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八章:腥紅之月(二)
然而,奇跡出現了,這個孩子居然神奇存活下來,而且,成功的將戾氣導入了自己的體內,並且幾乎沒有副作用的變為了自己的內力。
年僅十歲的孩子,完成了有一半的成年人都無法完成的事情。不愧是族人的驕傲。
這一次參與雙月歸天的成功奠定了少年成為族長的基礎。
果然,在五年之後,年僅十五歲的少年成為了朱家一族的族長。這是朱家一族曆史上最年輕的族長。
在少年成為族長的這五年,改善了散氣歸元功,加強了散氣歸元功對戾氣的淨化效果,可以更快的將戾氣轉化為自身的內力。
又過了五年,再一次來到了雙月歸天的時候,少年再一次參與了雙月歸天,實驗了一次自己改良後的散氣歸元功。然後效果非常顯著。當年參與的人中,成功率比往年上升了一大半。少年再一次成為帶領族人走向更加強大的道路的領路人。
在接下來的十年之內,少年不斷地改進散氣歸元功。為的就是接下來的一次雙月歸天的到來。因為在他的查閱的典籍中記載了,那一次的雙月歸天,將會是千年一遇的最強的血月。而少年不想錯過這一次強化自己能力的好時機。
因為再差一點點,他就可以將自己的族人帶領著走向最強一族的道路了,就可以除掉一直和自己一族作對的另一個族群了。
終於,千年一遇的雙月歸天的日子來臨了,因為自身過硬的實力,再加上自己在成為族長之後一直帶領族人一步步的成功,一步步的變強。所以,這一次少年對自己依舊充滿著自信。而且,少年為了一口氣超越那一個世代與自己族群作對的族群,帶領了族中幾乎所有的年輕人參與了此次的雙月歸天。而族中的年輕人也是聽著自己族長的故事長大的。所以,大家都對族長有著莫名的崇拜,對於族長的決定,大家都是一致同意的。
所以那一天,幾乎族中所有的年輕人都跟著族長一起參加了那一場千年一遇的最強的雙月歸天。
然而,那一次,是少年唯一一次高估了自己實力的一次,也是少年唯一一次後悔的一次。不能說是後悔,因為少年從那次以後,再也不會後悔了,因為少年再也沒有了人的情緒。
那一夜的雙月歸天,月亮遠比想象中的要紅,靈泉遠比想象中的要紅。整個九華山的動物的騷擾遠比想象中的要大。可能是因為少年在生下來的時候,少年吸收了血月的力量吧。每當雙月歸天的時候,少年都會有非常不一樣的感受。
而今天,少年的心中一直發慌,一直是懸著的,總覺得會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雖然少年這麽決定,但是,事到如今,已經不能退後了。
少年帶領著族人們,步入了被血月染紅的靈泉之中。
果然,以外出現了,少年的族人在接觸到靈泉之血的時候,就覺得身體極其的不舒服。雖然用散氣歸元功能夠扛得住一段時間,但是,在接觸了一段時間之後,身體還是沒有辦法抗住靈泉之血的戾氣,紛紛倒在了靈泉之中。
每一個人死的都非常淒慘。情況遠比三十年前那一次被稱為最慘的一次雙月歸天還要嚴重。無論是死傷程度還是死裝,比起當年,可以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而族長抗住靈泉之血的戾氣,但是,卻走火入魔,因為特殊體質的原因,戾氣入體之後,直接和原本就停留在族長身體內的血月之力向結合,改造了族長的身體,將族長從一個人,變成了一個魔。那一夜,那一場本來是族長想的要成為最強一族的血月,卻變成了他們朱氏一族的滅門之夜。
大部分的年輕人都死在了靈泉之中,而很多的婦人以及老人,則死在了化為魔物的族長的手中。那個時候的族長,完全變成了隻會殺戮的怪物。殺了無數的人,鮮血染紅了九華之巔。九華山上的血跡,甚至蓋過了血月的紅。
