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回不去的故鄉
錢子傑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說:
“你也快要到了貪圖殺戮的臨界點了。”
“什···麽?!”於子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難道沒有發現麽?你近段時間的排兵布陣是不是比你一開始要激進很多?對待敵軍是不是也缺少了幾分冷靜,反而被別的什麽衝動的想法所替代?”錢子傑問。
“···”此時,於子健沉默了,確實,最近自己的排兵布陣比自己以往的排兵布陣,特別是對比北伐蠻族時候的排兵布陣要激進太多了。
想必那些蠻族,安祿天明顯是更加可怕的對手,更加應該警惕,絕對不能掉以輕心,但是,自己卻比起北伐蠻族的時候,還要激進,確實不像是自己的作風。
而且,自己最近的殺心確實越來越重了,他現在下達的軍令都是將那些衝進他準備的陣法中的吐蕃士兵全部殺掉。換做是以前的自己,肯定不會這麽做,肯定會抓幾個人回來審問,可能會抓到幾個嘴不嚴實的,能夠探索出對方什麽有用的軍情,但是,現在的自己,居然是要他們全部死。
最關鍵的是,最近的自己,已經覺得坐在帳中看著他們死已經無法滿足自己了,自己也想上戰場殺敵,但是,他明白,自己親自上戰場意味著什麽,自己是主帥,絕對不可以隨隨便便的上戰場的,要麽,是拚死一戰,要麽,是肯定獲勝。
但是依照那個時候的戰況來看,哪一邊都算不上,所以,自己親自上陣還是有些牽強的。
遍地的死屍,都是同胞們在那一夜的血拚後留下的,維持族群生活的那一眼生命之泉,現在也已經幹涸,河床完全裸露在了外麵,下麵,也全都是死屍。
死亡,死亡,死亡還是死亡。不管看到的是什麽地方,映入眼簾的,除了死亡以外,沒有任何的東西。天空也是陰沉沉的,太陽也不知道藏到了什麽地方,不知道現在是白天,還是黑夜。
於子健得知了自己一族當年為什麽會在一夜之間瀕臨毀滅的原因,那就是流淌在他們一族的身體中的血液裏,有著隱藏著的喜愛殺戮的品質。
而當初他們的祖先之所以放棄了在秦國的高管俸祿而跑到了那麽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就是希望他們的族人以後不會出去危害天下。
確實,雖然說當時秦王發現了他們一族存在的致命的缺陷,但是這並沒有影響他們一族在秦國的地位。隻是慢慢地收到了一些有的沒的的限製。
當然,秦王為了不讓他們一族起疑心,所以對絕大部分的官員都設置了和他們一族相同的限製,隻不過沒有像對待他們一族那麽嚴厲罷了。不過,確實也沒有讓於子健他們一族的祖先發現有什麽問題。
相反,當時在秦國不需要幹過多的事情,隻需要在關鍵時刻出謀劃策就可以了,日子過得相較來說還是挺舒心的,畢竟身居高位,每年拿的俸祿那麽多,而且還不用幹活,多輕鬆,所以,當時的於子健他們一族生活在秦國還是相當的輕鬆快樂的。
其實,當時的秦國正處在非常關鍵的時期,當時的秦國肯定是比當時的其他六國要強大的,但是也不能說強大到那裏去,隻能說硬碰硬的話,秦國肯定是不會怕任何國家的。但是,能有這一切的成果的基礎,都在於於子健他們一族的人的智慧,給秦王的出謀劃策,這才讓秦國一步步的強大了起來。
畢竟,秦國的地理位置並不能算得上是七國當中最好的,甚至都能在排名上墊底,因此這天時地利人和,就已經比別的國家少了地利這一項了,隻能在其他方麵努力了。
