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六章:啟程
得到少林方丈的師弟太虛大師的認可,現在梁逸斐的背後已經有了少林寺這麽強力的後援,雖然要跟歸夜教抗衡還早,但是對於剛剛踏上聯合武林眾教派對付歸夜教的道路的梁逸斐來說,剛剛上來就得到了認可,而且還是武林第一教派的認可,實在是給了梁逸斐巨大的信心。
而作為條件,梁逸斐和姚夢瑤的拯救武林的道路上會多出一個夥伴,就是那位說是惡鬼波旬的轉世的名為普玄的少林方丈的親傳弟子,這個不到十歲的小和尚。雖然普玄剛開始聽到太虛大師要他跟著梁逸斐他們一起上路的時候是一萬個不情願,但是太虛大師已經下定決心要讓他離開少林,親眼去見見這個世界的種種事物,所以不管小和尚怎麽說,太虛大師都執意要讓他跟隨梁逸斐他們離開。
最終小和尚在太虛大師的百般勸說下,最終還是同意了加入梁逸斐的隊伍。
雖然梁逸斐是想著既然辦完事了,那就趕快啟程,前往下一個目的地。但是,考慮到姚夢瑤需要休息休息,畢竟趕了幾天的路,一直都沒有睡好,大概隻有在梁逸斐的懷中的那一覺是這麽多天睡得算是可以的一覺了。而且對小和尚的勸說也花了些時日。所以,在來到尋隱寺後過了些時日,他們一行人才出發。
小和尚離開時帶走的東西實在不多,一根棍子,一本大悲經,一套衣服。太虛大師說也沒什麽需要特別準備的了,簡簡單單上路就可以了。
在踏出尋隱寺的那一腳邁出去的時候,小和尚百感交集,他不知道自己此次前去需要花費多少時日,不知道下次再見到師叔是什麽時候,雖然師叔現在看上去是一個挺精神的老頭,但是,關鍵點還是師叔已經老了,已經是過了古稀之年了,萬一有什麽不測,師叔隨著師傅去了,自己在外麵連知道都不會知道,那不就和師傅那時候一樣了麽,連送這兩位對自己恩重如山的老人最後一程都做不到···
一想到這,小和尚的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流。但是小和尚不希望在分別的時候,師叔看到的是自己哭著的臉,他希望師叔是看著自己的笑臉看著自己離開的。所以他一直在擦自己臉上的淚水,但是,眼淚就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一旁看著這個故作堅強的孩子在不斷的擦眼淚的姚夢瑤有點心疼了,所說心裏明白這個孩子以後可能成為自己的阻礙,但是,總歸來說,他還是個孩子呀。姚夢瑤忍不住想要上前安慰普玄,但是被梁逸斐阻止了。
朝著和師傅共同養育了自己數年的師叔,小和尚跪了下來,連磕了三個響頭,然後抬起頭,笑著說:
“師叔,徒兒普玄,這就上路了。”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因為再不離開,早在眼眶打轉的淚水就要忍不住流下來了。
望著漸漸遠去的自己和師兄一起養大的孩子,太虛的心中百感交集。他與師兄二人自幼便被當時的少林方丈收養,從小就在少林寺中長大,沒想到居然在半隻腳都要進棺材的花甲之年,還能將一個孩子撫養長大,雖然剛開始的時候這個小嬰兒給他們帶來了不小的麻煩,但是到了如今,那些麻煩的事兒也變成了點點滴滴珍貴的回憶。
“走啦···走啦···這尋隱寺徹底的清靜嘍。”空虛的聲音回蕩在山穀之中。
小和尚走的那天晚上,太虛大師在打坐的時候,隨著自己的師兄去了。太虛大師知道自己快要不行了,這也是他趕走小和尚的一個重要的原因。因為不能大張旗鼓的辦理喪事,防止引起九華山上的歸夜教的注意,隻能草草的給太虛大師誦經然後草草的埋在了九華山上。就這樣,雖不能說是少林寺中最出色的兩位高僧,但是絕對是少林的驕傲的兩位高僧,一個死在了歸夜教的刀下,屍首被隨意的扔了,一個被草草的埋在了九華山之上。可悲呀。
