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三章:軍神
經過數天的趕路,終於,饒州城就快到了。
這一整天趕路的時候,林芸都會時不時地望著天空,好像在等著什麽。入夜的時候,林芸也還是時不時地看著天,嘴裏還不停地嘀咕著什麽應該快到了吧,什麽時間應該差不多了之類的話,讓人感覺林芸神經兮兮的。
“喂,”吃飯的時候安祿天跑到林蘇身邊,“你看看你家林芸是怎麽了?今天一天都神經兮兮的,她可是和我一樣的頭腦代表的人物,腦子壞了怎麽辦?”安祿天一邊說,一邊吃著今天邱雯挖回來的地瓜。
“切,”林蘇不屑的看了安祿天一眼,“等著吧,待會就會有好戲上演了。”
“好戲?”安祿天不知道是什麽好戲,他知道她們鬼穀派因為作風神秘,收徒嚴格,所有流傳下來了很多江湖上失傳的技術,而且據說保留的相當完整,再加上每代弟子的加工和發揚,已然成為鬼穀派的代表:鬼穀秘術。然而安祿天認識的這兩個鬼穀派的弟子至今為止展示給自己的除了過人的智力和過人的體力以及過人的武藝以外,沒有給自己帶來過任何鬼穀派的秘術,有時候安祿天甚至會認為自己隻不過遇到了兩位絕世高手,為了隱瞞身份才會謊稱自己是鬼穀派的弟子,實際上鬼穀派到底存不存在還不好說。
突然,月色暗了下來,原來天上的明月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一塊烏雲遮了起來。這是要下雨麽?不對,遮起月亮的不是像是什麽烏雲,因為這塊遮起月亮的東西正在向著安祿天他們高速靠近,而且越來越大。
“終於來了呀。”林芸笑了笑。這時,安祿天才看清楚,那果然不是什麽烏雲,而是一大群的蝙蝠,真的是一大群的蝙蝠!這下可把邱雯和衛酥嚇壞了,連忙找地方躲,但是這是樹林,能有什麽藏身之處呢,沒辦法,邱雯帶著衛酥躲到了安祿天的身後。此刻的安祿天一行人也被這一幕震驚了,紛紛擺出了戰鬥姿態,安祿天和徐振的劍都已經出鞘,被緊緊的握在手裏,而林華也沒辦法,總不能和人家女孩家一樣躲到男人身後吧,隻能隨便在地上撿起了他們用來挑東西的扁擔,用來防身,實際上此刻的林華也已經到了兩腿哆嗦的光是站著就費勁的地步了。
“各位不用如此害怕,”林蘇到時絲毫不在意,她站了起來,走到林芸的身邊,“接下來還有更加神奇的事情,請大家瞪大眼睛看好了吧~”
“你知道的,這個時候我不能分心,身邊不要站人。”林芸突然變得十分嚴肅。
“好吧···”聽到林芸的話,林蘇垂頭喪氣的走開了。
果然,更加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那群蝙蝠飛到了林芸的身邊便開始圍著林芸飛,而且並沒有襲擊林芸,整個蝙蝠群如同一個黑色的龍卷風一樣,而林芸則是這股龍卷風的風眼。
“如各位所見!”林蘇變得異常興奮起來,“這是我們鬼穀秘術之一:操蝠術。這些蝙蝠都是住在我們修行的山上的一處山洞之中,世代都住在那裏麵,而我們鬼穀派的弟子也是世代都要學習如何操控這些蝙蝠幫助我們做事。”
“像這種事情一般不都是你來學習的麽?”安祿天問,記得第一天見麵的時候林芸和林蘇兩姐妹就和自己說了,知識、兵法、謀略這些東西都是教給了林芸,而林蘇學會的都是些武林秘籍。
“第一天見麵不就告訴你了麽,我比較笨,太搞腦子的東西我都學不來,”林蘇嘟著嘴說,“這種秘術需要和蝙蝠朝夕相處很長一段時間,而且要學會如何控製自己,控製它們,學習如何掌握它們的語言,還要用各種方法讓它們記住自己身上的一些東西,讓它們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工作,什麽信號是開始工作,那些事可是非常搞腦子的,我可做不來,而且就算我學了,感覺也沒什麽太大用處,畢竟這些蝙蝠最重要的工作就是聯絡天下所有鬼穀派的朋友,用來收集情報用,你想想,我一個負責打架的,關注天下發生了什麽事幹什麽。”
“這樣呀···”安祿天點了點頭,理解了林蘇的話。