而於子健他們一族的出現,幫助秦國變法,幫秦國訓練軍隊,幫秦國在自己的土地上建立起了強大的帝國。所以,秦國才能強大。
而秦王清楚,既然他們於子健的一族可以幫助秦國變得這麽強大,就一定能幫助其他的國家變得像秦國一樣強大,甚至,可能會超越秦國,畢竟,秦國的地理位置很好,要是他們跑到了像什麽齊國或者是楚國那樣的國家,肯定會用更短的時間幫助那些國家變得比秦國還要強大。
所以,秦王當時絕對不能讓於子健他們一族離開秦國,特別是叛逃離秦國,這是萬萬不可以的。畢竟是那個關鍵的時候,隻要能夠突破那個時間段,秦國的統一大業就指日可待了。
因此,秦王當時寧願花這錢不讓他們做事,也不願意將他們放走。並且,為了防止以前的那個差點害秦王死掉,秦國覆滅的恐怖事情再一次的發生,秦王特地囑咐了自己的下一任後代,也就是下一任的秦王,當時的儲君,絕對不能用於子健他們一族,也不能不用他們於子健一族。
這個規定,一直在秦國延續了幾代。
直到那個統一了天下的秦王的出現——嬴政。他非常了解秦國的曆史,也清楚地知道於子健他們一族的危險性,深知那是應該被埋沒的一族,不應該讓他們太過活躍。但是,當時秦國統一天下已經是大勢所趨,可是如果不借用於子健他們一族的力量,可能統一需要往後推遲一些時間了。
可能,嬴政在位的時候,無法看到統一天下的樣子了,無法成為真正的全天下的君主了。但是,嬴政不願意那樣,他想要在活著的時候,就統一天下,用自己的手統一天下,而且,嬴政早就已經不滿足於單純的做一個秦國的大王了,他想做全天下的王,不,那個時候的嬴政,已經給自己起了一個更加好聽的名字——皇帝。
所以,嬴政不顧及祖先們的叮囑,決定重用於子健他們一族。嬴政覺得,既然是那麽強大的力量,就肯定會有一定的風險,做什麽事情都是有風險的,沒有投入,怎麽有回報。這就像是賭博一樣,賭注越大,獲得的東西也就越多。
所以,這時的嬴政,當了一回賭徒,看是自己先統一大業,還是那個悲劇先發生。
如果自己先統一大業,那就說明,上天都已經決定了,自己就該成為這天下的皇帝;如果那個悲劇先發生了,於子健他們一族的人沒有控製住自己的殺戮欲望,殺害了自己,顛覆了秦國,那就說明自己不配做這個天下的皇帝。
雖然可能會將先祖們的辛苦付諸一炬,但是,那些事情就等到發生了之後再說吧,大不了到了黃泉下麵,聽自己父王罵自己一頓唄。
事實證明,當時嬴政的決定,是正確的。
並不是僅僅意味著他們一族沒有發生那樣的悲劇,沒有傷害到嬴政,沒有毀掉秦國,還幫助嬴政奪得了天下,讓他如願以償的成為了那個天下的王,成為了天下擁有最高權力的人,成為了擁有全天下的人,成為了那個皇帝。
千古一帝,曆史上的第一位皇帝,就這樣誕生了,在於子健一族的幫助下誕生了。
但實際上,這並不是當時嬴政做這個決定帶來的最好的結果。其實,當時於子健他們一族已經過夠了那種光拿俸祿不用幹活的安逸生活,他們身體中流淌的血液已經無法在壓抑下去了,這樣的生活太無聊了,我們需要刺激的生活。
這些聲音,無時無刻不在他們的腦海中回蕩。剛開始的時候還好,隻是偶爾會有這樣的想法,但是過一會兒就會忘記或者是被舒適的生活壓抑下去。
但是隨著時間的增長,這種想法也越來越強烈,出現的時間也越來越長,出現的次數也越來越多。
確實,每天都過著一沉不變的生活,實在是太過於無聊了。終於,他們的族人已經要受不了了。
本來族長是安撫著大家的,說是人家秦國待他們也不薄,一直給他們這麽高的權利,每年給他們的俸祿也可以說是朝廷中所有官員當中最高的,我們不能拿了人家的錢,做對不起人家的事情。
