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章老喬家怎麼會出了你這個白眼狼!
喬以柔抹了抹眼角,啜泣道:「奶奶,事發突然,阿柔也未曾想是自家人犯的案。直到堂審時將嫌犯押出,才真相大白。但是眼下已經立案,阿柔即使想替伯伯他們開罪已然不及。」
圍觀的眾人一聽,便紛紛指責:「這喬老太太也太不講理了。孫女被自家人坑害,自太太護短不說,反而倒打一耙。投胎做她孫女可真夠倒霉的。」
「可不是嘛。要我說吧,也是她自個兒管教不嚴,出了這檔案子。自個兒不閉門反省就算了,還跑到人店門口鬧。實在不成體統。」
「這也不稀奇,上回還帶著一家子人上店大鬧了一場。說什麼……喬老闆佔了他家的產業。要我說吧這就是上趕著孫女事業發達,就想趁機撈點便宜,不想吃了閉門羹這才走了這下策。要不是說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腿呢。」
「呸,這喬家人也忒不要臉了。」
「不要臉!家裡出了這樣敗類,怎麼還敢出來鬧事。隔我,早悄悄地挖個洞把自己埋了。」
「……」
「你們……你們這些不長眼的,你們跟她根本是一丘之貉!」喬老太太手指一抖,當頭被嗆得差點沒緩過勁兒,胸口堵塞,竟開始乏暈。
「阿娘挺住!」二姑趕緊扶住了本力不支的老太太,揮手反唇相譏:「你們這些鼠目寸光的東西懂什麼。喬以柔好她就是一個表裡不一的賤貨。你們不要被她蒙蔽雙眼,這丫頭心裡頭可毒著呢。」
「二姑,凡事都要講究真憑實據。本人自立門戶出來后一直勤勤懇懇,腳踏實地,就是開店創業再難也未找過娘家要過一分錢。」
喬以柔抖著手絹抹了抹濕潤的眼眶,痛心疾首,「如今店裡才起步,卻出了這檔子案子,作為喬家的一份子,本人也很難過。更不敢相信,二伯他們竟然會挑手無縛雞之力的親侄女下手。嚶嚶嚶……」
喬以柔的話柔柔軟軟,令人挑不出一絲的毛病。更奇怪的是,還不痛不癢的指出了分文不出的喬家人,想趁機斂財,軟硬施壓,這才出了這檔子事。
「呸,咱老喬家怎麼會出了你這個白眼狼。你個小賤人你就接著演吧你。」被喬以柔揭發后和旁人的指責,二姑氣得身子一陣哆嗦,不由分說便上前擰了對方胳膊泄憤。
「老太婆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也要打死你個不肖子孫!」老太太也擰著胳膊沖了上去。
「啊……」不想喬以柔嬌軟一聲,便栽倒在地。
「不好了,喬姑娘被欺負了!」林子哀喉一聲,迅速將矛頭指向了老太太。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她們竟敢動手打人!」
眾人紛紛圍顧。
喬家母女頓時大驚失色,二姑啷道:「怎麼回事,我剛剛啥也沒幹,她怎麼就倒下了?」
「噓……趁官府沒有找上來,咱們快走。」老太太捂住了女兒的嘴,老精的拖出了擁堵的人群。
「各位請讓開。」夥計很快上前護住了喬以柔,將人抬進了店,靠在一旁。
「喬姑娘,快醒醒……」夥計拍了拍可憐人蒼白的小臉,神色不太輕鬆。
「阿彌陀佛,貧僧略懂醫術。不防讓貧僧看看。」隨著一聲低吭淺吟,一個青衣蓮步的清秀和尚步出人群,此人正是鏡空大師。
「大師,您快看看。咱老闆到底得了何急症,怎麼突然就暈倒了。」林子擰著眉頭,憂心忡忡道。
