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審訊
再一看,身邊的衛酥不知道什麽時候不見了,而且那個聲音那麽熟悉,不會就是···
“喲,哪裏來的野丫頭,也敢管爺們的事?看我不帶你爸爸好好教訓你!”
“老大等等,你看這丫頭也是個美人坯子,不如帶回去養個幾年···啊~”
“噢~哈哈哈···還是你小子有頭腦,今天我把你帶回去,替你父母好好管教管教你~”說著,光頭就打算動手去捉衛酥。恩人的妹妹怎麽能讓這種人渣碰!安祿天一個箭步衝了上去,一把抓住光頭的手,用勁抓住了他的手腕,征戰多年,這一身的力氣已不是常人可以比擬的,但那光頭也不是吃素的,雖然費了點勁,但是還是掙脫開了。
“媽的,你又是哪來的?爺們的事也敢管,我看你是活膩了!兄弟們,教教他規矩!”光頭手下的幾個人圍了上來,看樣子都不是善類,之前的舊傷還沒有好全,雖然大部分已經康複了,但是還是用不了全力,看樣子,是有點危險呀。
“媽的,爺們可是歸夜教二堂主手下的人,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規矩!”說著,一個人就衝了上來,一個直拳向他打了過來,雖然被躲了過去,但是拳頭從耳邊過得時候可以聽到很大的拳風的聲音,看樣子,被打上一拳以他現在的身體怕是吃不消。一個側身,安祿天再次躲了男人的進攻,順手拉了拉了一下他的胳膊,用腳一盤把他摔倒在了地上,這個人進攻雖然猛,但是簡單易懂,躲開攻擊還是很輕鬆的。但是,對方有人數優勢,一擁而上的話,怕是有點吃不消,這個飯館也沒有什麽可以指望的人,怎麽辦···正當安祿天陷入劣勢的時候,一旁桌子上的女孩突然擠進人群中,一把抱住了衛酥,大喊:“哇~~~好可愛的女孩子呀~~~”
“你們為何不趁亂跑了?”安祿天一臉苦相,很不能理解。畢竟自己會攤上這麽個麻煩事都是因為這兩個人被欺負了。
“跑?你說我們呀,為什麽要跑?”抱著衛酥的女孩也不能理解,一臉疑惑的望著她。
“你難道不知道這個禍端就是因為你而起的麽?”
“知道呀?所以呢?”
“···”一時之間,安祿天被這個女孩弄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啊,感謝這位兄台的好意了,你不用理會這個家夥,她是個笨蛋。”和女孩一桌的書生站起來了,“林芸,別玩了,快解決這些家夥吧,我還有事。”
“好啦好啦,一天到晚就你事最多。”女孩放下了衛酥,活動活動了筋骨,然後,整個人的氣場瞬間就變了,原先的天真爛漫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滿身的殺氣,那股殺氣,真不敢相信是從一個小姑娘身上發出來的。隻是一瞬間的事,隻看見女孩朝著光頭打了一拳,以飛快的速度打在了光頭的臉上,那個速度大概沒有人能夠反映的過來,拳頭實實的砸在了光頭的臉上,光頭順勢就倒了下來,滿臉是血,不省人事的倒在了地上。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震驚了,沒有人能想到,一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女孩子居然可以一拳打倒一個比自己高高出一個頭的大漢。光頭的手下看到了,都心生退怯之意,不由的向後退了一步,可能是因為對手是女孩子吧,所以並不打算逃走,準備繼續打,但是女孩沒有給他們任何還手的機會。