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章下堂可稀罕?
「都尉,您先別泄氣。」狗蛋斂眉,作了個揖,「咱們這位朋友略懂醫術。剛剛就是她將我的病治好了。」
「靠譜嗎?」都尉瞥了一眼小姑娘,有些懷疑。
「放心,靠譜。我用自己的人格擔保。」狗蛋作謙。
都尉揮了個手,「那成,遠不如近的,就先從我開始吧。」說完,都尉揉著肚子坐上了椅。
喬以柔這便將準備好的草藥,就地碾磨后,便沖水泡製遞給了都尉。
「都尉,葯熬好了。」
「拿過來。」都尉接過碗,沒有猶豫一口氣喝了個乾淨。
片刻,「這也沒好啊。」都尉揉揉滿是脹氣的肚子。
「都尉稍安勿躁,待半枝香后,定有好轉。」喬以柔莞爾一鞠。
「嗯,那就再等等。」都尉摸了摸粗糙的下巴,若有所思道,「說起來,咱這急症落得奇怪。一下子,全軍覆沒。」
「都尉……」狗蛋剛想說點什麼時候,喬以柔馬上使了個噤聲地眼色於他。
狗蛋悟了色,笑了:「都尉,許是咱挪地方了導致的水土不服也不一定。」
「水土不服?」都尉只是長嘆了一口氣。突然,都尉又」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一拍腦袋,「完了,差點就這把這事兒給忘了。呆會查木將軍就到咱分營之中巡查。眼下了軍中出了這亂子,這可如何是好。」
「都尉,您身體好些沒。」狗蛋掐眼問道。
都尉這才恍然大悟,一拍腦門道:「快,先給弟兄們治病再說!」
「是。」狗蛋叩首領命,隨即協助喬以柔給各帳中的病員們派發草藥。
「狗蛋,事情都辦妥了嗎。」都尉拍了拍狗蛋的肩膀,仔細盤問。
狗蛋默了個眼:「草藥都派發到了各兵手中。接下來,將士們恢復士氣也是時間上的問題。」
「那就好。」問題似乎都得到了解決,但是都尉臉上的神色看起來還是不太輕鬆。
「唉……」
站一旁的喬以柔,表情嚴肅,默而不語。
狗蛋見狀,低眸一笑,開口道:「都尉,您嘆氣可是擔心營中的伙食問題。」
「咦,你小子真是我肚子里蛔蟲。」
想了想蛔蟲,狗蛋驚恐的閉上了雙眼,隨即深呼一口氣,輕強迫自己忽略這些醜陋的細節。
「都尉,管於這個問題,喬姑娘應該能幫上一些小忙。」
「哦?」都尉轉身,這才重新將目標轉移到了喬以柔的身上。
眯了個眼道:「小姑娘,你真是老天爺派來的觀音菩薩。」
喬以柔只是連忙罷手:「都尉,您可別這樣說。我不過就是一介村姑,可擔不起菩薩這稱號。再說了菩薩是男人,我是女人。」
「菩薩是個男人?」都尉頓時炸眼。
狗蛋趕緊圓了過去:「哦,這書上說這菩薩男身女心,雌雄莫辨。」
都尉甩了甩頭,一拍腦門:「算了,這些都是芝麻小節。也對,她就一小村姑。不能當行善的菩薩相比。」
「都尉大人英明神武。」喬以柔默允莞爾。
都尉笑眯眯的,隨即喊來了廚長。
「咱們今天晚上的菜單和食材。全由這件小姑娘提供。你只負責協助和結款。老五,都聽到了嗎。」
「為為什麼?」廚長炸了個眼,今天采野原本就巴望著能從中扣點餐費。現在好了餐費沒扣出來,半路還殺出個搶生意的小村姑。是可忍孰不可忍。
「就因為今天營中有貴客到訪。咱們可不能再隨意應付。」都尉冷了個眼,廚長便不敢多話。
都尉摸摸鼻子,嘴角上挑,默眼道:「小姑娘,廚房這邊已經打好了招呼,今晚軍中伙食可都全靠你了。」
「是。」喬以柔目送都尉離開。
「嘁。」廚長嗆出一輕蔑的冷哼。扔了手中的鏟子,甩頭就走。
喬以柔拽了一把狗蛋,語氣神秘道:「狗蛋哥,剛剛都尉大人不是讓咱們調查一下大家中毒的原因嘛。你說,咱們要不要如實上報。」
廚頭一聽,趕緊掉頭樂呵呵陪笑著:「可別呀,小姑娘,你不是跟狗蛋兄弟是朋友嘛。不就是本人的朋友。」說完,便搭上了狗蛋的胳膊。
狗蛋怔了一下,隨即拍掉他的魔爪:「不好意思。我跟你不熟。」
「嘖,你看狗蛋兄弟還鬧生分了不是。」廚頭自我圓場。
狗蛋與喬以柔對視了一眼:「你跟廚長好好商量一下今晚的伙食。我先忙了。」
「好。」喬以柔默眼點頭。
等狗蛋離開后,喬以柔便微微揖身,眼中含笑著與廚長正式打了個照面。
「廚長,咱們先把眼前仗打好。往後,請多多指教。」
「好好好,我聽姑娘的。姑娘說什麼,咱就做什麼。」廚長忙不倏點頭,余了頓悟了一絲。「咱,咱以後……?」
「對,以後。」喬以柔默而點頭。
廚長倒吸了一口涼氣。
小丫頭野心心不小啊。
「小姑娘,咱可不帶這樣搞事情的哦。咱這個小鑼小灶的真眯不出什麼油水。不信我給你看看過往的清單。咱帳里用的吃的那全都是市面上最便宜的。」廚長將一本帳本,翻了出來。
喬以柔也沒看,只是推開他詢問:「麵粉在哪兒。」
「嘶,你這姑娘可真是執著。」沒辦法,因為手裡握著把柄。即使有意見也沒敢作妖。
「麵粉不多了。」廚頭小些得意。
沒有麵粉,看她怎麼做主食。
「不要緊,我有。」喬以柔不慌不忙的出了帳子,從旁邊的小道叉到了大路,剛好車上堆滿糧食。
「狗蛋哥,幫我一把。」喬以柔向路上巡邏的狗蛋招手道。
狗蛋應了一聲,隨即叫了來幾個兵友,將喬以柔車上的糧食全部搬到了營地廚房。
喬以柔自個兒也不閑著,左手拎一麻袋菜,右手舉一袋米,迅速上坡。
「喲,這姑娘看起來還真能以一抵倆呢。」
「是吧。」狗蛋附言一笑。
兵友當頭一愣:「這位,不會就是你常掛嘴邊那位,離開男人也能別開生花的下堂……」他話清空沒說完,便被狗蛋捂住了這張大嘴。
帳內,醒來的婦人聞聲掀開了帘子,便看到一個忙碌的身影在從眼前經過。
婦人頓時臉色大變,「嗖」地放下了帘子,三步兩步踢了鞋子鑽被窩,蒙頭就睡。
「嘁,這就一個下堂的,瞧把你稀罕的。」帳外,一聲輕蔑哼起。
婦人的十指微微一緊。淚水瞬間迷糊了雙眼。哽咽道:「我可憐的孩子真是太委屈她,跟了這樣的出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