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萬軍前行
因為林芸做了點手腳,讓他們吸引朝廷大軍追擊自己的計劃非常完美的進行。甚至有點超乎林芸的預料,實在是太順利了。整整八萬大軍,浩浩蕩蕩的跟在安祿天他們幾個人的身後,對他們是窮追不舍。
可是,軍隊畢竟是軍隊,而且都不是一個地方調來的,之前也沒有訓練過,大部分都是臨時被編製的,很多人甚至相互都不認識,所以根本沒有什麽配合可言。別說是配合了,就是不掐架,都要謝天謝地。
而且即便士兵的體力比正常人要好很多,但是跟安祿天他們幾個人想必,還是相差甚遠,畢竟不是所有的士兵都會輕功。所以安祿天他們還必須要放慢腳步,走走停停,等等後麵在追趕他們的士兵。
時不時還要給那些士兵製造出自己差點就落網,他們在稍微努力一點就可以抓到自己,就可以領賞,加官進爵,過上吃香的喝辣的的生活了的假象,給那些士兵打打氣,不然人家一直在追,到後來覺得反正追不上了,就不追了,放棄了,那麽之前所有的計劃就全部泡湯了。
所以雖然說安祿天他們不緊不慢的,完全不用擔心會被抓到,但是,還是很少有可以安心休息的時間。
“早就說我不要幹,我不要幹,你們非讓我幹···”中午安祿天等人休息的時候,好不容易可以吃上一口熱飯,但是還沒下肚,他們休息的地方就被士兵們發現了。結果馬上就由一大批士兵向安祿天他們的休息之所趕過來。安祿天他們連口熱湯都沒喝上就隻能拿上行李逃跑了。
安祿天他們幾個都是隨身背著行李的,方便休息的時候被發現好第一時間逃走。
“看看這幾天,睡個覺都不安穩···”邱雯一邊逃一邊抱怨,“我上輩子是造了什麽孽呀···這輩子受這份苦···”
確實,自從這些官兵來到茂州之後,安祿天他們就沒有睡過一個好覺。這可把邱雯給折騰壞了。本來就特別能睡的邱雯,先後經曆了困得要死,困到了極限然後心情特別差想要一口氣把那群龜孫全部宰了,再到現在連氣的生不出來的幾個階段。
“再忍一忍吧,大概還有兩天的腳程,就可以看到吐蕃的國境線了。”林芸趴在林蘇的背上,對邱雯說,“你要是真的困得不行,就讓安大哥被你就是了,你在他的背上休息休息就是了,雖然不能說是很平穩,但是困過頭了在哪都能睡得著。”
是的,看到邱雯這麽憔悴,安祿天也說過好幾次要背著她,但是邱雯一直以各種借口拒絕。
“不···不用了,還有兩天,在堅持堅持吧。”邱雯說。
安祿天他們製造出來的這麽大的動靜,果然引起了吐蕃國內的注意。畢竟八萬的大軍正在已驚人的速度畢竟兩國之間的國境線,實在是不能讓人放心。
“三皇子,中原那邊在前段時間突然集結的大軍,現在離我們的國境線是越來越近了,如果在不集結軍隊去守衛邊境,可能會被對方一口氣攻破邊境呀。”三皇子身邊的一位謀士說。
“嗯···確實是這麽個道理。”端坐在大堂的椅子上的,就是吐蕃國的三皇子,三皇子從小就生活在軍營之中,八歲軍隨著軍隊前去遠征蠻族,平定了西南方向想要叛亂的部族。這一次隨軍遠征就是三年,回到吐蕃的首都邏些。因為在軍中立下了赫赫戰功,比如在九歲那年曾經領導一直隻有三十餘人的騎兵隊突破了蠻族三百餘人的圍攻,殺敵六十餘人,己方僅僅損失了六名士兵和八匹戰馬。
這對於一個隻有九歲的少年來說,已經是相當了不起的戰績了,畢竟可能有很多的成年人都不會有這樣的謀略和膽識。
在他十歲的時候,參與了當時吐蕃與蠻族最大的戰役,就是那一場戰役,奠定了吐蕃的勝利,而他的參與,則是奠定了那一場戰役的勝利。十歲,本應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年華,但是少年卻披上了戰甲,騎上了戰馬,帶著自己的武器,上陣殺敵。一場戰役,單單是少年一人,就殲滅敵人上百餘人。
帶領自己的騎兵隊伍,衝破敵方陣型數次,在敵方軍隊的腹部七進七出,斬殺敵將六人。
這樣的戰果,讓當時在場的所有吐蕃國的士兵都大受鼓舞,一個孩子能做到的,我們為什麽做不到。他是皇子,皇子都衝在最前麵殺敵,我們拚什麽縮在後麵?
