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危機的開端
新夥伴唐瑜的加入,讓梁逸斐他們的戰力又得到了提升。畢竟是唐門的少主,要單論武功也許和梁逸斐他們有一定的差距,但是,精通各種毒物、毒藥的製作,以及精通點穴之術,還有江湖經驗,讓唐瑜的強悍程度也絲毫不輸給梁逸斐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
有了相遇,變就會有離別。在唐瑜加入隊伍後的三個星期裏,梁逸斐他們又在河南道尋找了幾個可能的門派藏匿的地點。然而,梁逸斐他們都遲了一步,要麽是情報錯誤,要麽是人走樓空。這三周可以說是沒有絲毫的收獲。
轉眼間,三周的時間過去了。林芸和林蘇也要和梁逸斐他們分別了。他們二人下山已經有些時日。按照他們二人的師傅的意思,隻是讓他們二人下山稍微體會一下世間的人情冷暖,畢竟鬼穀派的武功都是從年幼時開始訓練的,所以二人在還是幼兒的時候就被鬼穀派的現任掌門帶上了山。
從小便一直在山上學習各種鬼穀派的武功和知識,幾乎沒有下過山。因此現在二人差不多學成,鬼穀派的掌門就讓二人下山曆練曆練。為了日後的一個長時間不會回到山上的任務提前做一下預習,防止到時候剛剛下山,不能很好的完成。
“林兄,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二位鬼穀派的高徒可以留下來助我等一臂之力,現在正是用人之際,若是能得到二位的幫助,相信肯定能夠事半功倍。”梁逸斐依然不希望林芸、林蘇二人離開,畢竟,好不容易得到的強大戰力,換成是誰都不會想要就這樣失去。畢竟是那個鬼穀派。
“梁少俠過獎了。”林芸謙讓著說,“我們二人謝過梁少俠的美意了。但是,家師之命不能違背,我們二人已經下山有些時日了,家師前些日子也傳信了,說是有些想念我們二人,我們二人也確實是該回去了。”
“那既然林兄都這麽說了,在下也是不好挽留···”梁逸斐聽了林芸如此說,也隻能放棄,“唉···此次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次相見。往林兄多多保重身體。”
“梁少俠也是。我相信梁少俠即便是沒有我和林蘇的幫助,肯定也能推翻歸夜教,匡扶武林,重振雄風。定能在這中原大地上創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我們有緣再見吧。就此別過。”
說完,林芸便領著林蘇離開了。本來梁逸斐的意思是送一程,能送多遠就送多遠。但是,林芸仿佛並不想讓別人知道鬼穀派的聖地是在什麽地方,所以婉言謝絕了梁逸斐的好意。當然,梁逸斐也能反映過來,畢竟還不是熟到那種地步。
“這個林芸的才智不適合待在我們身邊。”林芸和林蘇走後的這天晚上,姚夢瑤提到了這個話題,“他在我們身邊確實展現出了過人的才智,但是,還完全不能發揮出他真正的實力。他的才智,適合去用在治理國家之類的大事之上。確實,他們二人的離開對我們來說是一個壞消息,但是,對於林芸來說,或許是一個好消息,是一個可以得到更好的鍛煉的一個機會。”
梁逸斐聽後,點了點頭。姚夢瑤說的確實在理。但是,她說的這一段話也隻有一半的真話。確實,林芸跟在他們的身邊確實無法發揮出真正的才華,雖說他們也算是在救天下,但是,梁逸斐他們的所作所為隻是單純的局限在武林當中,並不能真正的算得上是拯救天下。
畢竟那些受苦的百姓,梁逸斐他們還是顧不上,因為若想百姓不受苦,那就必須要推翻現在的朝廷,畢竟讓百姓受苦最多的,還是當今的朝政。但是梁逸斐他們並沒有這個打算,而且梁逸斐他們或多或少都是摻雜著自己的私人恩怨,算不上救世。
然而,姚夢瑤希望林芸他們不要回來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姚夢瑤或多或少感覺到了林芸似乎對自己的身份有所懷疑。所以林蘇和林芸所在的這幾天,姚夢瑤過得十分的憋屈,因為要時刻提防著這兩個人,提防著林蘇發現自己深厚的內力,提防著林芸發現自己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這樣的事情,姚夢瑤可不想再來一次了。
“這團篝火是三天前的。”一群人檢查著地上的篝火,一個人用手搓了搓灰之後,說。
“看來我們很快就要追上他們了。”另一個人說。
“你們都記得教主的命令吧?”最前麵帶頭的男人問。
“是!左護法!”眾人全部過了下來,異口同聲的說,“第一、完好無損的帶回梁逸斐少俠,絕對不能傷了梁逸斐少俠,二、殺了跟在梁逸斐少俠身邊那群一直在蠱惑他的人!”
