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鋃鐺入獄
“殺!!!”隨著三皇子的一聲令下,吐蕃的士兵如同脫韁的野馬,朝著從鬆州城的城門殺出來的唐軍的軍隊衝了過去。一時之間,唐軍還沒有反應過來,沒有過多的去管,畢竟現在主要的事情,是抓到安祿天他們。
但是,沒過一會兒,唐軍的士兵就意識到現在的狀況有多麽的恐怖了。畢竟調派的這一支軍隊都是從各個城池,從不同的將軍手下抽出來的兵力,而且因為為了應對北方蒙古族的入侵,大部分精銳的部隊都被於子健帶走了,留下來的兵力大概也就夠保護京城的。
所以,在各個將軍手上本來剩下的軍隊就不是什麽特別好的士兵,這多少讓各位將軍心裏有點不舒服。不帶我去打仗,還將我手下最好的士兵全都帶走了。換成誰,誰都不舒服。
再加上各位將軍都聽說了安祿天的事跡,雖然聽民間傳說把安祿天給吹到天上去了,多少有點虛構的成分在裏麵,大部分的將軍還是不會完全相信民間傳說的。但是既然能被傳的那麽神,多少是有人家的過人之處的,而且人家確實一夜之間解決了上千名士兵。
各位將軍本來就不指望於子健帶走的士兵能回來,哪還會將自己手下優秀的士兵再派出去送死,所以選的都是一些殘兵敗將,毫無作為的人。
因此這批烏合之眾雖然有八萬人之多,但是實在不能算得上是一支軍隊。但是,林芸不管這批軍隊是不是精銳的部隊,她隻需要人數,人數夠了,就算是老人小孩都無所謂,要的隻不過是這個噱頭,能引起吐蕃的注意就行了。
其實若是換成別的目的或者是林芸有更好的方式引起吐蕃的注意,這八萬人哪還活的到現在?早就死光了。
所以,在唐軍和吐蕃軍隊交鋒的那一瞬間,就已經絕對了戰局的勝利究竟歸屬哪一方。
唐軍被打的是落花流水四處逃竄。本來想要逃回鬆州城中,但是鬆州城的守將意識到情況不對勁,為了不把吐蕃的士兵放進城中,放進中原,造成更大的過錯,所以,早已將鬆州城的大門緊閉。唐軍的士兵的後路,早就已經斷了。;
接下來,就是殘忍的屠殺時間了。沒到半天的時間,唐軍的整整八萬的大軍,就被吐蕃的士兵斬殺,一個活口都沒留。
贏得未免有點太過輕鬆。這一點讓三皇子十分的不放心,如果是以前的他,以前那個沒有在安祿天手上吃過虧的他,肯定會認為是自己太強,是因為自己的統軍能力無人能及,因為自己的部下各個都是可以以一當百的猛士,所以才會贏得這麽輕鬆,完全不會考慮其他的原因。
但是,現在的三皇子並不是覺得贏得原因是自己太強,他覺得贏得原因,是對手太弱了。仿佛是為了讓自己打勝這場仗專門挑選的八萬人。
“報告三皇子,我們抓到了六個活人,他們沒有任何抵抗,請問三皇子該如何處置?是就地正法還是押回去?”一個副將跑來匯報戰果。
“押回去!”三皇子正愁把人都殺光了,沒有人可以問清楚到底是為了什麽,才會讓如此弱的部隊來侵犯他們吐蕃國,“押回邏些,我要親自審問。”
就這樣,安祿天他們如願以償的跟隨著吐蕃的大軍,來到了吐蕃國的首都,邏些。這一路上都被好吃好喝的照顧著,唯一一點不好的地方就是一路上都是在囚車中被押送回的邏些,但是他們也該知足了,起碼在囚車中,他們都不用自己走路的。這都要感謝三皇子,是多嘎·紮西貢布親自囑托,要好生照顧著幾個俘虜,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這群看守俘虜的士兵都沒有好果子吃。
畢竟,就這麽幾個人能審訊了,都給弄死了,還審訊個屁。