鏡空舟稍稍掐脈,眼波微微一閃,笑了:「喬姑娘該是因勞累過度所致加上驚嚇過度,這才造成了短暫性的昏厥。待貧僧開個安神緩解疲勞的方子,加以調養,相信不日,便還大家一個健健康康的喬老闆。」
鏡空說完后,圍觀的人群終於鬆了一口氣。
林子放下了心頭石頭后,展開一絲笑 意,隨即微微一揖:「煩擾大師。」
「阿彌陀佛。地涼容易受寒,各位不如先將喬姑娘抬上閨房再說。」鏡空也稍稍作勢,這便退到了一旁。
「江明別愣著,快過來搭把手。」
「哦,好。」很快,店裡的夥計連手便將人扛上了三樓閣樓。
喬以柔醒來后,旁邊多了一串佛珠和一紙藥房。
「和尚!和尚人呢?」喬以柔追出了樓面,直奔店外。
「哎呦喂,我的小祖宗,您可別折騰了成嗎。這病還沒好呢,趕緊回閨房躺著。」林子趕忙拿著披風給人香肩披上,不由嘆氣。
真是拿著夥計的工錢操著一顆老母親的心。
「林子,和尚什麼時候走的?」喬以柔籠住了披風,臉上的氣色透著一縷病態的青白,宛如卸下了防禦的嬌軟姑娘,若人憐愛。
林子愣了片刻,這才回過神來:「哦,大師他前腳剛走。您找他有事?」
「不必多問。下次他來了,別放他走。」喬以柔摸了摸腦門上那瓣紅朱沙,眼底閃過一絲惱煩。
賊和尚信不得,上回隨筆留下的一顆朱沙,用過任何法子都不曾去除。今個兒好不容易碰到人,不想還是讓他溜走。
林子捕捉到了喬以柔微表情,微微拭探:「喬姑娘,您可是為眉心的這顆佛光沙所煩惱?」
「佛光沙?」喬以柔聞言愣住,不想賊和尚手筆還挺有門道。
「嗯,您不知道嗎?」林子拂了個袖面,討究了一番,「佛光沙乃得道高僧所親筆,民間傳言佛光沙有除陰避邪之效。
而且,這種東西講究的是天人和一,能結佛緣者甚妙,凡人一沙難取,若是去寺廟求取,若是高僧起碼得花成千上萬銀子才得取沙。
要小的說吧,這次您可是撿了一大便宜。」
「是嗎?」喬以柔摸了摸光結的額頭,眼波微微一閃。
小拳一錘:「如此說來,我該謝謝和尚才是。」想不到鑽牛角的小丑竟然是自己。
「可不是。要小的說吧,您真該好好謝謝人家。」
林子聊得挺開心,但是喬以柔卻心情沉甸甸的。
雖說排除了喬家人做案,但是葉霜琴的失蹤卻成了一綜懸案。
若說是為了財,就葉霜琴身無幾兩,衣著破布補丁。若說是為了色,撇開年紀不說,葉霜琴平時蓬頭素麵,身材幹柴走形,實在引吸不了旁人注意。
除非,是熟人作案。
但是,如果目標是自個兒,那早該現身。也輪不到喬漢生在此撿漏。
自打那葉霜琴失蹤后,姐妹倆個便夜不夢寐,惡夢連連。如今想來,許是一種心理暗示。
就葉霜琴這樣獨來獨往慣的人,許是之前吃了不少虧,察覺了危險提早逃離也說不準。
所以,這惡夢並不能說明什麼。喬以柔搖了搖頭,隨即將思緒散開。重新投入到事業中去。
「喬姑娘,該喝葯了。」林子給她濾了一碗葯,端到了跟前。
「唔,什麼葯啊這麼味兒。」喬以柔接過葯后,便隔在了一旁。
「喬姑娘,大師臨走交代過了,葯要趁熱喝。您身子骨太弱,養生呢。」林子站著不動。
「哼,這和尚管的事情還挺寬。」喬以柔只好合上了書籍,勺起葯汁,慢慢的喝了起來。
喝了兩下,喬以柔拔弄了一下藥渣,發現了一絲端異。
隨即,翻出了那張藥方,仔細的查看了一番。
「怎麼了喬姑娘?」林子好奇的湊了過來。
「沒事!」喬以柔手指一抖,趕緊收緊了藥房,回看了林子一眼,「這葯,可是和尚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