“嗯,那我就繼續介紹這個秘術了,”林蘇接上了之前的話題,“之前,林芸在來的路上不是招來了一隻蝙蝠麽,那隻蝙蝠就相當於這個蝙蝠群派出去用來幫助林芸和蝙蝠群聯絡的聯絡員,這隻蝙蝠在原來的蝙蝠洞內也是林芸馴服的第一隻蝙蝠。而林芸在它身上係了一根自己的頭發就相當於是工作的信號,之前林芸就花了大量的時間用來教這隻蝙蝠當左腿上被係了一根頭發時,就是要工作的信號,然後又花了大量時間讓這隻蝙蝠記住了自己的頭發是什麽樣的感覺,不過幸虧這隻蝙蝠是剛生下來不久,學習能力強,不然不知道又要花多長時間。”
而此刻的蝙蝠已經在林芸的身邊飛行的相當規律了。
“接著說,剛剛林芸把我趕走絕對不是因為討厭我!絕對不是!而是因為操縱這麽大的一個蝙蝠群是非常費神費事的,要相當集中精神才可以,不然稍有不慎就會驚擾到蝙蝠群讓它們攻擊自己,那可就糟了。”
這時,蝙蝠們紛紛鬆開了自己爪子上牢牢抓住的信封,信封如同下雨般的落在了林芸的周圍,然後,蝙蝠群再次化作那片遮住月亮的烏雲遠去了。
“而蝙蝠群飛出去得目的,就是聯絡鬼穀派那些遍布天下的能人異士,”此刻的林芸接過了這個話題,“當那些人見到蝙蝠停在自己房前自會明白,我需要最新的情報了。他們就會把準備好的信紙讓蝙蝠們帶到我的身邊。”
“順便一提,能操控這麽一大片蝙蝠群的人,在鬼穀派曆代裏都沒有過,就連我們師傅都做不到,果然還是我家的林芸厲害呀~”林蘇驕傲的說,然後跑過去一把抱住了林芸。
“今天讓各位見笑了,之後的日子,我派的秘術會一一讓大家見識到的,之前沒有是因為沒有必要,而且不想太過招搖,”林芸推開了林蘇,“今日大家就休息吧,我還要處理這散落一地的情報。”林芸指了指那些散落一地的信封,看上去,工作量不小。
“這就是我不學習這個秘術的第二個原因,”林蘇吐了吐舌頭,“情報的處理實在是太麻煩了。但是,我家林芸的頭腦處理這些東西相當簡單,我家林芸有過目不忘,一目十行的能力,稍微看一遍就知道情報是什麽了,而且可以準確無誤的記錄在她的腦子裏麵~我家林芸就是厲害呀~”
“行了行了,你也別在吹噓我了,搞得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接下來我要處理情報了,你快去休息,別打擾我。”林芸說。
“哎~~~”一聽不讓自己陪著她,林蘇不幹了,“不要,人家要陪你一起~”
“你去休息吧,這些情報處理起來即便是我也需要花點時間,總不能因為我一個人耽誤了所有人的行程吧,你去休息好,明天趕路的時候,我趴在你背上睡,你背著我趕路,這不就不會耽誤了麽。”
林蘇一聽林芸要趴在自己背上睡覺,裏麵就開心了,乖乖跑去睡覺,說是要養足精神,明天好背著林芸趕路。
今天安祿天他們算是長了見識了,這兩個人果然是傳說中的鬼穀派的弟子,不知道鬼穀派還有什麽秘術,想想還真是讓人興奮呀。不過因為沒有事先和安祿天他們透過氣,突然而來的蝙蝠群還是把眾人嚇得不輕,大半夜的,衛酥居然做噩夢做哭了,一旁被吵醒的安祿天連忙哄她入睡,好不容易哄好了這邊的衛酥,那邊的邱雯又開始鬧騰了。無奈,安祿天隻好幫著衛酥蓋好被子,又跑到那邊去安慰邱雯,畢竟,林芸正在火光下專心致誌的處理文件,打擾人家確實不好。
月光下,邱雯的臉頰顯得是如此動人,其實邱雯本身就是個美人,長相就已經夠楚楚動人的了,這在月光下的睡臉,就更加讓人把持不住自己了。安祿天摸著她的頭,另一隻手擦去了邱雯眼角上的淚珠。
“不要走···不要走···”邱雯一邊哭著一邊說著夢話,“爹···娘···不要走···我會乖乖聽話,不要丟下我一個人···我不要一個人···”
這孩子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呀。安祿天心裏想著。他望著邱雯楚楚動人的臉,輕聲說道:“我就在這裏,哪也不去,我會保護你一輩子,陪你一輩子。”這些話,究竟真的隻是安慰邱雯,還是發自內心,那時的安祿天也不知道。突然,邱雯一個側身,一把抱住了安祿天:“不要走,不要走···”本身被嚇了一跳的安祿天,瞬間恢複了理智:“我哪也不去,我就在這裏。”
第二天一大早,安祿天被邱雯一巴掌打醒了。
“你你你···你個流氓!!!”邱雯一睜眼,發現自己身邊躺著一個男人,而且自己還抱著這個男人,瞬間慌了。
而安祿天也被一巴掌打蒙了:“啊···啊對不去···”站起來就連連道歉,不對呀,自己是昨晚被她抱住的,怎麽說流氓也不是自己呀,清醒了一會的安祿天反映了過來,這樣是道歉了,不就等於承認自己是流氓了麽?
