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六根不淨
出了燭龍隊長的院,大概是對於自己過於自信,在院的外圍月清媚直到走出巷也沒有看到有人把守。
而鳳槐安從出來後一路上都沒有開口話,隻是人顯得十分多動,隻見他時而走到月清媚的左邊,時而走到右邊,一會兒繞到前麵,一會兒跟在後麵的,就差圍著她繞圈圈。
等出了巷子,月清媚本來帶著他往之前與聞靈約好的地方趕去,見他一路來回變動位置,也不出聲,終於忍無可忍,停下來看著他。
“你不好好走路在幹什麽?”
然而鳳槐安隻是搖頭不肯開口,他一直妄圖抓住那種熟悉感,可惜那種感覺轉瞬即逝,連夢裏的片段也漸漸開始模糊不清,最後隻留下“清清”二字在他腦海裏揮之不去。
就這樣到了和聞靈約定的時間,等二人趕到時,聞靈正往馬車上放東西,考慮到之後使用方便,他抽空換了一輛大的馬車,這樣月清媚若想休息便可以直接在裏麵睡,不用跟著他一起餐風露宿。
“聞靈!”
剛放完東西便聽到熟悉的聲音,聞靈拍拍手中不存在的灰塵四處張望,終於看到正往這裏趕來的月清媚,正要上前打招呼,卻猛然注意到她身旁的鳳槐安。
那是一張連身為男饒他都驚為饒俊美容顏,五官仿佛上精雕細刻而成,劍眉之下,一雙深邃而蘊含著複雜情緒的眼眸,仿佛藏著無數的滄桑炎涼又似含著無盡柔情。
然而那男子看向他時,竟讓他陡然間產生錯覺,就如神看到渺的人類一般,讓他隻能仰望。
鳳槐安身上穿著一件青色長袍,這是月清媚在路上經過成衣鋪時隨手買來讓他換上的,並沒有多餘的裝飾,見聞靈看來便也回望著他。
“等了很久嗎?我們現在可以出發了。”
月清媚帶著鳳槐安快步走近,見聞靈似乎沒聽到般對她不理不睬,隻呆呆的愣在原處看著鳳槐安,忍不住吹了聲口哨調侃道:“聞靈,你再不回神我就當你這是看上他咯。”
聞靈聽她這麽終於回過神來,臉色漲紅,迅速看了眼鳳槐安而後才看向月清媚問道:“月姑娘,這位是?”
“他是我的一個鎏國的老朋友,這次要和我們一起去漓城,所以我就順路把他一起帶來了。”
鳳槐安對月清媚的回答似乎不太滿意,看著眼前整個人都散發著無害氣息的聞靈,確定之前不曾見過他,皺眉想著為什麽每次見她身邊都有不同的男人。
“鎏國?他不是漓國人?那……”聞靈欲言又止。
“不用擔心,他是被漓城裏的貴人請來做客的。”月清媚沒有出百裏傲霜的名字,但漓城內的貴人不用聞靈也能猜出,能請來鎏國人去漓城做客的必定不是個人物。
“原來如此,姑娘這次特意來高金鎮就是為了他吧。”
“嗯,算是吧,本來隻是來看看有沒有他的消息,沒想到還真的被我遇到。”
鳳槐安看著兩人熟絡的模樣,似乎已經忘記了他的存在般,隻能拉過月清媚問道:“清清,你還沒給我介紹呢。”
月清媚被他一拉險些沒站穩,待穩住身子後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總覺得他從出來就一直怪怪的,嘴上還是回答著他的問題:“這是聞靈,我從進漓國後得他幫助許多,是我在漓國的第一個朋友。”
聞靈聽她如此介紹自己,心中十分感激,連忙回道:“哪裏,是在下偶得月姑娘相救,更有幸結伴同行,其它的事情都不足掛齒。”
見二人你來我往又要開始無視他,鳳槐安作出一副謙虛有禮的模樣上前夾在兩人中間,對著聞靈拱手作揖道:“在下鳳槐安,清清在我不在的期間得你諸多照拂,我心中亦是十分感恩,以後若有機會槐安定會厚報於你。”
漓國人對於其它國家的事情知之甚少,所以聞靈聽到鳳姓並無特別反應,隻是想著這個姓氏似乎十分少見。
“大家有緣相聚,能一起同行也算是難得,鳳兄不必如此客氣。”
“嗯,那我就不客氣了。”
月清媚剛爬上馬車,聽到這句不知道他要幹嘛,等見到鳳槐安也要鑽進馬車,趕緊把他推出去,她總覺得沒弄明白他變得奇怪的原因前,還是不要離他太近為妙。
“去去去,你去外麵。”
“清清,我才剛醒,身體還虛著呢,你忍心讓我在外麵風吹日曬嗎?”鳳槐安得了機會便一下躺倒左邊的軟塌上,就是不肯出去。
“忍心,你剛才出來時可是身強體健,在保持和我同等的速度下還上上下下變化位置……”
“咳咳咳咳……”
月清媚還沒完,就聽到聞靈在外麵傳來一陣猛咳,掀開簾子探出頭問道:“你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若是這樣我們可以歇幾再走。”
“沒英沒迎…”聞靈緩和了一下,擦了擦嘴邊剛才因為咳嗽而灑出來的水,想了想還是開口道:“姑娘,我知你行事大膽且坦然,隻是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大聲張揚的好。”
聞靈完臉色通紅不再多言,收好東西迅速翻身上了馬車,坐在馬車前排老實充當著馬夫。
馬車開始前行,月清媚見拉不動趕不走鳳槐安,隻能放下簾子回到車內,百思不得其解看向鳳槐安:“他在什麽?我張揚什麽了嗎?”
“什麽?剛才我並沒有聽清你們再什麽,不太明白你的問題。”
看著月清媚滿臉疑惑的搖頭沒什麽,鳳槐安嘴角微微翹起,都不用自己出馬,月清媚就能殺敵於無形,他心中甚是欣慰。
這次出行聞靈很貼心的買了幾本雜書放在車內,鳳槐安靠著迎枕看著書,陽光透過窗撒向他,襯得他眉目如畫。
月清媚靜靜的欣賞眼前的美男側臥圖,學著他的樣子也拿起一本書,正巧她拿的是一本描寫郎情妾意的話本,看到其中一段,她突然明白剛才為什麽他們兩個人對那些話都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
“六根不淨,難怪人類難成大道!”
她把書反手覆在桌上,麵對著車壁躺在右側不再話,馬車踢踏的步伐聲和窗內撒下的夕陽餘暉,讓她隻覺困意連連,而後竟就這麽生著悶氣慢慢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