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6、八命先生
秦風從霍家出來,走了幾步路,過來一輛計程車,秦風招手停下,坐進去載著他往那天遇到江依琳的別墅門口。這個別墅區非常大,佔地足有一千多頃,霍家所在的位置比較靠裡面,而江依琳家所在的位置比較靠外,計程車開了足有五分鐘才到江依琳家門口。
透過車窗往外望去,看到路燈下一條倩影站在大門口,正往這邊張望著。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江依琳,她看到計程車過來嫣然一笑,快走幾步迎了上來。
計程車停下,秦風搖下車窗,笑道:「你也成了夜貓子了,這個點不僅不困,反而更精神了。上車吧。」
江依琳拉開後車門坐進來,笑嘻嘻說道:「春節這幾天整天熬夜,都習慣了晚睡了,嘻嘻,你不也是嘛,夜貓子。」
「彼此彼此,對了,我們去哪?」秦風問道。
江依琳道:「去江南美術學院,大學路上有一家尚品酒館是我同學開的,風格獨特,很有品位,我們去那裡坐坐。」
「哦,上次吃火鍋發現你酒量不錯啊,是不是學藝術的都愛喝酒?」秦風打趣道。
江依琳笑笑,說道:「也不是啦,我爸媽都愛喝酒,也愛收藏酒,家裡到處都是藏酒,我感覺我從小像是在酒缸里長大的,想不喝都不行呀。怎麼,秦大哥不喜歡女孩子喝酒嗎?」
「那倒不是,喝酒怡情,偶爾小飲幾杯也是不錯的,陶冶情操嘛。」秦風說道。
計程車司機忽然說道:「酒是色媒人啊,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喝酒,不過是借酒遮臉,喝了酒膽子就大了,平時不敢幹的喝點酒就敢幹了,你們說是不是?」
江依琳臉一紅,白了計程車司機一眼,鼻腔里冷哼一聲,心裡暗罵,這個司機可真討厭,說得那麼難聽,好像自己叫秦風出來喝酒就是圖謀不軌,想干點啥似的。秦風撇撇嘴,想說這個司機兩句,想了想還是算了,計程車司機能有多高的素質呢。
「哈,好像我說錯話了,開個玩笑,兩位不要介意啊。我也喜歡喝酒,可是每天開車不敢喝啊,下了班才能喝上兩口解解饞,哎一天在車上十二個小時,下了班啥都不相干,只想睡覺了,連跟朋友喝酒的時間都沒有。」計程車司機解釋道。
計程車司機基本上都是話嘮,南華的計程車自己更加如此,幾乎每次打車司機都會主動搭訕聊天,秦風笑笑說道:「是啊,開出租不容易,不過敢什麼工作不辛苦呢,其實都是你看著我好,我看著你好,其中滋味只有自己最清楚。」
「你這話算是說到點子上了,哎,人生下來就是受苦的,不過你們有錢人日子好過點,不用為柴米油鹽醬醋茶發愁,愁的都是精神上的,沒我們這麼具體。我每天早晨一睜眼,心裡就在想,媽的,今天還欠著公司二百塊份子錢呢,得趕緊去賺錢啊,賺夠了二百剩下才是自己的,要給孩子交學費,補課費,要給老婆買衣服,買化妝品,還要供房子,哎,苦命啊,我這輩子是沒機會住你們這裡的大別墅了。」計程車司機的話匣子一打開就摟不住了,滔滔不絕,你只要聽著就行了。
二十分鐘后,計程車到了江南美術學院附近的大學路,秦風扔給計程車司機一百塊錢,說了聲不用找了,打開車門和江依琳從車裡下來,並肩往江依琳同學開的尚品小酒館走去。
「秦大哥,我發現你這個人其實挺善良的,跟計程車司機也能聊到一塊去,還多給了他幾十塊錢,現在我才知道原來的確對你有成見,第一次見到你就跟人打架,所以我以為你是個很暴力很粗魯的男人。我錯了,再次向你道歉喔。」江依琳一邊走一邊說道。
秦風苦笑一聲,說道:「我說你怎麼對我這麼大成見呢,原來我給你留下這麼惡劣的印象。我記得那次跟丐幫的人干仗,你在橋上觀戰,好像還衝我笑了一下啊。」
「我有笑嗎?哈,可能那是嘲笑吧,讓你誤解了。」江依琳笑嘻嘻說道。
兩人走到酒館門口,秦風伸手拉開門,讓江依琳先進去,自己隨後跟在後面走了進去。
這家商品酒館面積不大,但是確實搞得很精緻,充滿了羅瑪蒂克的異域風情,裡面播放著卡薩布蘭卡的英文音樂,一些男女坐在座位上竊竊私語,低聲交談著,沒有人高談闊論,都很守規矩,十分符合這裡優雅的氛圍。
一名氣質十分優雅的年輕女子看到江依琳,面帶微笑迎了上來,拉著江依琳的手笑道:「呀,這不是依琳嘛,今天是哪陣風把你這位大美女給我吹來了。自從放了假,我可是有陣子沒見到你了。」
「今天是颱風把我刮來的,你這張甜嘴抹了蜜一樣,我算是服了,死的都能讓你說成活的。」江依琳笑道。
這個人應該就是老闆娘了,她上下打量了秦風一眼,問道:「這位是?你新男朋友?」
「快別胡說,這位是秦風秦大哥,我的救命恩人,今天特意請他喝個小酒聊表謝意。秦大哥,她就是我同學李莫愁,這家小店的老闆。」江依琳解釋道。
秦風伸出手,面帶微笑道:「你好李老闆,給你添麻煩了,打攪了。」
李莫愁伸出手,與秦風握了握手笑道:「快別叫我什麼李老闆,叫我莫愁就是了。看氣質你好像不是江南人吧,身上有一股英氣,像是北方人。哈,英雄救美,這是一個很好的開始呀。」
「對,我是江北人,李老闆好眼力。」秦風說道。
李莫愁帶著兩人往裡面走了幾步,叫服務員騰出了一個雅間,然後親自給他們點酒點菜。江依琳點了一壇女兒紅和幾個下酒菜,給秦風要了一瓶半斤裝的劍南春,李莫愁拿著菜單吩咐后廚去熱酒炒菜了。
酒菜很快上來了,李莫愁親自給端上桌的,給秦風倒滿一杯劍南春,給李莫愁倒滿一杯女兒紅,笑眯眯說道:「秦大哥,依琳說你是她的救命恩人,你們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故事吧,我這個人天生八卦,你們給我講講唄,當燈泡不打攪你們二人世界吧。」
「你可真是八卦,八命先生這個外號一點都沒冤枉你,真是拿你沒辦法,想聽故事你得交費,知道嗎?」江依琳假裝不情願地翻了個大白眼。
沒想到李莫愁居然很爽快地說道:「行,這頓酒菜免費,我請你們,算是聽故事的費用還不行嗎?快點嘛,說說,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