“不對,是你昨晚把我抱住的。”安祿天說。
“什麽?!我在這邊睡,你在那邊睡,中間隔了這麽一大塊地方,我怎麽抱的你?難道我大半夜跑到你那邊去把你扛了過來睡覺的麽?”
“不是,這不是你昨晚做噩夢了麽?我就過來安慰你···”安祿天連忙解釋道。
一提到做噩夢,邱雯就想起了昨晚發生的事情,自己確實迷迷糊糊聽到有人說不會離開自己,然後自己就順勢把他抱住了,那個居然不是夢!!!一想到這,邱雯的臉瞬間變得通紅:“夠···夠了!這個話題我們就不要再提了!快···快收拾收拾上路吧···”因為邱雯一直是所有人當中起的最早的,畢竟要負責做早飯,所以其他人也迷迷糊糊的被邱雯吵醒了,大家都一臉懵逼的奇怪發生了什麽,隻有睡的輕的徐振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畢竟不論是昨晚,還是今早,他都第一時間就醒了,把好戲完完全全的看在了眼裏。
一行人清醒了一點,就弄弄上路了,一旁林芸不知道什麽時候處理完畢了,不過應該相當晚,現在還是睡著的狀態,臨行前,林蘇把林芸一把背到了背上,就這麽出發了。當然,那些情報都被林芸燒了,畢竟可能有重要的東西。
中午剛過不久,安祿天他們就來到了饒州城門外,在城外的一片小樹林裏稍作休息。而林芸也醒了,看來是休息夠了。
“根據我得到的情報,這座城池的駐軍就是上次我們在村莊裏看見的那個將軍駐守的,所以不好勸降,甚至連進城都有危險,”林芸說,“雖然說他是快好料子,但是,想讓他離開於子健跟隨我們,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我大致已經有了想法,但是實施起來還是有點難度的。所以,此次進城,就由我,林蘇,林華,邱雯和衛酥進城,你和徐振就待在外麵吧,畢竟你倆都是朝廷重犯。”
“好。”安祿天說。
“嗯,接下來進城後,我們就各取所需,我和林蘇去茶樓酒館收集一些具體的情報,看看有沒有什麽新鮮事,邱雯就帶著衛酥去采購一些食材和藥品,林華,你就回到你的酒店拿些銀子出來,順便準備一輛馬車,畢竟,買的東西應該會比較多,一批一批的運出去會引起懷疑,這樣的事最好避免,你林華是生意人,就當是運貨了。買完之後,就在林華的酒店裏集合,”林芸繼續交代著進城之後的事,“此次進城各位做事小心,進城時間為三天,這三天你們倆也要藏好,別被發現了。”
“明白了。”眾人異口同聲。
“好,那事不宜遲,我們抓緊時間出發。”此刻的林芸還不知道,這次進城,將會為未來揮師北上有多大的幫助。
雖是亂世,但是酒館依舊人來人往,不知道這次會收集到什麽有用的情報。林芸和林蘇二人來到了酒館,找了一處不起眼的地方坐了下來,開始認真聽周圍人的談話內容。
