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7、吃多了

  看著余昔燦爛的笑臉，秦風心裡也是暖洋洋的，湧起一股幸福感。曾幾何時，他是多麼希望跟余昔攜手走進婚姻殿堂，然而余家人的態度給他當頭潑了一盆冷水，等同於當頭棒喝，讓他瞬間清醒，意識到人與人之間的階層是確實存在的。


  不要拿什麼人人平等來說事了，人跟人生來其實就是不平等的，出身、家庭、教育、地位……等等，這些都將人與人嚴格區別開來。你在哪個階層就是哪個階層的交際圈，你的人生半徑只能在你的階層里打轉，妄圖攀龍附鳳根本不現實。當然，有極個別通過婚姻改變命運的，但那是極個別的個案，不是普遍規律。


  後來余昔家與他們家門當戶對的唐家聯姻，將余昔許配給了唐亮，秦風一度心灰意冷，自己也認定本該如此，余昔本就不該屬於他，自己心裡已經放棄了。正是意識到這種階層差別，秦風也不看好他和年舒顏能走進婚姻，年家人雖然願意，可是秦風心裡有陰影，始終提不起多少興趣來。


  經歷了這麼多波折，余昔終於說服了她的家人和唐亮，唐亮答應由他出面提出解除婚約，給雙方都保留最後一點顏面。歷盡艱難，余昔即將回來了，秦風心裡很欣慰，也很感動，這樣一個知冷知熱溫良賢淑的女人願意嫁給他這個有過婚史的男人，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


  所謂苦盡甘來，不外如此。


  「你還是拿著吧，這張卡以後你就當零花錢用，你不花我的錢，怎麼能算是我的人呢。女人花自己男人的錢天經地義，千萬不要跟我這麼見外。」秦風還是堅持把工資卡給余昔。


  其實這張工資卡里根本沒多少錢，也就只有不足二十萬，但這些是秦風這些年參加工作后積攢下來的，工資基本都在這裡了，平時他的花銷用的是國安那張工資卡，企業給的分紅在另外一張銀行卡上，那張卡的戶名卻不是秦風的，而是秦志戩的名字，今天買房刷出去的就是秦志戩那張卡。當官就是這點比較麻煩，自己光明正大的知識產權賺的錢，卻不敢放在自己名下，必須掖著藏著，想想都心塞。


  余昔高高興興接過來放進錢包里，笑嘻嘻說道：「看在你一片誠心的份上，本小姐就笑納了。」


  兩人吃完飯，余昔去居然之家看傢具和家私去了，秦風開車往市政府而去。


  白山下撥的錢是要回來了，但是一下子多了四千萬，這錢有點咬手，需要跟尤天亮當面解釋清楚。秦風倒是不怎麼擔心，但是尤天亮為人比較穩重，總覺得這麼做不太妥當，猶豫不決要不要把這些錢退回去。畢竟是佔用外單位的現金流，到時候白山市委責怪下來的，打起官司來他也不好交代啊。


  到了市政府，這個點已經到了下班時間，不少工作人員都已經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開溜了。秦風先回了一趟自己的辦公室，賈佳正準備下班，看到秦風風風火火進來，吃了一驚，問道：「秦市長，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今天找你的可多了，辦公室的門檻差點都踏破了。」


  「都找我幹嗎？」秦風隨口問道，感覺來的人都沒安好心，沒什麼好事。


  賈佳說道：「有的是彙報工作，有的是申請扶貧資金，反正都沒什麼好事，挺煩人的。還有劇組的人也來了，說是希望你抓緊時間看劇本，熟悉下角色，他們盡量專門安排幾天，把你的戲份先拍完，不打攪你的工作。」


  「劇組來人了？來的是誰，我沒接到胡導的電話啊。」秦風狐疑地說道。


  賈佳說：「是兩個女的，據說是投資方，一個叫閆莉，一個叫寧靜，長得都挺漂亮的。她們今天就住在銀城的龍門客棧，讓我轉告你，有時間去找她們，討論下劇本。」


  討論個毛的劇本，秦風還不知道，這兩貨心裡想的是什麼。她們懂什麼劇本，這次出來不就是想放縱一下嗎，打著討論劇本的幌子，無非就是想打泡。哎，這些被養在籠子里的金絲雀，真是又可憐又可恨。一方面她們享受著豐富的物質生活，但是沒有情感滋潤，身體也得不到滿足；一方面她們對感情又極度渴望，想要擁有一份真感情。可是誰能給她們真感情，誰又敢給呢？自己的選擇，自己就要承擔後果。


  「好，我知道了，有時間我會去的。你給我泡杯茶就下班吧，我處理點東西，馬上要去尤市長那邊彙報工作。」秦風說道。


  賈佳應了一聲，手腳麻利地用電磁爐燒了一壺水，給秦風泡好一杯茶，然後把分門別類整理好的文件放在秦風面前，等待秦風審批簽字。看到這些申請資金的文件，秦風就是一陣頭大。媽的，錢錢錢，真想把自己賣了變現。


  處理了幾個文件，秦風看了看時間，馬上六點鐘了，趕緊出了辦公室，往尤天亮的辦公室走去。


  尤天亮也正在收拾東西，準備回家吃飯了。他的新秘書侯衛寧正候在那裡，等著下班呢。


  侯衛寧看到秦風，驚訝地說道：「呀，秦市長，你可算是回來了，尤市長都等你一天了。」


  秦風點點頭，說道：「我也是剛趕回來，白山那邊出了點事，哎，這一天忙的腳不沾地。你先回吧，我陪尤市長坐一會兒。」


  侯衛寧遲疑了一下，見秦風態度堅決，估計他和尤天亮有什麼話不方便聽，也就沒堅持，拎著公文包先走了。


  秦風推開門進了尤天亮的辦公室，尤天亮看到秦風進來，感覺像是長鬆了一口氣，指著秦風罵道：「臭小子，你可算是回來了。我打你電話都不接，你小子現在長能耐了，連我的電話都敢不接了。」


  「我一夜沒睡，好不容易睡個覺，那麼多電話打進來我都沒接聽，可不是針對你。這不，一回來就當面像你來彙報工作了，我知道你需要當面彙報，沒錯吧。」秦風解釋道。


  尤天亮笑罵道：「臭小子，算你回說話。行了，現在已經下班了，就不在這裡談了。你嫂子過來了，今天包了餃子，特意囑咐我叫你去家裡一起吃。走吧，一起回家吃飯。你小子一盒化妝品就把你嫂子的心給收買了，做了什麼好東西都想著你。」


  又吃飯，這剛吃完又吃餃子，今天兩頓飯連在一塊吃了，秦風心裡哀嘆了一聲，人家一片好意，也不好拒絕啊，只能硬著頭皮再吃一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