這樣的想法當時在所有的吐蕃國士兵的腦中回轉。讓吐蕃國的士氣大升,同時敵軍的士氣,也被這個隻有十歲的少年給扼殺的幾乎蕩然無存。
赫赫戰功讓軍中的很多將軍都非常欽佩這個年輕人在戰爭方麵的才華,在統軍方麵的能力。同時因為從小生活在軍營中,吃喝拉撒都和軍營中的士兵們一起,開始是從一個小兵做起的。所以和軍中的大部分士兵都是非常要好的朋友,甚至可以將自己的背後托付給對方,而那些士兵也心甘情願的將自己的性命交給這個年輕的男孩兒。
所以在十一歲返回邏些的時候,雖然年紀尚小,但是因為戰功而被封為了大將軍,在場沒有任何人有異議,整個吐蕃的所有軍隊都覺得這個旨意非常好,甚至有人覺得以他的實力和戰功,就算是封為統帥全軍的大將軍也不為過。
在接下來的幾年裏,這個男孩帶領著自己的軍隊一一討伐了威脅吐蕃國安全的部族和國家,幾乎沒有敗仗,唯一一次失敗,就是在安祿天清掃茂州和鬆州這邊的反叛大唐的叛軍時,一直對中原的肥沃土地有想法的男孩兒,和這些叛軍勾結,想要將這一隻朝廷最強的軍隊給弄掉。
然而,男孩不知道自己是在閱曆上比安祿天低,還是因為真的是在軍事才能上不如安祿天,讓他昌樂一次失敗的味道,那是他有史以來打的最大的一次敗仗,原本一直以為安祿天都在按照記得寫好的劇本走,但是一直到了最後以為將安祿天的軍隊引到了包圍圈中可以收網了才知道,原來實際上是自己一直在按照安祿天的劇本走,而且是十分的配合。
安祿天一直咋將計就計,而且還根據自己的計劃設計了一條專門用來殺自己的士兵的計劃。看似自己將安祿天他們引進了包圍圈,實際上是自己被安祿天引進了包圍圈,安祿天隻不過是為了讓戲演的更加真實,才會出現在自己的包圍圈中的。記得當時自己之看了安祿天一眼,就被部下帶著開始往包圍圈外逃。
那一夜,自己幾乎所有忠心的部下(因為這是一場十分重要的戰役,所以三皇子將自己所有中意的部下都帶上了),全部都死在了安祿天的包圍圈中,為的就是讓自己可以安然無恙的跑出包圍圈。
也是那一夜教會了三皇子一個道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回國之後,三皇子被當時的吐蕃國的國王狠狠地教訓了一頓,吐蕃國的國王覺得,盡管三皇子很厲害,但是終究還是個孩子,不能擔任如此大任,於是卸下了他的統帥全軍的大將軍的職務,給了他一個閑職,讓他在宮中安下心來,畢竟已經野了十幾年了。
後來好不容易奪回了兵權,可以再一次的向安祿天挑戰,但是安祿天卻被掛上了叛國的罪名,成為了大唐的通緝犯,而自己國內又因為國王的突然駕崩而陷入了三位皇子爭奪皇位的內亂之中。所以,三皇子覺得這一輩子,怕是都沒有機會可以與安祿天這個唯一一個打敗過自己的人再一次的較量了。
“三皇子,要是這一次的事件處理的好,那麽肯定能在百姓的心中留下好印象,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呀,三皇子一定要把握好,為自己爭奪皇位在添加一個可靠地籌碼。”另一個謀士說。
“確實,三皇子。”站在三皇子身邊的一個老人說話了,這個老人是三皇子的老師,是三皇子最敬重也是最聽從他的話的人,畢竟三皇子的那些統兵之道,基本上都是他教的,“現在我們可以大肆宣揚唐軍要來侵犯我國的消息,在全國上下造成恐慌。然而其他的兩位皇子沒有兵權,這個時候隻能指望統帥全軍的三皇子您。所以,若是我們可以處置好這個事情,想必會贏得更多人的支持。”
“嗯···恩師說的有理,”三皇子點了點頭,“大肆宣揚唐軍來犯,造成恐慌···確實是個好主意,但是能贏得民眾的支持,和其他官員的支持,都是建立在我能應付的了這個時間的基礎上的。若是處理的不好,吃了敗仗,那豈不是成為了兩位哥哥和全天下人的笑柄?”
