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八章:更壞的消息
“怎麽樣了?”看見邱雯從自己二哥的屋子中走出來後,多嘎·紮西貢布馬上衝了上去,詢問狀況。
“嗯···情況不容樂觀,本來就插的離心髒非常近,劍已經傷到了動脈,稍有不慎就可能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再加上劍上塗了毒,同時因為劍離心髒非常近,所以很快,毒就隨著血液流遍了全身。”邱雯說,“而且,最關鍵的問題就是,那個毒,我居然沒有見過。”
邱雯都沒有見過的毒,這可以說是相當稀奇的一件事情了,畢竟邱雯可是那個人的徒弟,而且是非常得意的徒弟,居然還有她不知道的毒。
“這種毒可能來自西域或者什麽更遠的地方,毒發的情況貌似是全身發黑,發臭,還會讓患者抽筋,口吐白沫。這種毒藥的病發症我從來沒有見過,也不知道解藥該怎麽配,而且可能已經來不及了,看上去這個毒藥好像挺厲害的,再加上已經攻入心髒,流遍全身,可能···已經來不及了。讓他的下人給他準備後事吧,怕是挺不過今天了。”邱雯冷靜的說。
畢竟這個人跟邱雯又沒有什麽過多的交集,也不是邱雯的什麽親人,邱雯自然沒有什麽感覺,隻是作為一個大夫,冷靜的陳述著事實。
距離二皇子在開倉放糧的時候遭到了不明身份的人的襲擊倒下已經快要過去一天了。這一天,這個消息在邏些城中飛速的傳播,幾乎所有的邏些城的百姓都對這件事情有所耳聞,可以說是相當的痛恨凶手,居然在開倉放糧的時候,襲擊他們的大恩人、組織開倉放糧活動的人——二皇子,這簡直是對整個邏些城的百姓的挑釁。
然而,雖然所有人都對那個凶手恨之入骨,都想將凶手身後的那個主謀給抓出來扒皮抽筋,但是,很無奈。凶手在實施行凶之後,就服毒自盡了,沒有問出來任何有用的東西。而關於凶手的身份的調查,也是一籌莫展,這個凶手仿佛就是憑空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一樣,和邏些城中的任何一個百姓都沒有交集,邏些城中的百姓沒有一個人知道這個凶手身份的。
也可能是因為這個凶手本來就不是邏些城的百姓吧,可能是從別的城池來的,所以隻要加大搜查力度,肯定就能找到有關這個凶手的線索。此刻對於這件事情毫無頭緒的多嘎·紮西貢布也隻能這樣安慰自己。
“要是當時我反應能快一點,或者說是沒有那樣沉浸在群眾的誇讚聲中就好了,那樣二哥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了。”邱雯又一次進入了二皇子的寢室,照顧二皇子,治療二皇子去了。邱雯的習慣就是,在她治療的時候,不準別人進入屋中幹擾自己,所以包括多嘎·紮西貢布在內的所有的其他人,隻能待在屋外等待。此刻的多嘎·紮西貢布正在懊惱自己當時為什麽沒有救下自己的二哥。
“你也別太自責了,當時的那些下人不也說了麽,事發突然,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發現,隻有你一個人在劍被扔出來的時候做出了反應,雖然沒有將劍擋下來,但是還是稍微改變了劍的軌道,讓那把劍沒有插進心髒,這已經很不錯了,不然你的二哥現在可能已經死了。你處理的已經比在場的其他人要好很多了。”安祿天在一旁安慰他。
“可是···可是如果我不那樣容易自滿,容易沉浸在別人的誇讚聲中的話,二哥可能就不用受這般苦了。都怪我,一心就隻知道沉浸在民眾的誇讚聲中,而卻沒有察覺到人群中的殺氣。”多嘎·紮西貢布依舊覺得過意不去。
這時的林芸在聽了安祿天和多嘎·紮西貢布的對話之後,察覺到了有一絲的異樣,於是走到了林蘇的身邊,在林蘇的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林蘇聽後點了點頭。
“哎呀···要是我的二哥就這麽去了,我肯定會十分的過意不去,帶著這種罪惡感過一輩子的···”就在多嘎·紮西貢布沉浸在悲傷和自責中的時候,突然,他感覺到了身後傳來了一陣殺氣,立馬回頭,這是,林蘇的劍剛剛出鞘,準備向多嘎·紮西貢布襲擊過來,“你要幹什麽!這種重要的關頭,是你玩耍的時候麽?!”