幾個人在城外就是分批進的城,為的就是不要讓人懷疑,哪怕是一點點嫌疑都最好避免。林芸和林蘇是最後一批進城的。不過說實話,城中鬧市的景色已經好久都沒有看到過了,雖然談不上懷念,但總歸有種親切感,這些天趕路的日子,看的最多的就是樹了。邱雯和衛酥按照計劃去采購藥品,畢竟趕路的時候要是有點什麽意外,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就算是有邱雯這個神醫在,但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藥還是沒辦法的。這次采購,林芸還特地囑咐林華去弄些毒藥出來,或者是材料也行,畢竟下毒也是殺人的好辦法,而邱雯不但是一代神醫,而且還對毒藥頗有研究,特別是在黃山周邊的那個無名鎮上的時候,更是得到了高人的真傳,想必日後會派上用場的。
林芸和林蘇二人坐在酒館裏喝茶——畢竟都是兩個妙齡少女,在一起喝酒實在不好,而且,林芸的酒量十分的差,喝醉之後幹出來的事也是出人預料,這一點林蘇是知道的,所以二人才選擇的喝茶——一邊聽著周圍人的談話。實際上有用的信息並不多,畢竟酒館這種地方是給大部分人用來吹牛逼的地方,收集來的信息有都是假的占多數,而且就算是真的,也有誇大奇談的可能性,水分可能非常多。但是,畢竟不論什麽言論總有原型在那,能通過收集來的信息找到原型,才是林芸她倆來的目的。
“你們聽說了麽?”隔壁酒桌的人開始聊起天來,“最近咱們城新來的那個守城將軍有個親信的娘子得了重病。”
“我知道,說是臉上生瘡,身上時而冷時而熱,全身乏力,而且還天天咳嗽,聽說現在已經到了每次都咳血的地步了。”另一個人抿了一口酒,接著說,“可惜了,他那個娘子長得是真可以,怎麽就染了這麽個怪病?”
“唉,還不是壞事做多了的報應,不知道這個朝廷派下來的守城將軍手上有多少條人命。”
“是呀,既然是他的親信,肯定也殺了不少人。報應全到自己老婆身上了。”
“這個咱們就別瞎說了,萬一叫什麽人聽去了,把咱們給舉報了,那又要給按上個什麽通敵叛國的罪名。”
“嗯···話說,那個病難治麽?”
“難治,全城的大夫都瞧過了,全都說沒見過這種病,去了的大夫都束手無策。”
“各位兄台談論的事情,在下十分感興趣。”這時,林芸湊了過來,“可否,詳細的跟在下說說?”
“你是什麽人?跟你有什麽好說的?”
“實不相瞞,我們二人是雲遊四海的大夫,專門治療疑難雜症,想要讓自己的醫術更上一層樓。最近才到這饒州,方才兄台們所說之事在下十分感興趣···小二,把你們這最好的酒給這裏上一壇。”林芸招呼小二,“不知兄台們,願不願意跟在下細說?”
幾個人一看上了壇這麽好的酒,立馬樂了,有酒就是朋友,剛剛才見到林芸,立馬就稱兄道弟的。
“哎呀,小兄弟是外鄉人呀,”一個男人迫不及待的嚐了一口美酒,“好酒好酒。怪不得不知道,那個副將的娘子來了我們饒州之後不知識什麽原因,染了重疾,現在已經臥床不起,聽說就剩下半口氣了,全城的大夫都沒有辦法,最近這不是開始懸賞,誰要是治好了他娘子的病,就賞五百兩銀子,但是若是治不好,過去耽誤時間的,就直接殺頭,現在已經有十幾個人因為濫竽充數,衝著銀子去被殺頭了。”
“那小哥可知道那位副將的娘子染病的症狀是什麽樣的?”
“臉上生瘡,全身無力,一會兒冷一會兒熱,咳嗽出血什麽的,但這都是別人傳出來的,我也是聽說,具體什麽樣,我也不清楚。”
“這樣···那兄台可知道那位副將的姓名?”
