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六章:決戰(二)
“沒事吧,”姚夢瑤扶著梁逸斐,詢問著剛剛梁逸斐為了保護自己而受傷的左胳膊怎麽樣了。
“還行···”梁逸斐雖然嘴上這麽說,而且臉上也沒有絲毫的猙獰的表情。但是實際上,梁逸斐的左胳膊現在如同在火上烤一般,劇痛無比,雖然強忍著疼痛,但是,額頭上已經痛的出了不少汗了。
“你們還有空竊竊私語麽?”左護法看見自己的幾個手下都已經將其他幾個人給引開了,也沒有給梁逸斐他們喘息的機會,將自己手中的劍朝著姚夢瑤的方向扔了出去。
姚夢瑤見狀立刻將梁逸斐推開了,自己也躲開了他一劍。當然,左護法不可能給他們反擊的機會的。他的那把劍插在了深深的插在了石頭上,就知道他這一下用了多大的勁。姚夢瑤注意到了這一點,既然現在自己離這把劍比較近,那麽為什麽不趁著這個機會把他的武器搶過來,自己用。看上去,這把武器,貌似非常好用的樣子。
於是,姚夢瑤立刻站起了身,向著那把劍飛奔了過去,生怕左護法跑到自己的前麵,在自己前麵拔出那把劍。跑到了那把劍的麵前,姚夢瑤廢了挺大的勁才將劍拔了出來,可以看得出來,左護法的勁有多大,
好不容易拔了出來,姚夢瑤立刻背過身去,生怕左護法已經趕到了自己的身後。但是,姚夢瑤背過身後卻發現,左護法依舊站在原地,一點也不著急的看著姚夢瑤。
“你···你···你看什麽?”姚夢瑤被左護法這不慌不忙的態度給嚇著了,“現···現在,你的武器在我的手裏,看你怎麽威脅我們?”
“那你就這麽拿著吧,如果,你能用的起來的話。”左護法不緊不慢的說。
“什麽···”姚夢瑤打算問什麽意思的,結果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劍柄的巨熱給燙的握不住劍,把劍丟到了地上,“哇!!!這是什麽劍?!為什麽劍柄這麽燙?這是人用的麽?”
姚夢瑤喊到。
“這把劍的名字叫做初火,是當年我在江湖遊曆的時候,在鑄劍山莊求得的一把劍,”左護法一邊說,一邊朝著姚夢瑤走了過去,姚夢瑤連忙往後退,誰知,左護法隻不過是將地上的那把劍撿了起來。
“這把初火,是當年在鑄劍山莊的禁地——冰凍山窟中封住的眾多兵器中的最危險的十二把魔刃之一的初火,那些最危險的武器之所以危險的原因之一,就是這些武器認主人,若不是和它們接下契約的人手持這些武器,就會收到這些武器的懲罰,根據每一樣武器不同的性質會給予不同的懲罰,我的這把初火,就是會讓所持者收到燙傷的懲罰。”
左護法撿起了劍,放在手上端詳,這時,他臉上的那些被燒傷的痕跡在月光下泛著紅光,如同火光一般的閃爍著、搖曳著。
“隻有承受過火焰的洗禮的人,才有資格握住這把初火。”左護法喃喃的說著。
“我的這把初火會在被砍傷的人身上留下印記,通過我將內力注入劍中,會給被初火砍傷的人造成如同烈火一般的燒灼感,根據我注入的內力的多少,可以控製燒灼感所造成的傷痛感的大小以及傷痛感的時間,當然,我也可以直接讓人燃燒起來,隻要內力夠多的話。所以,當你覺得拿起我的武器就能克製我的時候,我才會不慌不忙的,因為你根本沒有資格握住初火。”
“初火的烈焰,會燒盡天下所有的謊言。”左護法瞪著姚夢瑤就衝了過去。姚夢瑤也知道,現在在梁逸斐的麵前展現出來的三腳貓的功夫根本對付不了眼前的這個男人,隻能先假裝打不過,跑到一邊梁逸斐看不見的地方,在使出真功夫才行。於是,姚夢瑤轉身就逃了。
“姚夢瑤!”梁逸斐大喊一聲,也想要追過去,但是,剩下的男人擋住了梁逸斐的去路。
“梁少俠想要去哪?你的對手,就在你的眼前。”男人手上拿著一把長刀,擋在了梁逸斐的麵前。
“這裏就差不多了。”姚夢瑤望了望四周,確定沒有人了,於是停了下來。
“差不多什麽?梁少俠他們看不見了是麽?”左護法問,“教主在讓我們出來的時候就特地囑咐過,說是一定要重點照顧你,說是跟在梁少俠身邊的這麽一群人中,最不放心的人,就是你了。隱藏實力,隱瞞身份的接觸梁少俠,教唆梁少俠走上和自己的師兄師姐們對立的道路,你究竟是何居心?”