看到,林蘇的這種態度,多嘎·紮西貢布憤怒的吼道。
“你別著急,是我讓她幹的。”這是,林芸站了出來,“我隻是覺得有一點奇怪,為什麽在場那麽多保護二皇子安全的人,沒有一個人察覺到了那個人帶著的殺氣,而且,關於你說的那個什麽有關沉浸在群眾的誇讚聲中而導致你沒有察覺到殺氣這件事情,我覺得也很蹊蹺。”
“按理說,一個常年習武的人,對於察覺殺氣這件事情,應該是習以為常的事情才對,不會因為什麽身處的環境改變而改變,這一點,我也在剛才證實了。你說你是因為沉浸在群眾的誇讚聲中而沒有察覺到殺氣,但是你剛才沉浸在悲傷和自責中,也還是察覺到了殺氣。”
林芸再讓林蘇確定了周圍沒有人監視他們的情況下,小聲的說出了這一段話。
“這···這麽說,不是因為我沒有察覺到殺氣。那是為什麽呢?”多嘎·紮西貢布不解的問。
“原因很簡單,也很讓人不解,那就是,那個人,沒有帶著殺意去刺殺二皇子。”林芸說出了那個幾乎所有人都不會相信的答案。
“什麽?!不帶著殺意的刺殺?”眾人異口同聲的說,說明了這個答案是讓大家多麽的不敢相信。
“是的,雖然聽上去很不可思議。但是除去了所有的可能性,剩下的那個答案即便是在荒誕,他也就是真正的答案了。”林芸說,“但是我現在還想不到為什麽有一個任何認都不認識的人,沒有絲毫殺意的去刺殺二皇子···”
就在眾人陷入疑惑之時,邱雯從屋子裏走了出來。
“情況怎麽樣了?”多嘎·紮西貢布見邱雯出來了,立馬湊上去詢問自己二哥的狀況。
“嗯···可以開始準備後事了,沒救了。”邱雯輕描淡寫的說,“這個毒很可惜,我沒有見過,也不知道毒的藥方是什麽,抱歉,我接不了,就不回來了。如果不是攻入心髒,可能還有一段時間,但是現在時間太急了,我也配不出藥方來。所以,沒辦法了,通知下人,準備後事,趁著屍體還沒有完全爛掉,埋了吧。”
邱雯一向對於這些事情都非常的無所謂,反正又不是自己的親人,而且死人這種事情自己早就習以為常了,大夫不是大羅神仙,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讓人起死回生的,所以邱雯很不能理解那些自己家人救不活就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倒醫生身上的人。
而值得慶幸的是,多嘎·紮西貢布不是這樣的人。
就這樣,二皇子成為了那一場襲擊中的犧牲品,而那個凶手也達成了自己的目的成功除掉了自己的目標。
二皇子去世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邏些城,傳播的速度快得嚇人,明明多嘎·紮西貢布這邊幾個人什麽都沒說,居然在兩個時辰不到的時間,整個邏些城的百姓就全部都知道了二皇子已經過世的消息。
這下可以說是整個邏些城上下所有的百姓都陷入了悲傷之中。他們自發的給二皇子發喪,穿上了白色的喪服,跪在二皇子的府前,哭喊著。非常有秩序的排隊一個一個進入二皇子的靈堂燒香,祈禱他的安息。
