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四十五 還不算完美
剽竊天下 - 三百四十五 還不算完美
大家聽他說得頭頭是道，個個都來了精神。簡寧又把57年版5000日元和10000日元的兩沓鈔票遞給卓鵬。
對著兩疊鈔票，卓鵬又重新重複了上述動作。然後說道：「57年版的這兩張鈔票的正面都被一個人物即聖德太子所佔據，5000日元的設計為邊框式結構，票面四周為機雕凹版花紋，花紋細密，但很有層次，票面左側為面值文字區，右側為水印區，票面很像美元的布局結構，也屬於現在印幣行業的『流行布局』，5000日元的紙張要厚於1000日元，顏色也稍深些，我個人估計這是因為紙漿中三椏皮的含量後者要稍少的緣故，前者手感明顯更硬實，水印上5000元聖德太子為正面頭像。這兩張鈔票的水印圖都非常清晰，但是剛才的只是1000元用了側面頭像，層次上展現的更好些。不過，經過這麼長時間的鑒賞與研究，我終於還是發現了這三疊鈔票的破綻。」
「哦，是什麼？」簡寧緊張了起來。而譚家寶卻是興奮起來，他發現這個人終究還不是浪得虛名，他還是有一定真實功夫的。
卓鵬把鈔票一疊一疊地放到自己的鼻子下，然後笑著說：「這三個作品無論是在票面構圖、底紋、紙張、編號、防偽水印和印刷工藝等方面都達到了不可思議的水平。我猜想，你們為了這項事業已經投入了相當的精力與資金，不僅掌握了製造日元的核心數據，而且在印刷設備和印刷工藝方面都已經是專業水平？這種作品已經算是『巧奪天工』了，我估計日本人至少99%的人是分辨不出的。不過，你們似乎忽視了一個細節，那就是這些作品的氣味！你們聞一聞，是不是有一股嗆人的油墨味？這種味道已經把本應散發出一種類似植物芳香的味道徹底掩蓋了。呵呵，我知道，你們既然下了那麼多功夫，自然是想做出一番大動作。然而不解決這氣味問題，這些作品終究還不算完美，它們在世間的生存時間也就少了至少一半！呵呵，這麼優秀的作品，被人付之一炬，是件多麼讓人痛心的事情啊！」
簡寧的臉色颯然一變。譚家寶深深地嘆息一聲。
在曲勿寧那裡，他系統學習日圓製造方面的知識。對於這個時代日圓的所有工藝，幾乎都已經爛竹於胸。特別讓他引以自傲的是，他大量運用了「未來技術」改裝了印刷機械，使機械印出的產品不但質量過硬，而且印刷速度大大提高。這種機械還有便攜和可隨時拆卸的特點，讓他對這次行動更是充滿了信心。
但是，唯獨有一種添加到油墨裡面的叫做「juli」的材料，讓他摸不著北。後來鈔票印製出來了，他才知道，那是一種揮發劑。他配製了好幾次，直到現在，他都沒有找出合理的配方來。
本來這種化學方面的東西，他完全可以去諮詢梅耶·羅斯柴爾德的，然而他不敢確定這個「老羅」會不會支持他的這個近乎瘋狂的計劃。所以，這個問題就遺留下來了，他也知道，這就是他的這項「產品」的最大的瑕疵。
這時，卓鵬卻哈哈大笑起來，他指著桌上的鈔票說：「我們實在是有緣啊！你們為日本金融方面的專家準備了一桌這麼豐盛的晚宴，而我卻可以為這些可口的菜肴加點味精。哈哈，這座菜肴才算是完美！」
「哦，你會製作那種特殊的油墨揮發劑？要知道，這種揮發劑的作用應該是快速把鈔票上的油墨味揮發掉，但是卻不能影響鈔票的整體質量和效果！」譚家寶忍不住說道。
「我曾經專門花了三個月時間研究這項課題，給我三天時間，我就可以配製成針對日元的揮發添加劑，如果三天之內不成功，我自動回到赤柱去！」卓鵬信心滿滿地說道。
譚家寶看著眼前的這個人，點頭說道：「鈔王就是鈔王，我完全信任你！」
卓鵬卻臉色一紅，他尷尬地說：「呵呵，以後請不要再提『鈔王』兩個字了。在這部偉大的作品面前，我還真為自己自以為是和井底之蛙的想法而羞愧。我收回我剛才提出的條件。不過我加盟，你們必須滿足我的一個要求。」
「卓兄請說。」譚家寶把手一攤，示意他說出自己的要求。
卓鵬盯住桌上的鈔票說：「這件事情做完之後，我想學會這項本領。請不要懷疑我的動機。說實話，我酷愛制鈔這一行。我認為，這不僅是一個事業，而且還是一項偉大的藝術！在我眼裡，這些鈔票簡直就是藝術品，我愛他們。呵呵，剛才任老先生的那番話，我怎能不懂？唐朝集團這麼大的企業，怎麼可能來參與這種事呢？而我，我自認為還是一個男人，我也知道義氣兩個字怎麼寫。你們可以去調查，1963年我被捕了，我卓鵬可否供出一個人來？江湖朋友稱呼我為『鈔王』，這有一些似對我在制鈔方面技術上的肯定，但我認為大多還是因為我的為人！從這一點來說，我自認為又是一個合格的『鈔王』！」
譚家寶和任志初對視了一眼，然後彼此點頭。
任志初看著卓鵬，字斟句酌地說道：「卓先生，關於你為人處世的風格，我們還是知道一些的。不然，我們也不會花費大力氣把你從監獄裡面弄出來了。現在你提出了這個要求，我們可以有條件地答應你。」
卓鵬做出一種洗耳恭聽的神情來，任志初喝了一口茶，然後繼續說道：「我們決定這次行動的目的不是為了賺錢。我們的目的是為了打擊日本經濟，打擊日本政府。所以，我們會以很低廉的價格把我們的產品賣出去，盡量讓每一個環節的人，都可以從中賺到可觀的利潤。我們計劃這次行動將開展1-2年時間，我們希望你盡量多弄幾個環節，而你就是這些作品的源頭！當然，這裡會有很大的風險，事成之後，我們會重重謝你。同時，把這一套製作日圓的技術傳授給你。」
卓鵬思考了一會兒，然後堅定地點頭道：「好吧，我有了上次的失敗經歷，知道了哪些環節最容易出問題。由我主持，我相信一定會做得很好！你們盡可放心！」
譚家寶站了起來，他高興地說：「好吧，事不宜遲，師父帶著卓兄和簡寧出去商議細節吧，這裡我還要和劉建好好談談。」
任志初他們三人出去之後，譚家寶盯著劉建說道：「劉建，你儘快把蔡老大給找出來!這件事情少不了他和他的幫會。」
「蔡老大？」劉建驚詫無比。
「對，就是他！他曾經搶了我們 0萬元人民幣，現在我們要他為我們做點事情了。關於蔡老大這個人，我已經了解了一段時間。我聽說這個人在去年死了老婆，現在也是單身一人了，沒有後顧之憂。這個人雖然兇殘無比，但是也是一個鐵錚錚的漢子，也算是一個重義氣、重感情的人物，所以他在江湖上的聲名還是挺響亮的。做這件事情，一定要這種人參與。多幾道擋箭牌，我們才可以安枕無憂……」
接著，譚家寶輕聲地為劉建布置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