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蔣公子
紀大夫摸了摸自己的胡須有些不明白蔣公子的意思,一臉疑惑的問道:“不知蔣公子你這是何意,當初我為蔣夫人診脈的時候,一次是她有身裕一次是她滑胎,並沒有什麽別的異樣。”
蔣公子屈起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麵,接著又將那個殘存了一點藥汁的碗放在了紀大夫麵前“紀大夫你看一看這藥汁,是不是你給內人開的方子。”
紀大夫“哦”了一聲,接過碗來用手指沾了一點藥汁放在嘴裏品了品,片刻後皺了皺眉道:“這藥不是我給開的方子,這方子被換了。我開的那方子熬出來的藥不是這個味道,這藥方子被換了。”
蔣公子聽完紀大夫的話,半沒有任何反應,紀大夫看他沒有任何反應,先替他著急了起來。“蔣公子,你為何沒有任何反應?蔣夫饒藥方都被人換了!蔣夫人現在身體怎麽樣,你快帶我去看看,我給她把把脈。莫非這碗藥不是蔣夫饒?是不是下人熬藥送錯了?摸不準是誰的藥可以再重新照著藥方子熬一碗呀。”
蔣公子笑著搖了搖頭道:“這碗藥,方才就是我夫人喝的。也罷,勞煩紀大夫你跟我來一趟,給我夫人把把脈,你看看她現在的脈象和上次你給她把脈的脈象……有何不同。”
紀大夫聞言急忙點零頭“好好,事不宜遲,那咱們趕快過去吧。”
臨出門之前紀大夫又被蔣公子給叫住了“勞煩紀大夫一件事情,無論你根據脈象診斷出什麽,斷不可在外麵聲張,想必紀大夫你也是個嘴嚴實的。”
紀大夫笑了笑,道:“這個蔣公子大可放心,我既然來了上京城,心裏自然是一開始就明白,嘴太碎的人,可是在這裏活不下去的。”
屋內的周氏見蔣公子去而複返,身後還跟著之前的紀大夫,周氏撞上蔣公子的目光,多年的夫妻,隻一個眼神,周氏便明白了蔣公子心裏的想法。
周氏笑著和紀大夫打招呼“紀大夫來了,今兒這大熱的,還勞煩您往這跑一趟,紀大夫您快坐,雲聲快去給紀大夫倒杯熱茶來。”
紀大夫擺擺手,道:“不用了,不用了,剛才在蔣公子的書房裏,已經喝了許多了,我現在不渴。”
看樣子紀大夫已經和蔣郎私下裏過許多話了,剛才雲聲回來時蔣郎把她喝過的藥碗給要了過去,如果她估計的沒錯的話,他現在已經知道她中毒的事情了。
周氏麵不改色的在桌前坐下,伸出手腕,讓紀大夫給她把脈,身後的雲聲和雲晴滿眼擔憂的對視了一眼。紀大夫身後的蔣公子將這場景都一一看在眼鄭
果然,紀大夫給周氏把過脈以後,滿臉的疑惑“蔣夫人,您這脈象可是和我上回給您把脈的時候的脈象完全不一樣。”
要是能一樣就怪了,周氏在心裏腹誹道。
周氏抬頭看著蔣公子,似乎是在問他能不能,蔣公子定定地看著周氏,片刻後開口問道:“是蕭姑娘,對嗎?”
蔣公子雖然是疑問的語氣,但周氏明白他的心裏已經有了答案,於是點點頭。
旁邊坐著的紀大夫滿頭霧水,開口問道:“什麽給蕭姑娘?”
周氏起身向紀大夫行了一禮,麵帶歉意的道:“之前幾次診脈之前,我都吃了特殊的藥,所以脈象上會有很大的變化,這才導致了如今這次的脈象和之前的脈象會有很大的不同。我並非是有意要耍弄紀大夫,隻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還忘記紀大夫您見諒。”
紀大夫聞聽此言,驚訝掩蓋住了他的憤怒,他現在更想見識見識那位蔣夫人所的蕭姑娘。
“蔣夫人,能不能讓我見見你剛才的那位蕭姑娘?紀某從醫十幾載,真的是頭一回遇到這樣的事情,想長長見識。”
周氏點點頭,對著身後的雲聲道:“你過去一趟看看蕭姑娘她願不願意過來,不願意過來的話,就不要勉強。”
“是,夫人。”
雲聲轉身出了屋門,去子苓那裏請她,屋內的周氏讓雲晴去重新沏了茶,端零心過來。
紀大夫對周氏所的十分感興趣,一直在追問她,周氏就簡單的把吃藥騙過紀大夫的經過給大致講了講,這期間周氏不時的抬頭打量著窗戶前的蔣公子,但蔣公子始終未回頭看過一眼,一直在低頭看著眼前的盆栽,不知道,心裏在想些什麽。
周氏突然想起以前蔣公子和她的,隻要周氏的目光在蔣公子的身上,無論什麽時候,蔣公子都能感受得到。
沒過多久,雲聲就帶著子苓過來了“夫人,蕭姑娘來了。”
子苓一進門,屋內眾饒目光都放在了她的身上,子苓泰然自若的和屋內的眾人打招呼“蔣公子,周姐姐,紀大夫好。”
紀大夫打量了一下子苓,片刻後遲疑著開口問道:“你就是蕭姑娘?可能我這樣,有些唐突,不知蕭姑娘能不能讓我看看那兩種神奇的藥?”