更有甚者,甚至覺得應該給二皇子立一個廟,用來供奉這一位明主。
當然,大皇子也是聞訊趕來,參加自己二弟的葬禮。
“二弟呀!!!你怎麽就這麽突然地去了呀!!!你放心,大哥肯定還你一個公道!!!”來到靈堂之後的大皇子,立刻開始哭喊,隻可惜,光打雷不下雨。
“大皇子這個表現,肯定是那個沈驚雲讓他裝出來的,不然依照大皇子的性格,肯定對於這些事情十分的不屑,據我了解,他和自己二弟二皇子的關係還沒有好的這種程度,而且,光打雷不下雨,這都哭喊了半天了,一滴眼淚都沒有流下來。”林芸分析著每一個來到二皇子靈堂的人,因為她覺得,既然幕後凶手是想要二皇子的命,就很有可能會親自過來查看二皇子是不是真的死了。因此,在這裏是很有可能會撞到真正的凶手的。
至於到時候要不要拆穿,還得看情況,而且,林芸總是對二皇子這樣突然的去世,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難道這個幕後黑手會是大皇子?不應該呀,即便大皇子沒有想到,但是那個沈驚雲肯定能想到,而且他應該已經確認了我們和二皇子結盟,如果這個時候出了這個岔子,肯定容易讓全天下的人懷疑是他們大皇子一方幹的這個事情。這樣是令天下人所不齒的,雖然大皇子不在乎民心,但是他沈驚雲肯定是知道民心有多重要的。”
“而且現在除了這個岔子,如果真的被他們查出來是大皇子他們幹的,甚至不用查出來,就可以誣陷他們,這樣就給了他們起兵的機會,讓他們可以名正言順的討伐大皇子了。這樣豈不是幫助三皇子多嘎·紮西貢布掃除了二皇子這個障礙,還給了他討伐自己的借口。”
“而按照現在大皇子手中的兵力來看,是不足以與多嘎·紮西貢布匹敵的,這樣,就相當於將皇位拱手相讓。要是沒有沈驚雲,沒有知道三皇子多嘎·紮西貢布真實麵貌之前的大皇子這麽做的可能性都非常小,依照那般謹慎的大皇子會幹出這麽愚蠢的事情麽?或者說沈驚雲會讓他幹出這麽愚蠢的事情麽?不現實,畢竟人家沈驚雲也不是什麽凡夫俗子,好歹是鬼穀派的弟子。還躲過了師傅的追殺。”
林芸在心中分析著大皇子是幕後真凶的可能性,確實不大,這麽做也實在是太過於愚蠢了,簡直就像是智障才會做出來的事情。
現在的大皇子的首要任務應該就是囤積力量,做好和他多嘎·紮西貢布決一死戰的準備,現在下這一步險棋,根本不像是他們會做出來的事情。但是確實,現在利用這個噱頭確實可以找到一個十分好的理由起兵討伐大皇子,若是大皇子被多嘎·紮西貢布他們討伐成功了,那麽在沒有二皇子的妨礙下,皇位可以說是唾手可得。
但是,果然還是不能這麽做。首先,現在刺殺組織刺殺二皇子的幕後真凶還沒有找到,對方的目的都還不知道,不宜輕舉妄動,如果對方就是想要看到多嘎·紮西貢布他們舉兵討伐大皇子,那麽可能就中了對方的奸計了。
而且,關於二皇子的死和那個負責刺殺二皇子的人的身份,林芸還是有很多的疑慮的。在這些疑慮解決之前,林芸肯定不會輕易的做出什麽重大到關乎整個吐蕃局勢的決定的。這是她們師傅鬼穀子教導她們的,任何決定,都一定要三思而後行,要將所有做出這個決定之後可能會發生的情況考慮個遍,然後想好所有的對策,之後再做出決定。
