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八章:商談(二)
“哎呀二哥,沒想到這個酒館裏麵居然還有這麽豪華的包間,而且還是你的秘密基地,真是厲害,以前小弟我到時經常來,但是還真沒注意到這裏麵還別有洞天呀。”三皇子多嘎·紮西貢布進門之後,先是把這個地方給誇了一遍,然後在問發生了什麽事情,因為不能暴露這是多嘎·紮西貢布他們幾個人事先計劃好的這一點,畢竟人家隻讓你到這個地方來,並沒有說為什麽,所以如果不表現得這麽無所謂,很可能讓別人看出來他們是事先就知道所有事情的。當然,這也是林芸囑托的,“所以今天二哥找我來是幹什麽的?”
“三弟你可算是來了。”二皇子見三皇子多嘎·紮西貢布來了,立刻站起身迎接,顯得十分的正式,“快坐快坐。”
安頓好多嘎·紮西貢布一行人坐下之後,二皇子囑咐手下的人上了兩壺好酒,給多嘎·紮西貢布他們幾個滿上了。
“三弟可還記得前些日子和二哥我商量的結盟一事?”二皇子顯得十分的著急,完全沒有絲毫想要繞圈子的意思,直接開門見山的問了。
“啊?”多嘎·紮西貢布先是一愣,然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奧···確實有這麽一件事。但是當時二哥你不是拒絕了麽,而且三弟我回去想了想,確實提出的有些倉促,有些準備的不是很充分,而且二哥說的也有道理,雖然我不喜歡大哥,但是終究我們還是兄弟,不應該這樣對他。所以,我覺得二哥說的對,我們不應該結盟共同對付大哥···”
這一番言辭,自然是林芸教多嘎·紮西貢布說的,目的也很明確,自然是為了急他二哥的。因為現在的形式變了,隻要多嘎·紮西貢布這邊越沉得住氣,待會兒對麵開出來的條件越對自己有利。
“不不不···”二皇子連忙打斷多嘎·紮西貢布的話,“二哥思前想後,絕對還是三弟的提議好,我們應該共同對付大哥,他的那個性格若是真的成為了我吐蕃的皇帝,肯定會讓吐蕃民不聊生,這是我最不想看見的。當時是二哥我愚鈍了,所以,我們還是好好商議一下結盟之後的事情吧,結盟的事情,我同意了。”
現在的二皇子果然還是沒有放下架子,依舊希望可以讓提出結盟的人變成多嘎·紮西貢布,這樣即便是現在的二皇子已經迫在眉睫的尋求結盟,但是最後還是二皇子受益。看來這個二皇子即便是這麽緊急的關頭也能臨危不亂,可以可以。可是,這些自然都在林芸的計算之中。
“可是二哥,這樣不好吧。在我印象中,你和大哥的感情還是挺不錯的,現在突然和我結盟一起對付大哥,是不是會讓天下人覺得你不仁不義。我是無所謂,可是二哥你的名聲,可能就會有損了。”多嘎·紮西貢布用出一副替二皇子考慮的語氣來和二皇子周旋。
而這一句話說出來,確實讓二皇子沒有辦法接下去。因為他用了這麽多年才建立起來的名聲,不可能這麽輕易的就會被自己拋棄,這樣說不過去,多嘎·紮西貢布肯定會起疑心的。要是到時候這個沒腦子的三弟一說漏嘴,被自己大哥安插在邏些城中的耳目聽了去,自己怕是就要死在自己大哥的手上了。
所以二皇子糾結了半天該如何講這句話接過去。可是,實在是想不到好的方法了,隻能如實說話了。
“唉···二哥我也就不瞞你了。昨晚,大哥在他的寢宮中擺酒席宴請我的事情,你應該有所耳聞的吧。”二皇子決定不再隱瞞。
“嗯,我知道。所以我才說你和大哥的關係不錯,因為從小到大,大哥從來沒有給過我吃的。”
“別提了,昨晚我寧願我和大哥的關係不好,今晚他壓根不想宴請我。因為說是宴請,可那是一次鴻門宴。完全就是為了向我示威才把我喊過去的。具體的細節我就不跟你跟你細說了。但是現在你二哥的處境十分的危險。已經成為了你大哥的眼中釘,肉中刺,怕是用不了多少時日,你大哥就會收拾我了。”
“到那個時候,我大概撐不了多長時間,就會落到個不得好死的下場。因為你大哥的性格你也是知道的。而如果大哥除了我,就說明大哥已經動手了,那個時候的他已經不在乎天下人是怎麽看待他的了,那麽下一個目標,自然就是手握兵權的你了。所以,為了你二哥的性命,也為了你自己,你就和二哥我結盟吧。”
此時的二皇子,語氣中已經帶著一絲央求的意思了。多嘎·紮西貢布相視微微一笑,知道在稍微堅持堅持,二皇子就要開始開條件了。於是:
“可是···那個可是我們的大哥呀···我們兩兄弟聯合起來對付他,真的好麽?”多嘎·紮西貢布繼續裝出了一副優柔寡斷的樣子,繼續釣著二皇子的胃口。
“哎呀,我的好三弟呀。這次是你大哥先不仁的,我們也是為了活命,不得不義,這怨不得我們。而且你不是說你想成為統帥三軍的大將軍麽?若是我當上了皇帝,這肯定是一句話的事情,可是若是大哥當上了皇帝,你還在不在這個世上都不知道,上哪統帥三軍去?”