但是,時間一長,族長自己也無聊了,終於,族長決定,再過些時日,帶著族人們叛逃處秦國,去別的國家尋求刺激。
就在計劃要實行的前一晚,因嬴政決定重用於子健他們一族的聖旨,傳到了他們一族那裏。他們重新開始掌管軍隊,重新開始管理內務,重新開始充當重要的謀臣的位置,重新開始了以前那般忙碌的生活。
“若是不能助孤王奪得天下,孤王去世的日子,就是你等一族的葬身之日。”
這是聖旨的最後一句話,當時接到這個聖旨的時候,於子健他們一族沒有絲毫的覺得不愉快,這個嬴政居然這麽霸道,我們不想給他幹了之類的想法,一點點也沒有出現過。相反的,他們心中充滿了滿足感,終於又要忙碌起來了,他們一族的心裏,充滿著滿足感。
於是,他們一族卯足了勁,開始幫助嬴政奪取天下,由於積攢了太長時間了,這一下爆發出來,瞬間讓秦國的實力又提升了一個檔次。
沒過幾年,這個地圖上,已經不像是之前那樣,群雄割據了,而是隻剩下了一個名字——大秦!
秦王嬴政,終於如願以償的當上了皇帝。
因為當時大部分的時間都是戰亂的時候,所以當時的國家最多的,就是軍隊,可是天下統一了,嬴政已經不需要那麽多的軍隊了,不需要那麽多的士兵了。
而且,大部分的士兵都是那些戰敗國的俘虜,不是他們秦國人,用起來也不安心。所以,嬴政準備將他們都解散了,讓他們別當士兵了。
但是由於數量眾多,如果把他們全部都解散,那麽天下必定大亂。畢竟那些士兵如果不打仗了,就沒有事情做了,那麽為了活命,他們肯定會鋌而走險。
而就在這個時候,於子健一族中的一個智者,給秦王提意見,那就是讓那麽戰敗國的士兵去修築長城,本來,長城就是需要的,因為雖然已經統一了中原,但是還有北方的蠻族需要防禦,長城是必要的。
但是,連接起各國的長城,是個大工程,需要很多的人力,剛好,這些士兵就是現成的人力,讓他們都有事做,不會去禍害百姓,而且,也該給那些戰敗國的俘虜一些懲罰,這個措施,就很不錯。
確實,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提案,既解決了當時秦國的燃煤直接——如何處理那些士兵,又可以讓秦國的邊防更加牢固。
之後,為了鞏固嬴政的統治,於子健他們一族,又提出了各種各樣的計策,比如統一文字,統一度量,統一貨幣等等等等,這一係列的措施,確實讓嬴政的統治變得更加牢固,但是,這一些列的措施,也讓那些戰敗國的百姓,心中存在了非常大的怨恨之情。
當然,這些都是於子健他們一族早就料到的事情,他們自然也有對策,準備一點一點的推行,有他們在,就肯定可以保證大秦的萬世不滅。
但是,一次意外讓他們一族發現了自己身體中流淌著的恐怖的血液,於是決定不能再這麽留在這個世界上,想要逃離這個地方,找一個安靜的地方,繁衍生息。
但是,當時嬴政的統治正處在非常關鍵的是簡單,自然不會輕易的放過於子健他們一族,沒辦法,他們一族隻能逃走,然後躲到了那個世外桃源,自然,沒有了於子健他們一族的幫助,他們製定的計劃也就瞬間的托盤了,所以,秦國也很快的就覆滅了。
“而我們的祖先一步步的製定了當時我們一族的社會製度和政治,就是為了防止糾紛,為了防止我們一族的那股恐怖的血液被喚醒。但是,那一夜因為我和餘安天···不對,應該說是從最一開始,我和他走上了對立麵的時候,我們一族的血液,就已經在被一點點的喚醒了,那天晚上,隻不過是爆發了出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