姐她肯定是受到阻撓了。」 

  「那怎麼辦?」一想到唐琳被打五十大板的場景,小胖的心更加慌,「那我們幾個去救小唐姐好不好?」 

  「小胖,你別擔心了,負責人不會有事的。」御子塵安慰道。他不是單單想安慰小胖才說唐琳沒事的,而是他想到了御聖君,御聖君是皇帝,有皇帝在,就算斬首一千次也不夠的罪犯,只要皇帝一聲令下,肯定相安無事。 

  鳳蝶舞滿頭大汗回來了,還沒容她說一句話,高個兒馬上就問:「鳳舞姑娘,事情打聽得怎樣了?」 

  鳳蝶舞喘了口氣,緩下后才說:「我去了陸府,陸府已經被封了,陸府的家眷紛紛都已經被轉移到衙門軟禁。後來,我去了趟地方官府,可地方官府的人說,偷嬰案是為大案,已轉交刑部尚書府處理。」 

  牛五兩眼瞪大,「那東家豈不是死定了?」 

  「別瞎說,我們東家不會有事的。」老禿驢堅信自己感覺。 

  御子塵問:「鳳舞,你去官府,就沒有看到負責人和我們採購員嗎?」 

  鳳蝶舞一皺眉,「沒有啊,他們也去了?」 

  曹旦嘖嘖兩聲,「慘了慘了,他們肯定是被官府給抓入大牢了!」 

  「不可能的,」雖嘴上這麼說,但鳳蝶舞心裡很是擔憂,擔憂皇帝入獄,那將會鬧出多大的動靜來。 

  「這樣吧,」御子塵對鳳蝶舞說,「鳳舞,估計君蝶軒不會那麼快解封,你先帶大家去投宿客棧,先住下,我呢,去官府問問情況。」 

  鳳蝶舞點頭道:「嗯,也只能這樣了。」 

  傍晚。 

  唐琳和御聖君回到君蝶軒。 

  看不到門口守著一個人,唐琳納悶道:「咱們酒樓的人都去哪了?」 

  「負責人,我叫鳳舞帶他們去客棧住下了,」御子塵的聲音在二人身後傳來,他也是剛從外面回來的。 

  唐琳回身望了御子塵一眼,「哦」了聲。 

  御子塵走到跟前,與御聖君交流了個眼神,然後對唐琳說:「大家今天都在擔心你們會被官府刁難,你們都沒怎樣吧?」 

  「沒事,」唐琳解釋道,「我們下午去辦其他的事兒了,所以沒有回來跟大家說一聲。對了於子塵,你去客棧跟大家說一聲,明天早上君蝶軒就開門了,叫他們回來該幹嘛就幹嘛,別耽誤酒樓的生意。」 

  「這,」御子塵滿臉驚愕,「東家沒事了?」 

  唐琳說:「明天就沒事了。」 

  其實,這一下午的時間,唐琳和御聖君都在那些被盜的嬰兒家挨家挨戶地拜訪,目的就是讓嬰兒的父母明日上公堂,證明他們的孩子被盜的時間是何時,若一旦與陸百萬的時間對不上,那就證明作案人作案時,陸百萬根本就不在作案現場。有了這一點不在場的時間的證明,刑部就沒辦法判陸百萬是作案人了。 

  是有辦法幫陸百萬洗清罪名了,但唐琳並不是很高興。 

  走在回西江月客棧的路上,御聖君看出她的模樣有心事,「東家的事有轉機了,你怎麼還悶悶不樂的?」 

  唐琳如實道:「其實,我更想知道偷嬰大盜為何要嫁禍東家。」 

  御聖君有同感道:「我也想知道。說也奇怪,這位偷嬰大盜他在兩日內偷了數個嬰兒,卻沒有對嬰兒怎樣。作案人有意明目張胆地讓巡邏軍看到偷嬰過程,最後把嬰兒放在陸府,讓官府的人以為東家就是偷嬰大盜。我想了一天了,想不通作案人的動機是什麼。如果說東家沒有仇家,那作案人為何要嫁禍他?我有一種感覺。」 

