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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二章:內鬼

  男人拔掉了長劍上的劍鞘,劍體裸露在了月光之下,反射著晶瑩剔透的月光。梁逸斐從來沒有見過如此長的劍、如此剔透的劍。


  男人將劍鞘扔到了一邊,雙手握在劍柄上,將劍舉了起來,對準了梁逸斐,輕聲說道:

  “風吟·十字斬。”話說完的那一個瞬間,整個長劍散發出驚人的劍氣,直衝著梁逸斐的臉上飛了過去。梁逸斐立刻覺得大事不妙,如此強烈的劍氣,絕非一般的招式。梁逸斐立刻將自己從銅官山上帶下來的恩師梁逸斐的佩劍橫架在麵前,再將自己身上大部分的內力注入劍中,希望可以擋下這一擊。


  說時遲,那時快,男人在說完招式的名稱之後,快速的在空中交叉著揮動了兩下長劍,瞬間,就在空中形成了一個十字的劍氣向著梁逸斐衝了過來,斬斷了沿途所有碰到的植物。劍氣在逼近梁逸斐的途中不但沒有減弱,反倒是有增強的趨勢,而且越變越大。


  到了梁逸斐的麵前,梁逸斐拚命抵擋住了劍氣中心處交叉的位置,其餘的沒有碰到梁逸斐的劍氣則繼續向後飛去,砍斷了一公裏內所有的樹木,在最後消失的時候,還在一棵大約有了上百年年齡的參天大樹上留下了印記才消失的。


  因為梁逸斐擋住的是劍氣交叉的地方,所以是整個招式中最難以抵擋的地方。梁逸斐又隻有一隻手,可以說是拚了命在抵擋。實際上,梁逸斐已經被這股劍氣推得退後了好多距離了,距離他接觸到劍氣的那個地方,已經在地上留下了兩道深深的痕跡。


  梁逸斐用一隻胳膊抵擋著劍氣,使出了吃奶的勁。這兩股劍氣不是一般的強大,雖說梁逸斐有武器,而且上麵有著自己的內力加上真氣的環繞,但是自己的胳膊還被劍氣的餘波所傷,上麵的衣服已經完全被撕裂,咬牙堅持也已經將梁逸斐的嘴巴咬出了血,鮮血順著梁逸斐的臉頰向地上滴著。


  “這哪是人能發出的劍氣呀···”梁逸斐心中想。確實,實在是難以想象,這歌招式花費了男人多少的內力。梁逸斐用眼神的餘光開了一眼男人,然而,男人的表現卻讓梁逸斐大吃一驚,因為男人完全沒有吃力的表現,連大喘氣都沒有。


  一個人若是內力使用過度會出現體力不支的症狀,最明顯的就是大喘氣。這個症狀奈何是天下第一的武功高手也是無法避免的。畢竟在強的高手,也需要內力的支撐。


  也就是說,這個男人在和自己糾纏了那麽久之後,再次使用出了這麽強大的一招,也沒有讓這個男人的內力見底。那麽梁逸斐認為這個和自己實力差不多的男人,真實的實力究竟有多強?

  然而,令梁逸斐更加絕望的事情還在後麵,突然,從遠處傳來了一聲巨響,不知道是什麽地方發生了爆炸。而也是這一聲爆炸吸引了梁逸斐一點點的注意力,讓注入在劍上的內力稍微少了一點點。就是這一點點,讓梁逸斐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梁逸斐沒有想到,這兩股劍氣居然如此之強,直接將附有梁逸斐內力和真氣的恩師陳澤宇的佩劍,而且居然還有餘威能直接砍到了梁逸斐的身上。頓時,梁逸斐的胸口直接被砍出了一個十字的大口子,鮮血直接彪了出來。梁逸斐也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男人撿起了劍柄,將長劍收了起來,走到了梁逸斐麵前,用長劍戳了戳梁逸斐,確定梁逸斐已經暈了過去之後,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個黃色的信號彈,發射到了空中,“終於解決了···”