經曆過那一次的失敗的三皇子,改掉了自己以前居功自傲,目中無人的壞毛病,開始變得謹慎,變得能夠聽從他人的意見,廣納賢才,逐漸的朝著一個好的君主的方向改變。因為一個好的君主,除了有非常厲害的統兵之道以外,還需要能夠接納不同人的意見,能夠做到三思而後行,能夠做出果斷而又不失冷靜判斷的決定。
以前的三皇子確實很能打仗,但是單單會打仗隻能成為一個好的將軍,不能成為一個好的君主。因為以前的他,太過於看高自己,看不起別人了。
而現在的三皇子,讓他的老師十分的滿意,聽到三皇子的這個回答,他身旁的那個老人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點不用擔心,據我所知,他大唐能用的將軍隻有那麽一兩個。原來那個安祿天在的時候,確實不能惹,因為那個人確實實在是太厲害了,老夫都自愧不如。而如今,那個安祿天已經成為了大唐的通緝犯,已經不再是什麽大將軍了,這一點顧慮也就可以打消了。”
“至於新上任的那個大將軍於子健,貌似也不是個省油的燈,聽說現在在北方打那群蒙古放羊的把他們是毫無還手之力,日後肯定是個禍患。但是現在,大唐幾乎所有的兵力都被抽調去了北方,這八萬大軍估計是東拚西湊來的,毫無配合可言,根本不用畏懼,而且也沒有什麽厲害的將軍可用,也就是說,這不過是一群沒有好的將帥統領的烏合之眾。以三皇子的實力,對付他們還是綽綽有餘的。”
“嗯···”三皇子思索了一番,點了點頭,“傳我軍令,馬上集結軍隊前去邊境,準備與唐軍開戰。記住,千萬不可輕敵,讓大家做好準備。這次我要親自上陣。”三皇子說。
另一邊朝廷方麵,冷靜下來的國師一直在琢磨為什麽一向行事低調的安祿天他們,這一次會如此高調的行事,仿佛就是故意讓朝廷知道一樣。這不符合他們之前的一貫作風。直覺告訴國師,這其中一定有鬼,但是又不明白到底是什麽地方出了問題。
“高調行事···奏章中的信件···故意激怒我···朝廷派兵···派兵···派兵···”國師在自己的房中踱步,將整件事情全部回憶了一邊,“派兵?派兵!!!”
突然,國師仿佛意識到了什麽,衝到了地圖旁,在地圖上按照時間順序畫出了安祿天出現在的各個城鎮,連成了一份安祿天逃亡的逃亡路線。
“最近實在茂州···按照現在的方向···下一個應該是鬆州···”國師一想到這,馬上衝了出去,“傳我旨意,讓之前派出去的討伐安祿天的軍隊全部撤軍!不服從命令者!斬立決!!!”
此時的國師終於知道了安祿天的意圖,這根本不是什麽逃亡的路線,這是一條生路,是前往吐蕃借兵的路,而此次這麽多軍隊追擊安祿天,必定會引起吐蕃上層的注意,就給安祿天創造了和吐蕃上層見麵的機會。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呀···國師此刻的心中,充滿了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