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北伐蠻族（十七）
薩日黑惕·巴特爾瞬間的變化讓所有場外的人都震驚了，即便不是像那些將軍一樣習過武的肖靜雅也能感受到從薩日黑惕·巴特爾身上發撒出來的那股煞氣以及強大的壓迫感。
“這下不妙了吧···”在台下觀戰的肖靜雅不禁為自己未來的夫君於子健捏了一把冷汗，但是，肖靜雅並沒有像其他將軍那樣一直在喊讓於子健算了，讓他們也上場一起對付這個已經不能被稱為是人的怪物，畢竟這場比試是於子健提出來的，會出現什麽樣的結果於子健心裏應該都有數，不用別人操這份閑心。所以相比較那些經曆過各種各樣的大風大浪的將軍們，肖靜雅反而顯得異常的冷靜。
“這才像話嘛，既然是賭上生死的決鬥，一開始就不應該藏著掖著。”看著已經變成怪物的薩日黑惕·巴特爾的於子健此刻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他自己都不記得已經有多久沒有和這麽強的對手過招了。在軍隊中的生活對於於子健來說實在是有點枯燥無味，“這次，一定要讓我盡興！”
突然，薩日黑惕·巴特爾動了起來，看來是打算先發製人。隻見他緩緩的抬起了手中拿著的刀，然後就在眨眼的瞬間，移動到了於子健的身後，這一幕不論是在下麵觀戰的士兵還是跟隨於子健闖蕩多年的將軍都看呆了，根本沒有任何反應的時間，就在眨眼之間就移動了一個比武場的距離，然後，薩日黑惕·巴特爾用盡全身力氣揮動著手中的長刀向於子健砍了下去。於子健的反應真的不是常人所能企及的，就在薩日黑惕·巴特爾移動到他身後時，於子健也瞬間轉了身，用手中的劍擋下了薩日黑惕·巴特爾的攻擊，但是，因為薩日黑惕·巴特爾的力量實在是太大了，於子健直接被震飛著向後退了好幾米遠。
這是的於子健的臉上，已然沒有了剛開始的那副遊刃有餘同時有略帶無聊的表情，久違的認真起來了。
於是，於子健在這場比武中頭一次自己主動出擊，他的速度也十分之快，已經是高手都害怕的程度了，但是還是沒有薩日黑惕·巴特爾快。在於子健衝向薩日黑惕·巴特爾，準備用手中的劍刺進薩日黑惕·巴特爾身體的那一瞬間，於子健感覺到了腹部的一陣劇痛，然後整個人就在空中翻滾了幾圈，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原來，薩日黑惕·巴特爾的動作已然和於子健不在一個水平線上，即便是在常人眼裏已經非常快的於子健，在現在的薩日黑惕·巴特爾的眼裏，也不過是個慢吞吞的家夥罷了。在於子健就要攻擊到薩日黑惕·巴特爾的那一瞬間，薩日黑惕·巴特爾輕鬆的躲過了攻擊，同時一腳重重的踹到了於子健的腹部。
“可以呀···”於子健從地上爬了起來，抹去了嘴角的鮮血。
然而，這並沒有完，還沒等於子健站穩，薩日黑惕·巴特爾就又是一刀劈了過去，雖然於子健避開了，但同時也失去了中心，薩日黑惕·巴特爾趁機又是一腳踹在了於子健的背上，於子健再次被打倒在地。
而薩日黑惕·巴特爾則趁勝追擊，連著向地麵連砍了好幾刀，但，都被於子健躲開了。而比武場上被薩日黑惕·巴特爾砍過的地麵，都出現了一道道的裂痕，可以看得出來，這要是挨上一刀，估計自己身體的某個部位是要交代在這裏了。
而看見自己劈不中於子健的薩日黑惕·巴特爾幹脆扔掉了長刀，一個健步跑到了還躺在地上的於子健的身後，趁著於子健還沒有反應過來，將於子健高高舉了起來，然後重重的將他摔在了自己右腿的膝蓋上。這一下可不輕，於子健直接被打出了悲鳴聲，然後倒在地上吐了一大攤血。