這幾天因為二皇子的死,可以說是鬧得人心惶惶,不僅僅是整個邏些城,就連吐蕃上下,都已經知道了二皇子被刺殺的消息,不知為什麽,這個消息傳的這麽快。同時,也讓大皇子和多嘎·紮西貢布這邊提高了警惕,因為那個凶手在臨死之前說了,會有人來陸續要了其他皇族的性命,這可能關乎到皇位的競爭,自然不能大意。
而林芸,則還在尋找著這幾件事情的蹊蹺之處的關聯,想要找出真正的答案。
而就在之後發生的一件小事,讓林芸想通了所有的事情。
因為二皇子的死,弄得現在吐蕃上下是風雨飄搖,人心惶惶。畢竟皇家出事,可不是開玩笑的,而且現在幕後真凶還逍遙法外,甚至連真實身份都不為人所知。這才是最令人恐怖的事情。
這個人連皇家的皇子都敢派人去暗殺,還有什麽事是他不敢的?說不定哪一天就會對平民百姓下手。所以可以說凶手一天不抓住,整個吐蕃上下就一天不得安寧,二皇子也一天不得安息。
所以多嘎·紮西貢布和他的大哥兩個人為了抓住這個凶手平定全國的民心最近可以說是忙的焦頭爛額,但是關於那個凶手的身份以及那個凶手背後的主謀還是一點點線索都沒有的。多嘎·紮西貢布也曾求助過自己的師傅,但是那個老頭兒說他最近不想管這些事情,所以也就沒有給予多嘎·紮西貢布答複。
實際上,老頭兒是知道自己沒有辦法陪著自己的這個令人操心的徒兒很長時間的,他知道自己剩下的日子不多了,現在可以說是數著日子過得了。因此,現在他需要讓自己的那個徒兒逐漸的擺脫對自己的依賴,學會獨立思考,獨立解決問題,或者是找到另一個年輕的,可以陪伴他一生的,值得信賴的人去依賴。而不是自己這個身處風燭殘年的老頭兒。
所以,沒有辦法的多嘎·紮西貢布又去找了林芸,希望林芸可以解答自己的疑惑。但是林芸那個時候正在思考有關二皇子的死和凶手等等一係列事件蹊蹺之處,看看這些事情能不能找出什麽有用的線索,所以根本沒有空也沒有心思去管其他事情,她也就是隨便應付了兩句就把多嘎·紮西貢布趕走了。
而且即便是有空的林芸,估計也不會插手這種事情。毫無線索,即便在著急也沒用。有這個時間浪費去著急,還不如冷靜下來,好好考慮該怎麽解決,該從什麽地方入手,該怎麽在有限的物件下找到有用的線索。
而且這種事情看上去現在讓整個吐蕃上下全國都非常動蕩,但是實際上這種事情過一段時間沒有人去問津,自然也會自己平息下來或者是被其他的事情壓下去,消聲滅跡,沒有人會在管這件事情,最多會成為人們的飯後閑談罷了。所以根本沒有需要這麽著急的必要。
時間飛逝,一晃,距離二皇子去世,已經過去七天了。頭七結束了,也該下葬了。眾人準備將靈堂中已經密封的二皇子的棺材抬走,前往皇家的陵墓下葬。三皇子多嘎·紮西貢布自告奮勇準備親自給自己的皇兄抬棺材,也算是對自己皇兄這麽些日子對自己的照顧的報答吧。
“我說一二三,咱們一起起!”多嘎·紮西貢布在前麵指揮說,“一!二!三!起!!!”
