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尋人啟示 狄波娜
十二 尋人啟示 狄波娜
簽完合同與許劭發分手后，他們四人來到一家小飯館吃晚飯。
范弩憂慮地說：「老大，現在我已經誇下海口，但是總覺得不踏實。這七十萬的票房，我是一點把握也沒有。」
譚家寶笑道：「一部電影，最主要有三個方面的因素。第一是劇本，劇本是一劇之本，有了一個好的劇本就算成功了一半。第二是導演，導演把劇本按照自己對劇本的理解，把劇本以電影的形式表達和放映出來給觀眾看。第三就是演員，演員把劇本中的角色演繹出來。我問你，這前面兩項都已經有了，你有信心嗎？」
范弩想了想后說：「劇本我有信心。雖然我第一次做導演，如果演員好的話，我想我竭盡全力，相信也會成功。」
譚家寶點頭說：「好吧，我們來說說演員吧。從商業角度來說，演員是影片的一個重要的賣點！我們兩個童星已經有了，家寧和少強都很可愛，並且都有武功，這就是他們的賣點；皮少庭和鐵鷹就是狄龍和姜大衛，如果他們中任何一個不能來，那麼你可以上。無論是狄龍還是姜大衛，他們的外型都無可挑剔，我深信他們都是做好演員的料子，問題是你要把這兩個新人的優勢發掘出來，我相信你能夠做到這一點，所以這個問題也解決了。至於其它的配角，我想只要不是太爛，就不會有問題。好了，現在就缺少女一號和女二號。一部影片，女主角往往要起到非常突出的作用，也是整部電影的最大賣點之一。我們沒有錢請大牌，但是新人必須要令人耳目一新，眼前一亮，迅速讓觀眾一見鍾情，迅速讓她們一炮而紅！所以你必須在三天內運用你所有的智慧找到她們，並且簽下她們。」
范弩點頭不已說：「她們究竟是誰啊？你……心中已經有了人選？」
譚家寶嚴肅地說：「不錯！如果沒有合適的人選，我也不敢讓你誇下如此海口。聽清楚了，安妮的扮演著叫李敏儀。當然她這名字太俗氣，你要給她取一個叫『狄波娜』的藝名。她原籍上海，很漂亮，好像有點混血，她的美艷程度不輸於目前香港任何一個女演員。據說這個李小姐今年22歲，她為人豪爽，像一位女中豪傑。她反應機敏，聰明伶俐，但是也相對有性格，有些叛逆。她現在是一個歌舞團做演員。對於她，我就知道那麼多。怎樣去找，那是你的事情了。」
范弩大驚道：「就給我這麼一點信息？她是在哪個歌舞團？她家住哪裡？她父母叫什麼名字？」
譚家寶雙手一灘，搖了搖頭說：「我知道的就這麼多。這個女孩子，讓人一見，絕對是驚為天人！安妮給她演，那絕對是最佳選擇。」
范弩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他苦笑說：「你說了那麼多，只是告訴我這樣一個信息：香港有一個叫李敏儀的漂亮女孩子。老大，我告訴你，香港還有個叫劉鵬的男孩子很適合演皮少庭，你神通廣大，三天之內找來看看？」
譚家寶哈哈一笑說：「香港一定沒有一個叫劉鵬的男孩子適合演皮少庭，你去找來，算我輸了……」
范弩差點暈倒。
李敏儀就是狄波娜，也就是謝霆峰他媽。1973年被選為第一屆港姐，是那個時代香港最漂亮的人物之一，據說澳門賭王何鴻燊也曾經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由於譚家寶對於這個時代電影圈中人物知道得實在有限，所以真不知道謝霆峰他媽出道前的事情。
譚家寶繼續說：「另一位演珍珠的叫汪名荃，這個可能好找些。不過估計要說動她，也要大費口舌。汪名荃今年 歲，為人嚴謹且嚴厲，情感細膩，很有主見，而且很要強。她現在在麗的電視演藝學習班學習，她很勤奮，估計麗的電視早已經看上她了。雖然目前她和麗的還沒有簽約，但是根據她的性格來說，她會更願意留在麗的電視的。你的任務是不僅要把她請來演這場《笑林小子》的電影，還要把她簽下來，唐朝娛樂公司需要幾個當家花旦。所以估計你又要費一肚子功夫了。」
范弩嘆息一聲道：「我接連受到第二次打擊了！香港這麼大，美女也不少啊，為什麼非要她們兩個不可呢？」