“嗯···說的有幾分道理···”多嘎·紮西貢布裝模做樣的點了點頭,“可是,我手上的軍隊都在塞外鎮守邊疆,一時之間也掉不回來。而且,你也知道,我手下的都是會打仗的將軍,沒有什麽會出謀劃策的智將···”
“這個你放心,你二哥手下有很多的民間的人才,若是我們兩兄弟結盟,我的那些手下,都可以供你差遣。其實你要做的事情也很簡單,隻需要將一部分的軍隊調回邏些就可以了。和大哥鬥智的事情,就交給你二哥我就可以了。行麽?”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要求我在你府上挑選的人才,都必須住到我的府上去,日後隻聽我一人的差遣,不聽命於其他任何人,包括二哥您。因為你是知道的,我不喜歡和好幾個人同時管理其他人。”確實,多嘎·紮西貢布的這個性格,是皇宮中大部分的人都知道的。
“好好好,好弟弟,隻要你同意結盟,其他的條件我們都好商量。”二皇子這話一出,多嘎·紮西貢布和林芸他們此行的目的就達成了。
“好!一言為定!我們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結盟的成立,也讓安祿天他們有了更加強硬的可以對付大皇子的武器,但是,現在還有一個致命的問題,那就是三皇子的手上,沒有可以用的人才。所以,也就有了林芸的引渡人才一事。
話說在林芸的迫使二皇子同多嘎·紮西貢布一夥結盟的計劃順利實施的同時。林華和徐振引薦人才的工作做得也是十分的順利。雖然過了這麽好些天,隻引薦了三位人才到三皇子多嘎·紮西貢布府上。但是,這三個人都是徐振和林華精挑細選出來的,各個都是看透了吐蕃國內情勢的明眼之人,這幾個人也可以算得上是忠心,都是覺得三皇子這個人太單純所以才遲遲沒有前去自薦自己的。
而現在知道了實際上三皇子多嘎·紮西貢布遠比自己要想象的心機重的多的時候,幾個人也就覺得幫助三皇子有希望登上皇位,於是也就同意加入三皇子的陣容了。
其實,最關鍵的一點,就是這三個人對於林華和徐振的知遇之恩十分的感激,因此對於這兩個人可以說是無話不談,而且對於他們的話,都是會認真的考慮。所以林華和徐振就可以潛移默化的改變他們的想法,讓他們按照林芸的想法去引導多嘎·紮西貢布,達到自己最想要達成的目的。
除了一開始一直陪著喝酒的男人以外,還有兩個人也是在邏些城中瞎逛的時候找到的。
這天,林芸安排他們三人同多嘎·紮西貢布見麵,商談結盟之後應該做的事情。
“三皇子千歲千歲千千歲。”三個人見到多嘎·紮西貢布之後,立刻跪了下來。
“都起來吧,以後見到我不必要行此大禮,日後你們都將成為我得力的部下,我這個人不喜歡那麽繁重的禮節,以後稍微示意一下就行了。”多嘎·紮西貢布讓他們趕快起來,“我們也別拐彎抹角的了,趕快商量正事吧。”
“好,我們三人就先向三皇子您介紹一下自己。我叫赤列朗傑,是一個沒落的讀書人。幸虧在不惑之年遇到了貴人,有人慧眼識珠,能引薦我成為三皇子您的智將,實在是榮幸。我定會好好輔佐三皇子,祝您早日登上皇位。”第一位在酒館中發現的男人先開了個頭,介紹自己。確實,若是連人都認不全,那還怎麽好好地商量事情。
“三皇子好,我叫索朗次仁,是一個平常人家的孩子,平日裏喜歡讀書習武,對當今天下局勢有些自己的看法,多虧了徐振前輩,不但在劍術上指點我,還給我了這麽一個寶貴的機會,我一定會全心全意的輔佐三皇子您的!”第二個人,是一個大概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這個人是一天徐振在邏些城郊的一個林子中遇見的。