於子健掙紮了幾下想要從地上爬起來，但是試了幾次都不行，剛才挨得那一下讓於子健的後背受到了十分嚴重的創傷。
而在一旁的薩日黑惕·巴特爾並沒有因為於子健倒地不起而放棄進攻，像是發了瘋——或者說他本來就已經瘋了——一樣瘋狂的毆打這倒在地上的於子健，同時伴隨著野獸般的叫喊聲。
在比武場外的眾人，都被這一幕嚇到了，被那個野獸身上散發出來的煞氣鎮住了，即便到了這個有關於子健危急存亡的緊要關頭，即便是跟隨於子健闖南闖北的幾個將軍，在這麽恐怖的野獸麵前，在麵對可能會慘死的現實麵前，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阻止，幾個人隻是呆呆的看著，就如同木偶一樣。
全場隻有一個人一直在大聲的說話，那就是肖靜雅。
她沒有說任何有關想讓薩日黑惕·巴特爾住手的話語，因為，她心裏明白，人類和野獸是沒有可以互通的語言的，更何況是一隻發了瘋的野獸。她一直在場外說的，都是鼓勵於子健站起來的話：
“站起來！快站起來！你不是要娶我麽？在這裏就倒下怎麽娶我？”
“站起來呀！你不是說你要幫我報仇，幫我把所有的蒙古人都從我們的國家趕出去麽？連一個蒙古人你都打不敗，還說什麽大話！”
“你不是要挑戰各式各樣的高手麽？現在你就倒下了，還怎麽挑戰？”
“站起來呀···”
“快站起來···”
···
然而，在居然的實力差距麵前，任何話語，都顯得蒼白無力。不論肖靜雅如何呼喊於子健的名字，於子健都無法從地上站起來，甚至連躲避薩日黑惕·巴特爾的攻擊，現在的於子健都做不到了。
也不知道是因為總毆打一個人厭煩了，還是因為被場外的肖靜雅吵煩了。突然，薩日黑惕·巴特爾停下了一直在毆打於子健的雙手，站直了腰。過了好一會兒，比武場上因為薩日黑惕·巴特爾快速出拳而揚起的塵沙才散去。而，此時的於子健已經一動不動的躺在了地上，按理說，應該是被打的斷了氣吧，畢竟連地麵都被薩日黑惕·巴特爾捶的開裂了，一般人應該早就咽氣了吧。
此時的薩日黑惕·巴特爾，眼睛緊盯著一直在場外給於子健加油的肖靜雅，這時的薩日黑惕·巴特爾如同野獸一般，而肖靜雅，就是他的下一個獵物。
果然，在短暫的休息之後，薩日黑惕·巴特爾飛快的出現在了肖靜雅的麵前，準備用自己的雙手讓這個一直在場外吵吵的女孩永久的閉嘴。而肖靜雅也麵不改色的直麵已經發狂的薩日黑惕·巴特爾，臉上沒有露出任何的畏懼的表情。
就在薩日黑惕·巴特爾即將抓到肖靜雅的時候，突然，薩日黑惕·巴特爾動作停了下來，他停在了肖靜雅的麵前。一個已經發了狂的野獸，難道會被一個從來沒有習過武的弱女子的氣場震懾住麽？原來，是於子健出現在了薩日黑惕·巴特爾的身後，一隻手抓住了薩日黑惕·巴特爾的肩膀，鎖住了薩日黑惕·巴特爾的動作。
“我說過吧，這是我們兩個人的決鬥，”滿頭是血的於子健此刻露出了令人窒息的殺氣，那個表情，那個眼神，即便是被盯上，都會從心底裏透出一股絕望的寒氣滲透進身體中的每一個地方，“你為什麽要離開場內？為什麽要對這個女孩動手？”
於子健怒了，之間他用自己拿隻還在淌血的雙手抓住了薩日黑惕·巴特爾的右手，一把將薩日黑惕·巴特爾扔回到了場內。
“第一，比試還沒有結束，你就離開了你本應該殺掉的對手，去挑釁無關人員。第二，你想要動手的居然還是我於子健這輩子最重視的人，第三，你在放棄了殺掉我的最好時機。這三點，夠讓你死了。”