“是何居心?哈哈哈···我的事情不需要你們知道。再者說了,當初當著梁逸斐麵殺掉陳澤宇老前輩的人,好像不是我吧?對於梁逸斐來說最親密的人,就是陳澤宇老前輩和你口中的這些師兄師姐了。但是,讓他見到了如此殘忍的一麵的人,好像不是我吧?”
“如果他們的關係真的那麽要好,我怎麽會有可趁之機?如果你們歸夜教做的真的對,我又怎麽能勸的動梁逸斐讓他和我一起走上推翻你們的道路?又怎麽會得到這麽多人的支持?還不是因為你們做得不對,所以才會遭到武林各方勢力的反對?才會有這麽多人支持我們。所以說,不要什麽事情都在別人身上找原因,首先先看看你們做的對不對。”
現在的姚夢瑤換了一副嘴臉,完全不是和梁逸斐他們在一起時的性格,如同換了一個人一般。
“這就是你真正的嘴臉麽?哈哈哈···真是令人作嘔的女人。”左護法說,“我們做的對不對,你心裏難道不清楚麽?你調查了我們那麽多,難道不知道我們所做的這一切的最終目的究竟是什麽麽?遠大的目標就需要有犧牲,我相信這一點如此聰明的你應該非常清楚才對,還需要我多說麽?”
“首先,對待不同的人,我有不同的應對方式,對付你們,用這樣的嘴臉就夠了,你要是覺得惡心,大可不必看著,早些帶著你的那些手下滾就是了,沒人逼著你在這裏看我。其次,我當然知道你們想要做什麽,我不但知道你們的目的,而且還非常認同你們的做法,確實,這是拯救著亂七八糟的天下的一個好的方法···”姚夢瑤說。
“那你為何還要從中作梗?!還要如此妨礙教主的大業!!!你究竟是何居心!!!”左護法怒了,他最討厭別人妨礙歸夜教的大業。
“哈哈哈···但是,你們救世隻不過是其中一種方法,我們還有自己的一種方法。我隻不過是在按照我們的方法行動罷了,你們的是大業,難道我們的就不是大業了麽?既然你不能容忍有人阻礙你們的大業,那我也會不擇手段的讓我們的大業進行下去,既然你們的大業妨礙到了我們的,那我就要盡力排除所有的妨礙。說到底,梁逸斐也好,你們歸夜教也好,都隻不過是我們的棋子罷了。”
“棋子?!銅官山下那整整一村莊的照顧過梁少俠的無辜居民也是棋子?!一個活口都不留,一個活口都不留!!!”經曆過九華之戰的左護法,現在已經完全不能容忍濫殺無辜了,因為在九華山上的時候,他已經見夠了,他已經不想再看見有無辜的生命在自己的眼前逝去,“而且,你居然栽贓給我們歸夜教?!我們歸夜教何時濫殺無辜過?!!!”
“你們都知道了?”姚夢瑤笑了,是的,她笑了。她仰著頭,在月光下,大笑了起來,“那沒辦法,我這麽說,他們就信了,這怎麽辦?在世人的眼裏,你們歸夜教就是和朝廷同流合汙、欺壓百姓的垃圾,就是邪教。我怎麽說,他們都會信。”
“···唉···”左護法搖了搖頭,“果然···道不同,不相與謀!魔女,拿命來!”
