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永恒的回憶
今晚的月亮非常圓,記得當初掉下山崖的時候,也是個月色非常好的夜晚,隻是現在的身份和當初已經有了天壤之別。今夜,便是他們在此地住的最後一夜,明天一早,便要啟程前往江南杭州了。
“大家放開胃口吃吧,過了今晚,怕是就不會再吃到這麽安逸的晚餐了。”說話的人就是衛紳所說的他的師傅,一位七十多歲的老人,江湖人稱其為醫仙,據說在他手上就沒有救不回的人,醫術高明的可以和華佗扁鵲起名,年近五十的時候歸隱山林,培養出的弟子各個都是名震江湖的名醫,沒想到衛紳居然是這麽老人家的徒弟,怪不得醫術那麽高超。
衛酥就坐在老人家的身邊,從這些日子來看,老人家待衛酥就像是親孫女似的,看來,對待衛酥也不會差到哪去。坐在安祿天旁邊的一位是一直照顧他的姑娘,是老人家的一位弟子,可以說是老人家的一位相當得意的弟子,每次老人家提到她的名字的時候語氣中透著的自豪可以明顯的感受出來
。另一邊是一個男人,就是帶安祿天他們上山找到這裏的人,是個商人,當年和衛紳一起上山學醫的人,但是沒有這方麵的天賦,所以學了一半就下山經商了,但是這個人有經商的頭腦才幾年時間,就已經是江南的一位說得上名號的富商了,據說和衛紳有過一段故事,是生死之交,但具體情況又不願意多提。
“明日,你們就要下山了呀。”老人家突然和我說起話來,“你是衛紳保下來的男人,我很好奇你是個怎麽樣的人,能讓愛徒那麽拚命。”老人家眯起了眼,盯著我看,仿佛要把安祿天看穿似的,“話說,和你隨行的人裏麵有沒有可以稱得上大夫的人?不然下次碰到這樣的情況我可不能保證第一時間救你。”
“爺爺我就是呀~”吃飯吃一半的衛酥把頭抬了起來。
“哈哈哈···衛酥長大之後肯定是一位不輸給我的名醫,但是,現在還不到家呀。”老人家喝了一口酒,
“這樣吧,邱雯,你的醫術學的也差不多了,我這也沒什麽可以可以教你的了,你現在唯一缺乏的就是實戰的經驗了明日,你就隨他們一起下山吧,一來,你可以跟著他們後麵多一些實戰的經驗,而且他們是衛紳保下的人我也放心,二來,也解決了他們一行人的問題。”多一些實戰經驗···他的意思是我會經常受傷麽···
“啊?可師傅您一個人在山上我不放心呀。”邱雯突然聽到這個決定,似乎有點不能接受。
“哈哈哈,我這把老骨頭還硬朗的很,不要擔心我,你就隨他們下山吧,剛好還可以照顧照顧小衛酥。”
“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了,就這樣吧,師傅的話你都不聽了嗎?”
