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章不識好歹的東西
「怎麼不行。」
「當然不行,您也大伙兒做的努力,大伙兒都看著呢。」能在這個行當存話下來已屬不易,大家不過都是力爭一碗飯罷了。
喬以柔打從營店開始,便沒給自己發過一份工錢。所以,與其說大家為她打工,不如說是她為大夥獨自攬起一片天空。
就算是押寶的錢,都用於入店周轉。對此,大夥都了了於數,所以更加帕默契依存於這塊喬氏招牌。
「不打緊,扣掉工錢,足夠明天採辦即可。」喬以柔交代完后,便合上了帳面。瞥眼,店裡的夥計都默默地看著自己。
「我該接小老闆了。各位,店裡煩請多多分擔。」喬以柔擱筆后,便出了門。
剛上大街,不巧碰到了掃大街的老王,甚是奇怪。
自打上回,與王大丫鬧了案子,兩家便沒再合作。
但是,雖說取消了合作,王家在村裡雖然不算大戶,但是還不至於走到掃大街的地步。
喬以柔只是默默的讓道,悄然離去。
不想,老王卻趕著追了上來。
呼呼喘著氣色。
「喬老闆。」
喬以柔前腳微微一住,站在原處,默然轉頭。
連稱呼都改了,想來是生了嫌隙。
「王叔兒,有事?」喬以柔微微一笑。
老王當頭一愣,俗話說,抬手不打笑臉人。
老王只好稍稍的作了揖:「上回的案子,叔不在場,叔兒代二丫替您道個不是了。」
喬以柔微微作應,巧然一笑:「叔兒,此事已經過去了快來把天了。您大可不必如此,坦白說,您不提我都忘了。」
「喬老闆果然是做大事的人。比不上咱二丫一個毛燥丫頭,遇事總愛鑽牛角尖,這一鑽,差點把自個兒的名聲都給散落一地。
咱們二丫呢自小沒娘,咱當爹又當娘的,教養方面確實是有些缺妥,所以便讓二丫生得越發嬌憨。還請喬老闆能多多擔待。」王叔隔掃帚一處,了了作嘆。
喬以柔微微一怔,這話聽著客氣,但是卻總透著一絲埋怨。
「叔兒,您是她的父親如何教育子女是您的權利。但是這個世道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您一般,包容王二丫的任性妄為。俗話說,害人終害己,希望她能及時悔悟。否則,我相信終有一日,江湖自會教她做人。」說完,喬以柔便大步離去。
老王微微動了動嘴唇,這時喬以柔已經走遠,只好了了作罷。
「喲,這不是老王么,今個兒怎麼有空在此處掃大街?」
老王一聽,瞥眼便看到左手拎雞,右手拎魚的族長先生。
「嗨,還不都是二丫闖的禍。」一提起那不爭氣的女兒,老王便一臉惆悵。
族長聞言恍然大悟:「哦,這事兒我聽說過。好像是這丫頭在衙門犯了事,被罰掃街了吧。」
「別提了。這孩子,凈和自己心裡過不去。」老王抹抹汗,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這不,翻船了。當爹的只能拉下一張老臉給她擦屁股咯。」
「那你是該好好說說她。上回讓她取面,也不知何原因,說不要就不要了。要知道,這年頭掙得一袋兩袋也不容易啊。我尋思著莫不是嫌咱糧少了。
但是,老王啊咱手底頭就僅有那幾袋,可沒多發。你這邊應該也能理解呀。」族長趁這次機會,大吐苦水。免得以為,是自個兒剋扣了面糧,跟人過不去。
「什麼?上回是二丫嫌少了沒要?」老王倒吸一口涼氣。這孩子,扯慌的功夫日益漸漲啊。
「是啊。難不成,她沒跟你提。」族長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前些日子,還看到老王四處籌糧,還以為是看不上自個兒的糧食呢。
老王也不戳穿閨女,只是道:「族長,您老實告訴我,當時喬丫頭要了沒有。」
「喬丫頭?哦,你是指喬老闆是么。」一提起這個聰明能幹的姑娘,族長讚賞有加。
「你不提我還忘記了,咱們這位喬老闆呀,人生得聰明玲利,人家自力更生。我問過她,東西呢她也沒要,也算替咱村裡節約下了一袋面糧。」
「哦哦,那確實。」老王心頭冒著嘀咕,卻只得咽進了肚子里。
「行了,家裡忙著祭祀,我該回去殺雞抹脖了。就不陪你在此得嘮叨了。」族長提著家禽徑顧離去。
老王掃完了大街,順便走到米糧店打聽糧價。
不想,糧價就像田埂里的芝麻開花似的節節高,那真是不帶一刻稍停。
剛巧,出門時又碰到了天來福的老杜。
「喲,王老闆。今個兒是改行做清潔了么?舉著個掃帚這麼高。」
「哦,沒事兒隨處掃掃,隨處掃掃。」老王提了掃帚,匆匆就走。
老杜默眼笑了笑,「慢走啊。」
旁邊的牛三娘翻轉了個白眼:「行了,人都走遠了。別墨跡,咱該幹事了。」
「急什麼。這四處糧倉都在漲價,咱們眼下肯定得貨比三價才知定數。」老杜老謀深長的眯了個眼。
「哼。就你打著鬼精。」牛三娘跳下了驢車,便進了糧店打聽了價錢,這便出門。
「怎麼著。」
「不能怎麼著,你看啊這糧食貴過白肉了。我看,咱們乾脆回老家耕地種田算了。保不準還能發家致富。」
老杜聽后不由發笑:「呵呵,你當你是喬丫頭,開得了茶樓下得了農田。這農作耕種的事情,可不是靠嗷兩句嗓門就能萬事大吉。
你沒瞧著,今天南方災情不減,咱北邊又長年乾旱,今年的行情可比往年更艱難。」
「喬丫頭喬丫頭,你張口閉口都是喬丫頭。她能做的我不能,難不成在她是個天才,我就是蠢材。」牛三娘狠狠一擰,老杜差點唱高。
「嘶,你生什麼氣。我不過是就事論事。」老杜揉揉額,半晌瞟了牛三娘一眼。
「上回還是拖了她的福,你可別沒事再找別人不痛快。人小姑娘創業不容易。」
「哼,不就運了幾袋破大米嘛,看把你稀罕的。」牛三娘幽幽的瞥了個嘴,冷眼一掃大街,「也不知道從哪裡收刮出來的老米這都要駐蟲發霉了,這要隔過去我還真瞧不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