“那就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說著,姚夢瑤掏出了自己的武器——兩把短劍。衝了上去,和左護法打在了一起。左護法的那把劍可以說是鑄劍山莊成立以來做的最好的一把劍之一,因為做的實在是太好了,沒有人能駕馭的了,反而會傷害到持劍者,所以才會被鑄劍山莊封印起來。
當然,依照姚夢瑤的身份,她手上拿著的武器,肯定也不是什麽簡單的貨色。不然,依照初火的鋒利程度,普通的刀刃早就被初火給砍斷了。然而,姚夢瑤的雙刃卻絲毫沒有被初火所影響。
雙方的武器在焦灼在一起,打的難解難分。武器的碰撞擦出了火花,在月光下顯得格外耀眼。
“你這個女人,果然和教主所說的一樣,出生不平凡。居然也會屏息術。而且,居然隱藏了如此高深的實力。”左護法在交戰中,感受到了姚夢瑤隱藏起來的強大的內力,“果然,是個不得不除的危險。”
“我雖然不知道你們是在什麽地方學會的屏息術,也不知道是誰教你們的。但是,既然偷學我們的秘術,看我今晚不把你們一個一個都殺了!”姚夢瑤說。
雙方再一次交鋒,但是這一次,姚夢瑤占了下風。左護法那深不可測的內力,著實讓姚夢瑤嚇了一跳。姚夢瑤是有心理準備的,她知道,在這些人中,就這個左護法是最難纏的,但是姚夢瑤也是相信自己的實力的,雖然年齡比不過這個左護法,自然閱曆和修煉的時間比不上左護法,但是,根據自己那邊特有的功法,隻要不是少了個四五十年,還是不會被別人落下多少內力的。
可是,這個左護法完全就不像個人一樣,根本就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來考慮他的內力,即便姚夢瑤知道這些人沒幾個正常的,但是,這個內力也真是太誇張了吧。
姚夢瑤的這把雙刃,使用特殊的材料製成的,會吸收月亮的寒氣,月光越皎潔,這把雙刃的力量越強大,想今晚這麽好的月亮,雙刃的威力應該會被基本上全部發揮出來。而姚夢瑤這把雙刃的屬性跟左護法的正好相反,是兩把極寒之刃,用的是極地的寒鐵打造而成的,所有的鍛造都放在了有月光的晚上,越重要的工藝要求的月光越皎潔,因此得名寒月。
但是,即便是如此皎潔的月光,也無法和左護法的初火相抗衡。因為經過幾輪的交鋒,現在姚夢瑤手上的寒月,已經不能被稱為寒月了,因為現在不但不寒,而且還有點熱了。
“你是人麽?內力到底有多少?”姚夢瑤抱怨了幾句。因為她知道,自己的這兩把寒月的寒氣可以說是天下無雙,居然還是抵不過初火,甚至連抗衡都算不上。
“別廢話,妖女!拿命來!”左護法再次法功,將自己的內力進一步的導入了初火之中,這一下,直接將姚夢瑤的寒月變成了火月。燙的姚夢瑤都抓不住了,兩把寒月直接掉到了地上。然後,姚夢瑤連忙跳到了一邊,躲開了左護法的進攻。
“是把好武器,可惜,主人還是太年輕了。”左護法看著落在地上的寒月,說。
“你別廢話,雖然很不想這樣,但是,這是你逼我的。我不能拿現在倒下,我還需要繼續走下去!”說著,姚夢瑤準備使用自己那邊的秘術,像對付波旬那次一樣,再一次將自己的能力提升到極致,一口氣解決這個左護法。雖然一生有使用次數,但是,眼前的這個左護法確實太難對付了,姚夢瑤判定這個人值得自己使用那一招。
“哼,果然如同他說的一樣。”然而,左護法仿佛知道姚夢瑤要使出這一招,“你以為我會不知道你會什麽招數就跑過來跟你交鋒麽?”
