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二章:新人
看著跪在地上哭泣的梁逸斐,女孩蹲了下去,摸著梁逸斐的頭,輕聲的安慰他,說:
“想必陳老先生一定是相當器重你這個弟子的,從他給我父母的信中就可以看得出來,他對你給予了厚望,但是我的父母再讓我出發之前千叮嚀萬囑咐過我,讓我不要難為你,陳老先生也在書信上提到,你可能會因為你的師兄師姐們的背叛而一蹶不振。我的父母告訴我如果你真的不願意,那就讓我不要強行拉你上路,不過我肯定是要跟歸夜教拚個你死我活的,殺了我的兩親,這個仇,必須要報!”
原來師父早就知道了大師兄他們要背叛自己的,但是依舊沒有想過要提前除掉他們,到死之前都在教導他們,到死之前都希望他們可以改邪歸正,到死都不願意對他們下殺手。但是那群人,在對付師父的時候卻絲毫沒有留情,絲毫沒有想到過師父這麽多年來的養育之情。這群忘恩負義之人!
而師父對自己卻有如此大的期望,而且還預料到了自己會一蹶不振,但是自己卻在這山中頹廢了兩年,整整兩年。師父是希望我去拯救回誤入歧途的師兄師姐們,但是,如同這個名叫姚夢瑤的女孩說的一樣,殺父之仇,不得不報!既然是他們自己選擇的道路,那就怨不得我梁逸斐心狠手辣了。
梁逸斐站起了身,眼神中透露出了從未有過的殺氣。
“咱們先到山下的村子裏吃個飯吧,我心裏已經有複仇的思路了,咱們邊吃邊商量。”梁逸斐決心要和姚夢瑤一起踏上複仇之路。
“那個···山下的村莊我也正打算跟你說的···”突然,提到了山下的村莊的時候,姚夢瑤變的神情恍惚,眼神四處遊蕩。
“怎麽了?”梁逸斐察覺到了異樣,一種不好的預感浮現上了心頭。
“那個村莊的人實際上陳老先生都認識,也是陳老先生擺脫他們在他去世的這兩年一直照顧你的,那個什麽強盜來襲也是他們演的一場戲,為的就是可以讓你在他們村子吃喝不要錢,你的心裏也不會有什麽內疚。”姚夢瑤說。
確實,在信中有提到這一點,這也是梁逸斐敬佩師父的一點,沒想到師父想的居然這麽全麵。這也是梁逸斐不能原諒他的那幫師兄師姐們的一點,這麽為我們著想的老人,你們居然能下得了手!
“這些我在信中看到了,有什麽問題麽?”梁逸斐不解的問。
“那個···在我來的時候,那個村莊裏彌漫著一股血和屍體的氣味,我進了幾戶人家之後才發現,那個村莊被血洗了···”
“什麽!!!”梁逸斐聽了之後,立刻飛奔下山。
趕到村子之後,果然,一股血腥味撲麵而來,那種味道實在是令人惡心,原本熱鬧的街道,此刻卻空無一人。不知為什麽,梁逸斐對這個景象好像似曾相識。但是現在管不了那麽多了。
梁逸斐和姚夢瑤兩人衝進了幾件民宿,裏麵的人都倒在了血泊裏。
梁逸斐一連進入了好幾家民宿,但是一個活人都沒有找到,大部分的人身上都有多處傷痕,好像是經過嚴刑拷打之後才被殺得。看著這些曾經照顧過自己的,自己認識的人不明不白的死了,梁逸斐的心中一股怒火衝了上來。
“誰幹的!!!!!!!”梁逸斐抱著酒店老板的屍體,吼到。
“別殺我!別殺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突然,從後院的馬廄中傳來了人的喊叫聲,梁逸斐聽到之後仿佛得到救贖一般的衝了過去。是那個平日裏負責打更的人,大概是因為打更睡得遲才逃過一劫吧。
梁逸斐把那個男人抓住,拚命的問他:
“你知道昨晚都是誰幹了這些麽?知道麽?知道麽!”
然而,那個男人已經被嚇瘋了,不論梁逸斐問什麽,男人都是一句不知道。
“你別這樣,他已經受了不少苦了,你還這麽嚇他。”姚夢瑤將梁逸斐拉開,自己走上前去,握住了男人的手。
“你知道昨天晚上是誰幹的這些事麽?”
