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章:永痕的痛
“可···可惡!!!可惡!!!可惡!!!”於子健看完信後,怒吼到,憤怒的他瘋狂的揮動著幾乎已經動彈不得的手臂,身上的傷口再一次的撕裂開來,包裹好的白布再一次的被染成了鮮紅色。
“為什麽?為什麽他還沒有死?!我親手把石子貫穿他的胸膛,那可是他心髒的位置!!!為什麽他還沒有死!!!”於子健憤怒的問著。
“你扔向的,是他的左胸膛吧。”錢子傑冷靜的問。
“是的,那裏不是人心髒在的地方麽?!”於子健不解。
“看來你還是不是特別的了解餘安天,他這個人生下來與他人最不相同的地方,就是他的心髒,他的心髒,是長在右邊胸膛的。”錢子傑一臉猜透了的表情,看著絕望的於子健。
“為什麽···為什麽!!!難道這個人不該死麽?!不該為我的玥兒血債血償麽?!為什麽?!!!!難道他命不該絕麽?!!!!”
於子健發出了絕望的咆哮聲,然後口吐鮮血,昏厥了過去。
“唉···來人,給他重新包紮,然後在帶下去治療。”錢子傑看著於子健的表現,歎了一口氣。
當然,於子健會有這麽大的反應,自然是在錢子傑的預料之中的,但是,為什麽錢子傑不惜讓於子健大動肝火也要告訴他真相?自然是和餘安天想要將周玥的死推倒錢子傑的身上是一個想法。
他們二人都知道,周玥對於於子健來說,是一個十分特殊也是十分重要的存在,如果周玥死了,肯定會讓於子健對那個殺了周玥的人恨之入骨,而於子健又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可以讓他對自己的對手恨之入骨,日後肯定會更加的好培養的。
“所以,你要不要和我合作,被我利用,同時也利用我來對付我們共同的敵人餘安天?”錢子傑等到於子健再一次醒過來冷靜下來之後,問。
“沒有你,我也能對付他。”於子健不想自己再被別人利用了,他想憑借自己的力量手刃自己的仇人。
“別開玩笑了,憑你,是不可能找到餘安天的。”錢子傑說。
“為什麽?!”於子健不信。
“就憑我和餘安天從小長到大,我就能過斷定,憑你自己的本事,是不可能找到他的。”
“那你憑什麽說你能找到他?”
“很簡單,原因和之前一樣,因為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我知道他辦事的風格,我能夠猜得到他藏在什麽地方。而且,你赤手空拳的出去,就算找到他,你也不是他的對手。就算是你們一對一,現在的你,肯定不是他餘安天的對手,即便是你到時候可以成長的和餘安天一樣強大,甚至超越他,但是他的身邊,肯定會有手下的。”
“你想想,雖然我們這一戰,雙方都是兩敗俱傷,大部分的人都死了,但是他身邊肯定還是有幾個可以用的人的,而且出去之後,憑借餘安天的能力,肯定會吸收更多的人才為他做事的。”錢子傑分析到,“所以,你確定不要和我聯手?”
“···好吧,我同意成為你的部下,但是我有一個條件。”於子健思索了半天,覺得錢子傑說的在理,如果自己出去單獨尋找餘安天,怕是光找到就要花費很長的時間,而且,最關鍵的是,找到了還不一定能夠打得過,這樣下去,自己這輩子可能都報不了仇。現在的於子健想的是,隻要能為周玥報仇,讓自己幹什麽都可以。
“什麽條件?”
“如果到時候把餘安天逼上了死路,一定要讓我親自手刃他,我一定要親自殺了他。”於子健惡狠狠的說。
“沒有問題。還有別的要求麽?”