當然,這一切,小和尚都不知道。
梁逸斐他們的下一個目標,是唐門的大少爺,唐瑜。根據姚夢瑤來找梁逸斐之前收集的情報來看,自從唐門被歸夜教攻破之後,唐門上下所有人都被殺之後,唐瑜就消失不見,最近一次有人目擊他,是在河南道密州城內的一家賭場裏。跟著這個消息,姚夢瑤查下去後發現在河南道內,特別是密州附近的賭場中時常有一位長相類似唐瑜的男人出沒。所以姚夢瑤推測,唐瑜可能在唐門被攻破之後就隱姓埋名,過著混沌墮落的日子。
而唐瑜的賭技的高深,早在江湖上就有傳聞,甚至被眾人成為賭聖,同時此人也對賭博相當癡迷。
“沒想到唐門被攻破之後,他居然還有心思去賭博···真不知道這個人是怎麽想的。”姚夢瑤說到這裏的時候,忍不住說了一句,“是說這個人心胸寬廣,什麽都能裝得下呢?還是該罵這個人沒心沒肺呢?唉···”
“我覺得,可能是唐門被攻破,唐門上下無一活口對他來說是一個沉重的打擊,所以他才需要找到一種方法來發泄···”對於同樣遇到過師門被屠殺(現在的梁逸斐已經當做自己的那些師兄師姐們隨著自己的師父陳澤宇和那棟房子一起去了)的經曆的梁逸斐來說,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他也把自己浸在酒中糊裏糊塗的過了兩年。
“不管怎麽說,咱們現在都得往河南道趕路了,這一路上也會經過一些可能是武林人士藏匿的地點。但是···”姚夢瑤頓了一下,“現在已經太晚了,咱們今天就在這裏休息了。”
看著已經快要落山的太陽,梁逸斐點了點頭。確實,現在還是荒郊野嶺的,晚上趕路確實有點不安全,而且現在太陽也隻剩下一點餘輝,在不趁著所剩不多的有光亮的時間檢點材火,今晚又得摸瞎吃喝睡覺了。
與此同時,雖說武林各教派已經被朝廷和歸夜教的聯軍全部擊敗,但是,因為皇上的昏庸無道,現在的朝廷已經根本就不是什麽為了人民而存在的地方了,單純的成為了壓榨老百姓的地方。因此各地怨聲載道,甚至頻繁的出現揭竿起義的事情。
特別是皇城長安,大明宮內,載歌載舞;大明宮外,民不聊生。巨大的反差激化了當地百姓的造反心理,所以,他們很快便聯合周圍城池中的百姓建立起了起義軍,同時皇宮之中也有一位皇帝身邊的高管太監作為內應,很快,長安便落入了起義軍的手中。
皇上還是個貪生怕死之徒,在起義大軍兵臨鹹陽城下的時候,他沒有第一時間調配軍隊進行反擊,而是命令城中的大部分軍隊運送曆代皇帝和自己珍藏在大明宮中的奇珍異寶,以及保護自己和妃子們的性命。所以長安才會那麽輕易被攻破,而大明宮也是不攻自破。
皇上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他心裏明白,既然長安的百姓起義了,就說明這一片地區估計都待不下去了,既然如此,就跑的遠遠地。所以直接下旨,遷都幽州,直接北上。為了掩人耳目,皇上特地請來了歸夜教的高手護駕。
本來攻下長安城的起義軍隊可以趁勝追擊,一舉殺了狗皇帝,還天下一個太平。但是起義軍的領導者說到底不過是個農民出生,沒有什麽遠大的目光,看到自己已經攻占下了皇城長安,還拿下了大明宮,就居功自傲,同時開始享受起自己夢寐以求的榮華富貴,不在管什麽救國救天下。
而且因為是一個農民當上的皇帝,他的手下也基本上都是農民,連大字都不識幾個,更別說是什麽治理朝政了。所以即便長安城換了個主人,百姓的情況也沒有好到哪去,甚至因為這個新上任的皇上沒有可用的人才,當初跟在老皇上手下做事的那群人要麽隨著皇上逃了,要麽,在起義軍攻進長安城後就被殺了