  走之前,朱慶元給了他們每人三個信號彈,一個黃色的是代表目標搞定,一個紅色的是代表需要支援,一個綠色的代表撤退。然而,他們所有人都不可能用的一個信號彈,就是撤退,若完成不了任務,那就死在外麵。這是他們出來時達成的一致決定。


  “看來那邊已經完成了。”左護法看著天上的信號彈,說,“我這邊也不能磨嘰了,趕緊解決吧。”


  確實,左護法這邊也快要解決了。因為就在姚夢瑤要使用秘術解放自己全身的力量的時候,左護法不知道做了什麽,現在姚夢瑤不但沒有解放自己的力量,而且連真氣都無法調度,內力也在全身胡亂的遊走,完全無法集中。


  無法集中內力,無法調度真氣,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資本跟別人打架,現在的姚夢瑤急得要命,因為她從來沒有碰到過這樣的情況。她也明白,在這樣危機的關頭,現在的自己卻隻相當於一個普通人,這該怎麽辦?

  “你做了什麽!”姚夢瑤朝著左護法吼道。


  “怎麽?急了?”左護法不慌不忙的說,“這個就是你的絕招?難道你就沒有想過,若是自己的這個招數被別人封住了,該怎麽解決接下來的戰鬥麽?果然還是太年輕了···”


  “別跟我廢話!”姚夢瑤想趁著現在左護法掉以輕心的時候,再一次嚐試著調度真氣,解開自己身體的束縛,希望可以反敗為勝,扭轉戰局。然而,這都是徒勞的。


  “不著急不著急,你慢慢試,反正他們最後都要到我這裏集合,到時候在殺了你也不遲。”左護法看著姚夢瑤急的汗都流了出來,幹脆坐了下來看戲。


  確實,不論姚夢瑤如何的努力,都沒有用,全身的經脈在剛剛左護法的那一擊中被完全的打亂了,根本無法調度起來。


  “你到底做了什麽!”姚夢瑤急了。


  “哈哈哈···”左護法仰天大笑,“小姑娘,你知不知道,你的那一招雖然好用,但是有一個致命的弱點。你的這個招數是解開全身所有穴脈的限製,這樣就可以完全解除身體的限製。人身體各個穴脈都有限製,為了防止使用過度而損傷,這是身體對自己的保護。”


  “但是,你在解開全身穴脈的時候,有一個瞬間需要解除全身的真氣,這一瞬間,你的身體是完全沒有防備的。雖然時間很短,但是,對於我來說打亂你全身經脈已經足夠了,現在的你,也就是一個普通的、心機很重的小丫頭片子。”


  左護法解釋著自己剛剛幹了什麽。


  “哎呀···說了這麽多,你也明白了發生了什麽。我也不在你這裏耽誤時間了,免得到時候被他們嘲笑功力退不了。永別了,小姑娘。”說著,左護法舉起了自己的初火,衝到了姚夢瑤的麵前,一劍揮了下去。


  “哎呀,那邊已經完事了呀···”和尚看著天空的信號彈說。此時,他正扶著棍子站著。不要誤會,並不是他被小和尚打敗了,而是站久了,站的有點累了,想要靠在棍子上休息休息。因為他和小和尚之間的實力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小招式中的一點一滴的細微差距,積少成多之後,也變成了十分遙遠的距離。說到底,還是經驗的差距。


  “你還有空東張西望的麽?!”小和尚握住了棍子,衝了上去。


  “唉···說了多少次了,你這麽出手,會讓接下來的連招銜接的十分的奇怪,會讓對手有可趁之機的。”和尚輕鬆地躲過了小和尚的攻擊,然後,用棍子重重捅了小和尚肚子一下。小和尚捂住肚子,痛苦的倒在地上。


  此時的小和尚已經滿頭是血,光是站起來就已經要費勁全身力氣了。


  “唉···你是棵好苗子,怎麽就會跟著這群人後麵混了吧,當初要是加入我們歸夜教多好···現在也不必讓我下次狠手是不是。”和尚看著倒在地上捂住肚子痛苦不已的小和尚說,看上去,這個和尚多少還是有些惜材的感覺。


