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前兆
“哇,這不是村長珍藏的好酒麽?!還帶了兩大罐,那個老頭平日裏最摳門了,每次過去都隻讓和一小口,這次怎麽這麽大方?”餘安天捧起了錢子傑放在桌子上的酒罐子,開心的說。
“你也不看看我的麵子有多大?行了,別看了,快去整幾個下酒菜,咱哥倆好久都沒有好好在一起喝酒了。”錢子傑自己找了個位置就坐了下來,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
“你不來搭把手?給我打打下手?”餘安天笑著說。
“滾蛋吧你,我都帶酒過來了,還讓我去給你打下手,想太多了你。”錢子傑笑著說。
過了一會兒,餘安天端上來了一頓十分豐盛的午餐。
兩個人開始喝酒,談天論地,從兩個人小時候一起幹的那些傻事談到了國家大事。
“你知道我現在在幹什麽對吧?”酒足飯飽之後,餘安天突然畫風一變,臉色也變得十分的嚴肅。
“我知道,出去闖世界的麽。”
“你知道為什麽不參與?不來一起玩呢?依你的才能,完全可以和我一起闖下一片天的。”
“我今天來就是想打聽打聽關於你的想法,再決定要不要去參加你的活動。”錢子傑說。
“你知道的,我們在這裏最多也就隻能當個族長,但是,依你我的才智,當個族長實在是太屈才了。”
“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餘安天四下望了望,然後警覺的關上了房門,“我的意識是,我們闖出去,奪得天下的控製權,自己當皇帝。”
“什麽?!你想當皇帝?難道你不是想要推行我們族的政策麽?”錢子傑聽後大吃一驚。
“噓,聲音小點,這句話我就跟你一個人說過,你那麽大聲幹什麽?”餘安天連忙捂住了錢子傑的嘴,“我族的政策雖然是十分的好,但是現階段隻能用於治理少部分人群,那外麵的天下可是大了去了,人可是十分的多,而且外麵的天下已經延續舊的那一套政策多久了?我族難道是一朝一夕就變成了現在這樣的政策的麽?當然不是,凡事都需要時間去改變,所以,我們即便是成功的打下了天下,也不可能很快就達成我族現在的政策,現在的模樣。”
錢子傑望著餘安天正經的臉,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而餘安天見錢子傑沒有說話,以為是自己的朋友同意了自己的看法,於是開心的繼續介紹自己的想法。
“現在我確實說的是出去改變天下,但是我也沒有說謊,隻是用的另一種方式罷了,就憑我倆,成為那個什麽皇帝,難道不能夠引領天下走向更加光明的未來麽?”
“所以···你現在宣揚的那些思想,隻不過就是想讓我族的族人出去給你打下手,幫助你打下天下?”
“有這個目的,但是不全是,你想呀,如果我族的人幫助我打下了天下,那麽他們也可以享受榮華富貴,既然有好事情,為什麽不大家一起享受呢?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你說對吧?”
“聽你這麽一說,好像是有那麽點道理···”錢子傑認同的點了點頭。
“對吧?”餘安天笑了,派了錢子傑的肩膀一下,“剛開始我還以為你會不認同我,還好你認同了,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你,不愧是我兄弟!”
“有道理就有鬼了!”突然,錢子傑的語氣變了,“我說你怎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為了自己的目的不惜利用他人?你我都很清楚,如果真的出去,那是要去打天下的,那樣會有多少人流血,你難道心裏沒點譜麽?”
“改革總是伴隨著流血,這是無可奈何的事情。”餘安天不打算否認這一點,他也無法否認。
“你怎麽變成這樣了?”錢子傑望著昔日好友的臉,突然覺得陌生了起來。
“胸懷大誌有什麽錯?!”餘安天咆哮到,好友的否認,讓他突然發火了。
“胸懷大誌?!虧你用的出這個詞,確實,你的這個誌向確實很遠大,但是你有沒有考慮過你實現你的誌向的過程中,會有多少無辜的百姓為你的、你個人的誌向而流血犧牲,有多少的百姓會顛沛流離,會家破人亡?那些支持你,信任你的人,肯定都還不知道你要幹的事情是需要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的這件事情的吧,你怎麽可以這麽自私?”
