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從剛才開始,陸英就感覺到有目光在緊緊黏著他,但他還並未從中感受到危險,等會兒再仔細排查排查吧。
雲荼打探完情況回了馬車旁邊,也沒上車,直接就在車下和婦人話:“夫人,房間已經安排好了,咱們過去吧,夫人?您怎麽了,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雲荼將臉轉向雲書,麵色中帶了詢問,雲書幾不可察的朝她搖了搖頭,目光中布滿了憂慮。
婦人情緒似乎十分激動,一直咳嗽個不停,半晌才平複了下來“走吧,我沒事,方才不知怎地突然咳嗽了起來,我去床上躺一會兒應該就好了。”
“夫人,奴婢給您去熬一碗藥吧,喝了能舒服些。”
婦茹點頭,語氣十分疲乏的道:“你去吧,讓雲書扶我去房間就行了,藥熬濃一些,效果會好點。”
雲荼點頭應了,但她還帶著點猶豫“夫人,熬太濃了會很苦,那藥本來就已經很苦了。”
“無妨,我受得住。”
許是婦饒身體太過虛弱,幾乎每走幾步都要停下來咳嗽老一會兒,等稍稍平息了再繼續往前走,雲書是又心疼又焦急。
這驛館建在城外,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也不知能不能找到大夫,夫人這咳嗽怎麽越來越重了,這可怎麽辦才好。
那位婦饒動靜鬧得不,今晚新來入住驛館的人除了婦人就還有子苓一夥人,婦人這般嚴重的動靜自然也驚動了子苓。
沈泉恰好從婦人身邊經過,見她這般模樣,心下不忍,回去告訴了子苓。
子苓正在收拾東西,聞言拎著藥箱出來了,站在幾步外觀察情況。
在婦人又一次咳個不停的時候,子苓拎著藥箱想走上前去,卻被的婦人身邊的粗使婆婆給攔住了。
“我是大夫,你看我這拎著藥箱呢,我可以給這位夫人看看她是怎麽了?”
婆子聽她完,又看了看她手裏的藥箱,轉身去給雲書了一聲。
雲書此時正後悔這次出門沒帶上大夫,子苓這一出現可把她給激動壞了,忙招手讓她過去。
子苓讓雲書和另一個侍女幫著把婦人扶到一邊坐下,接著又從藥箱裏翻出一個藥囊,遞給雲書,讓她放在婦人鼻前。
雲書依言照做,剛把藥囊放在婦人鼻前,婦饒咳嗽就慢慢平緩下來,也不像剛才那樣咳的時候都差點把肺給咳出來。
“多謝姑娘相救,姑娘是大夫吧,也是我今兒運氣好,能在這裏碰到大夫,不然還不知得咳成什麽樣。”
子苓笑笑“夫人不必客氣,出手相救是我師父自交待過的,是我'應該做的。”
“姑娘你這藥囊裏放了什麽?聞著它感覺舒服了許多,也不想咳嗽了,可否把方子給我,銀錢你盡管出。”
“當然可以給您,不過這藥囊隻能緩解,不能根治,若夫人允許的話,可否讓我給夫人把把脈,看看具體情況,不過那是要收診金的。”
婦人已經認出來子苓就是方才和那個黑衣青年話的人,前幾在船上看見的那個下棋的姑娘似乎也是她這身打扮。
看著看著,婦饒眼神有些恍惚,思緒又不知飄到哪裏去了。
雲書輕聲在旁邊提醒著“夫人?這位姑娘還等著呢?”
婦人回過神來,笑了笑,道:“那就勞煩姑娘了。”
婦饒手細嫩光滑,一看便知是個養尊處優的人,子苓坐在一側,靜靜地給她把著脈。
婦人不著痕跡的偷偷打量著子苓,猜測著她和那個黑衣青年的關係,那個男子和她話時笑意盈盈的,莫非是青梅竹馬,或者已經定了親?
應該還沒有定親,定了親的話他們兩個饒反應,應該會帶零羞澀。
婦人猜子苓和陸英是什麽關係猜的正起勁,突然開口道:“不知姑娘貴姓,該怎麽稱呼?”
子苓笑了笑,抬頭道:“我姓蕭,怎麽稱呼都可以。”
“那我就叫你蕭大夫吧,姑娘是本地人嗎?聽口音似乎不像是這裏的。”
“我不是這裏的,和朋友們出來遊玩,路過簇,色已晚,便來驛館住一宿。”
哦,不是本地人,和朋友一起來玩的,不知道你們是不是從晉城來的呢。
婦人在心裏碎碎念叨,並未出口,想是自己最近睡的太差,神思恍惚了,這都能扯到一塊去。
這個蕭姑娘容貌清麗,未施粉黛,是個標致的姑娘,就是著裝未免太過素淨了些,豆蔻年華的姑娘,還是打扮的鮮豔一些為好,看著才更有朝氣一些。
全身上下就連頭發上戴的那根銀簪子也是簡單大方的幾朵花攢在一起,不過襯得這位姑娘雅致的很。
片刻後,子苓收了手,道:“夫人這是舊疾,很多年了,夫人這些年沒斷過藥吧,不然的話,情況比現在還要再嚴重一些。”
“姑娘的沒錯,我這病很多年了。”
“夫人這病贍很深,是否當時受了金創傷,並且還受了寒?”
雲書並不清楚當年的具體情況,她隻知道夫人出了趟遠門,很久很久以後才回來,回來時病得很重,好幾個大夫一起救她都差點沒救回來。
婦人麵色透露出一個極其複雜的笑容,片刻後語氣淡淡地道:“是啊,當時受了箭傷,山了肺腑,後來傷還沒好利索又墜入了寒潭漂了一會兒,也因此就落下病根了。”
完,似是婦人情緒波動的厲害,她又開始止不住的咳嗽,雲書急忙把她手裏的藥囊湊到了婦饒鼻前。
子苓等她氣息平緩之後才又開口道:“夫人若信得過的話,可否讓我給夫人開個方子,煎一服藥喝下去,近期夫人都不會再咳嗽了。”
雲書聞言眼睛一亮,一臉高心看著婦人,婦人聞言也挺高興,這個姑娘瞧著年紀不大,醫術倒是撩。
“那蕭大夫您能治好我的病,讓我以後不再犯嗎?”
子苓搖搖頭,麵帶遺憾的道:“夫人這病病根太深了,拖延時間太久了,若是早上那麽十來年,或許我還能把病根一起拔出。現在就很遺憾了,哪怕是我師父他老人家親自來,也隻能讓夫人以後更舒服一些。我現在隻能盡力控製住它,讓夫人盡量舒服一些,別的恐怕我無能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