打倒光頭後,女孩順勢一腳踹在了光頭旁邊的男人的腦袋上,然後向後一個空翻落在了桌子上,縱身一躍,整個人騎在了另一個男人的頭上,身子向後一仰,雙手撐地,將男人整個人甩飛出去了,接著一個掃堂腿,打倒了最後一個男人,男人倒地後,女孩狠狠的踹了男人頭一腳。然後,飯館恢複了平靜,幾個成年壯漢,就這樣被一個17、8歲的左右的女孩子不費吹灰之力給收拾了。女孩拍了拍手,滿意的朝著書生說:“怎麽樣,還是我厲害吧~”書生沒有應她,徑直向樓上走去,看樣子是準備回客房,在路過我身邊時,輕聲對我說:“子時請來天字一號房,我有話要對你說,安大將軍。”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走上了樓梯。女孩也隨著他走上了樓。留下一片狼藉的餐館,書生在快到二樓的時候,探下頭對掌櫃說:“今天的事就沒有必要報告官府了,所有的錢,都算在我的頭上吧。”說著,從樓上扔了一袋銀子下來,“這些銀子應該夠你的維修費了,剩下的,就當我請在座的各位的了。”說完,就上了樓。
他為什麽會知道我是誰,從進店開始,我就沒有摘下過鬥笠,為什麽···難道我已經暴露了?怎麽辦,是走還是不走?走?怎麽走?如果我暴露了,就憑剛才那個女孩的身手,我應該跑不遠,而且他既然幹讓我子時找他,就說明他不怕我跑。而且,比起那個女孩,書生更給我危險的感覺,那個人感覺深不可測···留下一旁叫好的衛酥以及一臉陰沉的安祿天。
晚上,安頓好衛酥的安祿天,獨自前往天字一號房。子時,推開了房門,看見書生坐在桌邊看書,而女孩則站在旁邊。書生頭都沒有抬,對他說了句:“你來啦。”
不知此次前來是福是禍,若真是捉我的,那隻能說明我命該在此絕。安祿天如此想著,大義凜然的推開了房門。暗黃昏暗的燭光下,書生正在桌子邊讀書,女孩也一改飯館中大大咧咧的性格,眼神中透著殺氣,懷中還抱著一把寶劍,房間的氣氛顯得格外凝重。
“你來啦,隨便找個地方坐吧。”書生頭也不抬的跟他說。說是隨便坐,但實際上整個房間裏除了書生坐的那張椅子以外就隻剩下一張椅子。而椅子旁邊就站著那個眼中帶著殺氣的女孩,現在離開房間···是不可能的,隻有硬著頭皮上了,身為大將軍,什麽世麵沒見過,難道會被一個書生和一個女孩子家給嚇到?頭掉了碗大個疤!如此想著給自己打氣,安祿天走了過去,坐了下來。剛坐下來,女孩就抽出了手中的寶劍,將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不知二位今晚叫我過來是要幹什麽?難道就是為了殺了我麽?那為何不將我綁起來交給官府,還可以的一筆獎金,不是更劃算?”
“安將軍此言差矣,”書生放下了手中的書,把頭轉向了安祿天,“今晚安將軍死還是活完全看將軍自己的意思,我隻不過把將軍叫過來問些話罷了,看看你是否有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價值。畢竟,民間那麽多有誌之士都是死在安將軍的手下,現在突然又說安將軍棄暗投明了,實在是不能讓人相信。所以,我二人想要確認一下安將軍的決心,看是不是在逢場作戲,希望安將軍不要對我二人撒謊,畢竟,刀劍無情。”
“別再喊我什麽安將軍了,我早就不是什麽將軍了,如今我隻是一個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罷了。”
“那好,我就稱呼你為祿天兄了。祿天兄,你究竟是為什麽才會從大將軍淪落為朝廷重犯?”