“嗯···薛···厚安,對,薛厚安。”
“薛厚安?”林芸聽了這個名字之後,閉上眼,在腦中迅速開始搜索有關這個男人的情報,現在在她的腦中有所有關於朝廷任命官員的具體情報。這個薛厚安,是葉樺的親信、副將,而葉樺是於子健的親信,這樣一層一層的剝去,最終,終於在腦中查到了薛厚安的情報。林芸睜開了眼,微笑著說,“走吧,蘇兒,我想到好主意了。”
林芸領著林蘇在街上找懸賞的告示,這時候的林蘇已經開心到不行了。
“蘇兒···嘿嘿嘿···蘇兒···”林芸平時都會稱呼自己為林蘇,從不會喊什麽昵稱,隻有在外麵扮演夫妻的時候才會喊蘇兒,為了顯得更加親密。
“行了行了,你也清醒清醒吧,快幫我找找懸賞告示。”
二人經過一番尋找,在鬧市區的中心找到了告示。告示上說了那個女人的病症,根本沒有什麽臉上生瘡,隻是時冷時熱,全身乏力,常咳嗽,已經到了咳血的地步。
“是要幫她治療麽?”林蘇問。
“嗯。”
“那幹什麽還不揭榜呢?”說著,林蘇就打算去揭榜。
“別,”林芸製止了她,“揭榜去治太過招搖,我不想被太多人知道,這樣不利於行動,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林芸抬頭看了一眼太陽,“天色不早了,我們先回林華的客棧和他們匯合。”
到了客棧預定的房間,邱雯和衛酥已經回來了,看樣子,藥品采購的十分順利。
“邱雯,有件事先問問你。”林芸開門見山的說了。
“什麽事?”
“有一種病,得病的人會全身乏力,一會兒冷一會兒熱,還會咳血,這種病,你能治的了麽?”
“嗯···還是要具體看到病人,號了脈之後才能下定論,”邱雯想了想說,“不過···天下沒有我治不好的病。”
“那就好。”林芸回過頭跟林蘇說,“我們準備準備,明晚子時,你帶著我們兩個人進入那個薛厚安的家中,可以吧。”
“小事一樁。”
到了第二天夜裏,三個人偷摸著溜到了薛厚安宅府的後麵。
“林蘇,拜托你了。”林芸說。
“交給我吧~”說完,林蘇把林芸和邱雯兩個人直接扛到了肩上。
“什···什麽情況···”突然被別人扛走了,邱雯一時之間慌了神。
以林蘇的體力和力氣來說,扛著兩名少女根本就是灑灑水的事情,輕輕鬆鬆就翻過了薛厚安宅府的牆,可能是因為邱雯大叫的原因,驚動了警衛,剛剛落地,就被人團團圍住。林蘇把兩人放下,剛準備大展身手,就被林芸攔下了,這一步都是在她的計算之中的。
“這位不要緊張,我等是來替將軍夫人治病的。”林芸展開了手中的玉扇。
“治病不在白天揭榜走正門,大半夜翻牆進來,你說你是治病的,誰信?”
“我等治病不圖名利,隻想單純的長進醫術,若是大白天的大肆宣揚,待將軍夫人的病治好後,肯定會有很多人慕名前來找我們治病,這是我們不想要的,我們喜歡低調行事。”
“呦吼?口氣還不小,不就是一個江湖郎中麽?我告訴你,我們將軍夫人得的病可是那些城中有名的大夫都看不好的病,你個江湖郎中有什麽本事?你要是治不好,可是要殺頭的。”
“哼~城中那些個糟老頭還敢自稱自己是大夫?在我們麵前他們什麽都算不上。而且,不是疑難雜症,我們連看都不會看。”
“小小年紀,口氣不小。”
“怎麽回事?”一個男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薛將軍,抓到一個翻進將軍府的賊人,說是來幫夫人看病的。”看來,這個男人就是薛厚安了,是之前村莊最後處置吳老頭兒的男人。
“幫我夫人治病?”薛厚安上下打量了一下林芸她們,“就你們幾個?”看樣子,是十分不信任。
“將軍不要因為我們年輕就看不上我們,要知道,我們的醫術比那些個城中知名的大夫要好上千萬倍,將軍夫人的病,我們保證可以治好。”
“···”薛厚安沉默了,他知道,再這麽耗下去,自己的夫人等不起了,城中能看病的家夥都來過了,和尚道士也請來驅過邪了,但是夫人的病就是不見好轉,既然現在這幾個人說自己有本事,那就讓他們試試吧,反正死馬當活馬醫了,“那好,你們隨我來,但是,我先跟你們說好了,若是治不好我夫人的病,你們幾個人的腦袋都要掉。”
“將軍請放心,這天底下沒有我們治不好的病,”林芸合上了折扇,“但是,若是治好了將軍夫人的病,我們也有幾個條件···不知將軍可否答應?”
“別說幾個,你們若是能治好我夫人的病,幾十個、幾百個條件,隻要我能做到,我都會滿足。”
“那好,第一,治病的時候,我們要求房間內隻能有我們三人和將軍您以及將軍夫人五人,不準有將軍的手下,門外也不準有將軍手下把守,這是為了防止泄露我們的藥方也不想有人打擾到我們,畢竟治病是需要集中精神的。如何?”
