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一十七 舞會皇后
剽竊天下 - 四百一十七 舞會皇后
舞會終於開始了,錢復第一個邀請到了奧黛麗·赫本共舞。錢複本來就是一位「海歸派」人士,他在國外不僅學到了許多西方學問,而且還學會了這種令人陶醉的交易舞蹈。而奧黛麗·赫本從小就浸泡在芭蕾舞舞池裡,對這種交誼舞更是得心應手。所以,風度翩翩的錢復公子,就與美麗動人的奧黛麗奉獻了一段優美的華爾茲舞蹈。
也許他們兩個跳得太好了,以至於其他跳舞的人都停止了跳舞,把他們兩個圍在舞池中央,盡情欣賞他們表演的標準的華爾茲。
一曲終了,大家圍著他們兩個盡情地鼓掌。
接下來的一曲爵士舞,會跳這種舞的人似乎不多,敢於邀請奧黛麗·赫本跳這種舞的就屈指可數了。最後,在朋友的鼓勵下,錢復再次邀請了奧黛麗·赫本。兩人再度跳起了這種節奏更加強烈的爵士舞。
其實奧黛麗·赫本很久沒有盡情跳過舞了。而這種可以使靈魂出竅的舞蹈卻是她心中的一種珍愛。所以兩曲舞下來就已經勾起了她跳舞的興緻。她幾乎來者不拒,在一個小時的舞會中,她場場必跳,成為了今晚的一個名副其實的舞會皇后了。
古龍雖然不會跳舞,卻是今天舞會最為活躍的一個人之一。他端著酒杯四處遊走,觥籌交錯,好不快活。
「哈哈,張大導演,《英雄本色》拍得怎麼樣了?這部戲我可是編劇噢,拍好點,不要給唐嘲那小子省錢,爭取讓我一個人登上奧斯卡領獎台!」古龍在《英雄本色》劇組那邊坐下,摟著張徹的肩膀大聲笑著說。
張徹也是性情中人,他倒滿一杯酒,與古龍的杯子一磕道:「古龍,好劇本啊!我要感謝你,哦,對了還要恭喜你啊。」
「哈哈哈……」古龍大笑一聲,把頭一仰,一杯酒就進了肚子里:「小馬哥呢?我要給他說一段戲了,我擔心他把握不好這個角色。」
「嚕,跳舞去了。你們台灣的姑娘個個水靈靈的,謝賢那傢伙怎能抵擋得住?哈哈……」張徹指了指舞池,笑哈哈地說道。
「古龍先生,你是《英雄本色》的編劇,不如先給我說戲吧。」一個40歲左右的中年漢子舉起酒杯恭敬地對古龍說。
古龍看著對方,又是哈哈大笑起來:「哈哈,趙雷,你知道嗎?當初唐嘲那小子可沒有準備讓你來演宋子豪,是我一力舉薦的!你可要爭氣噢,要不我給他指責為『舉人不當』就不好玩了,哈哈……噢,還有潘迎紫呢?她也是我舉薦的。嗯,還有鄭少秋……」
「這些年輕人都在舞池裡面了,你就給趙雷說說戲吧。」張徹與古龍交往得並不多,但是今天卻是一見如故,他當然希望古龍來給演員說說戲了。
古龍搖搖頭說:「算了,今天這種氣氛不宜談工作。改天我去你們劇組,我為演員和其他職員上一堂課,讓他們儘快理解自己的角色。」
這時候正好一曲舞蹈結束,謝賢牽著甄珍的手走到了奧黛麗·赫本跟前,他們嘻嘻笑笑地說著什麼。而另一側,年輕的劉家昌痛苦地看著這一幕。
「姐姐,他叫謝賢,唐嘲先生很看好的演員。」甄珍向她的朋友介紹著。
謝賢謙卑地說:「奧黛麗小姐,見到你真的很高興。」
奧黛麗·赫本是過來人,她一眼就看出了兩個年輕人之間的奧秘。她嬉笑地摟著甄珍道:「謝先生,你可不準欺負我妹妹噢,要不然……嘻嘻……你知道的。」
雖然奧黛麗·赫本像是在開玩笑,但是謝賢還是聽出了其中的意思了,他連忙說:「奧黛麗姐姐請放心,甄珍小姐這麼可愛,我怎麼會欺負她呢?」
奧黛麗·赫本本來簡單的一句話,不想日後惹上了麻煩。謝賢和甄珍後來經歷了一段美好的婚姻,但是終因劉家昌的插入而破裂。那時已是「妹夫」的謝賢特地走到美國,請來奧黛麗·赫本為他挽救婚姻,但是在愛情的作用下,奧黛麗·赫本最終也無功而返。當然,這是后話了。