譚家寶說：「香港的美女雖然很多，但是能夠演戲，演好戲的卻不多。能夠讓《笑林小子》一炮而紅的，在我看來就是她們兩位。當然，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當你看見她們兩個的時候，我估計你會和我一樣的想法。」
范弩突然好奇地問道：「她們兩個都是絕世美女，那麼究竟誰更加漂亮些呢？」
「狄波娜是驚艷型，而汪名荃是耐看型或者叫氣質型。」譚家寶想了一下說：「當然這種氣質型的美女更加難以搞定。我再給你一些線索。汪名荃也是從大陸那邊過來的。她九歲之前都在上海，她對大陸非常有感情。而且喜歡聽大陸的歌曲，也喜歡唱大陸歌曲。對了，如果她肯過來，我們還可以做一家唱片公司，你可以包裝她做歌星。要知道，她除了演戲，唱歌跳舞都有一手，她是一個難得的人才。所以，我建議你帶上那首《滾滾紅塵》，或許對你有些幫助。」
汪名荃名氣和在圈中的地位終究大過狄波拉。在上一世，譚家寶也喜歡汪名荃這個香港女明星。所以，譚家寶對汪名荃的了解程度要深得多。
范弩點頭說：「嗯，這些話還有些價值……」
吃過晚飯，范弩與譚家寶他們分手以後就迅速地趕到了姜大衛家裡。
姜大衛並沒有在家，是他的父親接待了他。他父親五十多歲，叫爾光。很儒雅很慈祥的模樣。老人家似乎心情很好，熱情地招呼著他。當老人家聽說了范弩的來意之後，搖搖頭說：「小范，這次你可能白來了。剛才吃飯時，我聽他說公司準備重拍那部戲，所以檔期肯定會有衝撞。而他現階段剛剛做主演起步，我不允許他跑場……」
真是出師不利，范弩的失望之情溢於言表。
爾光繼續詢問他劇本的有關情況，范弩就把劇情簡單地給他介紹了一番。並且告訴他他與許劭發合約的事情告訴了他。
范弩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一個第一次見面的老頭那麼信任，他只覺得對這個老人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年輕人，不要氣餒！第一次做導演實在是有太多的困難。看見你這勁頭，很像我年輕的時候啊，我很喜歡你！也許是你我有緣吧，如果不嫌棄，我這個老頭子去幫助你，怎樣？我現在退休在家悶得慌，出去活動活動筋骨也不錯啊。有我在旁邊看著你，不要怕！」看見范弩沮喪的模樣，爾光慈祥而堅定地說：「雖然我沒有看到劇本，但是我看出來了這齣戲的新意，只要努力，七十萬票房也不是不可能的。」
范弩大喜。他沒有想到變化會這麼快。雖然他不知道這個叫爾光的老頭的來歷，但是看他的氣勢和語氣，他就知道這一定是一位電影界的前輩。有他罩著，他立即信心百倍。范弩激動地說：「感謝爾叔叔！有你老人家關照，我范弩還有什麼說的？」
這個爾光的確是香港電影界的前輩。他其實是姜大衛的繼父，姜大衛還有一個哥哥叫秦沛，有個弟弟叫爾冬陞。只有爾冬陞才是爾光的親生兒子。這個爾光很喜歡提攜年輕人，大導演李翰祥都曾經受到過他的提攜。
范弩像是撿到一個金元寶，屁顛屁顛地又跑到了狄龍家裡。他找到狄龍，很順利地簽下了第一個演員合同，而狄龍這條「龍」也提前兩年開始在銀幕上嶄露頭角。
第二天一早，范弩並沒有立即跑到許氏去，而是跑到《明報》找到鄭大士。
他見到鄭大士就說：「老鄭，我時間很緊。我不說為什麼了。我要儘快登一則『尋人啟事』，現在我說你記。」
「尋人拍電影啟事：李敏儀，女，22歲，混血，瓜子臉。異常美麗，為人豪爽，反應機敏，口齒伶俐，曾在某歌舞團工作。現在我公司（許氏電影公司）正在籌劃一部唐嘲編劇的《笑林小子》的喜劇電影，根據唐嘲的意思，急需你來演女主角安妮。請你看到啟示速來許氏電影公司聯繫范弩導演……」
鄭大士見狀只好龍飛鳳舞地寫了起來，一會兒他說：「寫完了。但是明天才能刊登了。刊登在什麼位置？」
「當然是最顯眼的位置了。」范弩笑嘻嘻地說：「好了，老鄭拜託你了。我還有很艱巨的任務，我先走了。」
「這則尋人啟事需要先交錢，根據《明報》的價格……」
「你自己看著辦吧，我還有急事，先走了……」說著他一溜煙地跑了，毫不理睬鄭大士的叫嚷，把鄭大士差點氣得七孔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