說著,左護法也擺出架勢。
“萬劍歸心,人劍合一!”說著,左護法輕輕揮了一下劍,一道強大的劍氣飛了過去,直接將姚夢瑤的真氣給打亂,而且,最恐怖的是,姚夢瑤現在無法聚集真氣了。
“你給我讓開!!!”看著姚夢瑤遠去的背影,梁逸斐想要奮力的追趕上去,奈何自己的麵前,有一個人阻擋了去路。
“恕難從命,梁少俠。”拿著長刀的男人絲毫沒有要讓開路的意思,依舊擋在梁逸斐的麵前,“我等是奉教主之命,前來邀請梁逸斐梁少俠歸順歸夜教的。梁少俠可知,教主對梁少俠甚是想念。所以,還請梁少俠放棄抵抗,跟我等一起走吧。”
“邀請我?!哼···邀請我?!”梁逸斐聽了男人說的話,笑了,“我梁逸斐今生何德何能,能收到他朱慶元的邀請?”
“梁少俠,請···”男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梁逸斐打斷了。
“他朱慶元當日帶著那群忘恩負義之人做出那種事情,就說明和我梁逸斐從此不共戴天,我們永遠都不可能走到一起。大仇不報,我梁逸斐怎麽對得起地下的陳澤宇師父,他朱慶元就能心安理得的活在這個這個世上麽?就算當初師父殺了他的父親,那也是情勢所逼,而且師父對他的這二十年的養育之情,他朱慶元一點也不知道要報恩嗎?!他朱慶元,真的是人麽?!!!”
沒人知道朱慶元他們幾個殺了陳澤宇後,將梁逸斐一個人扔在銅官山上,梁逸斐這兩年在銅官山上是怎麽過來的。梁逸斐經曆過絕望,想過自殺,整天以酒度日,以淚洗麵。不敢回到當年他們幾個人和陳澤宇一起居住的地方,即便現在那個地方已經變成了一片焦土,但是,還是會讓梁逸斐觸景生情。
所謂的愛的越深,恨得越切,說的就是梁逸斐。多年的兄弟感情讓梁逸斐對於朱慶元的恨意可以說是不把朱慶元親手血刃,絕對不能平息梁逸斐的怒火。畢竟,梁逸斐也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決定走上這條道路的。
“成就大師,就必須要有犧牲。相信你們的師父陳澤宇也應該教過你們這一點。沒有人能夠不付出任何的代價就能變成人上人。你認為當初教主決定要殺了養育自己二十年的陳澤宇的時候,心情就比你好到哪去麽?要知道,親手血刃別人,要比任何人都痛苦。當初要不是教主念在昔日舊情上,你還能活著站在這裏給教主添亂麽?”
“那就不要念舊情,和我真刀真槍的打一場,看看究竟誰更強!”
“你別在這裏胡鬧了,就憑現在的你,連我的對手都算不上,怎麽可能會是教主的對手?!別再妨礙教主的大業了,好好的待在銅官山不好麽?非要出來趟這趟渾水!乖乖的跟我走,還能免了你的皮肉之苦!”男人也動怒了。畢竟,執行這次任務的,都是朱慶元最忠心的手下,都是誓死效忠與朱慶元的。
朱慶元手下的高手很多,為什麽單單選出了這幾個來?原因就是,這幾個人會絕對服從朱慶元的命令。既然朱慶元的命令是活著帶回梁逸斐,那麽他們即便下手再狠,也會有分寸,留梁逸斐一條命,隻要人還活著,朱慶元就有方法給他治回來。但是,換做別人,可能就會覺得梁逸斐太礙事了(確實也是妨礙到了朱慶元,雖然現在還不算是太大的麻煩,但是照著梁逸斐現在的路發展下去,日後肯定是個大麻煩),直接將梁逸斐殺了都有可能。
“別跟我廢話!快放我過去,我要去救她!”梁逸斐已經跟自己麵前的這個人說的夠多的了,再耽誤點時間,姚夢瑤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但是,梁逸斐麵前的這個人在聽了梁逸斐的話之後,依舊紋絲不動,完全沒有要讓開的意思。
“你給我滾開!”梁逸斐怒了,直接一劍砍了過去,但是,不知道是因為梁逸斐的左胳膊手上了,還是別的什麽原因。梁逸斐覺得自己是全力揮出去的一劍,很輕鬆的就被男人用自己的長刀擋了下來。