而存在於怪物體內唯一的想法,就是殺光那一個一直在妨礙自己一族成為最強一族的族群。
而那一族,也為了阻止怪物的入侵,而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幾乎族中所有的年輕力量,都死在了那一場為了保護族群的戰役之中。終於,結果是好的,沒有被滅族,拚盡全力,還是保護下來了族群。
但是,就在那一夜,兩個當時最強的兩個族群幾乎全部喪失了戰鬥力,從此消聲滅跡,退隱江湖。
朱氏一族開始苦心鑽研散氣歸元功,繼續研究對雙月歸天時戾氣的掌控。而另一個族群,則從此在江湖上消聲滅跡,不知蹤跡。
而今天,是那個朱氏一族最慘的滅門慘案發生時間的一千年以後。就是在一千年以前的這個夜晚,當年第一位參與了這種雙月歸天的朱氏族人,變成了人人畏懼的怪物。
一千年以後,自己又是一位距離自己目標最近的一個領頭羊,同樣是要利用這一個千年一遇的雙月歸天,不知道結果會是如何。
“我應該會成功吧。散氣歸元功已經如此的完善了,我也根據我自己的身體狀況加以改善。而且現在還有四位護法的陰陽調和功想加持,應該沒有問題的。我一定會成功的。”
朱慶元自言自語的說,此刻,已是水月相接的時候,靈池已經完全變成了血紅色。而朱慶元,也一步步的邁入了靈池之中開始感受靈池之血的威力,和那股存在了千年的戾氣。
朱慶元見時機已經成熟,已然到了水月相接的時候。隻見朱慶元深吸一口氣,一步一步的邁向了靈泉之中。靈氣那透著刺骨的寒冷的水,慢慢浸透了朱慶元的全身。再加上現在的靈泉已經充滿了戾氣。若不是因為朱慶元有散氣歸元功護體,換做是一般人,此時已經倒在了靈泉之中。
而朱慶元雖說有散氣歸元功的加持,但是感覺並不能說是很好。首先,現在的靈泉已經完全不能被稱為是泉水了,靈泉之中的血紅色的泉水現在變成了粘稠狀,如同血液一般,還散發著一股令人惡心的氣味。
雖說往年的雙月歸天也會出現這種情況,這是很正常的。但是從來沒有過像今天這麽嚴重的。
“怪不得古籍上將這一天的雙月歸天的靈泉水稱為靈泉之血,確實像血液。”朱慶元用手摸了摸泉水,說。
隨著朱慶元的步步深入,隨著靈泉之血漸漸覆蓋住了他的身體,那股寒意則越來越重,真的是刺骨的寒冷,而且是冷到心裏去了。即便是有著散氣歸元功的加持,朱慶元還是可以從靈泉之血中感受到那股寒意,那股令人絕望的寒意,以及那被鎖在月亮上千年的孤獨。
突然,在朱慶元的身子有一大半都深陷靈泉的時候,突然從靈泉之血中伸出了一雙雙手,一把抓住了朱慶元,將毫無防備的朱慶元整個一個人拖進了靈泉之血中。
當朱慶元再一次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不是在九華之巔了,而是出現在一個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地方。這個地方四麵都是岩石組成的牆壁,而屋頂高的看不見,抬頭看隻能看到無盡的黑暗。
這個地方隻有一條建立在不知道是血還是岩漿的紅色液體上的岩石組成的道路,前方不知通向何處,岩石的道路一直向著無盡的黑暗蔓延,看不到頭。而朱慶元,此時在一個由岩石組成的圓盤上醒來的。他的身後是紅色的液體,而前方,則是不知道通向何處的石路。
反正在這裏待著也是待著,而且從剛剛自己還有記憶的時候來看,自己會來到這個地方的方式似乎不是那麽簡單,那這個地方估計也不是什麽能夠隨便進出的地方,那不如就順著它給你鋪的道路前行,看看前方有什麽。
既然身後是紅色的液體,那估計不是什麽好東西,出現在那裏的意思大概也就是告訴你不要亂碰。所以,朱慶元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