“沒有了。”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調養生息,於子健的身體恢複到了平常的狀態。
“我們什麽時候出去找餘安天的蹤跡?”這天,於子健問錢子傑。
“你的身體已經恢複了,我們明天就出發。”錢子傑說,他現在已經讓自己的部下開始收拾東西了。
“那我們這邊還有幾個可以用的人?”於子健問。
“你眼前的這些人,就是我們還活著的人。”錢子傑收拾著東西,頭也不抬的回答。
“什···什麽···加上我,就隻有九個人了麽?”於子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要知道,當初的保守黨派的人數,可是和他們激進黨派的人數持平的,那可不是一個小的數目,現在,僅僅還剩下九個人。
“沒錯,剩下的人,都在那一夜的大戰中死去了。”錢子傑平淡的說。
“這樣···”於子健沒有感到絲毫的惋惜,本來就是他們的問題,自己挑起的禍事,自己承擔後果,確實沒有任何的問題,“為什麽走的這麽匆忙?不再休整幾天麽?”
確實,今天自己的身子才好全,這就要出發了,確實有點趕。
“不能再休整了,第一,他餘安天已經出去很久了,我們已經慢他一步了,再不出去,別人在外麵幹了什麽,我們都不知道。”錢子傑抬起了頭,解釋道,“第二,我們馬上就要沒有食物吃了。”
“什麽?!這怎麽可能?!我們一族的土地可是經過了千年都依舊肥沃的,怎麽可能會沒有食物吃?”於子健不相信。
“你自己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於是,於子健連忙跑了出去,映入他眼簾的是山麓的林叢中,散著無數像枯骨一般的灰色的樹枝,景象異常荒寞。大地仿佛沉入了死海,死一般的沉寂,原來都是綠油油的山巒田野,現在全部被死氣沉沉的黑色包裹著,不管是家裏養的牲畜,還是野生動物,都變成了一具具腐爛的屍體,橫躺在路中間。
遍地的死屍,都是同胞們在那一夜的血拚後留下的,維持族群生活的那一眼生命之泉,現在也已經幹涸,河床完全裸露在了外麵,下麵,也全都是死屍。
死亡,死亡,死亡還是死亡。不管看到的是什麽地方,映入眼簾的,除了死亡以外,沒有任何的東西。天空也是陰沉沉的,太陽也不知道藏到了什麽地方,不知道現在是白天,還是黑夜。
於子健他們一族的這個棲息之地,可以說是已經死去了。這片肥沃了千年的土地,已經死去了,這個流淌了千年、滋潤了族人千年的生命之泉,已經死去了,就連這天空,都一同死去了。
“這···這是發生了什麽?!”於子健一臉驚恐的跑了回來,“外麵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會變成那副樣子?”
“你都看到了?這就是我們為什麽要盡快離開這裏的原因,我們已經在這裏找不到任何的食物了,這裏,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塊死亡之地,這裏的除了我們這九個人的一切,都已經死了,不管有沒有生命,都徹底的死了。”
“所以,我才覺得我們要盡快離開這個地方,不知道為什麽,我感覺這塊死亡之地,也會吞噬我們的生命力。”錢子傑說。
“為···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這千年的土地,居然會死?”於子健不能理解。
“你過來看。”錢子傑把於子健招到了自己的身邊來,從胸口掏出了一塊完全黑了的玉石,而且這個黑不同於其他的那種黑色的玉,這個黑沒有任何的光澤,仿佛要把周圍的一切都吸進去。
“這是什麽?為何這塊玉會是···會是···會是這個模樣?”於子健形容不出來,隻是感覺這塊玉的樣子實在是太奇特了。
“根據古籍的記載,這是維持我們一族的棲息地的靈泉寶玉,可以說是這一塊土地···不,是這一個世外桃源的心髒,他不能沾染任何的血腥,但是因為那天晚上死的人太多了,血腥汙染了他,他已經死了。因此,這個世外桃源,也就死了。”錢子傑冷靜的解釋道。
