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你看他像短命的人嗎
李小琴忽然來了一句,問道:“這烏龜都已經長到這麽大了,即使沒有萬把年也得是千歲,怎麽就隻剩下一具龜殼了呢?”
我一邊雙手來回交叉的拔著濕滑的繩索,一邊凝視著河水底下,注視著河水中的一靜一動。想起先前我和王大鵬兩人在黑水河的時候,王大鵬將船上的瓶瓶罐罐丟進河裏麵後,可是險些害得我倆栽下跟頭,致使我至今記憶猶新。
因為河麵上的霧氣很重,所以沒過多久,我們三人的頭發絲和睫毛上麵都已經凝結起了一顆顆的小水珠子,看著無比的晶瑩透亮,但是這暗河中的河水卻與之截然相反。
耳朵裏麵傳來石津與李小琴兩人的聲音,也不知道是這河麵太過寬闊的原因,還是心裏作用在作祟,隻感覺兩人的聲音越說越小,像是被河水與濃重的霧氣吞噬了一般。
我回答道:“興許是老死了吧。”
石津遲疑了一會兒,重複著我說的話,半信半疑地問道:“這種都快要成精了的烏龜也會老死嗎?”
“如若是別處快要成精了的烏龜,興許不會老死,但是別忘了,原本生活在這裏的人,可是修仙人的後代,想來這些人一定有著令人聞風喪膽的手段,對付區區一隻烏龜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我繼續回答道。
石津與李小琴兩人又聊了幾句,之後,便安靜了下了來,寂靜得周遭隻聽見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過了一會兒,隱約中,我感覺身後似乎有些不對勁,石津與李小琴兩人的氣息,似乎離我越來越遠了。頓時不由得使我想起許多關於過河時,被河中的水怪無形之中拉下水的故事來。
發覺到不對勁後,我心中猛然間一淩,隨即猛地回頭過去一看,卻發現兩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退到了龜殼的邊上,眼看就要掉下河水中去。
難怪我會感覺到,兩人的氣息離我越來越遠,眼見情況不妙,我急忙衝兩人急忙喝道:“快停下!”
見我猛然間回過頭來,緊接著聽見我的聲音後,兩人雙雙一怔,頓時一個激靈,扭過頭去往身後一看,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退到了烏龜殼的邊上了,若是在往後麵腿一步便會掉下去。
但就在這時候,隻見石津與李小琴兩人瞪大了眼睛,一臉驚恐地看著我,然後抬起手向上麵斜著指了指。我瞬間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此刻我的身後十有八九是出現了一個極為可怕的東西存在,才會致使兩人突然間變得如此恐懼不堪。
但類似這種被著弄的事,我和王大鵬兩人可是沒有少幹過,於是我心中仍有幾分懷疑。但當我仔細一看,發現兩人的神情,以及不知不覺中都已經退到烏龜殼的邊上,加上又是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卻又似乎不像是故意作弄一般。
既然不是作弄,那兩人此刻的神情,就隻能是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我的身後的確是有東西,想到這裏,不由得使我感覺後背位置涼颼颼的!有道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該來的始終要來擋也擋不住,我不禁皺了皺眉頭,然後順著兩人手指所指的位置轉身回頭看去,卻什麽也沒有看見……
我不禁心想,難道這兩人是覺著這河麵上的氣氛死氣沉沉、陰森森的,為了活躍活躍氣氛,所以故意而為之?可是石津與李小琴兩人臉上方才的神情,怎麽看都不像是裝出來的一般?
就在我疑惑不解,打算轉身詢問兩人究竟是怎麽一回事的時候,透過河麵上那飄渺不定的霧靄,忽然看見對岸的懸崖上麵,也就是水馬門的位置竟然站著一個人影。更加令人恐懼的是,此時此刻,那人影正在朝我們三人的位置凝視著。
李小琴頓時尖叫了一聲,失聲喊道:“鬼呀!!”
聽見身後留下的尖叫聲,我頓時打了一個冷顫,一股寒氣從身體的四肢百骸倏地就躥了上來,直逼心口位置而來。就在這時候,不知道從哪裏來的一陣陰風,將眼前的霧靄吹散得七零八落,當我透過重重霧靄看清楚那人影後,赫然發現那人竟然是——王大鵬!
河麵上的霧氣時而散開時而聚集,時而濃時而淡,聚散變化無常,但凡有一丁點的風力作祟,便會因為風力的影響而瞬間變化,常常不可琢磨。隻眨眼間的功夫,河麵上霧氣便如雲層一般層層重疊,遮擋住了我們三人的視線。
我當即對身後的二人說道:“那人影不是鬼,而是大鵬!”
李小琴聞言,渾身一震,急忙問道:“難道……那是大鵬的鬼魂?!”
不知道是不是應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句老話,我陡然間發現李小琴的想法,不知何時已經變得如此這般來越活躍了。因為我坐在前麵,加上有比石津、李小琴兩人要高出一截,所以剛才那一刻,石津與李小琴兩人肯定是沒有看清楚,那站在上麵的人影具體長什麽模樣。
李小琴之所以這麽說,不過是擔心則亂而已。我尋思著,帶著幾分肯定的語氣說道:“我瞧著,那應該是人。”
比起李小琴的胡猜亂想來,此刻石津顯得要冷靜得多,不緊不慢地說道:“難怪我第一眼看見那人影的時候,隱約覺著有幾分相識的感覺……原來是大鵬!”
因為之前從懸崖上麵下來時,我們都是徒手抓著懸崖上麵的那些扣眼下來的,手上不免留下了髒汙,李小琴的臉上本就留有淚痕,再加上河麵上凝結的霧氣濕潤的臉頰,李小琴左手一抹、右手一抹,不消幾下就變成了一個大花臉。
李小琴頂著個大花臉,眨巴著眼睛看著我跟石津兩人,小心翼翼地試探道:“你是說……大鵬、大鵬他沒事兒?”
當我的手鬆開繩索後,便感覺腳下的烏龜殼在緩緩地向後移動,奇怪了?我們三個人的重量在加上這具烏龜殼自身的重量,四者加起來的重量說有多重也不是多重,但說輕的話也並不是很輕,縱使這暗河的河水湍急,但也不至於致使怎麽大一具烏龜殼向後倒退啊?
我思來想去的尋思著,難道說問題出在這暗河的河水上?
思及於此,我遂向河麵上望去,發現河水的流向是跟著河道而流淌的,河水的流動的確很快,但並沒有什麽異常,令人想不通的是,腳下的這具烏龜殼怎麽會向後麵倒退呢?
莫非是這暗河河水湍急的流動速度所指不成,還是說……真正的問題或許並不在意河水,而是這具烏龜殼的本身?
當時我們看見這具烏龜殼,從迷霧中穿行而來的時候,便覺著十分奇怪,這烏龜雖然巨大,但卻早已經歸西,隻剩下一句空殼而已,也不知道這具烏龜殼是怎麽過來的。
起初,我和石津、李小琴我們三人都以為是因為河麵上那根繩索的緣故,也就沒有多想,但是現在看來,我手裏麵的繩索以及這暗河的河水,兩者並沒有什麽異常。
尋思間,我讓兩人重新坐好了後,拔著繩索繼續向前,一邊說道:“你看他像短命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