  “少···少廢話···我···我一定···一定會打敗你!”小和尚再一次握住了棍子,拚了命站了起來。此時的小和尚,嘴巴裏麵全部都是鮮血,頭上青筋都爆了出來,隻不過是為了站起來而已。


  “我們之間的差距你還沒有看出來麽?為什麽還要站起來,早點倒下不好麽?非要白白多受這麽多苦,何苦呢?”和尚搞不明白。


  “因為···因為我不能輸!我不能在這裏倒下!”小和尚咆哮著,他用著全身的力氣,發出了自出生以來最大聲音的咆哮,鮮血直流的雙手緊握住了棍子,再一次的朝著和尚衝了過去。


  然而,很多事情並不能靠著氣勢來解決,很多擋路困難並不是大吼一聲就可以給你讓路的,這一次,就屬於那些大部分的情況。雙方的實力差距實在是太過於懸殊,奈何小和尚拚盡全力想要力挽狂瀾,奈何還是實力有限。又一次的倒在了和尚的腳下。


  “不能輸···”男人同樣的握著棍子,看著倒在地上的小和尚仍然緊握著自己的武器,微微的點了點頭,“好小子,有骨氣,那我也就不在折磨你了,今天的課就上到這,我這就給你個痛快!”


  說著,男人轉動了一下棍子上端的機關,一把利刃從棍子的下端刺了出來。男人舉起了棍子,將帶有尖刺的那一端對準了小和尚,然後用力的戳了下去。


  在密林中和拿著流星錘的男人周旋的唐瑜,現在也陷入了麻煩當中。


  唐瑜本來用輕功在樹上來回的遊走盡量和那個男人拉開距離,但是,唐瑜因為太過於注重男人流星錘的動向以及雙方之間的暗器鬥爭而忽視了男人本身的小動作。等到唐瑜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遲了。


  現在唐瑜的左腿上多出了一道口子,那並不是男人的暗器或是流星錘所傷,因為若是這些所傷,唐瑜就不會還能躲在樹上了。這一道口子是唐瑜在樹上被劃傷的。原來,男人一邊追趕著唐瑜,同他周旋,一邊還將細小而又堅硬的線纏繞在了樹枝之上。


  而唐瑜以為對方是跟著自己後麵跑的也是男人給唐瑜營造的一種假象,實際上唐瑜早就開始按照男人的意思移動了。因為男人可以用暗器和流星錘改變唐瑜的走向,雖然不能命中,但是可以幹擾他的路線,不知不覺中,唐瑜就陷入了敵人的陷阱之中。


  現在,捕鼠用的籠子已經完成了,而唐瑜,就是那個陷入陷阱之中的上躥下跳的老鼠。


  那些用來對付唐瑜的身繩子十分的細,即便是在太陽的照射下也要仔細的辨認,更別說是夜晚的密林之中了,根本就看不見。而且這個繩子非常的牢固,唐瑜試了試,完全扯不斷,而且因為太細了,手稍微一用勁,就會被繩子割傷。


  一想到現在這片林子中四處都是這樣的繩子,唐瑜就覺得惡心。因為稍有不慎,就可能少了一個胳膊或是一條腿的。然而,同樣的環境,為什麽那個男人就可以巧妙的避開繩子的地方。要是唐瑜的話,肯定不會選擇這種方法,因為自己也要承受同樣的風險。難道是那個男人的記憶力很好?能夠完全記住自己放了陷阱的地方?

  然而,男人並沒有給唐瑜過多的思考的時間,很快便追了過來。唐瑜連忙躲開了男人投擲過來的暗器,而為了防止自己被旁邊的繩子所割傷,還要躲開樹幹,隻剩下一個方位給唐瑜逃跑,唐瑜也沒有別的時間來思考這個方向是不是敵人留下的陷阱,就朝著那個方向跑了過去。結果,一個巨大的流星錘直接撞到了唐瑜的身上,將他從樹上打到了地上。


  “終於抓到你了。”男人走了過來,看著倒在地上呻吟的、渾身是血的唐瑜,拔出了流星錘上的暗器,朝著唐瑜丟了過去。要知道,這些暗器上也和唐瑜的一樣,塗滿了致命的毒藥。


  就這樣,梁逸斐幾個人,完全被歸夜教的五位高手壓製,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全軍覆沒。