雖說那些人是貪官,但是多少還是有些本事的,而現在的就是單純的農民,除了種地什麽都不會,別說什麽管理長安城的內務了,就是讓他們出一個告示都費勁。
同時這個新上任的皇帝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燒的是正旺的時候。為了表現出他和老皇帝的不同,不管是計量單位,還是各種物品的價格,他都要換成新的,要不是因為不識字,大概連文字他都想換。
沒這金剛鑽,就別攔瓷器活。什麽都不會,什麽本事都沒有,稀裏糊塗的當上的皇帝,還瞎搞朝政,結果,長安城中的百姓不但沒有改善日子,反而因為物價的突然高漲或者突然狂跌而過的是水深火熱,比以前更加苦。這時的長安的物價已經混亂到了無法想象的地步:一棵白菜,今天可能便宜的跟白送的一樣,一文錢能買一大堆,明天就可能貴的可以換一頭豬。
而因為起義軍的居功自傲,逃出皇城的皇上也是有驚無險、還算平安的來到了幽州,繼續過著以前的生活。隻是這次不同的一點是,這位皇上居然在幽州搞起了大將軍的選舉,據說這是他在路上時一天夜裏睡覺的時候上天給他的啟示。
於是,一位叫做安祿天的少年一路過關斬將,成為了平定內亂的大將軍。雖說他的年紀輕輕,讓很多人不放心,但是上任之後接連取得了很多的勝利,而且都是大獲全勝,這讓朝中的官員和皇帝都吃了一顆定心丸。
特別是他的那一次屠殺和起義軍有牽連的全村上下所有人的事情,震驚了天下。讓天下大部分的人都不敢在和起義軍有牽連,特別是安祿天發布的一道軍令:一切和起義軍有一點牽連的人,不但殺光全家,而且一條街的所有人都連坐,全部都要被殺光;但若是提供情報者,可以饒過那一家。
因為這道軍令,讓所有街坊鄰居開始為了自己的家人不被無辜殺害而互相監視起來,起義軍根本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因此安祿天的軍隊也是所向披靡。
坐在幽州城中為自己新修建的宮殿中的皇上接連接到了安祿天從外麵傳來的捷報,覺得自己的江山,這次是坐穩了,有了安祿天這員虎將,還有誰能撼動自己的位置?
而早就對中原垂簾三尺的蒙古部族,也在聽說了安祿天的威名之後,不敢輕舉妄動,而且他們其實也是剛剛才統一了蒙古的部族,所以還需要養精蓄銳一段時間。至於吐蕃,好像也陷入了什麽危機之中,無暇顧及中原。
現在雖然皇帝的如意算盤打得響,但是他不知道,實際上歸夜教的計劃,也在秘密的進行著。當今天下之亂,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朱慶元自然也不例外。
雖說他重建歸夜教的目的是向當年殺害自己父母親人和朋友的武林其他教派複仇,但是總歸他在陳澤宇的身邊生活了二十年,耳語目染,也產生了救天下的念頭,看來他的善心還沒有完全泯滅。所以,與朝廷合作一方麵是為了得到更加強大的力量,另一方麵,是可以方便的將自己的人安插在朝廷之中,慢慢取代現在朝廷的官員,讓皇帝成為一個提線木偶,然後找一個絕佳的時機,廢了現在的皇帝,自己當皇帝。
這次皇城的遷移,朱慶元答應了為皇上保駕護航,但是也有一個條件,就是將自己手下的一個人派到皇上的身邊,成為當朝的大國師。當然,那位沒腦子的皇帝認為這又為自己保駕護航了,又給了自己一個得力的助手,想都沒想就同意了。
而梁逸斐他們,也趁著各方勢力都有自己要忙的事情的這個空隙,抓緊時間踏上了聯合武林各派的道路。
“正所謂是江山風雲起,獨我醉逍遙。醉臥聽雨聲,羽扇手中搖。隱居山林間,獨掌江湖浪潮。”一個不知道是什麽地方的一個房間中,一位年輕人手握著羽扇,喝著自家釀造的酒,笑著吟詩作對。沒有人知道,這天下局勢,如今都掌握在他的手中。所有人,不過都是他的棋子罷了。