“不管通往何處,前方有什麽東西,總的過去看看。就算是陰曹地府,我也要走一遭,然後拿到我想要的東西,在找方法走出去。”
朱慶元自言自語的說著,漫步在了通往黑暗的岩石小道上。剛走沒兩步,朱慶元就聽見自己身後的道路崩塌的聲音,後頭一看,原來是後路被斷了,之前朱慶元走過的小徑,全部都化作碎石,掉在了紅色液體中。
就在岩石掉入液體的那一瞬間,從液體中出現了無數具有血液組成的紅色骷髏,開始爭先恐後的搶奪落在紅色液體中的石頭。岩石在被他們觸碰到的一瞬間,便開始融化,然後被紅色的骷髏吃了下去。
而那些骷髏,自然而然的盯上了獨自在岩石小徑上行走的朱慶元,瘋狂的向朱慶元湧了過來,但是,貌似這條岩石小徑上設有什麽機關,那群紅色的骷髏不能靠近,更不能觸碰到這條小路。
雖然朱慶元是見過大世麵的人,但是這麽東西也還是第一次見到,剛開始看到的那一瞬間確實嚇了一跳,但是在知道這群骷髏並不能對自己造成什麽威脅之後,朱慶元也就放寬了心,開始繼續向著黑暗前行。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朱慶元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反正並沒有感覺到累,但是自己一直在不停地前行,感覺時間也過了很久了,到底是幾個時辰,還是幾天,又或者是幾年?不知道,現在的朱慶元已經完全沒有時間觀了。而這一路上,陪伴朱慶元的除了看不到頭的路,一直在不斷崩塌的岩石,就隻有在路兩旁的紅色液體中一直窺視著自己的紅色骷髏了。仿佛這是個與世隔絕的地方。
終於,朱慶元在一直望不到頭的黑暗中看到了點點的燈光,應該是要到頭了,就算是沒有到頭,也應該事有什麽提示了。朱慶元加快了腳步,走了過去。
又不知道過多少時間,那個燈光才漸漸變大、變亮,直到出現在朱慶元的麵前。果然沒有那麽簡單,到了這個燈光的地方,路還遠遠沒有結束,依舊是綿延到了黑暗之中。
而這個燈光,是從路邊的一個小木屋中發出來的。就在朱慶元帶著防備接近木屋的時候,突然,木屋的門打開了,一個長相十分祥和的老奶奶從屋子裏走了出來。
“哎呀~年輕人,能走到這裏真是了不起,渴了吧,進屋喝點茶,休息休息吧。”老奶奶對朱慶元說。
但是,朱慶元並沒有領情。在這麽個陰森詭異的地方出現了一個木屋和一個老奶奶,即便不是朱慶元這種教主級別的人,也會心存疑慮,不敢隨便接近的吧。
“不用了,我還要趕路,就此別過吧。”朱慶元拒絕了老奶奶好意的邀請,準備繼續前行。
“你知道你走過的路就會崩塌吧,你也知道,這紅色的水裏麵都是些什麽玩意吧。”老奶奶突然轉變了語氣,開始質問朱慶元。
“當然。”
“那你應該知道,如果你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我就會死在這裏。”
“當然。”
“那你為何臉不變色心不跳的就準備往前走。你難道不會愧疚麽?”
“為什麽要愧疚?我們壓根就不認識,你的死活與我有何幹係。我隻要能達成我的目的就可以了。”
“如果我說你進來喝茶,我就可以給你你往年從雙月歸天中得到的力量的三倍,而且還放你出去,並且告訴你,再往前走,你可能永遠都回不來了,你願意進屋喝一杯茶麽?”
“既然你願意給我三倍的力量,就說明在往前走就可以得到更強的力量,肯定遠遠不止這三倍。所以,我要前進。”
說完,朱慶元就繼續往前走了。
“唉···和當年的那個孩子一樣的性格,說的話也一樣,年齡也一樣。但是,不知道結局,會不會也一樣···”老奶奶看著朱慶元漸漸遠去的背影,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