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1、清流
「少跟我臭貧，我問你，宏盛道館近期有什麼異常嗎？發現鳩山的蹤跡沒有？」秦風問道。
鶴翔說道：「近期宏盛那邊倒是很安靜，就是每天開館收徒，松井和金英權每天都會去道館里待幾個小時，然後去那家日本料理店吃飯，晚上基本不出門。鳩山那老小子這段時間也老實了，不見蹤影，我們也很頭疼。」
「那三木呢？那小子受了重傷，至今沒有發現出鏡紀錄，他肯定要找個地方療養的，他受的是內傷，很有可能找中醫調理，這是一條重要線索，你們按照這條線索把這王八蛋給我找出來。」秦風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鶴翔應了一聲，然後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說道：「對了，這段時間松井惠子倒是很活躍，聯絡了江北境內的幾家日子企業，籌集物資和藥品給銀城捐助，我總覺得這背後有什麼貓膩，但是一時也查不出什麼證據。」
「看來有必要聯絡一下吳處了，好了，這事交給我吧，你給我盯緊了宏盛道館和鳩山這老小子，他們早晚還是要出手的。如果這段時期他們一直很平靜，那絕對是在蟄伏待機，我有預感，很快他們就會有大的行動。」秦風說道。
鶴翔答道：「是，保證完成任務。只是頭兒，我們的人手實在有限，你看能不能給我們找幾個幫手。」
「找幫手？你們在銀城這麼長時間，難道就沒發展幾個下線嗎？國安的紀律我不是很懂，這個你們才最拿手吧。」秦風說道。
鶴翔苦笑道：「就是受制於紀律嚴格，我們才不敢輕易發展下線，你現在是白山地區最高長官，只要有了你的授權，我們就可以放心大膽發展人手了。」
秦風想了想，說道：「你們放手發展吧，白山地區那些市井混混、無賴，以及乞丐、扒手什麼的都可以利用，保證原則就是了。我這邊也找幾個幫手，只是這需要一定的費用，白山地區的活動經費是由哪裡提供的？」
鶴翔回答：「經費是由省里統一發放的，賬號由李琴保管，密碼在我這裡，只要你簽字同意，我們就可以支取經費，然後向上級部門彙報，每年也是要查賬的，每筆開支都要有理有據，我們國安也反貪的。」
「好吧，這兩天抽個時間我們見一面，熟悉一下基本流程，這裡面有些門道我還真不是很懂。」秦風苦笑一聲說道，自己這個便宜領導，居然對自己管轄的部門基本流程一無所知。
跟鶴翔簡單聊了幾句，秦風掛了電話，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然後起身離開辦公室，前往市委那邊顧正國的辦公室走去。
到了顧正國辦公室外間，秘書告訴秦風，尤市長正在裡面和顧書記碰頭，這樣最好，省得一個個去找，推開門走了進去。
「小秦，你來的正好，我正準備打電話叫你過來。這兩天你都不在家，說說這次下鄉視察救助點的工作吧。」顧正國指了指對面的椅子示意秦風坐下說話。
秦風摸出煙盒，抽出兩支分別給顧正國和尤天亮每人一根，幫他們點上火后自己也點燃一根煙，抽了一口說道：「情況不容樂觀啊，受災地區重建需要大量的資金，這筆錢市政府只能援助很小一部分，大部分資金還得他們自己解決。這次的傳染病很嚴重，必須進行一次空中藥物噴洒。我爺爺和我父親帶著診所的大夫和醫護人員每天加班加點煉製藥物，現在已經做出來一部分，但空中噴洒需要部隊出動直升機配合行動，這就得白山市委向省軍區求援了。」
「這個問題不大，我已經寫了報告遞交白山市委了，近期省軍區會抽調幾架直升機過來支援我們，問題是這必須白山地區統一調度配合，可問題是藥品全部由我們銀城提供的話，這筆費用就得分攤了，總不能全部由我們銀城來承擔吧。」尤天亮說道。
顧正國擺擺手，說道：「這就看白山市委如何調度了，費用自然需要均攤，沒道理讓我們一家出錢。小秦，你這次下去還發現了什麼問題？一併說出來吧。」
秦風掏出手機，找到那幾張自己在福利酒樓拍的龍大忠和季文天喝花酒的照片，分別給顧正國和尤天亮看了看，說道：「看到了吧，這個龍大忠和顧正國每天乾的就是這工作，搶險救災幹得一塌糊塗，可花酒喝得倒是很勤快。請他們喝酒的那個商人和那幾個女人我都抓回來關進了看守所，已經審過了，口供在公安局。」
「這兩個混蛋，良心讓狗吃了嗎，這個時候還有心思幹這種事，簡直是敗類中的敗類。」顧正國鐵青著臉一拍桌子，氣得胸口劇烈起伏，這回真的是被這些瀆職官員氣瘋了。
尤天亮的臉色也十分難看，心底湧起一股無力的悲涼，這些人腦子到底是怎麼想的，難道一點職業道德都沒有嗎？
秦風苦笑一聲，說道：「我考慮到老龍鎮目前重頭的工作是安置災民和災后重建，所以暫時沒有動他們的職務，不過等救災工作告一段落後，還是建議撤換這兩個人，這樣的人坐在如此重要的位置上，老龍鎮永遠別想摘掉貧困鎮的帽子，只能越來越窮。」
說到這裡，秦風想起白水村幾乎成了人口買賣窩點的事，繼續說道：「人的思想觀念一旦定型，而且形成集群認知時，確實難以改變，譬如白水村，這麼多年來因為貧困，買賣人口成了常態，村長帶頭拐賣人口，他們的價值觀早已被徹底顛覆了。所以一個地方要想改變，還真不是換一兩個領導的問題，而是要換整個班子。市委如果對老龍鎮動手，我建議對整個班子動手術，從外地抽調年輕幹部，包括大學生村官，換掉老龍鎮本土的那些頑固派。」
尤天亮抽了口煙，一臉苦澀地說道：「真到了病入膏肓的時候，真的是要出重手了。這一個地方貧困，還真不是因為資源匱乏，真的是人的思想觀念上的貧瘠。你這個建議我同意，今年我們有必要加大對大學生村官的錄取，雖然不可能產生實質性的飛越，但至少能夠引入一股年輕的朝氣和清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