梁逸斐一行人按照計劃向著河南道前進,今日路過的地方本是原風劍派的藏身之所。此次路過這裏,還有一個目的就是希望可以拉攏風劍派的人結盟,這樣就又多了一個強力的夥伴。
風劍派原來在中原可以算得上是一個大門派了,教派盤踞在長江與黃河的正中間處,是一個相當大的門派。風劍派以中原第一劍著稱。其門派獨傳的劍術可以說是其他門派所無法比擬的。風劍派之所以被稱為風劍派,是因為他們的劍術非常之快,常人根本來不及防禦,而風劍派的獨門絕學,劍蕩風雲劍法更是眾多使劍的武林高手夢寐以求的劍法。
這套劍法變幻莫測,出招沒有固定的規律,完全是隨著使用者的性子來出招,因此外人在碰到此招數的時候時常會被飄忽不定的劍法弄得暈頭轉向,完全猜不出來敵方下一招會如何出招。
這套劍法除了虛實相間,飄忽不定同時沒有固定的出招規律以外,這套劍法的威力也是驚人的,修煉者修煉這套劍法越深,在與敵人較量時使用出來的劍術就的力度就越大,最終可以形成風卷殘雲之勢,以強大的劍氣製勝,而到了那時,無論是身邊的什麽東西,即便是一根小樹枝,也能因為使用者自身的能力而變成無比鋒利的利劍。
當然,想要修行這套劍法還需要風劍派的獨門心法:風平波息心法的加持才可修煉劍蕩風雲,否則在修煉劍法時,會在煉氣時全身血脈炸裂而死。這也就是為什麽很多人不會劍蕩風雲的原因,因為即便有了劍術秘籍,你也很難弄到心法。
原來的風劍派是何等的氣派,特別是風劍派的掌門,曾經是參加過九華山討伐戰的人,在當年的九華山上的歸夜教教派中也是戰功赫赫的人,殺了無數的歸夜教門徒,特別是當年他一個人連續單挑了歸夜教的左右護法,並且憑借著那一套出神入化的劍蕩風雲成功將二人斬與劍下。這一戰,讓他的名聲響徹天下,回去之後就成為了風劍派的掌門。
雖說風劍派在他的治理之下日益壯大,但是,他這個人骨子了有一股傲氣,特別是在取得了如此好的戰績之後,更加讓他變得不可一世,天天在外麵宣稱自己武功天下第一,自己的門派天下第一。並且嘲笑實際上的天下第一的陳澤宇是個懦夫,還瞧不起天下第一門派,少林。
也因為這樣,很多門派的掌門人都不想和風劍派交好。為此,風劍派的掌門人開始拉幫結派,為了徹底取代少林,成為名副其實的武林第一。結果與少林的關係徹底的落到了穀底。在歸夜教被滅掉的這二十年裏,風劍派一心想要成為武林第一,不斷地吞並小門小派,同時會幹挖牆腳這樣讓人唾棄的事,為的就是讓其他門派的高手加入他們風劍派,讓他們風劍派更加壯大,因為這個,風劍派得罪了不少武林的教派。
所以在朱慶元重建歸夜教之後,用了相同的手段,那些被風劍派挖走的人既然能為了一點利益背叛自己原來的門派,就能在為了利益背叛風劍派。所以雖然風劍派看上去高手雲集,但實際上裏麵有很大一部分人都是被挖牆腳過去的,並不是一心向著風劍派,所以風劍派的內部是四分五裂的,原本是風劍派的人看不起被挖牆腳的人,挖去的人也懶得理風劍派的人。
結果朱慶元給了他們一點蠅頭小利就讓他們成功的背叛了風劍派,結果當歸夜教的大軍來到了風劍派的門前時,風劍派內部也出了內亂,很快,風劍派就被歸夜教攻破了,再加上風劍派平日與各大教派交情不好,也沒有教派願意伸出援助之手,倒不如說甚至就是希望歸夜教滅了這個狂妄的風劍派。
就這樣,不費吹灰之力,歸夜教就成功的滅掉了被稱為江湖第二教派的風劍派,風劍派的掌門為了不被後世稱為懦夫而決定和風劍派共存亡,然而卻不知道自己吃的東西早就被下藥了。雖然掌門這個人確實狂傲,但是實力是不容小視的,朱慶元也是知道這一點的,當初在九華山上的時候就已經那麽厲害了,不知道這二十年又成長了多少,所以提前把他廢了,肯定有用。