“記得住就好。”左護法說,“那麽你們也知道本門派對待沒有完成任務的人的懲罰吧?”
“今生今世,不完成任務,永遠不得返回歸夜教。若是過了期限,便成為歸夜教的敵人,格殺勿論!”
“好,那我們就出發吧。我們都是歸夜教中高手中的高手,此次行動,隻許成功,不許失敗。早日完成任務,早日回到教中。”左護法麵露凶光,眼神凝視著遠方。這是,一陣狂風掛過,吹掉了左護法頭上戴著的帽子,一張猙獰的臉露了出來。
頭上已經完全沒了頭發,一半是光的,另一半是被嚴重燒傷後留下的疤痕。而左邊的臉也是燒傷的痕跡,依稀能看見臉上曾經的紋路,大概是一隻老虎吧。
左護法摸著自己燒傷的臉,想起了多年前的那場九華之巔的生死之戰。當時的他還是歸夜教的一名普通的教眾,雖然武功比平輩要高上一些,但是絕對算不上什麽高手。在幾大派攻上九華山的時候,他自告奮勇的報名,想要第一時間去迎敵,將敵人抵擋在歸夜教外,讓他們都死在九華山的山路之上。
然而,當時的他還是太過高估自己的實力了,麵對幾大派聯合的討伐軍,,他自己隻能勉強應對,然而,先鋒部隊的實力差距實在是太大了,無數的死傷讓這位年輕人嚇破了膽。感到生命受到威脅的年輕人哭喊著跑回了歸夜教。他明白自己即便是回去,也可能被當成逃兵收到教主的懲罰,但是,眼下能多苟活一段時間,就苟活一段時間。
於是,年輕人找到了一個空房子,自己躲在了裏麵。然而,幾大派攻上九華的時候,和歸夜教的教眾展開了激戰。年輕人躲藏的房子也被卷入了戰鬥中,畢竟在那個時候,整個九華已經沒有了安全的地方。年輕人躲藏的房子,被幾大派的聯合討伐軍點火燒著了。
那天的風很大,木質的房屋很快便被火海所吞噬。年輕人也被從高處砸下來的房梁壓住,動彈不得。正當年輕人已經放棄了生的希望、做好了葬身火海的準備的時候,當年的歸夜教教主居然將年輕人從火海中救了出來,並讓手下的人將年輕人待下去治療,即便年輕人的左半邊身體已經嚴重的燒傷了。
“能救一個就多救一個吧。歸夜教怕是守不住了,現在能活一個就多活一個吧。到時候救好了,就把他從暗道中抬下山吧。”
“是我對不起大家,我沒能守護好歸夜教。”
“我不能走,我是教主,我要為你們拖延時間,你們能跑的盡量跑,我會用盡全身解數來幫你們拖延時間的。”
“逃兵?逃兵怎麽了?麵對比自己強大數倍的敵人,是個人都會害怕。為了活命,逃跑也沒有什麽不對的。”
“我?我自然也會害怕,畢竟這一戰,我應該是活不下去了。但是,我們都是人,如果用我的命可以多換一些人活下去,那我就覺得值了。”
······
年輕人在接受治療的時候,斷斷續續的聽到了歸夜教教主所說的話。這些話,年輕人大概不論過多少年,都不可能忘記吧。
年輕人的運氣真的好。他是最後一批從密道之中逃走的人,在他逃離之後,密道便被幾大派的人給封住了,九華山徹底的成為了屠宰場。
年輕人在得救之後,便閉關修煉,發誓一定要為教主複仇,一定要重振歸夜教的雄風,一定要將那些當年殘殺他們教眾的幾大派的人全部殺光。
一晃,二十年過去了,年輕人現在也變成了中年人。男人在這二十年的時間裏隱姓埋名,苦練武功。終於,在這二十年裏,讓自己的武功達到了頂峰,現在已經可以算得上是強者了。若是現在的自己可以站在當年的九華戰場上,是否就可以為教主分憂,就可以扭轉戰局···扭轉戰局估計不行,但是若是自己拚出這條命,或許能換教主活在這個世上。男人這麽多年來,經常會想到這個問題。