在男人看到姚夢瑤的臉的一瞬間,發了瘋似的開始狂叫起來:
“歸夜教!歸夜教!我不認識梁逸斐不認識不認識!!!!”男人說完這段話後,刷開了姚夢瑤的手,拿起了放在旁邊用來幹農活的鐮刀,一把穿過了自己喉嚨,了解了自己的生命。
看著打更的人這麽強烈的反應,梁逸斐確實也有疑惑,但是,剛剛自己抓住他的肩的時候反應不比這個要好多少,也就沒有深究。
“歸夜教!歸夜教!又是歸夜教!”梁逸斐聽到男人的話之後,仿佛理解了什麽,徹底忍不住了,他一掌劈開了放在院子中的石磨,“為什麽!為什麽還要來找我!我已經隱忍兩年了!朱慶元!你欺人太甚!!!!”
坐在酒館的桌子前,梁逸斐像平常一樣,拿了兩壺好酒,將自己在山上打的野味擱在了平時跟老板交易的位置。端著兩壺酒,梁逸斐和姚夢瑤找了一處靠近門的位置坐了下來。
“這一杯酒,是我敬各位兄弟姐妹,老少爺們兒的,感謝你們遵守了和先師的約定,無怨無悔的照顧了我兩年。”說著,梁逸斐把一杯酒倒在了地上。
“這一杯酒,是我梁逸斐賠不是的,因為我的身份,你們才落到這個下場,我梁逸斐今生無以為報,下輩子當牛做馬也會報答各位。”說著,又是一杯酒倒在了地上。
“這一杯酒,是我梁逸斐敬佩你們的為人的,你們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卻至死都沒有供出我來,我梁逸斐,佩服你們!”又是一杯酒。
然後,梁逸斐喝了一口酒之後,將剩下的酒連著酒壇子一起摔在了地上。
“這些酒!是我梁逸斐明誌之酒!從此我梁逸斐和他朱慶元所建立的歸夜教勢不兩立,沒有兄弟之情,沒有親人之情,有的隻是無盡的恨意,我發誓,我梁逸斐定要將那朱慶元斬於刀下!”梁逸斐憤怒的說。
之後二人商量了一下計劃。複仇的計劃其實很簡單,雖然梁逸斐已經按耐不住想要現在就衝上九華山將朱慶元的腦袋割下來,但是還好他天性是個理智的人,在這個關頭,他的理智占了上風。複仇之路的計劃就於當年的徐建輝剿滅邪教的計劃一樣,統一武林各派的力量,一起對歸夜教發起進攻。
梁逸斐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的理性還是什麽?總覺得自己的心裏清楚他們二人單槍匹馬衝上山不過是送死,而且不知道為什麽,心裏仿佛很清楚九華山上的歸夜教實力雄厚,雖然這兩年確實聽說了有關他們的傳言,但是,梁逸斐心裏的這種清楚他們的實力雄厚的感覺不像是從別人口中聽來的,倒更像是自己親身經曆過之後才知道的。但是,在梁逸斐的記憶裏自己連著銅官山都沒有出過,更別說是什麽上九華山了。
“但是,這個計劃唯一的弊端,就是現在武林各派已經基本上都被朱慶元的歸夜教打散了,有誌之士和武藝高強的人都歸隱與江湖,和當年徐建輝統一各派不同的一點就是,他們隻需要趕路和遊說,有目的地,有目標,但是我們除了趕路和遊說以外還需要找到他們。不說遊說,就是找到他們,都是一件難題呀···”梁逸斐說完自己的計劃之後,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擔憂。
“這個問題的話,不用太操心。”姚夢瑤聽到了梁逸斐的顧慮之後,從懷中掏出了一張地圖,“在我來之前,我的父母因為認識江湖很多人士,在結合陳老先生提供的江湖各前輩喜歡去的地方,畫了一張各大教派的藏身之所的可能的地點,咱們可以先去這些地方看一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線索。”
梁逸斐看著攤在桌子上的地圖,確實,各大派可能藏身的地方都在地圖上標了出來。這個姚夢瑤的父母,還真不是簡單的人。雖然和姚夢瑤相處的時間很短,但是梁逸斐卻越發的敬佩她的父母了,要是有緣,真希望可以見上一麵。
而對於這個姚夢瑤,梁逸斐見她的第一眼就有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而且在第一眼見到姚夢瑤的時候,梁逸斐就知道,自己喜歡上這個女生了。但是,明明是第一次見麵,可梁逸斐的心中卻明白自己喜歡上這個女孩的原因絕對不是一見鍾情,這很奇怪。而且在梁逸斐的心靈深處,總有一個聲音在告訴自己,眼前的這個女孩不可信任。
“怎麽了?”姚夢瑤看著在發呆的梁逸斐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看,害羞的問了一句。
“啊?啊,沒什麽沒什麽,在下失禮了,失禮了。”發覺自己一直在盯著人家姑娘看得梁逸斐連聲道歉。
“嗯~咱們是不是該走了?雖然這麽說不好,但是呆在實體隊裏麵···我實在是有點···”姚夢瑤催促著梁逸斐趕快趕路了。
“啊,奧對。事不宜遲,咱們趕緊出發吧。”說著,梁逸斐就拿起陳澤宇的劍,準備出發。剛走出店門口,梁逸斐就突然停了下來,“你應該會武功的吧?”
