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三年後,遇見
時光過駒,悄然無聲,一眨眼三年過去,但是對於四處奔波尋孩的喬以柔而言,似乎每時每刻都備受煎熬。
外婆生前的自責,記憶中孩子的啼哭,成為了喬以柔午夜夢回揮之不去的痛。
這一路,她不敢有一絲鬆懈。
叮鈴……
「駕!」
"姐姐,快看,這裡是吉訪。"八歲的喬以沫,褪去了嬰兒肥,雙眼星亮。這些年跟著姐姐四處遊歷,增長了見聞,似乎也成熟了不少。
「嗯。」喬以柔看著四處戈壁,黃沙蔓延的黃土地,頓時思緒萬千。
「姐姐,大師說的吉訪,應該就是這裡。」
大師說過,吉訪能解一切。
這孩子真就信了。
吉訪有一個石廟,廟裡有幾個喇嘛在高鍾念佛。
喬以柔帶著喬以沫,將十八佛人逐一拜了個遍。
卻了,拜完后,抽了一簽。
「藤蘿纏繞大樹,鳳棲梧桐開花。」
「大師,這簽什麼意思。」喬以柔有些奇怪。
「阿彌陀佛!此簽代表,陰陽。女人為陰,男人為陽。不管是藤蘿,還是鳳凰,終要找到自己屬於自己的那棵大樹。女施主此番風塵僕僕,是否也該考慮安定下來。」
「大師,我想問問我的子孫福。」喬以柔放下了一錠銀子,合掌說一輯。
「請女施主,再抽一簽。」大師笑道。
喬以柔便誠心祈福,甩了簽支。
隨即落了出來一片。
「女施主,您將會子孫滿堂,幸福安康。」
「承大師吉言。」喬以柔默默祈了個福,便伏地起身坐了起來。
「這位女施主,還有一事,請聽老納說完。」
「哦……」喬以柔微微一轉,大師便笑了笑,「如果老納沒估錯的話,您占的應該是,尋子。」
「大師,如此說來,您知道我兒的去處?」喬以柔頓時雙眼一亮。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無論是什麼種子,它都有自己的根。咱們只有找到種子的根,再通過它的指引,興許能尋到一絲機緣。反之,背道而馳,女施主只會離孩子越來越遠。」
「根……」喬以柔一路都在思考。
突然,一行軍隊從路口疾馳而出。
「駕!」
喬以柔沒反應過來,頓時大驚失色。
「吁……」
馬兒嘶鳴一聲,踩了回去。
「喂,你不要命了!」馬兒上的拓跋人上前,便將喬以柔攤了出去。
「啊。」喬以柔被撞了出去。
「姐姐!」喬以沫撞了出來,扶起了驚魂未定的喬以柔。
「真他媽的晦氣。你,是哪裡跑來的外鄉人。竟敢擋老子的道。」
「我們是路過行商的商人。」喬以柔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謹慎回道。
「商人?」拓跋人有些唾棄,打量了喬以柔一眼,「你們南邊沒人嗎。放兩姑娘出來行商。」
「哦,小女子帶著妹妹,行商而來。並未成家。」喬以柔將妹妹護在了身後。
「呵呵,未成家?那豈不是剛剛好。本人剛好是黃金單身漢。不如,咱們就湊一對得了。省得你帶著妹妹再四處奔波受苦。」說罷,便要上手搶人。
喬以柔冷顧一射,蠻力上來,一腳便踢翻了對方。
彭!
「哎呦,小娘子力氣不小。娶回家,剛好乾活兒有勁。」話落,拓拔人便招了個手。
幾名隨行紛紛跳下馬,便將喬家姐妹層層包圍了起來。
「給我上!」
「救命啊,拓跋人大街上搶人啦!」喬以柔沖著來往人群大喊!
「搶人?」眾人聞訊一瞧,紛紛避讓。
看得出,他們對於拓跋人畏而生懼。
「小娘子,你都看到了吧。這裡沒人能救你。要怪就怪你們南傾無人。」話畢,便招了個手,「捆起來。」
「住手。」一個赤手空拳的男人翻身腿膛一掃,幾個動作下來,便將拓跋人紛紛摔打在地。
拍了拍手,拎起喬以沫,「走!」拽起喬以柔迅速躥巷。跑了一路,才將那一行人甩掉。
「呼呼呼……總算避開了。」
「謝謝這位壯士相救,大恩大德,小女子莫恥難忘。」喬以柔作手一輯道。
「沒事,小事一樁。對了,你們應該是從外鄉來的吧。」漢子抓著腦袋說道。
「嗯,是的。不過,我們馬上就要回去了。」喬以柔說道。
「回去?回哪兒?」
「回京城。」喬以柔不暇思索道。
「京城呀。剛好,我也回京城,不防一路吧,咱們也好有個照應。」漢子拍拍胸脯道。
「這位大哥,您確定不是跟我看玩笑。」回京的路途遙遠,耗時沒有十天也要半個月。
漢子說走就走,這思維實在令人嘆服。
「這有什麼。原本在下就得到了朝廷的詔書,回京復命。」漢子拍了拍胸脯,隨即吹了個口哨,一匹馬兒嗒嗒嗒的從巷口裡躥了出來。
「別愣著,走吧。」
喬以柔愣了片刻,隨即帶著妹妹行步上馬。
「可是我的馬車還在廟門口停著。」喬以柔說道。
「你在城門侯著,我去給你趕過來。」漢子拍了拍馬,馬便「嗒嗒嗒」的邁出了步子。
直到城門后,喬以柔才恍過神來。
半柱香后,漢子果然準時出現。
喬以柔隨即拉著妹妹回到了馬車。
漢子騎馬在前方探路,喬以柔的馬車則默默地跟在了後面。
半個月後,他們終於回到了翹首以盼的京城。
「妹子,咱們到了京城。今後,你可有何打算。」漢子跳下馬,準備話別。
「我……先找個地方落腳,之後可能會做些小生意。」喬以瞟了一眼車廂,上面放滿了這些日子集攢下來的收藏。
這些,也算此行中的唯一收穫了吧。
「做生意這個好。那成,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在下就此別過。」漢子作手一輯,「妹子,保重。」
「大哥保重!」喬以柔作手一輯。
漢子微微一笑,便拴馬繩御馬而去:「駕!」
喬以柔停了片刻,便駕著馬兒跟了上去。
「駕。」
「姐姐你看,大哥哥就在前面。」喬以沫指著前方巷口道。
「噓……」喬以柔將馬兒停在柳樹下,隨即慢慢的跟了上去。
只見漢子敲開了一府門,府丁打開門,他便悄悄的溜了進去。
喬以柔遠遠的瞧著,目光逐落在府匾上。
「梁府。」喬以沫望出了神,拽了拽喬以柔的衣角,「姐姐,是狗蛋哥。」
喬以柔冷顧收眼,只見府門口站著一個青鳳玉樹明少年,數年過後,他意氣鳳發不減,但是年輕的面容同樣染上了一縷風霜。他變得更加成熟穩重,運籌帷幄。
喬以柔驚慌失措,霍然轉頭,背著他,漸遠漸行。
「姐姐……」喬以沫拽了一下喬以柔,有些疑惑。
「噓……」喬以柔告誡妹妹的同時,加快的腳步。不想下一刻撞到一個人。
「對不起……」喬以柔退後一步,卻了,手面已經被來人握得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