  “教主!教主!”九華山上,左護法和他帶著的四個人衝回了歸夜教中,大呼小叫的喊著教主。


  “教主在哪?教主在哪!”幾個人抓到人就問朱慶元在什麽地方,問了好多人都是一臉懵逼,完全弄不起清楚發生了什麽,終於,幾個人引起的騷亂傳到了朱慶元的耳朵中。於是,朱慶元下令將幾個人帶到自己的房間中。


  “你們在幹什麽?!”朱慶元看見五個人衝進了房門,絲毫沒有往日的禮節,什麽敲門,什麽下跪,完全都沒有了,“你們怎麽了?”


  “教主···教主···教主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左護法衝到了朱慶元的身邊,一拉住了朱慶元的手,激動地說,“我還以為我效忠於教主,幫助教主實現大業的夢想又破滅了···”


  被弄的懵了的朱慶元一臉疑惑的安慰了半天,才將幾個人的情緒穩定下來。情緒穩定下來的幾個人,也注意到了自己的無禮,乖乖的跪倒了下麵。


  “所以,你們這麽急衝衝的回來,究竟是為了什麽?原因是什麽?還有,梁逸斐人呢?我怎麽沒看見。我不是說抓到他送回教中的第一時間就帶到我的房中來麽?人呢?還有,梁逸斐身邊的那幾個人,你們對付的怎麽樣?”朱慶元坐了下來,問。


  “教主···你這是什麽意思?”以左護法帶頭的幾個人,跪在地上一臉懵逼的,仿佛根本聽不懂朱慶元在說什麽。


  “你們裝什麽裝!我告訴你們,任務方麵的事情我最討厭別人跟我開玩笑了。趕快匯報任務進展的情況。”朱慶元有點生氣了。


  “啊?奧···是。梁逸斐梁少俠一行人已經經過我們的教訓,全部都受了重傷,現在應該在什麽地方療傷,一切都按照教主的吩咐。”左護法說,“不過教主,既然任務內容有變,就應該提前通知我們,這樣搞的我們很被動,差一點就給殺了,還好阻止的及時···”


  “等等!你什麽意思?”朱慶元聽了左護法的匯報之後,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你什麽意思?你的意思是,梁逸斐你沒給我抓回來,而且他身邊的那群狐朋狗友一個都沒死?是不是這個意思?”


  “是,教主!一切都按照你的意思。”左護法說的理直氣壯,仿佛他覺得自己任務完成的十分不錯。


  “按照我的意思?好···好···”朱慶元聽了之後,站了起來,圍著自己的桌子走了幾圈,“放屁!!!”


  無法抑製住自己心中的怒火的朱慶元一掌將自己的檀木桌子劈成了兩半。掌擊的力度之大,甚至波及到了地麵,就連地板都被震裂了。


  “按我的意思?到底是我口齒不清,表達能力不行,還是你老了,聽不明白了?難道我在召集你們來的時候沒有說清楚麽?好,我現在在跟你們幾個說一遍,我布置下去的任務是:將梁逸斐捉到九華山的歸夜教內,進教之後第一時間帶到我的房間中,另外,盡自己可能,將梁逸斐身邊的狐朋狗友全部都給我除掉。我的意思是這個!你們聽明白了麽!”朱慶元吼道。


  “是,教主,我們明白當時您的意思···”左護法等人被朱慶元突然的怒火弄得也是一頭霧水,因為,他們確實是按照朱慶元的意思,完成的任務,“可是,就在我們準備殺了梁逸斐少俠身邊的幾個朋友的時候,你再次傳來密令,讓我們變更了任務內容,我們也確實是這麽做的···”


  “什!!!”朱慶元氣的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平緩了一下心情之後,他發現這件事情並不簡單。因為這幾個人都是自己挑選出來的心腹,是絕對聽從自己的命令的,不可能會出現集體違背自己命令的情況,別說是集體了,就算是一個人,哪怕是隻是動動這個腦筋都不可能存在,那麽為什麽,他們會一口咬定他們確實是按照自己的意思完成的任務。也確實,他們完成不了任務,也不會回來。


