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不養閑人
這番話一出口，李紅的臉色就不對了，眼神已經警惕起來，一個勁拿眼神戳董曉梅，那意思是在警告她，這是我的人，你少打他主意，最好連話都少說幾句。
可董曉梅明顯沒這方面的覺悟，一打開話匣子就收不住了，跑過去跟林天換了位置，在秦風身邊坐下來，眼睛盯著他說道：「秦主任，你的事迹我在報紙和電視上都看過，挺佩服你的，一直都很想認識你，沒想到這次這麼巧，居然在這裡碰到了。哎，給我留個電話吧，閑了我去找你，有很多問題要向你請教呢。」
「請教我？我有什麼值得你請教的。你還是儘快給那個腳印做足跡鑒定，幫助刑警隊把真兇抓起來。這個案子牽連可不小，絕對是個大案，等破了案我請你喝酒。」秦風說的。
「沒問題，小菜一碟，包在我身上了。呃，我聽說你是祖傳的武功和醫術，有沒有這回事？我的足跡追蹤學也是祖傳的，是我太爺爺那一輩傳下來的，當年給地主家看園子，丟了東西要賠，可家裡窮得揭不開鍋，根本就賠不起呀。所以我太爺爺就自己研究足跡，根據小偷逃跑的腳印追到他家裡，人贓並獲。這門絕活我們家是傳男不傳女的，我是偷偷學的，後來被我爺爺發現我有天賦，就傳給我了。」董曉梅一點都不見外，說起來滔滔不絕，把自己的家底一股腦都交代清楚了。
秦風嘿嘿笑笑，說道：「這麼說你還是個天才兒童了，好好練，將來也許會作為特殊人才調進公安部呢，大有可為呀。」說到這，秦風抬腕看看手錶，站起身來說道：「時候不早了，我要去拆遷辦一趟，這頓飯就到這裡，大家各忙各的吧。」
李紅這才鬆了一口氣，恨恨地瞪了董曉梅一眼，心裡真後悔把她叫來吃飯，這不是給自己製造競爭對手嘛。還好秦風這混蛋沒有見一個愛一個，否則真想一腳踩爆他。
武偉給鐵蛋打包了一保溫桶的飯菜送到病房，然後乘坐秦風的車回拆遷辦。路上秦風扭頭看了一眼一臉深思狀的武偉，問道：「武偉，你覺得鐵蛋人怎麼樣？」
武偉轉過頭，詫異地說道：「人不錯呀，挺老實的一個孩子。」
「光是老實嗎？」秦風開玩笑道：「我發現他挺喜歡你的，怎麼樣，你有沒有興趣跟他發展一下？」
武偉拉下臉，有點不快地說道：「秦主任，這個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他比你還小，我都三十的人了，跟一個小屁孩談戀愛，傳出去還不讓人笑掉大牙。」
「年齡不是問題吧，關鍵是你看不看得上他。」秦風進行最後的努力，以他的判斷，真正的隔膜是兩人之間身份上的詫異，一個是農民，一個是軍轉乾的公務員，要走到一起的確是有點難度。
武偉沉著臉說道：「咱們不要討論這個問題了，我沒興趣。」
強扭的瓜不甜，這種事最好還是兩情相悅，秦風也閉嘴了，估計問題就在這裡。哎，只是苦了鐵蛋了，好不容易對一個女人動心，結果人家還看不上他。
到了拆遷辦，兩人走進公共辦公區，發現只有郝偉和楊麗在，一個看電視劇，一個打遊戲，齊秦和姚曉倩又不知去向。
秦風黑著臉進了自己辦公室，點燃一根煙，打開電磁爐燒了一壺水泡茶，然後把郝偉和楊麗叫進了辦公室，盯著兩個人沉下臉半天沒說話。兩個人小心翼翼站在秦風面前，也沒敢坐，預感到這次齊秦和姚曉倩要倒霉了，眼前這位主任可不是什麼善茬。
「那兩個人呢？」秦風喝了一口茶后問道。
「不知道。」郝偉搖頭低聲說道。
秦風抬起眼皮，眼神犀利地在兩個人臉上掃了一眼，嚇得兩個人都低下頭，腿都有點發抖。
「真不知道？」秦風沉聲問道：「我最後給你們一次機會，考慮清楚了再回答我的問題。」
楊麗咬了咬嘴皮，下了很大決心說道：「齊秦中午跟朋友出去喝酒，到現在也沒回來。姚副主任好像是市裡買東西去了，早晨待了一會就走了。」
秦風抬起頭，看著兩人說道：「我問你們，拆遷辦的工作是不是很閑？閑到上班無所事事，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你自己不也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別人怎麼就不行。」郝偉小聲嘀咕了一聲，聲音雖然很小，但還是被秦風聽到了。
但是令人意外的是，秦風居然沒發火，而是笑了，點點頭說道：「你說的很對，這種風氣看起來是我傳下來的。沒有了拆遷改造，拆遷辦平時基本上沒什麼事，那這樣行不行，我準備辭掉拆遷辦主任這個職務，建議市政府取消拆遷辦的編製，把辦公室搬到市政府去，平時只留一個人值班，其他人全部退回原單位。你們認為這個建議如何？」
兩個人都嚇傻了，這玩大了，真要撤銷了拆遷辦，只留一個人，那他們怎麼辦？退回原單位，那還有自己的位置嗎？機關單位所有崗位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出來容易進去難，好不容易打破頭擠進拆遷辦，回去誰給你安排工作啊。
「別呀秦主任，這玩笑開得有點大了，我們還能回哪去啊。」楊麗連忙勸阻道。
秦風冷冷地笑了，一字一句說道：「上次團聚的時候我給你們說過了，我只看工作表現，但現在拆遷辦在職人員的表現讓我非常失望，都是抱著到這裡來混日子養老的打算吧。我告訴你們，這世上沒有這樣的好事，二十多歲你們就想著養老了，那就去養老院吧，別在我眼皮子底下晃蕩，我看見就生氣。」
「我以後不敢上班時間追劇了，秦主任，我向你保證。」楊麗低著頭小聲說道。
郝偉擦了擦頭上的冷汗，連忙保證道：「我以後上班也不敢打遊戲了，我努力鑽研業務，儘快提高自己的工作能力。」
秦風冷聲道：「你們現在馬上分頭打電話給齊秦和姚曉倩，告訴他們，以後都不用來上班了，工資停發，暫停職務。或者他們可以考慮調走，拆遷辦不養這種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