開始隻是單純的覺得這個男子年紀輕輕,就在劍術上有此等造詣,日後肯定是個人才。於是愛才惜材之心頓然出現,所以就在劍術上稍微指點了這個年輕男子。日後稍有交情,男子就跟徐振說了自己對天下局勢的看法。於是得到了徐振的賞識,給他引薦了過來。不得不說,這個男子真的是一個可塑之才,對天下局勢有自己非常獨到的想法,而且劍術方麵還有不小的造詣,肯定是個非常有用的人才。而且還是一塊原石,日後稍加雕琢,肯定會成為一塊人人都像爭奪的寶玉。
“接下來是我,三皇子。我是一個漢人,小的時候跟隨父母逃荒來到了這個地方。我的名字叫做白英。日後,我必定會盡我所能,輔佐三皇子。”最後一個男人抬起了頭。
這個人是一個先生,是林華在和孩子們玩的時候知道了有這麽一個漢人在自己的家中辦學堂。然後見麵聊了一番之後,才覺得這個男人是一個不錯的人才的。當然,這個人本來是不想過來輔佐的,但是,在林華的誘導之下,答應了他給他辦好的學堂的條件,所以才願意過來的。
“好,那各位此次前來,有什麽想要說的麽?”多嘎·紮西貢布認識了他們三個人之後,說。
“此次前來,是奉命前來同三皇子一起商議和二皇子結盟之後的事情的。”赤列朗傑說,“關於三皇子如何用計逼迫二皇子結盟的事情,我等以及略有耳聞。不得不說,三皇子的計策還真是妙。現在二皇子已經同意結盟。那麽我們就應該擺出盟友的樣子。依我所見,現在應該將三皇子您能信得過的部隊召集一些回來。按理說,現在的大皇子應該也在建立自己的軍隊的。”
“同時,三皇子您最近不要向大皇子的耳目暴露你已經同二皇子結盟的事情。”
“哦?這是為何?”多嘎·紮西貢布問,“難道不應該暴露出來,然後引誘大哥和二哥兩個人鬥,我坐收漁翁之利麽?”
“話雖如此,但是現在三皇子您和二皇子的結盟才剛剛建立,先不說三皇子您,二皇子那邊的人應該還是非常的不信任我們的,特別是二皇子。雖說此次結盟是二皇子提出來的,但是也是被逼無奈的。若是現在就被發現,依照二皇子的腦子,在聯想一下前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很有可能發現有些端倪的。所以在下認為,現在暴露,實在是不妥。”赤列朗傑闡述了自己的觀點。
“嗯···”多嘎·紮西貢布想了想,點了點頭,“你繼續說。”
“是!現在我們不能暴露結盟一事,並不代表一直都不暴露。現在三個皇子都沒有明麵上鬥爭起來的原因就是不希望成為出頭鳥,成為第一個殘害兄弟得人。但是,若是我們想要動手,最好的自然就是讓其他的任意一位皇子先動手。而暴露結盟一事給大皇子,就是最好的逼迫其他兩位皇子動手的一張底牌。”
“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到那個時候,不管是大皇子先動手,還是二皇子先動手,我們都可以將殘害兄弟的名義嫁禍到別人的身上。若是大皇子先動手,就可以打著幫助二皇子討伐逆賊的旗號動手。而若是二皇子先動手,事成之後,我們可以說是二皇子逼迫我們做的。反正總而言之,不管什麽結果,都不會是我們的問題。”
赤列朗傑說。
“有理,確實有理。”多嘎·紮西貢布聽了之後,頻頻點頭,“看來果然沒有找錯你們,果然是非常有用的人才。你還有什麽要說的麽?”