  “你們把當時發生的事情在說給我聽聽···”朱慶元平複心情,冷靜下來後,跟他們幾個人說。


  “是,教主。那是三天前的夜裏,我們再跟他們的戰鬥中都取得了優勢,正當我們準備除掉他們的時候,突然出現了一個蒙麵的黑衣神秘人,手持月神令,讓我們手下留情···”左護法說。


  “等等!你說什麽?黑衣神秘人手持月神令?”朱慶元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為自己在那之後,壓根沒有使用過月神令。要知道,持有月神令的人在歸夜教中的地位相當於教主,因此,月神令可以說是歸夜教中最重要的東西。月神令的數量也極其稀少,整個歸夜教中隻有三個,而且全部都是收在朱慶元的手中,沒有人知道正確藏有月神令的地方。


  月神令數量稀少的一個原因是因為實在是太過貴重,不宜製造太多。而另一個重要的原因是材料。月神令的材料是從天外飛來的一塊大石頭中所包裹的一大塊玉石做成的,整個玉石最多隻能製造三塊令牌,而這塊玉石在月光的照射下會散發出微微的白光,因此令牌的名字才叫做月神令。


  而自己的這幾位部下都不可能存在認錯月神令的情況,那到底是什麽情況···


  朱慶元想了想這兩天有沒有可能有人有任何的渠道得到自己的月神令。朱慶元想了想,應該沒有人知道自己將月神令藏在什麽地方,畢竟那個地方隻有他自己一個人知道,其他人他一個都沒有告訴,就連當初跟隨自己的那幾個師弟師妹他都沒有告訴。過了一會兒,朱慶元仿佛意識到了月神令泄露的原因。


  “你過來,”朱慶元招呼門外站崗的一個人進來,“你去吧那天進來匯報情況的探子給我叫來。”


  “稟報教主,那個人現在不在教內。”門衛說。


  “不在教內?那去哪了?”朱慶元問。


  “稟報教主,他出去巡視去了。”


  “好,趕快把他給我叫過來,越快越好。”


  “是!”說完,門衛就一陣小跑離開了。


  “你接著說。”朱慶元示意左護法接著說那天晚上的事情。


  “是!”左護法接著說,“蒙麵黑衣人手持月神令讓我們手下留情。說是教主您的意思,他說教主您經過思前想後之後,還是無法對梁逸斐少俠下如此狠手,所以希望我們給了他們足夠的教訓之後,就手下留情,饒他們一命,也不需要將梁逸斐少俠押回教中,隻是希望他們不要在插手江湖的事情。我們將他們教訓到這個地步就可以了,接下來交給他就行了。”


  “然後我有點不解,因為我們都知道,教主不是那樣心慈手軟,猶豫寡斷的人,所以我們自然提出了質疑。但是黑衣人示意我們跟他走遠點,這裏不適宜說。我們心想,反正他們都受了這麽重的傷了,不可能還能動得了,於是就跟他走了。”


  “然後在較遠的地方,黑衣人反複確認梁逸斐他們聽不到之後,偷偷告訴我們,說是教主在外出處理教中事務的時候收到小人暗算,恐怕時日不多了,所以現在已經無心管轄其他事情,希望我等立刻返回教中,好跟我們交代教中的事情。不過還好···教主無事···無事就好···無事就好···”說到這,左護法的情緒又激動了。


  過了一會兒,左護法的情緒平複下來之後,才接著說。


  “因為那個人帶著月神令,而且確實是真的月神令,所以屬下們才不敢質疑,那個人說的時候也確實像那麽一回事,於是屬下們也就顧不得多想,立刻就返回教中了。那個人還讓我們帶著月神令回到教中,防止月神令落入歹人手中,給歸夜教帶來禍端。”


  說著,左護法從胸口掏出了月神令遞給了朱慶元。朱慶元接過月神令,放在手中仔細的檢查了一下,果然,這是真的月神令的一號令牌,是當初自己交給那個人用來傳達命令的令牌,這段時間忙於公務,朱慶元居然會忘記回收,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你知道那個蒙麵黑衣人是男是女麽?”朱慶元問,他現在想要知道更多的關於那個蒙麵黑衣人的信息。