第二天,錢子傑帶著剩餘的八個人,順著祖先留下來的道路,走出了他們一族的棲息之地,被稱為世外桃源的地方。於子健在離開之前,最後看了一眼她,她原來是那樣的美麗。
在旁人的眼裏,冬天代表著萬物的凋零,但是在於子健和周玥的眼裏,冬天,是一切的終結,也是一切的開始。
而這一切,以後都看不到了,不管是這個景色,還是那個陪在於子健身邊的人,都再也看不到了。
於子健清楚,他這一次出去,就相當於是冬天,意味著一段人生的結束,當然,也象征著一段新的人生的開始。
於子健回過頭去,走向了遠方,這個被稱為故鄉的地方,他恐怕是再也不可能回來了。這一條複仇的道路,不知何時,於子健才能走到頭。
於子健和其他在那一場浩劫一夜中存活下來的族人,在錢子傑的帶領下,離開了那一個已經死亡的世外桃源,來到了外麵的世界,去尋找餘安天的蹤跡,一是為了向他複仇,二是為了不讓他禍害百姓。
一個是於子健的目的,一個是錢子傑的目的。現在的錢子傑,已經決定要和自己的這個好兄弟死磕上了。如果說他餘安天是不擇手段達成自己的目的,那麽他錢子傑就是要不擇手段阻止餘安天達成他的目的。
而他們的世外桃源,此刻已經變成了死亡之地。
山麓的林叢中,散著無數像枯骨一般的灰色的樹枝,景象異常荒寞。大地仿佛沉入了死海,死一般的沉寂,原來都是綠油油的山巒田野,現在全部被死氣沉沉的黑色包裹著,不管是家裏養的牲畜,還是野生動物,都變成了一具具腐爛的屍體,橫躺在路中間。
遍地的死屍,都是同胞們在那一夜的血拚後留下的,維持族群生活的那一眼生命之泉,現在也已經幹涸,河床完全裸露在了外麵,下麵,也全都是死屍。
死亡,死亡,死亡還是死亡。不管看到的是什麽地方,映入眼簾的,除了死亡以外,沒有任何的東西。天空也是陰沉沉的,太陽也不知道藏到了什麽地方,不知道現在是白天,還是黑夜。
不管是有生命的還是沒有生命的,都可以用死亡來代替他們現在的模樣,原因很簡單,靈泉寶玉被汙染了。
根據古籍的記載,這是維持他們一族的棲息地的靈泉寶玉,可以說是這一塊土地···不,是這一個世外桃源的心髒,他不能沾染任何的血腥,但是因為那天晚上死的人太多了,血腥汙染了他,他已經死了。因此,這個世外桃源,也就死了。
剛來到外麵的世界,映入他們眼簾的,就是一座巍峨的高山,這座山比桃源中唯一的那一座山峰——青鸞還要高,錢子傑為了確定接下來要去什麽地方,也為了搞到點食物,於是帶著一行人去攀登了那一座高山。終於,爬到了山頂。
原來,外麵的世界也是如此的美麗,這份美麗,絲毫不輸給他們的世外桃源。
看著看著,於子健的眼淚流了下來。
如果可以,我多麽想帶你也看看這眼前的美景···玥兒,如果可以,我多麽希望現在你能夠陪在我的身邊,你的夢想不就是要攀登高山,想要看看外麵世界的秀麗的景色麽?可是現在,你卻長眠在了那個已經變成死亡之地的世外桃源。
想到這,於子健將周玥留給他的那份血書拿了出來,一字一句的讀了一遍:
“子健···我是死在了餘安天的手上,你千萬不要遷怒於別人···還有···我們都看錯餘安天的為人了,他根本不是什麽值得我們付出全部去幫助的人,他不過是一個拿別人的性命當做籌碼滿足自己的人,子健,你一定要醒悟,千萬不要為他賣命了···”
“子健,對不起,我不能完成我對你的承諾了,我不能和你一起浪跡天涯,一起去看大海,一起去爬高山了···子健,我希望你可以不要忘了我···我知道這是一個任性的要求,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在記住我的同時展開新的生活,我相信如果是子健的話,是可以做到的。”
“子健,你一定要帶著我的這一份也好好地活下去···子健,我愛你···”
字字紮心,這將成為他於子健永恒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