記得當時,為了讓多嘎·紮西貢布可以在百姓的心中積攢更多的人氣,林芸和安祿天他們可沒有少費心思。
先說安祿天,帶著衛酥和邱雯幾個人在邏些城的街道到處跑,到處幫助別人,通過這種方式,來幫助多嘎·紮西貢布宣傳,讓百姓們知道,這個三皇子除了打仗之外,還有別的用處,還是非常牽掛百姓的。
而林芸也是,為了讓多嘎·紮西貢布在百姓的心中變得更加優秀,變得更加親近百姓,設計讓多嘎·紮西貢布和已經深得民心的二皇子一起參加當時邏些城中由二皇子主辦的開倉放糧、接濟窮人的活動。
還讓多嘎·紮西貢布在最前麵幫忙,讓百姓們能夠看得到他,能夠記住他們麵容。
到了開倉放糧的日子了,多嘎·紮西貢布在前一天晚上就來到了二皇子的府上住下了,因為今天一大早就要開始放糧,怕如果今天在從皇宮趕過來,可能會來不及。不過也是厲害,從昨天晚上開始,就已經有人等在了二皇子府上的門口。
而今天一大早則更是誇張,二皇子附上的門口可以說是門庭若市,熱鬧的不行,一大群的百姓都圍在了二皇子的門口,等待著開倉放糧。
這一大早天還沒有亮,多嘎·紮西貢布就隨著自己的二哥還有他的幾個下人起床開始幹活,事情很簡單,就是將糧食從倉庫搬到二皇子府上的門口,等待第二天的放糧就可以了。但是說實話,事情雖然簡單,但是工作量特別大,有非常多的糧食等待著多嘎·紮西貢布和他的二哥等幾個人去搬,而且還幾乎都是五穀,所以非常的重。
一夥人忙活了將近兩個時辰,才將所有的糧食從倉庫搬到了門口。
“時辰已到,開倉放糧!”隨著二皇子手下在門口的一聲喊,騷動的人群很快就排成了三隊,非常有秩序的開始用自己帶來的容器裝著從二皇子這裏得到的糧食。
當然,多嘎·紮西貢布是奮鬥在最前線,負責裝糧食的那個人。期初他二哥還讓他不要幹這麽,在旁邊看著下人讓下人努力工作不要偷懶就行了。但是,多嘎·紮西貢布不願意,他說自己本來力氣活從小就沒少幹,這點小事累不著自己,而且自己不喜歡站著看別人幹事自己不動,他也想要參與進去。
所以,二皇子也勸不動自己的三弟,沒辦法,也隻能同意他去給窮人裝糧食。但是實際上多嘎·紮西貢布是瞄準了這樣可以讓百姓們更好的記住自己才去幹的。
果然,裝糧食裝了一陣子之後,終於有一個人認出了三皇子多嘎·紮西貢布。
“這···這不是三皇子,多嘎·紮西貢布殿下嗎?怎麽在這裏給我們裝糧食?”那個認出三皇子得人看到三皇子親自給自己裝糧食,顯得十分的恐慌,畢竟這種事情,一般人還真是受不起,“三皇子這算是什麽事?草民隻是一介乞丐,受不起,受不起呀···”
說著,男人就想給多嘎·紮西貢布下跪,但是被多嘎·紮西貢布攔了下來。
“你這是在幹什麽?你是我邏些的百姓,我們這些皇族既然有那麽大的權力,那麽給你們百姓服務,就應該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有什麽受得起受不起的,快起來快起來。”多嘎·紮西貢布說著,就將那個男人扶了起來。
“哎呀···哎呀···老頭子我上輩子是修了怎樣的福,這輩子才能攤得上這麽兩位好的皇子呀···哎呀···哎呀···”老人拿著自己裝糧食的袋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離開了二皇子的府上。
“什麽?三皇子,多嘎·紮西貢布殿下親自過來給我們裝糧食了?!”