但是,唯一一點遺憾就是,這一路上都沒有見到三皇子本人。不過也對,人家是個皇子,沒有必要在路上不帶隊,還親自跑過來看一看這群犯人長得什麽樣子。不過不用著急,現在的大唐可沒有閑工夫派大軍前來吐蕃捉拿安祿天他們,既然他們現在已經在吐蕃了,那麽就有的是機會見到多嘎·紮西貢布的麵,隻要見了麵,之後的事情就好商量了。
而從鬆州到邏些這段路可以說是相當的長,畢竟不是一個人單槍匹馬的跑回去,這是一隻八萬的大軍,所以花了不少時日。
而這段時間內,大唐那邊也已經傳開了國師派八萬人圍剿安祿天他們卻徒勞無功,八萬人全部都客死他鄉。當然,這些事情都是林芸早就已經安排好的。如果他們能夠成功的躲過了朝廷的圍堵,進入吐蕃的境內,那麽那些鬼穀派的線人就會在第一時間內得到情報,然後開始大肆宣揚安祿天他們逃走的事情,有多邪乎說的多邪乎。
這樣,在大唐百姓的心中,安祿天就不單單是一個有著雄才大略、叛國的將軍了,而是超乎了人的概念,變成了不敗戰神的象征。也成為了大唐百姓心中的救星,因為現在民間的傳說的版本是安祿天現在已經羽化登仙,去天上搬救兵,兩年之後,就會重新回到人間,從羽化登仙的地方——鬆州重新開始自己的征途,滅了現在的皇帝,顛覆現在的朝廷,拯救大唐的百姓與水火之中。
而這一次八萬士兵,就是因為妨礙安祿天羽化登仙的時候,被天兵天將殺了祭天的,原因是對神仙不敬。
這也正是林芸想要達成的目的,因為林芸想好的時間就是兩年,兩年之後帶著從吐蕃接來的士兵從鬆州城中攻入中原,奪取這江山,這樣,完成了與百姓的兩年之約,可以調動更多的民眾參與起義。
同時,安祿天他們逃入吐蕃的消息以及自己派出去的八萬士兵全部被吐蕃士兵殺了的消息,也傳入了國師的耳朵腫。這次國師知道自己犯了大錯,是他親手為安祿天牽線搭橋的,原因很簡單,現在吐蕃國的內情,國師是心知肚明的,現在隻要有機會,各位皇子肯定會抓住所有的機會來向民眾們展示自己的實力,那麽這個外敵入侵的事情,自然是三皇子展現實力的做好機會,畢竟掌控兵權的人就是他。
而這樣就給安祿天他們提供了接近三皇子的機會,這樣,如果安祿天他們得到了三皇子的信任,借兵給安祿天他們,那將會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因為依安祿天的才能,帶領一支軍隊,是很有可能顛覆朝廷的。這就是當初國師執意要除掉安祿天的原因,一個如此有領導能力的人,還手握兵權,自然會讓統治者心生戒備。
而當時歸夜教步入了非常關鍵的發展時期,有很多事情要忙,而且還有一個梁逸斐在給他們不斷地添亂,所以當時實在是沒有精力在好好的管理安祿天這個潛在的威脅,沒有時間去給他慢慢做思想工作讓他加入歸夜教。所以,為了防止日後出了什麽岔子,隻能先下手為強。
然而國師沒有想到,當時居然沒有除掉安祿天,而且還適得其反,逼的安祿天造反了,現在事情也發展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安祿天現在進入了吐蕃境內,雖然應該在吐蕃國的幾位皇子和安祿天他們接觸之前趕快派兵攻打吐蕃,如果將於子健派過去,帶上現在給他的兵力以及歸夜教再一旁輔佐,相信以於子健的能力,打的吐蕃國被迫接受一些條約還是可以的。
到時候就可以要求殺了安祿天。
但是,現在實在是沒有那個閑工夫,於子健和精兵都在北方,正在北伐,因為北邊也是個大問題,安祿天能算得上是未來的一個最大的問題,但是現在得蒙古族已經威脅到了現在的大唐,若是現在處理不掉蒙古族的入侵那就根本沒有資本可以提以後的事情。凡事都分一個輕重緩急,眼下還是先把蒙古族打退才行。
