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7、運籌帷幄
「哎，你是什麼人，到這裡來幹什麼？」秦風眼睛盯著男子問道，身體的肌肉緊繃，即刻進入防禦模式。
白衣男子即刻也覺察到了對面這個男子的警惕，而且通過對方的眼神和身體反應意識到這是一個平生僅見的高手，眼神頓時變得驚疑起來。第一次到銀城居然碰到這樣一個高手，而且還是在政府辦公樓下，銀城有這樣的高手，自然卻沒有得到任何提示，同樣暗自心驚起來。
「我是外地來的客商，想在銀城投資做點生意，所以到你們市政府政策研究室問問，銀城對外地來的投資商有什麼政策，適當有沒有照顧，呵呵。」白衣男子很和藹地說道。
秦風狐疑地看著白襯衫男子，總感覺這傢伙的氣質不像是生意人，當然也不像什麼知識分子，面相斯文，但殺氣內斂，這樣一個人怎麼會讓自己產生一種危險的感覺呢？
「外地來的投資商？」秦風撇嘴笑笑，說道：「政策研究室在二樓左拐角，進門做好登記，政府辦公重地不允許四處亂竄，明白嗎？」
「明白明白，多謝指教。」白衣男子笑容可掬又客氣地說道；「請問您是政府工作人員嗎？在哪個部門工作？」
秦風盯著白衣男子，淡淡地說道：「我是拆遷辦的，你快去登記吧。」
說完秦風就打開車門坐進副駕駛，發動車緩緩駛離，離去之前還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那名白襯衫男子，看到男子走到政府大樓登記處，老老實實做登記，心裡稍微安穩，但還是有一絲隱隱的不安。
來到東關正街拆遷辦，秦風坐進自己辦公室，泡了一杯茶喝了幾口，聽到敲門聲說了聲「請進」，武偉推開門走了進來，臉上掛著笑，很恭敬地說道：「秦主任，我們這幾天已經充分討論研究過東關正每戶街拆遷戶的特點，做到心中有數。你看今天我們是不是分別去走訪調研下，能談的就陸續開始談簽約了？」
秦風指了指對面的意思，清咳一聲說道：「你先坐下，我們簡單聊聊。」
武偉在秦風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來，看著精神不振的秦風問道：「怎麼，精神這麼差，生病了嗎？」
秦風搖搖頭，喝了一口茶說道：「沒有，昨晚沒睡好。現在去談判我沒意見，雖然你們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實際執行又是另外一回事，很有可能會面對各種突發情況，這個也要做好思想準備。」
武偉點點頭，正色道：「這個我們有心理預期，特殊情況特殊處理，各種應急預案也是有的。」
秦風輕輕點點頭，想了想說道：「有預感就好。我建議你們先去找那些家裡人口較少，而且較為老實，平時沒什麼劣跡的人家去談，慢慢從周邊蠶食。拆遷簽約是個漫長的過程，不要急於求成，更不要幻想一口吃個大胖子。」
「嗯，我們也是這麼想的。人都是有從眾心理的，只要有人帶頭簽約，其他人家的心理防線也會動搖，所以重點攻堅幾家較為容易的人家，這樣推進雖然慢，但保險，不會出事。」武偉攏了攏頭髮說道。
秦風閉上眼睛思索片刻，提醒道：「另外，這幾天你們要督促派出所所長呂吉茂，昨天圍攻拆遷辦帶頭挑唆的必須嚴懲，這陣子他們必須派出警力排查，找到證據就先把人扣起來，殺殺這幾戶人家的煞氣，讓他們沒功力和精力來給我們添亂。」
武偉會意地笑了，豎起大拇指說道：「秦主任，你可真會抓機會，昨天我還沒太想明白你的真實意圖，還覺得你有些大題小做，今天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原來你的用意在這裡呀。」
秦風淡淡地笑了笑，說道：「做任何事情都需要動腦子，要講策略，不能一味蠻幹。我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問題是真正沒辦法解決的，關鍵是看你動不動腦子，辦法是否得當。如果都像謝國棟那樣，遇到問題就一推二六五，那什麼事都別想干成。」
武偉笑笑，忽然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就被這個比自己還小好幾歲的領導給洗腦了，甚至有幾分崇拜。以前她總覺得這個領導蠻橫，強勢，做事衝動，是個沒腦子的人，可如今每次有什麼事，都不由自主想到先請示，得到了明確的答覆才去做事情，這難道也是領導藝術嗎？
打發走武偉之後，秦風撥通了秦二牛的手機，問道：「二牛，你那邊怎麼樣？素素和淑月趕過來沒有？」
秦二牛答道：「三哥，素素和淑月已經到了，情況我也跟她們說清楚了，她們挺高興的。郭淮這邊比較正常，今天早晨起來就去市委上班，只是他老婆去見了洪森的女兒洪玲，兩個人好像報了什麼旅行社，要去哪裡旅遊，你說我們該咋辦？」
秦風吩咐道：「馬上讓素素和淑月跟蹤這兩個女人，一定不能讓她們脫離視線。這兩個女人報的是去香港的旅行團，肯定是要藉機出逃。你們現在先不要動手，派一隊人跟著她們，到了機場找機會將她們控制，決不能讓她們出鏡。」
「明白，二哥，這事就交給我們吧，保證不讓這兩個婆娘跑了。」秦二牛信誓旦旦道。
秦風想了想，說道：「她們的行蹤會有警方監控，但你們也不要放鬆警惕，如果警方已經將她們控制，你們就不要動手。如果她們脫離了警方視線，你們再動手。記住，不能讓她們脫離你們的視界，這兩個女人是關鍵人物。」
「好的三哥，保證完成任務。」秦二牛應允道。
打完秦二牛的電話，秦風又撥打秦長生的手機，得到的信息與秦二牛差不多，洪森早晨起床后也按時去上班，目前沒有發現異常。不過秦長生提供了另外一個重要情況，洪森家裡一大早來了一個人，是一個穿白襯衫的中年男子，長得很斯文，在洪森家待了半個小時后就離開了。
一個穿白襯衫的斯文男子，秦風猛然想起在市政府大樓下見到的那個白襯衫男子，跟秦長生描述的體貌特徵十分相似，他們會不會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