“梁少俠的意思,是要和在下動粗了?”男人的表情重新恢複了平靜。在和梁逸斐之前的對話中,可以看得出來,男人對於梁逸斐有一種厭惡之情。但是,現在男人說話的方式,相當的冷靜,完全沒有了感情。
“是又怎樣?!”現在的梁逸斐一心隻想衝出去救姚夢瑤,完全顧不上別的事情。
男人沒有說話,臉上麵無表情的注視著遠方,完全沒有看梁逸斐一眼。
就在梁逸斐準備出下一招的時候。突然,感覺背後一涼。自己麵前的這個男人的氣場完全變了。在男人的身邊,就能感覺得到,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那深深的寒意。男人的殺意如同爆發了出來一般,瞬間,讓梁逸斐的警戒心提升到了極致。
梁逸斐連忙閃到了一邊,擺好了架勢。此刻的梁逸斐雖然依舊很想趕快衝過去幫助姚夢瑤,但是,他的心裏也很清楚,自己麵對著的這個敵人,絕不是什麽好對付的角色,若是稍有大意,可能就會被對方抓住機會,將自己打敗,這樣實在是太危險了。
而且,梁逸斐現在有傷在身,雖說不影響拿劍,但是,傷口的傷痛感,或多或少還是會有點影響的。畢竟,左護法在出招的時候,還是用了不少的內力的。
就在梁逸斐還在想著如何對付麵前的這個男人的時候,男人已經提著自己的長刀朝著梁逸斐衝了過來。明明長刀看上去十分的笨重,但是,在男人的手上,仿佛沒有重量一般,男人的速度依舊是那麽的快,和梁逸斐之間的那點距離,沒一會兒男人就衝到了梁逸斐的麵前。
這也讓梁逸斐嚇了一跳,沒想到這個男人有這樣的速度。梁逸斐連忙躲過了男人的進攻,再次閃到了一邊。但是,男人並沒有給梁逸斐喘息的機會,雖然這一擊男人衝的很快,但是,男人很快便調整好了方向,再次向梁逸斐逃離的方向衝了過去。這樣的反應速度,是淩駕於梁逸斐之上的。
所以,梁逸斐這次來不及閃躲,隻得迎擊。梁逸斐剛剛將劍架起來,準備抵擋男人的進攻。然而,梁逸斐剛剛做好架勢準備格擋,本想著男人離自己還有點距離,自己的這次格擋應該可以成功,到時候在反擊也不遲。結果不成想,梁逸斐認為遠的距離是對於梁逸斐手中的劍來說的,但是,對於男人手中的長刀,就不是這樣的了。男人將長刀的刀柄處握住,使勁往上一挑,直接將梁逸斐的劍挑了起來。
本來梁逸斐就是應急性的做出的反應,可以說是常年累月的修行過程中,身體自己留下的記憶,一旦出現了這樣的狀況,身體就會自己動起來,保護自己的主人。所以,這次格擋並不能完全算是梁逸斐有意為之,因此也就算不上準備充分,再加上現在梁逸斐隻能一隻手握劍,力氣沒有那麽大。
而且,男人的力量出奇的大,正常狀態下的梁逸斐擋下來都有點難,更別說是現在這樣措手不及的狀態,而且手臂還受傷情況了。所以,梁逸斐很自然的沒有防下來這一招。而且,因為男人巨大的力量,震的梁逸斐手臂都有點發麻,所以,梁逸斐就往後退了幾步。而男人也抓住了這個機會,一掌打了過去。
幸虧梁逸斐的反應快,在那一掌快要命中自己的那一瞬間,稍微轉動了一下身子。也多虧了這一下的轉動,讓梁逸斐的武功生涯才沒有結束。
男人的這一掌叫做封穴斷脈掌,可以讓被擊中者身上的經脈寸斷。剛剛男人是對著梁逸斐的胸脯的心髒部位打過去的。雖說這一掌威力不小,而且還是對著心髒這樣關鍵的器官打過去的,但是隻要內力拿捏得準確,就可以免了被命中者的死,讓他活下去。
隻不過,被命中者全身的經脈都會寸斷,穴位都會封住,畢竟,心髒是連同全身經脈和穴位的關鍵之處,若是心髒受傷,絕對會牽連到全身的經脈和穴位,那可不是開玩笑的。而且,按照男人剛剛那樣的內力,若是真的命中了,那麽估計日後不經過什麽奇人異士的特殊調理,怕是這輩子都要在床上度過了,更別說是什麽習武了。