“···好吧。”邱雯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那這樣吧,要是不嫌棄我林華,也帶上我吧。”突然,一旁吃飯的富商林華說話了。
“太好了,我真有此意,林華兄在江南也是赫赫有名的,想必對於我們出入江南必定有很大作用。”林芸立馬同意了,“而且,林華兄,我們馬上就有個地方想讓你幫忙。”
就這樣,又有兩個人入夥,可以說是如虎添翼了。但是,這順利的有點過頭了,仿佛有人暗中操控一切一樣。
安祿天問了林華為什麽要和我們一起冒險,繼續做個有錢人不好麽?他說衛紳之前有給他寄信,讓他盡最大可能幫助我,現在衛紳不在了,他就將安祿天視為最好的兄弟,他說衛紳對他有救命之恩,救命之恩用命來還,一點也不過分。
至於邱雯,則是師命難違。看上去每個人都有充分的理由,但是總感覺怪怪的,特別是林芸說的和她們師傅是老朋友的人請她們師傅幫安祿天奪天下,但是安祿天實在想不到有什麽人自己和他的交情好到這種程度,問了林芸她們也說不知道,心裏總是感覺有些不對勁,但又不知道在哪裏,懷揣著這樣的心情,我們一行人開始了征途。
現在在大帳之中,安祿天就是在和多嘎·紮西貢布交代著自己為什麽要回到邏些的原因,以及自己走後的一些交代。
“···那你在走之前,可以給我支支招麽?”多嘎·紮西貢布不好意思的問。
“如此依賴我是不可以的,你要自己好好考慮考慮該如何破解這個困境。”安祿天打包好了行李,示意部下幫自己搬到了馬車上,“反正於子健已經不在軍營裏了,你一人應付的來,我就先走了。我在邏些等著你凱旋。”
“···好。”多嘎·紮西貢布看著安祿天離開了。現在已經沒有人可以再次在逆境之中拯救自己的錯誤指揮了,如果自己在衝動或者是犯下什麽別的錯誤的話,那麽可能就會導致整個吐蕃軍隊走向滅亡,所以,接下來的指揮,自己必須要慎重在慎重。
雖然安祿天已經跟多嘎·紮西貢布確認了於子健已經不在大唐的軍營中了,大唐軍營當中應該沒有自己的敵手了。但是,還是不能輕敵,自己因為輕敵吃的虧太多了。
多嘎·紮西貢布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著,突然發現安祿天用茶水在桌子上寫下的幾個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多嘎·紮西貢布默默地念到。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自從安祿天走了之後,多嘎·紮西貢布就一直在研究安祿天領走前在桌子上用茶水寫下的這一行字。
“這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到底是什麽意思呢?難道是讓我也想唐軍一樣進行騷擾戰術···應該不會。”多嘎·紮西貢布否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
畢竟,現在吐蕃軍隊已經陷入了被動,如果現在盲目學習唐軍也進行騷擾戰術的話,那很有可能會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而且,唐軍是先發製人,是在完全休息好的情況下發動的那個惡心人的計劃的,所以可以及時的調整作息,但是現在吐蕃軍隊並不能這樣,現在的吐蕃軍隊已經很久沒有好好地休息過了,如果還盲目學習唐軍的作戰行動的話,肯定會造成反效果的。
那這段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多嘎·紮西貢布想不明白。但是,這段話可能是唯一一種可以化解當下這種窘境的方法了,如果在這麽拖下去,吐蕃士兵們的精神可受不了了。
多嘎·紮西貢布望著帳外的月亮想到,今晚,怕又是一個不能讓人安睡的夜晚。
另一邊,大唐軍隊那邊,那兩位副將正在為應急計劃使用的成功而非常高興。
“看吧,照我說的做怎麽會有錯?”那個一開始提議的副將說。
“可別臭美了,”另一個副將立刻諷刺到,“不過,在這麽下去,怕是於子健大將軍都不用回來,那群吐蕃士兵就可能已經受不了了。”
“是呀,那你我二人也算是立了大功一件了。”那個副將興奮地說,“這要是回去,肯定可以拿到不少的獎勵呀。”
“是呀是呀,你說會有多少銀子,多少封地呢?”
“嘿嘿,肯定夠我多娶好幾房的媳婦的。”那個服將於一邊想一邊哈喇子都流了出來,笑的像個傻子似的,一旁的那個副將都看不下去了。
“先別做黃粱大美夢,”那個副將連忙打斷他,那個表情看上去是真的惡心,“先想想接下來該怎麽行動吧。把你那哈喇子也給我擦擦,惡心不惡心?”