“將軍,這樣不妥吧,這樣是賊人想要害你性命怎麽辦?”將軍手下說。
“無妨,照他說的辦。”薛厚安心想,這一個小毛孩還不到二十,還有兩個女孩家的,能把自己怎麽樣,自己所說不是身經百戰,但是也是常常訓練,還敢不過這幾個小毛孩?
“好,這第二就是,若是我們治好了病,希望將軍不要宣揚,我們不喜歡太多人來找我們治病,我們隻想治我們想治的病,喜歡低調行事。”
“好,你們都聽見了,若是這三人真的治好了我夫人的病,你們不許對外說。”薛厚安覺得,如果是高人都會有些怪習慣,這大概就是他們的怪習慣,也就沒有深追。
“這第三,高人也是要銀子的,若是治好了,那五百兩的賞銀一文錢都不能少。”
“好好好,我答應你。”
“那行了,咱們就走吧,事不宜遲。”林芸說,“還站在那幹什麽,還不快帶路,耽誤了治療時間,你擔待得起麽?”
“啊?奧奧,這邊走。”
來到了薛厚安夫人的閨房中,簾子中躺著一個女人,那個應該就是薛厚安的夫人了。
“最近夫人已經不單單是咳血了,連日的高燒不退,已經昏迷了四天了。”薛厚安摸著女人的手,十分傷心的說,“若是可以換,我寧願生病的人是我,我實在不想看到我的夫人受這般苦難。”
“那行,你們都出去吧。”邱雯開始趕人了,“你們都到外麵候著,好了我自會叫你們。”
“我想陪著我夫人。”
“不行,說了治療的時候不能有人打擾,出去出去。”
“我們也要出去麽?”林蘇問。
“對,出去出去,都出去。”結果,三個人都被邱雯趕了出去。
在外麵候著的時候,林芸閑的無事,就主動開口聊天:“看來將軍對夫人是一往情深呀。”
“是呀,她跟在我後麵十多年了,一直都在吃苦,好不容易我混出來了個人模人樣,可以讓她稍微過得舒服一點了,但沒想到她居然得了這種病,是我對不起她呀···若是就這麽失去她···”
“將軍和夫人有不少故事呀。”關於這個薛厚安和他夫人的故事,林芸隻曉得比哪個都清楚,現在隻是閑著無聊,看看薛厚安會不會自己說一遍。
“是有不少故事,”薛厚安苦笑著說,“但都過去了,不提也罷。”
“這樣···”林芸展開了玉扇,笑了笑。
過了兩個時辰,關著的大門終於打開了,邱雯從裏麵走了出來:“哎呀,累死我了,你到底給你夫人吃了什麽東西,能染上這種惡疾?”
“沒···沒吃什麽呀···”薛厚安回憶著夫人此前吃過的所有東西,“夫人和我吃的都一樣,我也沒什麽事呀···”
“唉,算了,你們這群男人,以後要特別注意你夫人的身體,這次就算是治好了,日後她的身子也會非常虛弱,要是不好加調理,還是有可能再次倒下的。”邱雯說,“我幫她紮了幾針,然後給她吃了點藥,現在燒已經推了,呼吸也平穩了,過不了一會就···”
“厚安···是來客人了麽?”房間裏傳出來了女人的聲音。
“就會醒了。”
“夫人···夫人!!!”薛厚安立刻跑到了床邊,握著女人的手開始哭了起來,“你終於醒了!!!你終於醒了!!!各位真是神醫呀!!!神醫!!!是我薛厚安這輩子最大的恩人!!!”
“聲音小點!!!”邱雯發火了,“病人現在需要靜養!!!”
“不好意思大夫,我太興奮了。”薛厚安連聲道歉,然後又望著床上的女人,“慧兒,你真是讓我擔心死了···”
“我待會給你開個藥方,按照我開的藥方連著吃半個月,我在紮針半個月,差不多就可以痊愈了,之後就是調養了。”邱雯說。
“好的大夫,一切都聽您的,這半個月你們就住在我府上,我肯定好吃好喝伺候著。”薛厚安大概從沒有這麽開心過。
一旁的林芸也笑著,是呀,計劃進行的如此順利,她能不開心麽。
薛厚安,這枚關鍵的棋子,我拿下來。
突然,邱雯意識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她把林芸拉到一邊小聲的說:
“這半個月,安祿天他們倆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