終於,男人終於等到了向幾大派複仇、向武林複仇以及重振歸夜教的機會。那就是當年自己的教主的兒子,朱慶元重新建立歸夜教。男人立刻投奔了過去,是當時最先響應的第一批人。已男人現在的實力,以及經驗和忠心程度,已經可以在教中擔任起左護法一職了。男人將現在的教主——朱慶元看做是自己報答老教主恩情的對象。
對朱慶元可以說是言聽計從,無論朱慶元讓他殺誰,讓他捉誰,他都毫無怨言,一定會在最快的時間內,以最好的方式完成任務,如果朱慶元讓他自殺,男人都會沒有抱怨、沒有疑問的立刻自殺,因為在男人的心中,自己的這條命就是教主給的,教主要是想要拿回去,那自己一定會心甘情願的奉上。
所以,教中機密的任務,朱慶元都放心交給這個左護法完成。左護法也從來沒有辜負過朱慶元的期望。這次活捉梁逸斐的任務,依舊落到了左護法的肩上。
當年男人並沒有選擇接受最好的治療,在能夠下地之後,男人便離開了治療的地方,獨自一人去拜師學藝了。因為男人不希望自己的傷完全好,他希望這些傷可以永遠的留在自己的身上,時刻的提醒著自己,該做什麽事情,有什麽心願沒有完成。所以,即便過了這麽多年,男人的傷口還是會時不時地隱隱作痛。
就在男人望著遠方,陷入沉思的時候,傷口的疼痛感,將他從自己的回憶中拉了回來。男人戴上了帽子,對著身後的人說:
“我們出發吧。”
“是!”左護法身後跟著的四個人站起了身,他們每個人的臉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無法愈合的傷疤,因為他們都是當年九華之戰上活下來的人,都是收到過老教主恩惠的人,都是因為老教主才活到今天的人,都是發誓要為現在的教主、要為現在的歸夜教獻出生命的人,都是忍辱負重二十餘載的人,都是從被嚇破膽的少年到現在殺人不眨眼的人。
這次,梁逸斐他們,會有一場不得不避免的苦戰了。
說完,幾個人便繼續趕路了。
然而,即便是這群歸夜教中高手中的高手也沒有注意到一件事。那就是,在他們出發沒多久的時間後,一個身影出現在了那團篝火旁,看了一眼篝火後,跟隨著前麵幾個奉命活捉梁逸斐的人身後去了。他們完全沒有注意到,打他們下山一開始,這個身影就一直跟在他們的身後,已經跟了一路了。
“朝廷最近怎麽樣?”每過一段時間,國師就要回到九華山向朱慶元匯報最近的情況。
“朝廷當中,我正在慢慢用我們的人換掉朝中的官員,現在時機還不是很成熟,所以隻能換掉一些閑官,主要職務還需要一些時日。”國師說。
“那其他事情呢?”朱慶元接著問。
“那個安祿天果然沒有辜負我的期望,雖然全國各地的起義勢力很雜亂,而且有可能會藏在鄉村之中,很難處理,但是那個安祿天卻處理的井井有條,雖然花了些時日,但是我相信,再過一段時間,這個天下就算是太平了。”
“那···”朱慶元示意了一下國師。
“教主放心,局已經設好了,等到那個安祿天班師回朝的時候,就把他除了,絕對不會讓他耽誤到我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