“啊?奧···好···”副將從幻想中回到了現實,擦了擦自己嘴角的哈喇子,說,“接下來的行動很簡單,繼續騷擾他們,如果他們哪一次放鬆了警惕,不去牽製我們的騷擾部隊,那到時候我們就可以讓騷擾部隊對他們進行真正的襲擊,這樣既可以消磨他們的意誌力,還可以消磨他們的人力和財力。”
“有道理···”那個副將說,“對了,剛剛收到線報說,疑似安祿天的人離開了吐蕃的軍營,帶著一隊人馬朝著吐蕃的內地跑去了。”
“什麽?!安祿天走了?!”那個副將聽了之後激動地站了起來。
“都說了是疑似安祿天的人,還沒有確認是不是安祿天。”
“那估計就是安祿天了。”
“為什麽這麽說?”副將不解的問。
“直覺,但是一般都不會錯。”另一個副將說,“現在安祿天也離開了,那我們就可以說是穩操勝券了,怎麽說都不可能輸給那個多嘎·紮西貢布的。”
“說的有道理。”
兩個副將的臉上揚起了勝利的微笑,因為多嘎·紮西貢布的前幾次的表現實在是太差了,所以給他們的感覺就是多嘎·紮西貢布根本沒有什麽厲害的地方。
但是,他們二人錯了,現在的多嘎·紮西貢布已經根據安祿天的提示想出了對付大唐軍隊的這個惡心人的戰術的方法了。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知道什麽意思了!!!”突然,多嘎·紮西貢布茅塞頓開,明白了安祿天的意思,立刻對站在自己帳前放哨的衛兵說,“快,把其他的將軍都給我喊過來!我有要事要說。”
沒過一會兒,吐蕃的將軍們就都集中到了多嘎·紮西貢布的帳中。
“將軍,有什麽吩咐麽?”幾個將軍明顯都是睡眠不足,各個都是睡意朦朧的,黑眼圈也非常重。
“聽我說,唐軍這幾天弄得這個戰術實在是太過惡心人了,但是,我現在想到了破解的辦法。首先,關於唐軍的這幾天的動向問題。白天他們會帶著主力軍隊到我們的營前騷擾,但是絕對不應戰,即便是我們前去主動挑釁都不會得到對方的回應,說明他們從一開始就不打算跟我們真刀真槍的拚個勝負高低出來。”多嘎·紮西貢布說。
“其次,晚上的時候,唐軍會不斷地騷擾我們的營地,這邊騷擾過來之後等著我們的人前去找他們,然後在換做那邊騷擾。我想如果我們不理他們他們肯定會真的對我們的大營做出什麽不好的事情,所以又不能不管。”
“但我們的大營這麽大,他們卻可以第一時間換一個特別遠的地方進行騷擾,那麽肯定是因為分成了好幾支小隊來騷擾我們的。那麽,我們也可以學習他們,將整個軍隊的人全部都分成一個主力軍和幾個小隊,然後白天小隊的人休息,晚上主力軍休息,這樣就可以讓士兵們得到很好的休息,然後等待時機,向唐軍發動總攻。”
“是!!!”將軍們聽了多嘎·紮西貢布的計策之後都來勁了。終於有辦法對付那群惡心人的唐軍了,終於可以拜托現在這樣的情況了。能睡到舒服的覺了這一件事,讓所有的人都非常的開心,畢竟已經好久都沒有休息好了。
多嘎·紮西貢布在想清楚了安祿天離開前在桌子上留下的話之後,立刻進行了部署。成功的破解了於子健設下的惡心人的戰法。
不管是白天的大部隊的叫陣還是夜晚的那些惡心人的小動作,現在都已經被完美的防禦住了。
白天如果唐軍過來叫陣,就由吐蕃的大軍出去對陣。那些人也都是被多嘎·紮西貢布安排著專門去對付白天過來搗亂的唐軍的人。
至於夜裏麵,也有專門的人對付那些過來搗亂的唐軍。所以,經過幾天的調整,吐蕃軍隊的人的體力也恢複的差不多了,基本上已經擺脫了唐軍的影響了。如果非要說有什麽影響的話,那大概就隻剩下有一部份士兵的作息時間完全顛倒了過來這一個小小的影響了吧。
“怎麽辦?現在該怎麽辦?我們手上已經基本上沒有什麽可以用的招數了,就連於子健大將軍留下的最後的應急手段都沒有弄到他們,現在該怎麽辦?”一個副將焦急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