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自相矛盾的決斷
“此方略,雖然有些不太人道,但倒也的確有著,出人意料的奇效,倘若能夠將此負麵影響降到最低的話,采納此計倒也未嚐不可!”
針對於這條計策作出決定的時候,杜霍並沒有把話說得太死,畢竟除了龐統,賈詡徐庶之外,此時的軍中柱石諸葛亮,則是與他們三人站在對立麵的。
所以在這件事情尚未得出個結果之前,杜霍終究還是不能把自己的想法,表現的太過明顯。
“主公,此舉弊端頗多,且有風險。倘若貿然采納,則很有可能會釀成大禍!”
果然,杜霍剛出口,孔明的反對意見,便當即帶著府殿之內,蔓延開來!
“主公,孔明所言實在是危言聳聽,古往今來凡是能成大事的君主,則都有著一股冒險精神。
正所謂險中求勝,倘若君主不敢冒險,決斷之際縛手縛腳,那則隻會令時機白白葬送,最後悔不及當初!”
然而,諸葛亮話音未落,徐庶便當即站出身來,對諸葛亮展開了一番,腥風暴雨似的評判。
“元直,你這是魯莽行事,而並非是什麽險中求勝,倘若主公真聽你言,那主公便會失信於民,失信於天下百姓!”
諸葛亮的話越說越嚴重,最後竟直接連天下百姓都給牽扯了出來,而麵對諸葛亮的反對,龐統,徐庶,賈詡三人則仍舊是不為所動。
甚至就連關羽張飛等武將,也已被三人的言辭給說服。
現如今,他們三人的方略,顯然已經受到了多數人的讚同。
而諸葛亮這邊,則除了馬良馬謖兩兄弟之外,便再也沒有了其他的支持者。
盡管,當前這件事情的最終決定權在杜霍這裏,但如今的局勢傾向,則已是極為鮮明。
倘若此時,杜霍想要采納諸葛亮的建議,那則必須得力排眾臣,頂著巨大的壓力,將這決斷權附加在諸葛亮的身上。
並且,他還要把所有的賭注全都押在諸葛亮的身上。
畢竟,他們三人所提出的方略,隻有此時才可實現,倘若拖延日後,那則是再也沒有任何的機會。
所以,在這個問題麵前,杜霍必須得瞪大眼睛,打起十二分精神,然後做出一個最為恰當的決定。
“現如今你們的方略,我也基本了解了!雖然其方式,方法都有所不同,但咱們最終的目標還是一致的,那便是奪取西川!
隻不過,是現在咱們沒有辦法拿出一個,統一的決定來。
而在我看來,你們兩家之間的方略,其實都也還算是妥當。
無非就是一個求快,一個求緩的問題。倘若是依照我的性子來的話,那我自然是想要萬事求快的。
隻是,如果因為隻圖速度,而沒有辦法保證質量的話,那這會不會顯得有些太過急功近利呢?
況且,我想你們應該也沒有考慮過,計劃失敗之後該怎樣解決吧?
我知道,你們每個人都具備著超脫常人的才能。所以,你們便會潛移默化的認為,你們的方略必定會萬無一失,而這則也正是你們智者的自信。”
話說到此處,杜霍沒有再接著講下去,他認為也是時候該給這些人一些思考的時間了。
其實他們所爭論的原因,也無非就是為了推崇自己的主張,然後奠定自己的地位而已。
而關於這一點,則是所有人都能夠看得清楚,隻不過是他們自己,沒有辦法,從這種想法中掙脫出來罷了!
而當杜霍把這個問題給點破之後,他們自然也就能夠看穿這一點。甚至,他們也會因此,而改變自己的計劃乃至同意他人的方略。
此時殿內的議論聲,仍舊沒有停止,隻不過是這四人,略顯安靜了很多。
時過許久,杜霍問道:“經過這麽長時間的考慮,相信你們現在,也已經完善了自己的方略!
而此時,則也該到了我做出決斷的時候!不如這樣吧,你們每一個人說一下自己的觀點,然後,我再從你們的言論中,作出選擇!”
杜霍聲音落盡,殿內卻是出奇的安靜,似乎此時誰也不願做那個出頭鳥。
“怎麽,剛才不是挺熱鬧的嗎?怎麽突然又不說話了?莫非你們是改主意了,或者是根本就沒主意了?”杜霍再度開口,笑容之中似乎還包裹著譏諷。
“好吧,既然沒有人願意先開口,那就由我來決定吧!”大殿內環視一圈,杜霍提點道,“士元(龐統字士元),你先說!”
“遵命!”龐統施禮領命。
“說!”杜霍催促道。
“喏!”
“主公,依臣之見,劫殺劉璋之計,可行可不行!
若要采納此種方略,那則必須得事先做好,與劉璋誓死相抗的準備!
如若事成,那我軍便可以當即揮兵入川,半月之內便可將西川收入囊中!”
“那要是事敗呢?”杜霍追問道。
“倘若事敗,由於此事已經沒有回旋的餘地,那咱們便也隻能強攻西川!
隻是到那時,咱們必定會受到劉璋的殊死抵抗,並且西川百姓也會與劉璋上下齊心!”
“若真是這樣的話,那西川還能奪得下來嗎?”杜霍問。
“西川之主劉璋贏弱,手下兵勇雖多,但卻並無良將。所以,想要擊敗劉璋,倒也並不算太過困難,隻是那西川百姓,將會成為咱們最大的阻力。
並且,即便是咱們成功攻下了西川,那關於西川治理的問題,則也會成為一件極為麻煩的事情!”龐統回答道。
“如此說來,你是不建議我采用此等方略,對吧?”
聽完龐統的敘述後,杜霍若有所思的問道。
“不!”龐統緩緩的搖了搖頭,“臣方才隻不過是說了一下,這個方略的弊端而已,至於決議之時,那臣則是萬萬不會更改的!”
龐統的回答,不禁令杜霍有些難以理解。
方才他所提到的那些弊端,無論哪一條,都足以令杜霍放棄這個方略。
然而龐統,卻仍舊是毫無保留的把它給說了出來,並且他還未曾改變,他先前所做出來的決定。
而這,則也就顯得有些自相矛盾,並且原因還十分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