錢子傑聽說了餘安天所謂的遠大誌向之後,並沒有選擇和餘安天同流合汙,而是毅然決然的站在了餘安天的對立麵,並且想要勸餘安天回頭。
但是,餘安天並不想要回頭,他堅信自己做的事是正確的。他從小就覺得,每個人生下來一定是有著自己的使命,每個人誕生在這個世界上都是有著屬於自己的意義的,都是有一些事情非自己做不可,其他人都無法完成的。
不管是小偷,還是強盜,亦或者是殺人犯,他們都有自己存在的意義和價值。隻不過有些人沒有發現,有些人發現了卻不去實現,有些人想實現卻沒有能力,這就是大部分的人無法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的原因。
而餘安天想要成為那一小部分實現了的人中的一個。其實餘安天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在這個世界上留下自己存在過得證據。但是這又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餘安天心知肚明,想要實現這個目標,實在是太過艱難了。
實際上餘安天如果能夠找到其他的方法讓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留下存在過得證據的話,他也不想用這種需要很多人流血的方法。但是餘安天思前想後,想了無數個日夜,隻想出了一種方法,那就是名留青史。
想要名留青史,那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必須要做出一些個可以撼動整個天下的事情。而餘安天的性格使然,讓他不願意臣服於其他人的腳下,讓他不願意成為其他人的棋子,不想甘為人臣。
所以,餘安天決定,既然想要名留青史,那麽就出去幹一番大事業。根據餘安天對曆史的研究,他發現現在外界社會使用的政治製度實在是太過於落後了,一旦到了後麵的皇帝,就會因為忘記了祖先辛苦打下的江山而貪圖享樂,因為當上皇帝的過程幾乎沒有任何的考驗,所以大部分的人就不會去珍惜這個位置。
而餘安天認為,他們一族的政治製度十分的好,隻有對村子做出過傑出貢獻並且得到了村子中大部分的族人的認同的人才能成為一族的領袖。所以,餘安天帶著對外界世界的憧憬以及想要實現自己人生目標的願望,一手建立起了現在的這個激進派。
當然了,錢子傑也是十分重要的朋友,如果可以,餘安天自然是希望錢子傑可以加入自己,輔佐自己,他們兩個人強強聯手,何愁不會實現目標。
可惜呀可惜,餘安天太過高估自己了,他認為在天下人和自己中做出選擇的話,錢子傑會選擇站在自己的身邊。但是,錢子傑選擇了天下人。這讓充滿自信可以將自己的朋友拉過來幫助自己的餘安天的心突然受到了十分嚴重的打擊。
既然自己的朋友在天下人和自己之間選擇了天下人,那麽在自己的目標和自己的朋友之間,餘安天自然要選擇自己的人生目標。
“我沒有錯!!!想要成就一番事業,怎麽可能一點代價都沒有就成功?想要獲得的東西越多,付出的代價就越大!”餘安天喊到。
“代價越大?確實,是代價越大,但是人家都是付出的自己的代價,你這個事業付出的,是別人的代價,而且大概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個人的想法,個人的私利!”錢子傑也火了。
“那你怎麽不說,現在外麵天下所有的皇帝,付出的代價都是別人的,都是別人幫他打的天下,都是別人流血犧牲,才讓他坐穩了現在的皇位的?!”
“但是他身邊的人都是心甘情願聚集在他身邊,心甘情願的為他流血犧牲,為他打天下的!”
“我身邊的那一群人難道不是心甘情願的來到我的身邊,難道不是心甘情願的為我打天下的麽?”
“那你身邊的人知道為你打天下,需要他們流血犧牲,需要他們家破人亡,需要讓他們讓其他的無辜百姓家破人亡、顛沛流離的麽?”
“···”
這個問題下去,餘安天沉默了,確實,他無法回答,出去之後會發生什麽事情,會需要他們幹什麽事情,會需要付出多少的代價,餘安天並沒有跟支持他的那些族人提過一個字。
而錢子傑看到餘安天低下了頭不說話,就覺得,看來自己的這個好朋友還有救,剛剛隻不過是酒喝多了,一時上頭了,所以才會說出那些話的。
“你我都冷靜冷靜,仔細想想,我剛才說的話是不是很有道理?所以,你聽兄弟我一句勸吧,回頭吧,停手吧,如果你隻是想要單純的出去闖蕩天下,兄弟我可以陪你,但是,如果你想要的,是出去擾亂天下,那麽兄弟我隻能竭盡全力來阻止你,誰讓我是你兄弟呢?”
錢子傑拍了拍餘安天的肩膀,笑著說。
“如果我要出去闖蕩天下,你願意陪我是麽?”餘安天問。
“當然了,兄弟我什麽時候騙過你?”錢子傑笑著說。
“那還是請你竭盡全力去阻止我吧···”餘安天話風一轉。
“你···你什麽意思?”
“你不是說如果我要是出去擾亂天下,你就要竭盡全力的阻止我麽?那麽就請你竭盡全力的阻止我吧。”餘安天雲定風傾的說。
“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回頭,還是想要繼續一意孤行了?”
“是的,所以,還請你離開吧,日後你我二人不要再有任何來往了,你就權當我這個朋友死了吧,”餘安天開始逐客,開始將錢子傑往自己的門外推,“誌不同,道不合,不相與謀。”
話音剛落,餘安天一用力,將錢子傑推出了自己的屋子,然後重重的關上了大門。這一關門,就相當於告訴錢子傑,你我之間的友情,到此結束了。
“餘安天!!!”錢子傑站在餘安天的門口怒吼到。
“不行,現在安天想要做的事情太危險了,我必須要告訴族長,和族長一起想辦法阻止他,不然不光我們一族,就連全天下都會跟著遭殃···”錢子傑心想。因為他十分清楚自己的這個摯友的實力,如果是他,真的是有可以擾亂全天下的能力的。
於是錢子傑加快步伐朝著族長的屋子走去,但是走到一半,錢子傑猶豫了。真的要告訴族長麽?
這個問題突然浮現在了錢子傑的腦海中。
如果告訴了族長,那麽這個事情就徹底鬧大了。因為族長的另一個任務,就是要保證族人可以安靜的生活下去,要保證族人性命的安全。但是餘安天現在要做的事情,是要拿著族人的性命去實現自己的目的。這樣就會觸及到族長的逆鱗,如果族長使用了一生隻能使用一次的放逐令,那麽自己的這個兄弟,就會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錢子傑還是於心不忍。雖然說自己的兄弟對自己說出了那般過分的話,但是總歸的來說還是兄弟一場,讓自己的兄弟陷入那般境地,錢子傑是說什麽都不願意的。
既不願意讓兄弟陷入窘境,有不想讓族人做出無謂的犧牲。不知該如何是好的錢子傑,隻得先返回自己的家中,另想對策。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錢子傑在家中著急忙慌的想著對策,一方麵要救下自己的兄弟,希望他可以迷途知返,不讓族長使用最後的強硬手段,另一方麵,他又想要拯救天下眾生和自己的族人,因為現在的餘安天已經可以說是瘋了,已經不是自己以前認識的那個替別人考慮勝過自己的餘安天了,這樣下去,怕是族人們都要無謂的付出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