而男人之所以會下如此狠手,原因很簡單,就是可以方便將梁逸斐帶回歸夜教。說實話,男人是站在除掉梁逸斐,永絕後患一派的,因為他覺得梁逸斐這個小鬼太不識好歹了,先不說他不知道他們教主所做的事情是多麽偉大,就說教主屢次給他機會,他都不知道珍惜,而且還屢次妨礙教主,實在是該死。
要不是因為教主的命令,男人根本不會手下留情,還留梁逸斐一命的。
再說梁逸斐這邊,雖然讓心髒躲過了這一擊,但是還是不能說是完全躲過了,畢竟這一掌還是實打實的打在了梁逸斐的身上。
梁逸斐趁著男人收掌的空隙,連忙跳到了一邊。這時,梁逸斐開始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異樣。剛開始受到這一掌的時候,自己感覺自己體內有一口血快要湧出來了,而且劇痛無比。但是,這才過了沒一會兒功夫,現在那個被擊中的地方居然不疼了。
與其說是不疼了,實際上是沒有感覺了,身體上被那一掌擊中的地方的那一大片都失去了直覺,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樣,空蕩蕩的。
“看你的樣子,左邊的上半身,應該沒有知覺了吧。所以你就不要硬撐著了乖乖和我回去吧,不要再浪費大家的時間了。”男人看見梁逸斐的左手已經不想剛才那樣有動作了,而是耷拉著垂了下去。
“···”梁逸斐沒有回答,這是稍微看了一眼。確實,正如男人所說,雖然看不出來,但是實際上梁逸斐正在努力的想要將左胳膊抬起來,然而,這隻是徒勞的,無論梁逸斐如何用力,左邊的胳膊就是不聽使喚,根本抬不起來。
但是,卻對梁逸斐來說是件好事。雖然左邊的胳膊抬不起來了,而且失去了直覺。但是,實際上就算抬得起來,這個左胳膊也派不上什麽用場,畢竟受了傷,根本使不上勁。而且沒有了直覺,也就感受不到左邊胳膊受傷處傳來的那陣陣的刺痛感。那麽本來就派不上用場的胳膊,現在沒了知覺還是一樣的沒用,但是沒有了其他的幹擾,所以對梁逸斐來說還是件好事。
如此安慰自己的梁逸斐,再一次衝了上去。這次,梁逸斐明顯感覺沒有了左胳膊的那種痛楚,自己的動作靈敏了很多。這一次梁逸斐的進攻,躲過了男人的長刀,差點就對男人造成了傷害,但是,還是被男人躲開了。
但是,長刀說到底還是長刀,即便使用者再怎麽厲害,他也改變不了長刀的屬性,就是沒有劍好用。所以,男人的進攻被沒有任何阻礙的情況下還是很輕鬆的躲過了男人的攻擊。
雖說現在梁逸斐可以躲過男人的進攻,但是,想要真的打中男人,還是有點困難的。
幾輪交鋒下來,梁逸斐和男人都沒有對對方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都是一方進攻,一方躲避。男人似乎有些厭煩了。
“不愧是梁少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怪不得教主那麽器重你,確實不簡單。半邊身子沒了知覺還能和我糾纏到這個地步,可以可以,在下佩服,佩服。”男人說,“但是,玩鬧就此結束吧,我還是抓緊時間完成任務,去幫幫其他人吧。雖然我覺得他們也不需要我的幫助···”
“你什麽意思?”梁逸斐感到了困惑,因為他感覺男人已經拿出了真實的實力,既然和自己打的難解難分,那麽就說明自己和他的實力應該不會差太多,為何男人會說出這樣的話。
“你看著就知道了。”說著,男人將自己的長刀戳在了地上,拔掉了長劍上的劍鞘。
“風吟·十字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