所以,能不分於子健的心就盡量不要去煩他。所以國師決定不將這件事情告訴於子健,將這件事情壓下去,讓於子健專心的對付北方的蠻族。等到北伐結束,在好好商量如何對付安祿天,希望到時候不會太晚吧。
過了好幾天的時間,安祿天他們被押送回了邏些的大牢中。但是,三皇子多嘎·紮西貢布並沒有第一時間去審訊安祿天他們。因為三皇子前去征戰的最重要的目的,就是為了向國民展示自己的力量,展示自己是有能力可以保護吐蕃的繁榮的,就連他們最畏懼的大唐,也不是自己的對手。
而這一戰的成果實在是太好了,吐蕃國這邊隻是好些個士兵受了傷,並無傷亡,但是全殲唐軍八萬餘人,成功抵擋了唐軍的入侵,真的是很難得的一場好的戰役。於是在他回到邏些的時候,就立刻馬不停蹄的接見了各位大臣,因為這次的戰役,好些個大臣都倒戈跑到了三皇子多嘎·紮西貢布這邊。
“喂···我們這都成了階下囚好些時日了,什麽時候才能見到那個三皇子···”林華問。畢竟人家是個大老板,有的是銀子,從來沒有蹲過牢房。雖然一路上也吃了不少苦,但是起碼食物是有保障的,邱雯的廚藝還是可以的。
但是這牢飯可就不是那麽好吃了。林華已經有點蹲不下去了。
“我怎麽知道,我不也一直在這裏麵待著麽。什麽時候人家有空了,就會來吧。畢竟是個什麽皇子,肯定有不少事吧。”安祿天不走心的隨意回答了一下,順便諷刺了一下三皇子多嘎·紮西貢布,“有犯人第一時間不審問不處置,讓幾個犯人在一起待這麽長時間,如果犯人統一口徑了,怎麽問出有利的答案?!果然還是個小鬼。”
“說的有道理,確實是本王考慮的不周全。”突然,從監獄的大門外傳來了一個少年的聲音,一陣腳步聲慢慢靠近牢房。一個身著華麗衣著的少年,站在了安祿天他們麵前,“抓住的那幾個女犯人已經被請到大堂上準備接受本王的審訊了,請各位男犯人也···”
多嘎·紮西貢布彎下腰想要看清楚安祿天他們幾個男人的容貌,畢竟監獄裏麵太暗了,但是就在看到安祿天的臉的一瞬間,多嘎·紮西貢布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是安祿天?”多嘎·紮西貢布問。
“是呀,我們見過麽?”安祿天有點懵,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名氣很大,但是他認為那也僅僅局限於中原地帶,或是整個大唐。說的不要臉一點,那麽周邊的幾個國家最多也就聽過他的名號,自己應該沒有和他們你見過麵才對,為什麽會有人認出自己來。安祿天覺得很奇怪。
“你忘了麽?那次鬆州大破叛軍和吐蕃聯軍。那次戰役指揮吐蕃軍隊的將軍,就是我,那個唯一一個從你的包圍圈中突圍出去的少年,就是我。”多嘎·紮西貢布說。
“嗯···好像有點印象。”安祿天說。畢竟他這一生打過的勝仗不計其數,讓他記住每一場戰役中見到的人,實在有點強人所難。
“當初你技高我一籌,讓我兵敗如山倒,甚至讓我自己都開始懷疑自己的實力。後來我重振旗鼓,想要再一次的挑戰你,但是你沒有給我機會就從大將軍變成了通緝犯。我本來都以為這一輩子都無法扳回那一場戰役了,但是,現在你居然落在了我的手中。”多嘎·紮西貢布的眼神放光,雖然接下來該如何處置安祿天他還沒有想好,但是,肯定會很有趣。
如何處置一個擊敗自己的人,這在多嘎·紮西貢布十五年的人生經曆中,還是第一次。
“他認識安祿天?那事情就好辦多了···”被誤以為是男人的林芸,和安祿天他們關押在一起,聽到多嘎·紮西貢布認識安祿天之後,臉上浮現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