結果在歸夜教攻進來的時候,掌門全身無力,根本無法聚氣,無法聚氣,風劍派的劍法就幾乎都用不起來,特別是劍蕩風雲,靠的就是身子裏的氣,結果,沒到兩三個回合,就敗在了一個從來沒有聽過的歸夜教的一個新人的手上,風劍派的掌門名聲從此毀於一旦,風劍派也因此而四分五裂了。
而那本記載了劍蕩風雲劍法的秘籍以及那部風劍派聞名天下的內心心法風平波息也因為這次大戰消失在了江湖之上,雖然也有人說看過本書,但是,最後證實都是說謊的。這兩本武功秘籍也成為了眾多武林高手,特別是用劍的人追尋的最高目標。
然而,最後一位看過兩本秘籍的人也死在了那場歸夜教和風劍派的大戰之中。那些被風劍派挖過去的人是沒有資格看的,而能力不行的人也是不能看的。
一路上,姚夢瑤都在跟梁逸斐和小和尚普玄說著風劍派的故事。
“風劍派呀···”聽完之後,梁逸斐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會兒,“嗯,果然不知道。”
“沒想到梁施主居然這麽孤陋寡聞。”小和尚輕蔑的笑了一下,表示嘲笑。
“切,我那是在山上住了那麽多年,不知道也很正常,你就知道麽?”
“小和尚雖然常年在寺廟裏麵不問世事,但是多少還是有所耳聞的,不想梁施主,什麽都不知道。”
“切···”梁逸斐剛想反駁,就被姚夢瑤打斷了。
“行了行了,你倆也別爭了,你倆都沒我知道得多,而且,我們的目的地已經到了。”姚夢瑤指了指前麵山下的一個小村莊。
眼前這個小村莊實在是太不引人注目了,不說地理位置十分偏僻,就算是知道大致在什麽方位,不仔細找也是找不到的,確實是藏身的好地方。難怪風劍派會選擇在此處藏身。
據姚夢瑤所說,這個地方的這個小村莊不知是何人所建,當年風劍派莫名其妙的找到了這一塊地方,覺得這裏可以用來藏一些重要的東西就將這個地方重新翻修了一下。沒想到居然會派上這個用場。
三人找了條路下了山。與其說是找了一條路,倒不如實硬生生踩出來的一條新路,因為根本沒有什麽路可以通往村子,梁逸斐他們三人在周圍找了半天,還是沒找到,隻好自己開辟出一條路來。
“這些人自從躲到這裏來之後都沒有出去過麽?到底是受了多大的打擊才不敢出去···”因為雜草叢生,姚夢瑤走起路來的時候十分費勁,於是忍不住抱怨了兩句。
確實,有點讓人捉摸不透,為什麽這旁邊已經完全沒有路可以走了,造成這樣的情況隻會有一種情況,那就是壓根沒有人出去。但是,如果不出去的話,這裏的食物該怎麽解決呢?或許他們有自己的方法吧,誰知道呢。反正這也不是梁逸斐他們需要考慮的事情,他們隻是來商量結盟一事的。
一行人進入村莊之後被村子裏詭異的氣氛弄得有點害怕。大白天的,街上卻一個人也沒有,而且十分的安靜,仿佛這裏根本沒有活物一樣,但是街道上去很幹淨,不像是沒有人居住的樣子。而且不知道為什麽,空氣中一直彌漫著一股讓人惡心的氣味,特別是小和尚,自從進了這個村子之後,好像就有點不對勁了。
“你怎麽了?”梁逸斐察覺出小和尚有點不對勁。
“沒什麽···就是進來之後我聞到了一股味道,感覺很熟悉,但是又覺得有點惡心,還讓我頭昏腦漲的,總覺得有什麽要跑出來了似的。”小和尚說。
“確實有股味道,但是按理說應該是沒有毒的才對···”梁逸斐說。他在陳澤宇手下學習的時候,知曉了幾乎天下的所有的毒藥,所以這種在空氣中彌漫的毒藥他也不可能不知道,而且他隨身攜帶的一個香囊,那個香囊是陳澤宇交給他調製的一種特殊香料,遇到那些無色無味的毒氣時會散發出一股惡臭味,但是,現在這個香囊也沒有什麽異樣,而且空氣中的氣味也不是梁逸斐熟悉的味道,說明不是毒氣,那會是什麽呢?
