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陰晴不定的袁紹
因此,杜霍倒也懶得再多費這口舌。免的到時候,好意沒得到彰顯,反而被人誤以為是奸佞,結果稀裏糊塗的,被人給害死在軍中。
……
大軍疾行,未出片刻便已抵達營寨外。先前逃散無蹤的顏良部殘軍,此時盡數歸入文醜麾下,共計一百七十九人。
“呔!那紅臉黑須的賊將何在,你爺爺文醜,此行特來取你性命!”
三軍陣前,文醜將長槍負於左肩,槍柄直衝營關,好似一支硬弓拉滿的弩箭。
然而,此時軍前營寨,卻是靜寂無人。營寨頂端除了有少數旗幟漂浮之外,便再無其他。
“沒人?”
文醜扭頭望了杜霍一眼,似乎是在向杜霍詢問。
“將軍切莫大意,這曹操一向陰險,他定然是見咱們身處甚遠,故而特地引誘咱們上前攻營。”杜霍分析道。
“那又如何?我等此行不正是為了攻營而來!”對於杜霍的叮囑,文醜絲毫不以為然。
“唉!”杜霍不禁歎了一口氣,他此時真的為文醜的智商感到愁悶,“將軍,我軍此時身處在弓箭射程之外,城上守軍根本無法對咱們發動攻勢,故而他們方才假裝寂靜。可倘若我軍前移,步入敵軍射程之內的話。那營寨守軍,必定會居高臨下,對我軍發動攻勢的!”
“哦!此一節我倒也是想到了,隻是一時之間沒有,應敵之策罷了!”文醜麵色凝重的點了點頭,隻是不知他這句是真是假。
“將軍快看,營寨內有敵將出來了!”正值此時,前方哨兵突然高呼稟告道。
“那是.……”文醜雙目微眯,探頭望了望。隻見此人紅麵長須,蠶眉鳳眼,身穿青麻風袍,手執一口長刀,跨下那匹駿馬,好似飛龍托生,壯碩非凡。
“何人叫陣,快快出陣受死!”紅麵大將杵刀於地,隻此一喝,便是震得三軍躁動,戰馬嘶鳴。
“此人好生膽大,玄德公待在此處,看我如何降他!”
紅麵大將如此叫陣,文醜的臉麵難免有些掛不住。再者他此刻也是懷著,替顏良報仇雪恨的心思。故而,他也顧不得其他,當即便驅馬上前,提槍便與那紅臉大將,戰作一團。
鐺——
沙場之上,文醜突出一槍,攜著破空之勢,直取那紅臉大將麵門。
隻見那紅臉大將,躬身下伏,好似並不費力一般,便將文醜這道攻勢,給閃躲了過去。
一擊失利,文醜趕忙又要再補一招,可那紅臉大將卻並未給他,再度發動攻勢的機會。
虛空之上,一道亮閃閃的刀影,徑直而來。見狀,文醜當即驅馬逃躲,本以為萬無一失,卻未曾料想,那紅臉大將的胯下戰馬,竟比他的戰馬快上數倍。
結果,數息之間那紅麵大將便趕超了上來,文醜的整個脊背,當即完全暴露在紅麵大將的麵前。
當適時,文醜不由得暗道不妙,但苦於此時正處於奔襲途中,強行調頭已然是不太現實。況且,此時那紅麵大將的刀刃,也已有下落之勢。避無可避之際,文醜隻得強行躍馬,以求生還之機。
“受死!”
然而,文醜終究還是遲了一步。
隻見,沙場之上,刀影突現,隻此一刀,那紅麵大將,便將文醜當場斬殺馬下。
“文醜將軍被斬了!”
文醜殞命,三軍嘩然,戰場局勢瞬息萬變,近萬將士頃刻間化作散兵遊勇,瞬間亂作一團。
“不要亂,不要亂,快撤.……”
杜霍見戰場局勢,已經是無法收拾,當即便下令撤軍,火速北逃,退回冀州。
……
“刀斬顏良、文醜的難道不是汝弟關羽麽?!”冀州府殿內,袁紹怒視杜霍,厲聲責備道。
“明公,雲長必不知劉備身在此處,否則他絕不會斬顏良文醜將軍,險備於死難.……”
“孤不管原因如何,總之是你害死了我的兩員猛將,那我就必須得殺你,替顏良文醜二將報仇!”杜霍的台詞還未講完,袁紹便直接打斷了他的話,直接令兵士,將他給拖了出去。
“他喵的,這家夥怎麽不按套路出牌啊!”
“明公.……請聽我一言……”杜霍暗罵一句,隨即又趕忙放聲高呼。
“我不聽!左右,把劉備給我拉下去!”
“我可以令關羽來投,與我一同為明公效力……”
“等等.……把他帶回來!”眼瞅著,杜霍便要被兵士拖離府殿,然而他的這麽一句話出口,卻是直接又令袁紹,臨時改變了注意。
“天殺的,他總算是拿對劇本了!”
被兵士脫離府殿的那一刻,杜霍心髒險些要跳出嗓子眼,這是什麽呀?昏庸君主濫殺無辜臣子的戲碼嗎?我靠,別鬧了!
“劉備,你說能令關羽來投,這可是真話?”
“啊?”
兵士將杜霍原路拖回,毫無分寸的丟到地上,摔的杜霍七葷八素,甚至就連袁紹的詢問,都聽不仔細了。
“……”
“孤問你,你說能令關羽來投,可是真話?”
袁紹咧嘴淺吸了一口氣,動動身子調整了一下坐姿,雖說是有些不太耐煩,但他卻依舊耐著性子,將剛才的問題再度重複了一遍。
“敢問明公,關羽與顏良文醜相比,哪一個更出眾?”杜霍雙眼迷離地抬起頭來,目不轉睛的盯著袁紹。
袁紹將頭偏至一旁,壓低聲音道:“兩者不可比!”
“那倘若我令關羽來投,明公準還是不準?”杜霍再問。
聞言,袁紹當即轉頭麵向杜霍,鄭重其事的說道:“倘若你真能令關羽來投,那孤必定對他委以重任!”
“好,明公既出此言,那劉備便也就放心了!如此,那便煩請明公稍候幾日,我這就寫信,派人星夜送往雲長處。”
“賢弟若真能令關羽來投,那顏良文醜之事,孤也就不再追究了!”
袁紹的臉色倒是變得極快,上一秒他對杜霍還是怒氣衝衝,結果轉眼之間,又稱呼杜霍為賢弟了。
然而,這倒也剛好是符合《君主論》內的一句話:一個稱職的君王,必須擁有獅子般的凶猛,和狐狸般的狡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