“啊?”麵對這個問題,姚夢瑤突然驚覺了起來,莫不是這個男人的記憶恢複了?“問這個幹什麽?”
“啊,不是,因為你的父母都是世外高人,所以我在想你是不是也會武功。怎麽了麽?”
“奧奧,沒事沒事。”姚夢瑤鬆了一口氣,“當然會呀,而且我的武功還不賴呢~”
“這樣,那咱們就快趕路吧。”
走在梁逸斐身後的姚夢瑤忍不住喜悅的心情,偷偷的笑了。一來,這次很輕鬆的就讓梁逸斐同意幫助自己踏上除掉歸夜教的道路了,很棒,雖然準備工作有點麻煩,但是也都值了;二來,這次終於不用在一個高手麵前裝作自己不會武功了,那是真的累。
就這樣,梁逸斐踏上了向歸夜教,向自己的那群師兄師姐們,向朱慶元的複仇之路。
另一邊,九華山上的歸夜教中的朱慶元的房間中,被朱慶元派出去調查姚夢瑤這個女人身份的人回來了。
“教主,我回來了。”一個男人走進了朱慶元的房間中,跪在了地上。
“回來啦?吳長輝?”朱慶元扶起了跪在地上的男人,“我都說了好多遍了,有人的時候要遵守教規,不能沒大沒小,但是私下,咱們就不用拘束這些禮數了。你和周子悅兩個人就是兩個極端,她是太沒大沒小了,你是他拘束了。”
沒錯,這個男人就是被陳澤宇取名為陳榮軒的男人,他的本名是吳長輝。上山之後,除了陳怡如以外,其他人都舍棄了陳澤宇給他們取得名字,紛紛換成了自己在九華山上時爹娘給自己起的名字。陳怡如說是因為自己當時太小,不記得自己爹娘給自己起了什麽名字了,而且她本人也挺喜歡陳怡如這個名字的,所以就這樣吧。
“都調查清楚了麽?”朱慶元和吳長輝兩人坐了下來,開始聊正事。
“是的,調查清楚了。”吳長輝說,“果然如教主所預料的那樣,那個名叫姚夢瑤的女人和被她稱為父母的幾個人不是簡單的角色。他們之間並無血緣關係,三人是聽從一個人的指使在隱藏了自己原來的身份的,目的應該是接近梁逸斐梁師弟,讓他出山對付我們歸夜教。但是我們歸夜教和他們並無瓜葛,所以對付我們的目的是什麽,尚不清楚。此外,那三個人的真實身份也查不倒,仿佛就是憑空出現的三個人一樣。”
“這麽有意思?這天下居然還有跟於子健一樣的人···”朱慶元摸了摸胡子。
“是的,詳細的事情,我都寫在了這份書信上,教主請細細讀一下。”說著,吳長輝從懷中掏出了一封信,遞給了朱慶元。
“屬下先告退了,屬下再去試試能不能多調查出來一點信息。”
“好,那就麻煩你了。”看著吳長輝退出了大殿,朱慶元長歎一口氣,“這個武林還有我不知道的暗流···梁師弟,你可千萬別被卷進去了呀···”
按照姚夢瑤提供的地圖顯示,他們的第一站應該是九華後山的一座寺廟。那裏是少林在被歸夜教擊破之後的藏身之處,據說大部分的少林高手都死在了歸夜教對少林寺的那一次攻堅戰中。
那一場可以算得上是歸夜教擊破各個武林門派中最困難的一次了。歸夜教這邊幾乎出動了所有的兵力和教派中的頂尖高手,再加上跟朝廷簽訂的協議,替朝廷除掉這些所謂的武林中人,防止他們帶著百姓造反。所以歸夜教還帶著朝廷的兵馬前來攻打少林寺。
但即便是這樣,少林寺仍然堅守了三天三夜。在這一場大戰中,幾乎所有的少林絕學全都被展現了出來,也展現出來了少林寺絕學的威力。那真的不是一般人能駕馭的了的。特別是少林方丈,歸夜教好幾位高手一起上才能對付的了,特別是方丈的一招佛法無邊,威力驚人。