然而,令眾人沒有想到的是,棺材意外非常的輕。
“這個棺材怎麽這麽輕?”多嘎·紮西貢布小聲的嘟囔了一句。這一句,也被林芸不小心聽到了。
而聽到這一句話的林芸,頓時豁然開朗,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想明白了。
“原來還有這種可能···”林芸一連幾日的愁眉苦臉,現在終於消失了,她一路小跑的來到了林蘇的身邊。
“蘇兒,我有事要讓你辦···”又是一陣耳語。
另一邊,距離安祿天一行人躲過了朝廷的追捕逃到了吐蕃境內,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了。這幾個月國師一直在想著如何對付安祿天,因為他知道,如果安祿天從吐蕃回來,那個時候,必定會成為威脅到他們歸夜教的計劃甚至是現在整個大唐的基業的存在。
但是國師也很清楚,他安祿天肯定是要成為那樣的人,才敢帶兵攻回大唐的。而這個準備過程肯定是十分的費時費力的,一時半夥兒肯定完成不了,所以,如果盡快解決掉安祿天,可能還會有一線生機。
國師想的對策無非是先禮後兵,先派使節前去吐蕃向他們要人,如果順利,就可以不費一兵一卒就拿下安祿天他們一行人的性命。國師覺得,安祿天他們一群人還不至於重要到吐蕃可以放棄和大唐的雙邊友好來死保。
如果吐蕃那邊真的這麽不識相,那也就隻能帶兵前去打下吐蕃,逼迫他們交出安祿天他們了。但是如果可以,國師是真的不想要動用這個手段,之前是因為國內的大部分的兵力都被於子健帶出去北伐蠻族去了,國內在國師手上的沒有什麽可以用的帶兵打仗的人才,也沒有什麽可以用的兵力。所以才遲遲沒有動手。
但是現在於子健大獲全勝回來了,這讓唐軍的士氣高漲,確實是一個非常好打勝仗的時候。但是雖說是大獲全勝,但是還是有不小的傷亡的。而且連年的征戰,對戰士們的心裏也是一個考驗,雖說現在打了打勝仗,士氣高漲,但是如果又從大唐的最北方跑到南方去打仗,想必還是會有不少的戰士們會很不開心。
畢竟離開家這麽長時間,好不容易從戰場上活著走了下來,連家人的麵都沒有見到就又要開拔前去別的戰場打仗,換成是誰誰都有可能會有怨言。
所以,國師是希望可以和平解決這件事情的。但是迫於對安祿天能力的擔憂,以及安祿天身邊的那些能人異士的能力確實也讓國師感到了畏懼,為了可以盡快的將安祿天押送回中原,國師決定雙管齊下。
一麵,派出使節同吐蕃那邊商議,至於如何商議,國師已經想好了。現在吐蕃境內陷入了內亂風波,三個皇子為了當上皇帝,開始了內鬥,雖然吐蕃表麵平靜,但是卻暗流湧動。這個就是國師他們可以利用的一點。
國師知道,現在掌控著吐蕃朝廷的人,是吐蕃的大皇子,所以大概接見他們使節團得人,也應該是大皇子,那麽就用我們大唐會力挺大皇子登基作為代價,換回安祿天。他也知道,之所以掌握了朝廷所有權利的大皇子遲遲沒有動手,就是因為手上沒有兵力,所有的兵力都掌握在他的三弟,三皇子多嘎·紮西貢布的手上。
所以國師十分的自信,隻要說願意借兵給大皇子,那麽肯定可以換回安祿天的。
而且,還有一道防禦手段,那就是讓於子健帶上二十萬大軍駐紮在鬆州境內,駐紮在大唐和吐蕃的國境線附近。相信聰明的大皇子肯定明白這是什麽意思,相信大皇子,肯定知道該怎麽辦是對自己最有利的。
這件事情,國師自然是已經請示過了朱慶元並且得到了朱慶元的同意的。當然,現在負責整個大唐朝政的國師,做這些決定是不需要得到皇帝的認同的。現在的皇帝沉迷後宮,根本不管朝政。
就算是有人告國師的狀,皇上也是不聞不問的,因為皇上對國師是百分之百的相信的。而且現在朝廷中幾乎所有可以和皇上見麵的關鍵官位已經都被國師換成了歸夜教的人了。自然連向皇上告國師狀得人都沒有了。
“子健呀,真是不好意思,你這才剛剛北伐回來,還沒好好休息幾天,就又要開拔帶著軍隊前去別的地方駐紮了。”慶功宴上,國師對於子健說。
“國師這說的是什麽話,為了我歸夜教的夙願,為了我朱慶元朱教主的夙願,我於子健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隻不過換個地方住,怎麽需要國師你跟我道歉呢?”於子健說,“而且關於安祿天這個人的危險程度,我也是心裏有數的,確實,他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但是現在這個人才想要跟我們對著幹了,那肯定會成為大麻煩,隻有在他成為大麻煩之前結束他,才是做好的。”
於子健抿了一口酒,接著說。
“那個什麽梁逸斐的充其量隻不過是小打小鬧,成不了什麽大氣,最關鍵的,還是這個安祿天,他是衝著這個江山來的,而且他有能力可以打下他,所以我們才需要格外注意這個人。這些我都理解,所以,我也沒有什麽怨言,我願意去,而且,我也非常想要和那個安祿天過過招,想要知道,究竟誰才是更厲害的軍神。”於子健說。
“哈哈哈···有了子健這句話,哥哥我就放心了。但是子健呀,你和那個安祿天過招的幾率應該很小,我會派使節團過去同吐蕃的大皇子商議幫助他坐上皇位的事情,作為條件,他要將安祿天一行人交給我們,相信他大皇子也不是個傻子,肯定會同意的,之所以讓子健你跑這一趟,是為了讓你震懾一下那群吐蕃的小賊,保險起見。”國師說。
“這樣···真是可惜,這麽好的一個對手,沒有機會知道他的厲害之處了···”於子健可惜的搖了搖頭。
“哈哈哈···不說這些了,來,今天是特地給你設的慶功宴,咱們喝酒!!!”