“真的假的?最近是聽說了三皇子多嘎·紮西貢布殿下特別親民,現在居然親自過來給我們裝糧食?!這麽好的麽?”
···
人群沸騰了起來,紛紛開始誇讚多嘎·紮西貢布,而多嘎·紮西貢布也忍住了自己的微笑,享受著這種被人誇讚的感覺,看來,這一次開倉放糧的計劃,實施的非常成功。多嘎·紮西貢布心想。
“大家不要吵,這些事情,都是我們皇族應該做的。不能光拿著那些權利,什麽事都不幹呀,你們說是不是?”多嘎·紮西貢布開心的向著群眾喊去。
“是!!!”
“多嘎·紮西貢布殿下聖明呀!!!”
···
人群中誇讚多嘎·紮西貢布的聲音,再一次被推向了高潮。
多嘎·紮西貢布再厲害,說到底,還隻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難免會有孩子身上固有的一些毛病,比如居功自傲,比如容易驕傲。
此刻的多嘎·紮西貢布,已經沉浸在了百姓的誇獎聲中,有一些飄飄然,臉上的笑容,也已經收不住了。本來這一切都很正常,孩子嘛,有這些表現很正常。但是此時的二皇子,是一直在懷疑三皇子多嘎·紮西貢布到底是什麽樣子的人的。此刻三皇子多嘎·紮西貢布的表現,給二皇子一種他就是衝著這個來的,他就是為了通過自己來讓更多的百姓擁護他。
如果大皇子沒有去找過二皇子,二皇子此刻可能想的是自己的三弟還是這般的不成熟,一點點小小的誇獎就已經收不住開心的心情了,果然不可能存在什麽和自己搶皇位的危險。但是,二皇子多疑的性格,注定讓現在多嘎·紮西貢布做的每一件事,都讓他覺得是為了皇位而去的。
這一點,林芸自然也是猜到了的,所以,她才想著趁著二皇子還沒有什麽太大的動靜,趕緊把能利用的東西,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利用上,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而就在這時,突然從喧鬧的人群中,飛出來一把利劍,朝著二皇子筆直的飛了過去,可以看得出來,是瞄準著二皇子的心髒的。
雖然在劍被扔出去的一瞬間,三皇子多嘎·紮西貢布就發現了有人想要暗算自己的二哥,但是,劍飛的還是太快了,多嘎·紮西貢布拚盡全力,也隻是稍微碰到了劍柄,稍稍改變了劍的飛行方向,並沒有奪下劍,沒有保護到自己的二哥。
自己的二哥,就這麽死在了自己的懷裏。
現在多嘎·紮西貢布想起來,還是後悔不已。雖然說自己不是很喜歡自己的二哥,但是,總歸來說還是自己的兄弟,是自己的親人,現在還和自己有合作關係。而且死在了外人的手上,還是會有點不甘心的。
“怎麽樣了?”看見邱雯從自己二哥的屋子中走出來後,多嘎·紮西貢布馬上衝了上去,詢問狀況。
“嗯···情況不容樂觀,本來就插的離心髒非常近,劍已經傷到了動脈,稍有不慎就可能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再加上劍上塗了毒,同時因為劍離心髒非常近,所以很快,毒就隨著血液流遍了全身。”邱雯說,“而且,最關鍵的問題就是,那個毒,我居然沒有見過。”
邱雯都沒有見過的毒,這可以說是相當稀奇的一件事情了,畢竟邱雯可是那個人的徒弟,而且是非常得意的徒弟,居然還有她不知道的毒。
“這種毒可能來自西域或者什麽更遠的地方,毒發的情況貌似是全身發黑,發臭,還會讓患者抽筋,口吐白沫。這種毒藥的病發症我從來沒有見過,也不知道解藥該怎麽配,而且可能已經來不及了,看上去這個毒藥好像挺厲害的,再加上已經攻入心髒,流遍全身,可能···已經來不及了。讓他的下人給他準備後事吧,怕是挺不過今天了。”邱雯冷靜的說。
畢竟這個人跟邱雯又沒有什麽過多的交集,也不是邱雯的什麽親人,邱雯自然沒有什麽感覺,隻是作為一個大夫,冷靜的陳述著事實。