這一招佛法無邊可以化解中招者的真氣,再將自己雄厚的內林注入中招者,一來擾亂中招者的經脈,輕者在短時間內無法匯集全身內力,相當於一個從未學習過武功的普通人,在重者會被封鎖全身穴位,全身無力,更有甚者會因為被強製注入了不屬於自己的內力而全身筋脈寸斷,武功全失甚至暴斃而死。
當然,這麽強勁的一招也不是一般人能學會的。一般來說,要學會一招少林絕學,就需要參透一本經書,而這個佛法無邊因為要將自身內力注入別人的體內,所以需要學習者自身要有強大的內力,同時,這套佛法無邊是參透的經書越多,威力越大,所以一般的小和尚是無法發揮佛法無邊的真正威力的。
但是,少林方丈就不同了,這一招佛法無邊曾是讓歸夜教眾多高手最頭疼的一招,因為一旦接近方丈,自身運氣形成的用來護體的真氣就會被衝散,然後就會被強製注入方丈的內力,這一招曾經廢了好幾位歸夜教高手的武功。大概是因為出家人已慈悲為懷吧,方丈並沒有對他們下死手,留了他們一條命,但是,這些被廢除武功的人這輩子都無法在學習武功,因為最關鍵的任督二脈被徹底的封住了。
最終,是因為歸夜教和朝廷的人日夜不斷地進攻,方丈內力耗盡,最終站著死在了少林藏經閣門前。
除了佛法無邊的少林絕學以外,還有像是什麽十八銅人陣、少林棍法、大力金剛掌等等一係列的少林絕學,都讓歸夜教和朝廷的人喝了一壺。
大戰三天三夜後,少林寺被攻破,但是歸夜教想要占領少林的最重要的目的並沒有達成,那就是在藏經閣中的少林絕學,在這三天內已經被全部運走了,下落不明。
這次,梁逸斐和姚夢瑤的目的地就是帶著經書四散逃離的少林和尚在全國各地的最重要的一處藏身之所,九華後山的尋隱寺。
雖然歸夜教將少林滅了,但是天下寺廟那麽多,要是全部滅掉又不知道要花上多少時間,所以很多小寺廟都還在,也就成為了少林保護經書的地方。而這個坐落在佛山九華後山的尋隱寺可以說是離歸夜教最近的寺廟了。雖說歸夜教的人瞧不起他們和尚,但是倒也不至於去找他們麻煩,因為實在沒什麽好找的。但是,就是這麽個不起眼的寺廟,實際上大部分的少林絕學和經書都藏在了這裏,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想必歸夜教也想不到這群和尚居然會將自己夢寐以求的經書藏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至於少林寺將歸夜教如此想得到的經書藏在什麽地方這麽機密的事情姚夢瑤為什麽會知道,梁逸斐也問了她,但是姚夢瑤給出的回答是自己的父母是當年少林方丈的好朋友,曾經提到過這個尋隱寺,還對這個尋隱寺讚不絕口,所以才會猜測是這個地方的。反正他們也沒有明確的目標,上哪兒都是碰運氣,所以梁逸斐也就沒有深究。
為了找到這個尋隱寺同時規避九華山上歸夜教的耳目,梁逸斐帶著姚夢瑤兩個人不能走前人修建好的上山的路,隻能自己開辟一條新的道路出來。
而這個尋隱寺的名字真的不是白起的,梁逸斐帶著姚夢瑤把九華山逛了一大半,還沒有找到。眼看著這天就要黑了,晚上就隻能在這九華山上過夜了,先不說什麽孤男寡女的,就是生火都成了一個難題,因為晚上在山上生火實在是太危險了,畢竟在漆黑的山上突然出現火光是十分引人注目的,而且這還是在歸夜教的地盤上,這麽做實在是太危險了。所以,今晚絕對不能生火。