  「嗯?」唐琳擰起眉,「什麼感覺?」 

  御聖君說:「我的直覺告訴我,作案人目的不在東家身上,而是在別人身上。對方可能是想利用東家達到目的。」 

  「不會吧?」唐琳難以相信,「誰敢冒著被殺頭的大罪嫁禍大人達到自己的目的?」 

  「這個世間,無奇不有。」說這句話的時候,御聖君是感慨的心態。 

  「這個偷嬰大盜不惜瓦解陸府的家業,還冤枉東家,明知道官府有可能判東家死罪,可偷嬰大盜還這樣做,如此喪心病狂的行為,到底是懷著怎樣的目的?」唐琳越想越覺得複雜。「若是能抓到偷嬰大盜就好了。」 

  御聖君憑直覺道:「偷嬰大盜嫁禍東家的目的已經達到,他不會再出現了。若東家一旦被判死罪,那麼他另一個目的,也將達到。要找他,估計很難。」 

  回到西江月客棧,唐琳洗了澡,然後就躺床上睡覺,只是有些問題得不到答案,她怎麼也睡不著。 

  她怎麼也想不通作案人費盡心機嫁禍陸百萬,究竟是懷著什麼目的? 

  不僅她在想這個問題,御聖君也在想。他回到房間,洗了澡,並未直接躺床上休息,而是站在窗前,迎著風,看著窗外的風景,分析著偷嬰案的事情。 

  陸百萬的事情有轉機的餘地,他不上心,而他上心的是那個真正的作案人。 

  作案人明知道嫁禍陸百萬會鬧出大悲劇來,可還要那樣做,想必作案人是有更重要的目的要達到,非得要嫁禍陸百萬不可。 

  那到底作案人的目的,是什麼? 

  如今,假冒皇帝混入軍營的敵國姦細還沒有找到;「反御會」隨時會襲擊朝廷的內廷侍衛,好有機會直接刺殺皇帝;承歡皇后成婚之日逃宮,原因不詳;如今,更是有人猖狂到不惜冤枉好人達到目的;這種種……唉,果然是國家這片林子大了,什麼鳥兒都有。 

  御聖君輕輕嘆息一聲,然後關上門窗。 

  深夜。 

  漆黑的樹林中,卻有著一座小竹屋,竹屋內燈火昏暗,隱約傳出一對男女的聲音。 

  女人的聲音很柔,很細,卻有著淡淡的傷感,「御聖君出動了一半的大內侍衛,布下天羅地,等著我去鑽,我們再怎麼躲,也遲早被抓到的。表面上皇宮沒什麼動靜,更沒有傳出御聖君因我的出逃而大發雷霆,可我們都知道,御聖君不到時候,是不會有動作的,若他一旦發怒,我們……」 

  「他不該封你為後,」男人的嗓音沙啞,既柔又厲,「錯先在他,不是我們。為了你和孩子,我勢必跟他周旋到底。」 

  女人說:「只要那個女子進宮了,御聖君相信她就是我,那他一定會撤回所有的大內侍衛,我們就可以安然無恙地遠走高飛了。」 

  男子說:「等著吧,我們斷了女子在民間的一切道路,她無法生存下去,自會進宮。」 

  一陣風,掃過夜空。 

  西江月客棧。 

  五更天沒到,御聖君就起來了,梳洗時,輕微的聲音,讓隔壁房還沒有睡著的唐琳聽到了,心裡有所納悶,「今天君蝶軒不用採購什麼東西,他起這麼早幹嘛?」 

  唐琳忍不住一探究竟,於是悄悄下床,穿衣,在御聖君下樓后,她才打開房門出來。 

  一會,御聖君走在無人的大街上,單手擱在背後,另一隻手放在身前,身板挺直地走著路,不急不慢。 

  唐琳在幾米之外,悄悄跟蹤著。 

  御聖君一路往皇城的路走去,因他是練武出身,有極強的敏銳力,自從在客棧出來時,他已經察覺到有人跟蹤自己了,而且這個人,一定是唐琳。 

  她居然會好奇他!真好玩!是對他感興趣了? 

  她的跟蹤能力不差,若是把他換做其他人,是根本不會察覺到她的存在的,不過她不幸運的是,碰上的不是其他人,而是他。 

  跟這個女人玩躲貓貓,絕對刺激。 

  唐琳跟蹤了一段路,打算繼續跟時,意外出現了,突然間兩抹一黑一紅的身影,從角落裡出來,擋住了她的去路,「姑娘,我們是打劫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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