可以讓人如此害怕的於子健，即便是跟隨他到現在的各位將軍都從來沒有見過。這時的於子健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令人絕望的殺氣，已經在氣場上完全蓋過了薩日黑惕·巴特爾。隻怪薩日黑惕·巴特爾選錯了動手的對象。在於子健見到肖靜雅的第一眼開始，他就在內心裏發過毒誓，這輩子就算是傾盡自己的所有，也絕對不會讓肖靜雅受到一絲傷害。
於子健沒有再跟薩日黑惕·巴特爾廢話，直接開始進攻。隻見於子健徑直向著薩日黑惕·巴特爾衝了過去，按理說這種不用腦子想就能猜到的行經路線是最好防禦的，但是，就在薩日黑惕·巴特爾以為於子健要來到自己麵前，出手攻擊於子健的那一下，卻撲了個空，於子健晃了個身子，躲過了薩日黑惕·巴特爾那幾乎看不見出拳速度的一擊，然後撿起了被薩日黑惕·巴特爾扔到身後的長刀···
“爆血秘術真的是十分厲害的秘術，你讓我十分盡興，下次能碰到向你這樣的對手，不知道要過多少年了。”
於子健站在薩日黑惕·巴特爾的身後，對著已經失去理智的薩日黑惕·巴特爾說。
還沒等薩日黑惕·巴特爾回過身子來，於子健已經來到了他的前麵，那把長刀上，也已經有了新鮮的血跡，然後，薩日黑惕·巴特爾的頭顱，滾到了地上。
於子健也因為身受重傷，剛剛也是因為肖靜雅有危險，於子健才拚盡全身力氣起來的，早就已經透支的身體，也很快倒了下來。
當於子健再次醒來的時候，他正躺在肖靜雅的懷裏。
“你當時怎麽不跑？”於子健摸著肖靜雅的臉問。
“他那麽厲害，真的想要抓我，我跑得掉麽？”肖靜雅握住了於子健的手，“而且，我知道你肯定不會輸，會過來保護我，那我還有什麽好怕的呢？”
“大將軍，你終於醒啦。”從門外進來的將軍們看見於子健醒來後，立刻跪了下來，“大將軍，恕我直言，我等懇請大將軍以後不要再有這麽危險的舉動，我等絕對不是不相信大將軍的實力，隻是若是大將軍有什麽萬一，這大軍，就會亂了套呀。特別是在這北伐的關鍵時期，若是大將軍倒下了，誰帶著我們去討伐那群蠻族？”
“我知道了，”於子健繼續躺在肖靜雅的懷裏，“在北伐結束之前，我都不會在和人比武了，你們都下去吧，這幾天好好休養，等到朝廷派來的援軍到了之後，我們就立刻開拔，繼續討伐。”
“是！”
“可汗，於子健從軍中寄來了一樣東西，要請可汗親自過目。”
另一邊的蒙古可汗帳中，得到了一個禮盒，是於子健寄出去的禮物。
“哦？”正在研究如何和於子健對陣的蒙古可汗接過了禮盒，“這個時候送禮？總不會是求和吧。”
“有可能可汗，”蒙古可汗身邊的那位老人說，“這次戰役，於子健的軍隊也應該損失了不少兵力，也許是他們朝廷無法承受龐大的軍費以及兵力枯竭，才會施壓讓於子健與我們求和。”
“···嗯。”可汗思考了一會兒後，點了點頭，“那我們看看他寄來的是什麽東西。”
說著，便拆開了禮盒。然而，盒子中放的並不是什麽禮物，而是那個滿頭白發的、使用了爆血秘術的、被於子健砍下來的薩日黑惕·巴特爾的頭。
“···沒想到，那個於子健居然強到這個地步···”蒙古可汗看見這個頭顱的瞬間，就明白發生了什麽，“居然連薩日黑惕·巴特爾使用了爆血秘術的完全力量都不是他的對手。唉···我們這次，是真的碰上對手了。軍師呀，這根本不是什麽求和的禮物，而是全麵開戰的信號呀。他於子健，準備向我們全麵進攻了。現在擺在我們麵前，也就隻有兩條路了，要麽夾著尾巴灰溜溜的逃回草原，要麽，我披甲上陣，帶著剩下的五十萬大軍和他於子健決一死戰！”
“那···依可汗的意思是？”
“呼···”可汗長舒了一口氣，“通知全軍，全麵備戰，即日啟程！準備和於子健軍隊，決一死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