可是不生火怎麽過一晚上呢?吃的是不可能打獵了,沒有火怎麽烤食物,所以隻能靠著野果子對付對付。但是食物可以對付,這晚上要是有什麽野獸,沒有火怎麽對付?所以為了安全起見,隻能上樹樹覺,還要提防著樹上有沒有蛇。
但是就是巧了,就是這麽一上樹,視野開闊了,在黑暗之中看到了遠處有點點火光,那個地方離歸夜教的大本營挺遠的,而且沒有大路通向那裏,不像是歸夜教駐守的哨塔,那麽隻剩下一種可能,那裏就是尋隱寺。
但是趕夜路還是太危險了,這是山上,一個不小心就容易滾下去,而且沒有視野還容易迷路,所以二人決定等到白天再去趕路。
雖說在樹上過夜已經相當安全了,但是可能是因為山中實在是太安靜的原因吧,一丁點細小的聲音都會被無限的放大。一直住在山裏的梁逸斐無所謂,以前和師兄他們出去玩的時候經常會因為玩的忘了時間而被迫在山中過夜,當時也睡過樹上,所以早就習慣了,很快就入眠了。
然而姚夢瑤就比較慘了,本來人家就是一個女孩子,而且從來沒有過在樹上過夜的經曆,上樹之後就一直在擔心會不會睡一半翻身時掉下去,再加上山中各種野獸的叫聲和昆蟲的聲音,還有梁逸斐的呼嚕聲,讓姚夢瑤根本無法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梁逸斐就醒了,因為要趕路嘛,所以起的比較早,而姚夢瑤這時候才睡著,還是因為實在是困得不行了才睡著的。這一下梁逸斐喊姚夢瑤起床,姚夢瑤不幹了,本來就累得要死,還一宿沒合眼擔驚受怕的,好不容易才睡著,現在要她起來,不如殺了她。
“快起來吧,今天我們還要趕路呢,雖然能看到尋隱寺了,但是真的要走起來還有不少的路要走,這還是山上,山路不是那麽好走的。”梁逸斐再一次的催促著姚夢瑤起床。
“不要!人家不要起床!人家要睡覺,到不了就到不了唄,咱們又不急著這一兩天。”姚夢瑤耍起了脾氣,死活不肯起床。
“今天要是到不了,那咱們可就又要在樹上住一夜了,我是無所謂,但是你行麽?”梁逸斐威脅著說。
“我不管,住就住,我就是要睡覺!”然而,沒有什麽用,姚夢瑤耍著賴翻個身又睡去了。
“唉···真是拿你沒辦法。”梁逸斐看著睡著了的姚夢瑤,無奈的搖了搖頭。
一邊不能耽誤趕路,一邊又得讓姚夢瑤睡好覺,該怎麽辦呢?隻見梁逸斐把姚夢瑤抱了起來,然後用輕功開始趕路,這樣既不會耽誤趕路,又可以讓姚夢瑤在自己懷裏休息好,兩全其美。梁逸斐為自己的智商而驕傲,但為什麽會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不知道。
終於,緊趕慢趕,從算在日落之前,趕到了尋隱寺的門前。不知道是累壞了還是太能睡了,這一路上這麽顛簸,姚夢瑤居然一次都沒有醒過,也是厲害。
“醒醒,咱們到地方了。”梁逸斐將姚夢瑤放了下來,輕輕怕打她的臉,想要把她叫醒。
“嗯~~~~睡得好舒服呀~這是到哪了?”姚夢瑤醒了後,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看樣子,是休息好了。
“咱們已經到了尋隱寺了,你也真是能睡,一路上都沒醒。”梁逸斐指了指姚夢瑤身後的寺廟,說,“話說,你這睡覺怎麽還誰的臉通紅的?是被什麽蟲子咬了麽?”