  “這個···”左護法看了看其他四個人,幾個人都搖了搖頭,“屬下無能,屬下不知。因為那個人蒙著麵,根本看不出來麵容,說話聲音也是很中性的感覺,說是男人也成,說是女人也成,看身材也看不出來什麽,實在是看不出來···”


  “這樣···”朱慶元說。


  “但是,教主,屬下確實有一點線索,不知道能不能用,”左護法說。


  “快說快說。”朱慶元著急的原因也很正常,現在就有人能偷到月神令那就說明現在月神令已經不安全了,而且這個人偷到了月神令,居然用來救梁逸斐他們,不知道是何居心,因為根據朱慶元的情報,梁逸斐他們的身邊應該沒有這樣的人才對。


  “就是,這個人的內力,十分的讓屬下熟悉,仿佛以前感覺過一樣···當然,屬下遊曆江湖這麽多年,也可能是以前碰到的,實在是想不起來了。”左護法說。


  “這樣···”就在朱慶元在想會是誰的時候,那個之前拿了月神令發布命令的人回來了。


  “教主,您找我?”男人問。


  “我問你,之前我交給你的月神令想,現在何處?”朱慶元明知故問,他想試一試這個人的反應,再決定如何處置他,因為他弄丟了月神令如此重要的東西,懲罰是肯定免不了的了。


  “那個···”男人自進殿看到朱慶元開始,就顯得格外的緊張,一聽到月神令,就更加心虛了,“那個教主···月神令在···在···在我家的櫃子中,我把它藏好了,因為是這麽重要的東西,小的自然不敢隨身帶著,怕弄丟了,正準備趁著教主不忙的時候給教主送過來,這幾天教主你不是忙麽?”


  男人的臉上擠滿了笑容,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男人此刻心虛到了不行,額頭上都已經滿是大汗了。


  “好,那就現在送過來吧,我現在就有空。白護法,你和他一起前去取回月神令。”朱慶元對著左護法說。


  “是!”左護法說,“走吧。”


  “不不不···這種事情就不用勞煩護法了,小人自己前去就可以了。”男人連忙推脫。


  “不行,月神令是我教中最重要的物件,教主的意思也就是不放心,所以派我前去。”左護法仿佛明白了朱慶元是什麽意思,於是也在一旁迎合到。


  “那···那好吧···”男人嘴上答應了,但是一轉身,就撒腿往殿外跑。然而,現在在朱慶元殿中聚集著的都是什麽樣的高手,大家也都是知道的,男人怎麽可能跑的掉。沒一會兒,男人就被左護法抓了回來。


  “你跑什麽?那麽急著去拿月神令麽?”朱慶元看著跪在下麵的男人,說。


  “教主···教主···屬下錯了···屬下錯了···”男人仿佛也意識到了朱慶元已經知道了自己把月神令弄丟的事情,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教主,是屬下不好,將月神令弄丟了···但是···但是屬下敢用性命擔保,月神令絕對就在教中,不可能落入別人手中。”


  “此話怎講?”


  “嗯?”男人覺得很詫異,因為教主居然沒有發火,於是,男人也就認為自己還有一線生機,立刻解釋了起來,“屬下也是第一次接過月神令,於是在教主沒有讓屬下還回去的時候,就天天帶在身上,跟周圍的兄弟們炫耀,接過,一次喝酒喝多了後,醒來就發現月神令不見了。但是,我們歸夜教外人是進不來的,所以,肯定還在教中。”


  “外人進不來···”朱慶元聽了男人的話,點了點頭。確實,歸夜教中戒備森嚴,不可能有外人可以平安入內在平安出去,也就是說···歸夜教中,有內鬼!

