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章聞雞起舞
「哩哩哩哩……」
馬兒假懂非懂的蹦了蹦四肢，喬以柔鬆開了蓬鬆帥氣的馬鬢，悄然匿走。
三天後，小雨退去。
麻雀在枝頭吱吱鳴叫，霧氣飄散，陽光透過雲層，終於露出了半個頭街頭開始熱鬧了起來。
嘎吱……
喬以柔將緊閉的窗戶逐一打開。
這幾天，因為天氣原因，客源明顯減了一半。
嗒嗒嗒……
路面傳來熟悉的腳步聲，喬以柔放下了雞毛撣子，折身下了樓。
「吁……」
小二聞聲出了店，笑臉相迎：「喲，這不是咱家的黑風嗎。多虧您給送回來，咱喬姑娘可惦記馬兒了。您快請進。」
「哦，這兩天身體不舒服，今個兒好了這才動身。勿怪，勿怪。」老王作了輯，順勢將馬拴遞給了對方，這才進屋落座。
「不打緊，不打緊。最近生意平淡，少有用得著的地方。您請進吧。」夥計招呼著一邊酌茶，一本嘮。
「對了王叔，您要吃點什麼？」
放下杯后，王叔抬手抹了嘴：「就來碗南方排骨粉吧。」
「好嘞，一碗風味排骨粉。」小二吆喝完片刻，一縷骨香拂面，落於桌面。
「叔兒，一路上辛苦了。您請吃好。」
「哦。這碗排骨粉是你親手做的？」看著一碗熱騰粉上推滿的斷骨，教王叔大吃一驚。
「讓您見笑了。」喬以柔欣然點頭。
王叔抽了筷子，夾了一口排骨，頻頻點頭：「不錯不錯，論廚藝這嶺安城裡，丫頭若稱為二，當頭就沒人敢說第一。」
「不敢不敢，承蒙您和大家的關照，咱們店才能如日中天呢。」喬以柔巧笑嫣然，引得滿堂喝彩。
「喬老闆實至名歸，不用客氣。」
「承蒙大家喜愛，本人十分榮幸至極。各位慢用，好吃再來。」招呼完后，喬以柔便退到了櫃檯。
王叔這頭吃得也是賊香，呲溜一下全乾了個乾淨，就連湯汁都沒有剩下一滴。
「嗯，不錯不錯。」王叔吃完后，喝了茶，滿意地抹了嘴。
「小二，結帳。」
「我們老闆說了，這頓飯她請。算是報答您養馬送馬的功勞。」小二合著點頭道。
「這……不合適吧。一馬歸一馬，這飯錢必須給。」說罷，老王放上了一吊錢，轉身離去。
「王叔，您錢付多了。」喬以柔追了出來，將找的錢遞給了對方。
「丫頭，你一點便宜都不佔。反倒讓叔兒的這心頭虛得慌啊。」王叔悶了個嘴，攜著一股情緒。
喬以柔只是將錢壓在他的手面，壓了壓：「就跟您剛剛說的，一碼歸一碼。您即付錢，咱也不能占您便宜不是。」
「成吧。我看你都把這話說到這份兒上來了，叔的心也算定下來了。」王叔默默的收了錢，顫抖著揣進了兜里。
「對了叔兒，您病好點沒？」喬以柔神色關切道。
王叔摸了摸額面，勾起一抹苦笑：「哦，都是舊毛病了。回頭養養就好了。」
「那您注意休息。回頭還指著您給咱店送肉呢。」
王叔心頭一震，隨即點頭：「哦，那必須的。」
「回見，叔兒。」喬以柔揮手摺回了店裡。
王叔望著偌大的店面，陽光照耀，進出往來的食客絡繹不絕。
「嗯，生意竟然這般好。」王叔嘴角一翹，收回了眼。
「爺，您瞧這位姑娘，有錢您不收還退給旁人，你說她傻不傻。」河走乏著一抹小舟，舟上坐著一主一仆。
「傻嗎？」主子是個二十齣頭的少年，墨眼一掃瞥了一眼食店。
「嗯，這張招牌看著好像有點眼熟。」
「您來過？」小廝問道。
「嘶，這段時間逛了不少地方，都忘得差不多了。」少年斂眉收眼，摺扇微微一收。
「公子，時候不早了。咱們該回去了。」
「嗯。」少年掀衣坐下，掃了一眼河橋兩旁的路人，默然收眼。
*
半個月後。
林子一路小趕將一個包袱帶回了店中。
「喬姑娘，我回來了！」
「林子？」喬以柔正在打點帳目，瞧著出門幾天的林子終於回來，離櫃欣然點頭。
「怎麼樣？我娘有消息沒？」自那次兩姐妹同時做了惡夢，喬以柔便心頭難安。
所以，得空便林子出門查找一番。
這一次林子提前回來，必然帶了消息。
「喬姑娘，您要有心理準備。」林子將包袱鄭重其事的壓在喬以柔的手中。
「我娘……難道是出什麼事了？」
喬以沫聽到消息，撒開了腿奔下了樓。
一把奪過了包袱，三坼大解后，喘了喘氣，哭喪著了眼道：「這是我娘的東西。」
喬以柔心頭微微一沉，壓底了一截腦袋，淺聲問道：「以沫，你認真瞧瞧，這真是咱娘的東西？」
「嗯，錯不了。這是咱娘的東西。你看，這上面還有娘的親手縫下的補丁。」喬以沫許是思娘心切，抱著包袱一溜煙的跑上了樓。獨身捲縮在角落，聞著葉霜琴的味道，消化心頭的縷縷思念。
「嘶，你看這丫頭跑得賊快啊。咱們攔都攔不住。」林子冷猝不及，撇眼，繞了腦，「喬姑娘，我轉了幾家店，終於打聽過了葉大娘的消息。這個包袱便是葉嬸最後出現的小客棧房裡找到。店家還讓我帶著包袱通知家屬最好立即報案。人失蹤有半個月了。如果沒有回家，許是出門遭了匪。」
喬以柔恍了一下，最近事情發生的太多。因接不暇，紛亂不止。
但是，喬以柔都能一一應付得當。但是，涉及到那位任性固執的葉霜琴，喬以柔愣是沒則。
「喲，聽起來葉大嬸好像出事了。」王二丫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門口。目睹了林子帶消息前後的全過程，眼底閃過一絲幸災樂禍。
「王姑娘，您是要吃點什麼。」喬以柔不以作應，只是客套的問了一句。
「喲。自家親娘都遭了害，你怎麼還有心情做生意？」王二丫走過來認真的瞟了喬以柔一眼，默眼嗅了嗅，「哼，果然一身的銅臭味。對親娘聞不問，也不意外啊。」
「是啊，誰不愛錢。王姑娘若是不愛，不防把身上的銀兩全部交給本人處理。本人身上有的是裝錢的地方。」喬以柔徑直越過了她，上了樓。
「哼哼，姑奶奶的錢就是扔給乞丐也不會施捨給你！你算什麼東西。」王二丫見對方並未受到一絲影響，心頭略為不快，插著腰跳腳叫罵道，「葉嬸有你這樣冷血無情，唯利是圖女兒，我看是她倒了八輩子大霉了。」
「王二丫，如今兵荒馬亂的你家豬肉賣完沒有？」喬以柔低眼一掃，王二丫抬眼一滯。
「喬以柔，你是在羞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