“如同朝廷說的那樣,叛國,想要顛覆政權。”
“唉···”書生搖了搖頭,示意了一下女孩,女孩點了點頭,用劍刺破了他的脖子,雖然隻是擦破了點皮,“祿天兄不願意說實話麽?我再問一遍,下次可就不是擦破皮了。”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何必搞這一套?”大不了就是一死,安祿天知道即便是說出了真相,自己活下去的可能性也不大,畢竟自己幹過的事用人神共憤來說都不誇張。
“你安祿天還真算個漢子,”書生站了起來,玩弄起桌子上放著的折扇,“在我看來,你安祿天根本就不是什麽叛國,要是說誰叛國你安祿天都不會叛國。你安祿天可是為了避免有後患可以將人家頭領家趕盡殺絕的,記得江南叛軍首領李國誌戰敗後,你活捉了李國誌,為絕後患,你親自帶兵殺光了李國誌全家上下整整178口人,還將一些援助李國誌的鄉紳全部屠家。3天時間,你幾乎殺光了整個村子的人。即便是為了殺雞儆猴也沒有你這麽狠的。不過,不能否認,確實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後來叛軍之所以那麽好及擊破很大的原因就是因為補給斷了。但是,今天我二人找你過來不是來數你幹過多少讓人恨之入骨的事的,畢竟如果細數,今天一晚上都數不完。所以說,你安祿天不可能叛國,如果我猜得沒錯,你安祿天該死的原因是功高蓋主,兵權太多,對吧?”不可思議的,書生說著安祿天的罪行時雖然聽上去應該非常激動才對,為了殺雞儆猴殺光了村子上下上千口人,而且絕大多數的人都是無辜的,這一點安祿天是最清楚的,但是,他任然下令殺光,這種事隻要是個人都會覺得安祿天是個十惡不赦的大罪人吧。但是這個書生說起來的時候卻麵不改色。
“既然知道,那又何必問我?”安祿天不打算否認,“事到如今,我依然不覺得當時我做錯了,敲山震虎在當時是最好的戰略,正因為有了那一次事件後,再也沒有人敢提供補給給叛軍。”
書生喝了一口茶,再次坐了下來:“對呀,我沒有說你做錯了,換做是我我也會這麽做,而且當然是越狠越好,不狠怎麽會由好的效果?”
“什麽?”對於書生的發言,安祿天感到很奇怪,“你這話怎麽說?”
“我隻是在客觀的評價而已。那麽,你安祿天為什麽剛才又不願意說出真正的原因呢···這個問題我也就不在深究了,我相信待會你會把詳情告訴我的。現在,我隻想問你一件事,你現在想不想殺了皇帝,推翻朝廷?”
“想!狗皇帝我為他做了那麽多,背負了一身的罵名,他卻殺了我全家!我安祿天有恩必報,有仇也必報!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深仇大恨自然如此,我要讓那個狗皇帝體會到比我痛苦一千倍,一萬倍的感受!”
“好!安祿天,一個人在高度緊張的狀態下如果說謊眼神會飄忽不定,時不時地盯向威脅自己性命的人或物,即便是大將軍也不可能一點異樣都沒有。林蘇,拔劍放下來吧,已經確認過了,安祿天是真心想要推翻朝廷的。”身邊的女孩把劍收了起來,殺氣也瞬間消失不見,“祿天兄,剛剛真是多有得罪,我二人也是因為戒備心才出此下策的,畢竟家師說過,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不親眼確認我二人是在放心不下全力輔佐你。”
對於這個突發情況搞得他一頭霧水:“什麽意思?輔佐我?”
“突然這麽說,祿天兄一定搞不清楚情況吧。”說著,書生將女孩的衣服掀了起來,小麥色的後背裸露了出來,安祿天本想回過頭去,但卻被書生阻止了,“祿天兄請看。”書生突然吹滅了房間中唯一的一根蠟燭,瞬間房間被黑暗籠罩,借著月色,可以看到女孩背後閃現出了一個泛著金光的圖案,如同一個惡鬼般的頭,在月光下展現出猙獰的笑容。
“這···這是···”這個圖案,安祿天有印象,在征戰之初,他曾經想要拜鬼穀子做軍師,四方打聽了有關鬼穀派的消息,最後唯一得到的確切消息就是鬼穀派的弟子背後都會有一塊印記,在有光的情況下是看不見的,隻有暗下來的時候才能看見,是一張泛著金光的鬼麵。後來因為鬼穀派行事太過隱秘,到處都找不到,還有一些人甚至認為鬼穀派不過是傳說罷了。
“沒錯,我二人便是鬼穀派的弟子,近日家師受舊友之拖讓我二人下山輔佐你去奪天下。雖然是家師的命令,但是我二人還是不放心,因此想要確定你是否值得我二人輔佐。”書生放下了女孩的衣服,重新點亮了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