經過數天的長途跋涉,於子健的大軍終於來到了鬆州城。同時,由大唐國師派出去的使節團,也從於子健的大軍中出發,同吐蕃邊境的探子一起,前往了吐蕃的首都,邏些。
“哎呀,現在正是吐蕃國內有些非常忙的事情,沒想到這個時候大唐居然會派來使節團,招待不周,請多擔待呀。”大皇子再見到使節團之後,立刻湊了上去,握住了使節團代表的手。
“沒有沒有,我們是不請自來,如果叨擾到大皇子的休息,還請多多包涵。”自然是官方式的客套話。
“哈哈哈···不叨擾不叨擾,快快請坐吧。來人呀,快快看茶。”大皇子讓幾個使節團的人入座,“不知大唐此時派使節團來我吐蕃,是有什麽目的呀?不會是抽這個節骨眼來增進雙邊友誼吧。我記得,你們大唐,好像現在也不是那麽閑的吧···啊···哈哈哈···”
“哈哈哈···大皇子哪兒的話,大唐和吐蕃之間,自然還是需要多走動走動的,我們之間的友誼那可謂是長久的很了,但是,就算是在親密的朋友,長時間不聯係,還是會有些生疏的吧。”使節團的代表說,“當然了,就如大皇子所說,我們此次前來也不是單純的隻是走走鄰裏之間的關係,還有一件相當重要的事情···”
使節團的代表故意說到這裏停了一下。
“哦?不知使者是指的何事?如果我能幫到你們大唐,我肯定願意。”大皇子接過了話。
“其實是一件對於大皇子來說非常簡單的事情,稍微吩咐一下下人去做,就可以了。”使者說,“而且,如果大皇子幫了我們大唐這一個忙,我們也會給予大皇子非常大的一個大禮。我們大唐是禮儀之邦,禮尚往來這一點還是很清楚的。”
“哦?什麽大禮?”
“聽說吐蕃最近陷入了三皇之亂當中,大皇子想要成為皇上但是苦於手中沒有兵權所以遲遲不能動手,如果大皇子願意幫助我們,我們大唐可以借兵給大皇子你,幫助你成為吐蕃的這個皇帝。我們大唐,還是很看好大皇子的,覺得大皇子是最合適的皇位人選。”使節團的代表眉飛色舞的說。
這個大禮,對於大皇子來說,確實可以說是十分的誘人了,而大皇子此刻,卻低頭不語,好像在考慮什麽。
而在多嘎·紮西貢布那邊,也接到了這個消息。
“完了···我把大唐那邊的國師這一茬給忘了···”林芸瞬間就意識到了,大麻煩來了,“那個家夥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我們之前遛著他和他的八萬人馬到處亂跑,然後還讓他的八萬人馬死無葬身之地,讓他顏麵掃地。我怎麽會忘記他肯定回來複仇這一茬···看來這一次,我們的大麻煩,真正的來了···”
安祿天他們也知道,現在多嘎·紮西貢布手中唯一的優勢,就是兵力,如果大唐真的選擇幫助大皇子,那麽他們之間,就肯定會有一場惡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