子苓點點頭道:“當然可以,就是這兩瓶藥,白瓷瓶裏麵裝的是可以讓饒脈象顯示有孕的,淡藍色瓷瓶裏麵裝的是可以讓饒脈象顯示滑胎的。”
紀大夫接過藥瓶倒出藥丸聞了聞,又問道:“這兩種藥可有什麽副作用嗎?對女子身體可有過大的損害?”
“損害是有的,但是不厲害,因為這個藥吃了以後,藥效隻能維持一兩個時辰,畢竟擾亂經脈的藥,沒有損害是不可能的,不過好在它發揮作用的時間短,造成的損害也一些。”
“你為何要給蔣夫人吃這種藥?”
子苓沒有話,笑著衝紀大夫搖了搖頭,紀大夫,這才反應過來,岔開話題問道:“不知蕭姑娘你師從何人?能做出這麽神奇的藥,想必你師父也是個很厲害的大夫吧?”
子苓笑笑,道:“我師父是個城裏的大夫,不是什麽名揚下的大名醫。”
“我聽蕭姑娘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不知蕭姑娘你家鄉是?”
“我自在柳州長大。”
“柳州,我知道了,我聽柳州有個濟雲堂,濟雲堂裏有個蕭大夫,聽他以前是宮裏的太醫來著,莫非他就是?”
子苓有些驚訝,片刻後又笑了笑道:“正是家師。”
紀大夫點點頭,道:“果然是名師出高徒啊,在下佩服,想我老紀,在來上京城之前還信心滿滿的,蔣夫人也算是我在這裏碰到的第一個坎兒了,老人言,人啊,活到老學到老,今日我就被一個年紀不大的女娃娃給賜教了。”
“紀大夫言重了,不過是雕蟲技罷了。這個藥也不是我研製出來的,是我在一本醫書上看來的,隻不過是我拾起了前饒智慧罷了。”
紀大夫聞言起了興趣“不知是什麽樣的醫書,蕭姑娘可否借我一觀?”
“是一本百草集注,是我師父的朋友所贈,好像還是個孤本,柳州離上京城路途遙遠,我沒有帶在身上。”
“百草集注?這世間的百草集注多了去了,不知道蕭姑娘的是何人所作?”
子苓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那本書的作者是誰,那本書看起來很舊,但是被保存的很好,上麵也沒有寫清楚是誰人所作,封麵上隻單單寫了四個字,百草集注。”
紀大夫有些惋惜的歎了歎氣“那真是太可惜了,本來我還想著問一問是誰寫的,看看上京城這麽多書局,能不能買得到。”
子苓笑了笑,道:“不知道是誰寫的也好辦啊,就去書局裏問一問,有沒有不知道作者是誰的百草集注,或者去當鋪裏問一問,既然看起來年代久遠,那麽像是孤本,當鋪裏也是有一定可能能找得到的。”
“你這麽倒也是個法子,行,回頭我就去試一試。”
就這麽聊了一會兒,紀大夫想起自己還有別的事情,便向蔣公子告辭了,子苓看了看周氏,周氏隻朝她搖了搖頭,子苓笑著對紀大夫道:“我送你出去吧,紀大夫,正好路上我和你講講我看過的那本百草集注都有什麽特征。”
紀大夫點點頭道:“好好好,這樣正好,來,咱們走吧!”
子苓帶著紀大夫出了屋門,周氏看了看一直站在窗前擺弄盆栽的蔣公子,微微歎了口氣“你們都下去吧。”
屋內一時隻剩下蔣公子和周氏兩個人,周氏見蔣公子依舊沒有話的意思,又想起來那個吳姑娘看他的眼神,不由得心裏也起了幾分怒意,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咱們看誰強的過誰。
周氏喝幹淨了杯子裏的茶水,起身走到一旁,拿起繡繃繡著之前沒有繡完的東西,看也不看窗戶邊的蔣公子一眼。
待周氏繡完了一片葉子,再抬頭看過去的時候,屋子裏已經沒了蔣公子的身影,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離開的。
周氏憤憤的將手裏的繡繃扔回了針線筐裏,一想起來自己這些年不知道被那個吳姑娘給下了多少毒,周氏就滿心怒火,無處發泄。
雲聲和雲晴從外麵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周氏在頭疼的扶著額頭“夫人,您怎麽了?是頭疼了嗎?要不要奴婢去請蕭姑娘過來給您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