“有人麽?請問,這裏住著的是不是風劍派的前輩們?”姚夢瑤幹脆直接站在路中間大聲的喊。
可能是太安靜了,姚夢瑤的聲音傳得很遠。過了一會兒,街上終於有了動靜,不過,這個動靜還真是不小,要麽一個人也沒有,要麽所有人都來了。姚夢瑤這一嗓子喊下去,整個村子裏的所有門戶都出來了。本來死氣沉沉的街道,一瞬間就有了生機。
眾人紛紛在議論著梁逸斐、姚夢瑤和普玄這三個外人,看到他們的眼神仿佛都不像是看到人的眼神一樣。
梁逸斐他們三人就站在街道中間,被眾人團團圍住,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辦。過了好一會兒,一個長相特別有意思的人做了出來,臉上的五官已經完全變形了,身上多處都看不到皮膚,仿佛全部都掉下去了一樣。這個人一出現嚇了姚夢瑤一跳,剛開始還以為是大白天活見鬼了。梁逸斐也將姚夢瑤和小和尚普玄護在了自己的身後,生怕出什麽意外。
“哎呀哎呀,不好意思呀各位,我的長相嚇到各位了吧。”走出來的那個人說話了,聽聲音應該是個男人,因為外貌實在是分不出來是男是女,畢竟是不是人都值得思考。
“啊···沒有沒有,敢問兄台是?”梁逸斐沒有從這個人的身上感覺到殺氣,而且看上去,這個人貌似還挺客氣的。於是梁逸斐也禮貌的問了一句。
“啊,瞧我這腦子,我們這太久沒有外人來了,我這都忘了介紹自己了。我是風劍派掌門的大弟子,蒲耀順。”男人說。
“蒲耀順?!那個風劍派的蒲耀順?!”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姚夢瑤的就按耐不住自己內心的激動,跳了出來。
“怎麽了?姑娘認識在下?”蒲耀順問。
“那個蒲耀順呀!風劍派大師兄,公認的下一屆掌門,為人溫柔和善,同時又不缺威嚴,精通風劍派的所有劍法,就連那個風蕩殘雲都能使得出來。最關鍵的,是被人稱為武林第一美男子,傳說長相俊俏,迷倒過萬千少女。我一直想要見一麵。可是,你這···”姚夢瑤看著蒲耀順的這張已經幾乎看不出人樣的臉,心中感慨萬千。
“···”梁逸斐對這個犯花癡的姚夢瑤也是沒辦法,“不過,當初風劍派的防禦戰,蒲兄沒有參與麽?”梁逸斐覺得有點奇怪,先不說姚夢瑤說過在她得到的情報上來說,幾乎所有風劍派的高手都參與了那一次的大戰,就說為了自己的門派而戰也不為過,要是梁逸斐可以的話,當初他肯定會和自己的師父陳澤宇並肩作戰,直至生命的最後一刻。
“唉···梁兄別提了,當初的大戰,我師父因為中了奸人所下的毒,沒過一會就倒下了,我為了掩護眾師弟撤退,獨自一人麵對歸夜教的大軍。在那一次大戰之中,我也中了歸夜教的一個奸人的劇毒,結果變成了現在的這副模樣。身上很多處受的傷都是終生的傷,即便表麵好了,內部也不會完全康複,現在的我,已經使不出來風蕩殘雲了···”
雖然說著這麽悲痛的事情,但是,梁逸斐卻從他的身上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悲傷的感覺,難道是因為時間太久了,所以感情淡了?不應該呀···而且,梁逸斐總感覺這個人少了點什麽,作為一個人來說,少了點什麽,卻又說不出來。最關鍵的是,梁逸斐居然感覺不出來這個人的內力究竟有多麽深厚。按理說一個受過內傷的人的內力應該會受損,怎麽會這麽深不可測呢?
總之,自從進入這個村子之後,就有很多事讓梁逸斐覺得很不解。最可怕的是,梁逸斐總覺得好像有人在盯著他們三個人看,總能從四麵八方察覺到有視線,但是又不是來自於這些圍觀的人,卻又找不到出處···
希望,這都是我多慮了吧。梁逸斐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