“要···要···要你管呀!我···我睡覺就是有臉紅的可能性,不行呀!”提到這個,姚夢瑤突然像是發火了一樣,扯著嗓門說話,而且臉變得更紅了。
“奧···奧···那確實沒辦法···”對於姚夢瑤的情緒的突然轉變,梁逸斐也是被嚇懵了。
“何人在寺廟前大聲喧嘩?”大概是聲音太大了,驚擾到了寺廟裏的和尚。
“對···對不起,我們是來寺廟求見太虛大師的。”梁逸斐連忙道歉。這個太虛大師是當年少林方丈的師弟,雖然此人不會武功,但是又頭腦,所以當初就是他負責將經書運輸處藏經閣的,按照姚夢瑤提供的情報來看,現在應該藏身在這個尋隱寺中。
過了一會兒,那個聲音才接著說話。
“太虛大師說他不在···”話還沒說完,寺廟裏麵就傳來了陣陣笑聲。
“你這個呆子,怎麽總是在關鍵時刻腦子不夠用···”又傳來了一個老和尚的聲音。
“哎喲···師父你幹什麽打我?我都是照著你要我說的說的呀。”
“唉···門外的二位是什麽來頭,怎麽會知道我太虛在這個地方的?”
“奧奧···”沒能理解廟裏麵發生了什麽事的梁逸斐愣了一會兒才回答,“我是陳澤宇師父的弟子,梁逸斐。”
“我是姚夢瑤。”姚夢瑤並沒有報上自己父母的名號,隻是簡單的說了一下自己的名字。
“姚夢瑤?沒聽說過,但是陳澤宇的徒弟我倒是知道···普玄,你知道該怎麽做了吧。”
“是,師叔!”
說完,就從寺廟中走出來一個看上去還不到十歲的小和尚,這個就是剛剛問梁逸斐他們是誰的聲音的主人,怪不得聽上去奶聲奶氣的。
“施主,小和尚多有得罪了。”小和尚一支背在身後的手上拿著棍子,另一隻手在胸前四肢挺直,鞠了一個躬。
“得罪?得罪什···”梁逸斐一開始還不明白小和尚這句話的意思,但是話還沒說完,小和尚就拿著棍子,向梁逸斐攻了過來。
小和尚雖然年齡小,但是武功絕對不是蓋的。一套少林棍法耍的絕對不比一些練習了十幾年的老和尚差。每一招都是衝著要害去的,而且揮下去的勁非常大,在空中產生的風都不小,實在是很難想象這居然是一個小孩子打出來的少林棍法。
當然,梁逸斐的武功也不是蓋的,雖然有兩年左右沒有認認真真的練習過了,確實有些生疏,但是從一開始梁逸斐就注意到,自己的身體並不想兩年都沒有活動過那麽僵硬,倒像是最近才經曆過一次激烈的打鬥,雖然說這兩年自己時不時會進山狩獵野物,但是身體不可能兩年沒有經曆過好好地訓練還這麽好用的,這點讓梁逸斐感覺挺奇怪的。
所以,雖然小和尚的少林棍法耍的很不錯,但是梁逸斐還是輕鬆地躲開了。
“小和尚,咱們是不是有什麽誤會?為什麽剛見麵就動手?”梁逸斐一邊躲還一邊說話。這樣反而讓小和尚有點不爽。
“施主是不是覺得很輕鬆,覺得小和尚很好對付?所以才可以在一邊躲著小和尚的棍法還可以一邊和小和尚說話?小和尚告訴你,小和尚也可以做到一邊和施主過招一邊和施主說話。而且小和尚有點生氣了,小和尚最不喜歡別人看不起自己,小和尚要動真格的了。”
看著小和尚氣鼓鼓的臉頰,梁逸斐還覺得這孩子怎麽這麽可愛。但是下一秒,梁逸斐就一點也不覺得這孩子可愛了,相反,梁逸斐開始質疑這個和尚真的是小孩子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