  歸夜教中居然有內鬼?!朱慶元有點不能接受自己的判斷,因為在本教中的這些人都是最初追隨自己的一批人,或者是從很早就入教的幾批人中篩選出來的,有資格留在本教中的人。實力和忠心程度都是不可能出差錯的。


  歸夜教中的等級製度相當明確。每一階的人都會被明確的規定可以做的事情以及可以知道的事情。等級越高,接觸歸夜教中私密的事情就越多,涉水就越深,同樣的,實力和忠心度也就越高。像這次被朱慶元派出去執行任務的幾個人就屬於護法級別的,左右兩個護法是除了朱慶元這個教主以及幾位當初從銅官山一路追隨的他的幾位師弟師妹以外的等級最高的人。


  在左右護法下麵還有八大護法。這八大護法是同時接受左右護法的調配的。在左右護法身上各有半塊玉佩,想要調度這八大護法隻有左右護法的兩塊玉佩合二為一成為調度令,而且兩位護法同時在場宣布命令才可以調度,或者是有教主的密令,也就是月神令才可以,否則沒有任何人能夠命令八大護法。


  這八個人都是朱慶元通過一場場的試煉選出來的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人住處,而且各個武功高強,都是不輸給左右護法的。之所以沒有左右護法的職位高,是因為他們的曆練還不如左右護法,在一些事情的處理之上沒有左右護法處理的周全。說白了就是缺少經驗。另外,朱慶元將調度令設為兩塊交給左右護法同時保管的一個目的,就是防止兩位護法結黨營私,亂了歸夜教的規矩。


  然後,每一位八大護法手下都有一支隊伍,隻服從與那一位管理隊伍的護法的命令,其他人的命令都可以不聽,除非有教主的月神令才行。這些隊伍中的人都是護法自己選的,其他人不得過問,其中,每一支隊伍中都有一位管理,負責協助護法管理隊伍。然而,真實的目的是監視隊伍和護法,這些管理都是直接聽從朱慶元的,所以,這也算是朱慶元對各個隊伍上的一道保險,不然,萬一哪一個護法起了謀權篡位之心,自己連知道都不知道,而且他們的隊伍自己也不知道有什麽人,實在是不放心。


  除了這八支隊伍以外,還有一支專屬於教主管理的隊伍,那就是歸夜教中人人都知道的最精銳的暗殺部隊——隱月部隊。這一支部隊的每一個人都是身懷絕技的高手,沒有人知道他們的身世,沒有人知道他們的來曆,沒有人知道朱慶元是怎麽找到他們的。隱月部隊負責的事情有很多,比如教內的肅清,敵方教派的滲透、暗殺,還有現在最重要的工作——滲透朝廷。當今國師就是隱月部隊的人。想要調度這一支部隊隻有一個方法,那就是教主和月神令同在才行。


  而當初跟隨朱慶元一起上山的那些他的師弟師妹們負責的事情就是教派中的類似於財政、人員管理、教派宣講與擴大之類的事情的總管理,他們每個人手下也有一支屬於自己的部隊,同樣是沒有月神令就無法調度。


  這就是歸夜教中大致的職務分配。從中可以看得出來,有了月神令,幾乎可以在教中橫著走,幾乎可以調度教中所有的部隊。所以,月神令的珍貴也就可以看得出來了。但是,這些人都是經過朱慶元或者是他的心腹的嚴格審查下才入的教,才能留在本教的,才能待在九華山頂上的,不可能有內鬼呀。


  可是,按照現在的情況來分析,隻有可能是有內鬼這一種情況才對。但是,會是什麽地方進了內鬼呢?

  雖然現在這是十分關鍵的問題,但是,也急不得一時,眼下的問題是要將這個男人處理掉。將月神令占位私有不歸還教主、弄丟了月神令,這兩條中的任何一條都夠這個男人喝一壺的了。


  “你的解釋說完了?”朱慶元問。


  “說···說完了···說完了···小的說完了。”男人跪在地上,一直在磕頭。


  “既然弄丟了月神令,為何還要說就在你的住處?為何要騙我!”朱慶元問。


  突然的大聲直接將男人下的連著磕了幾個響頭,連額頭都磕破了。同時,男人的下端已經濕了,看來是嚇尿了。


  “教···教主···教主···原諒小人一次吧···原諒小人一次吧···”男人瘋狂的給自己求情,希望朱慶元可以擾了自己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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