距離二皇子在開倉放糧的時候遭到了不明身份的人的襲擊倒下已經快要過去一天了。這一天,這個消息在邏些城中飛速的傳播,幾乎所有的邏些城的百姓都對這件事情有所耳聞,可以說是相當的痛恨凶手,居然在開倉放糧的時候,襲擊他們的大恩人、組織開倉放糧活動的人——二皇子,這簡直是對整個邏些城的百姓的挑釁。
然而,雖然所有人都對那個凶手恨之入骨,都想將凶手身後的那個主謀給抓出來扒皮抽筋,但是,很無奈。凶手在實施行凶之後,就服毒自盡了,沒有問出來任何有用的東西。而關於凶手的身份的調查,也是一籌莫展,這個凶手仿佛就是憑空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一樣,和邏些城中的任何一個百姓都沒有交集,邏些城中的百姓沒有一個人知道這個凶手身份的。
也可能是因為這個凶手本來就不是邏些城的百姓吧,可能是從別的城池來的,所以隻要加大搜查力度,肯定就能找到有關這個凶手的線索。此刻對於這件事情毫無頭緒的多嘎·紮西貢布也隻能這樣安慰自己。
“要是當時我反應能快一點,或者說是沒有那樣沉浸在群眾的誇讚聲中就好了,那樣二哥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了。”邱雯又一次進入了二皇子的寢室,照顧二皇子,治療二皇子去了。邱雯的習慣就是,在她治療的時候,不準別人進入屋中幹擾自己,所以包括多嘎·紮西貢布在內的所有的其他人,隻能待在屋外等待。此刻的多嘎·紮西貢布正在懊惱自己當時為什麽沒有救下自己的二哥。
“你也別太自責了,當時的那些下人不也說了麽,事發突然,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發現,隻有你一個人在劍被扔出來的時候做出了反應,雖然沒有將劍擋下來,但是還是稍微改變了劍的軌道,讓那把劍沒有插進心髒,這已經很不錯了,不然你的二哥現在可能已經死了。你處理的已經比在場的其他人要好很多了。”安祿天在一旁安慰他。
“可是···可是如果我不那樣容易自滿,容易沉浸在別人的誇讚聲中的話,二哥可能就不用受這般苦了。都怪我,一心就隻知道沉浸在民眾的誇讚聲中,而卻沒有察覺到人群中的殺氣。”多嘎·紮西貢布依舊覺得過意不去。
這時的林芸在聽了安祿天和多嘎·紮西貢布的對話之後,察覺到了有一絲的異樣,於是走到了林蘇的身邊,在林蘇的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林蘇聽後點了點頭。
“哎呀···要是我的二哥就這麽去了,我肯定會十分的過意不去,帶著這種罪惡感過一輩子的···”就在多嘎·紮西貢布沉浸在悲傷和自責中的時候,突然,他感覺到了身後傳來了一陣殺氣,立馬回頭,這是,林蘇的劍剛剛出鞘,準備向多嘎·紮西貢布襲擊過來,“你要幹什麽!這種重要的關頭,是你玩耍的時候麽?!”
看到,林蘇的這種態度,多嘎·紮西貢布憤怒的吼道。
“你別著急,是我讓她幹的。”這是,林芸站了出來,“我隻是覺得有一點奇怪,為什麽在場那麽多保護二皇子安全的人,沒有一個人察覺到了那個人帶著的殺氣,而且,關於你說的那個什麽有關沉浸在群眾的誇讚聲中而導致你沒有察覺到殺氣這件事情,我覺得也很蹊蹺。”
“按理說,一個常年習武的人,對於察覺殺氣這件事情,應該是習以為常的事情才對,不會因為什麽身處的環境改變而改變,這一點,我也在剛才證實了。你說你是因為沉浸在群眾的誇讚聲中而沒有察覺到殺氣,但是你剛才沉浸在悲傷和自責中,也還是察覺到了殺氣。”
林芸再讓林蘇確定了周圍沒有人監視他們的情況下,小聲的說出了這一段話。
“這···這麽說,不是因為我沒有察覺到殺氣。那是為什麽呢?”多嘎·紮西貢布不解的問。
“原因很簡單,也很讓人不解,那就是,那個人,沒有帶著殺意去刺殺二皇子。”林芸說出了那個幾乎所有人都不會相信的答案。
現在想來,自己二哥的死,確實有些疑點,死的太突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