這時候,音樂響起,甄珍跳了起來拍著手掌說:「是disco,是disco,姐姐,我們一起來跳disco吧。嘻嘻,你可是disco的祖師奶奶!」
「瘋丫頭,我有這麼老嗎?什麼disco的祖師奶奶啊?難聽死了!」奧黛麗·赫本雖然這麼說著,但是還是被甄珍拉到了舞池,她今晚是徹底瘋狂了一次。
和甄珍在一起,奧黛麗·赫本往往會忘記自己的實際年齡。
一連三曲的disco舞曲,值跳得奧黛麗·赫本、甄珍和謝賢都揣不過氣了。他們靠在自己的座位上休息。
這時,一曲悠揚的布魯斯舞曲響起,一名大漢走到了奧黛麗·赫本面前,並且做出一個不倫不類的邀請姿勢。
奧黛麗·赫本本來就累得不行了,恰恰又聞到對方滿身的酒氣,她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頭,但是她很快就微笑地說:「對不起,先生,我對這支舞曲不熟悉。」
這是她今晚第一次拒絕男士的邀請,她歉意地看著對方。
在交際舞中,女士在跳舞中一般比較被動,所以即使不熟悉某支曲子,也可以在男士的帶動下跳好。再說布魯斯是一種最簡單的舞步,國人喜歡叫做慢四。所以奧黛麗·赫本說「我不太熟悉這支曲子」,就是明確表達了拒絕的意思。可是這個男士卻依然固執地邀請道:「你不熟悉這支曲子沒關係,我會呀!所有的舞曲我都不會,可是唯獨就會這一種!所以,我教你,包教包會,哈哈哈……」
「這種場合,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奧黛麗·赫本驚奇地看著對方,卻還是微笑地看著對方,卻紋絲不動。
「請小姐賞臉,跳支舞!」中年男人收起了笑容,眼睛里已經流露出憤怒的火花。
甄珍可沒有奧黛麗·赫本那樣好的涵養,她對著那個男人厭惡地大聲說道:「你這人是怎麼回事啊?連別人拒絕你,你也不懂嗎?回去照照鏡子吧,什麼樣?」
中年男人的拳頭已經握緊,他正想發作。這時候,白景瑞跑了過來說道:「湛老大,好久不見,哈哈,沒看到你來了這裡,來來來,和小弟喝幾杯去。」
白景瑞雖然不是黑幫人物,他卻有官方背景,特別是與保密局關係密切。湛洲吾也不得不給他面子,只好被他牽著手走了。
湛洲吾和白景瑞、李行等人喝了幾杯酒之後,他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他看見他的手下一個個狐疑地看著他,他心中的火已經徹底點燃了。
「看什麼看!老子要那婆娘陪老子跳一晚上舞!」
本來還有理智的湛洲吾,在幾個小時酒精的作用下,在奧黛麗·赫本無情地拒絕下,在甄珍的言語羞辱下,他終於失去了理智。他想自己現在是台北第一大幫的老大,現在竟然遭到一個女子的拒絕,遭到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女孩的羞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衝冠一怒為紅顏。千百年來,有多少人為了女人而不顧一切?在酒精的作用下,在極度憤怒下,湛洲吾做出了他這一生當中最糟糕的決定。
「你們幾個,這樣,這樣,這樣……」他開始策劃他的行動了。
「老大就是老大,比我想的高明多了……」他的手下立即諂詞如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