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八章:爆發
“大伯大媽,以後這個女孩子就麻煩你們了。”男人領著女孩和梁逸斐一行人來到了密州城外的一個小村莊的一個農戶家。
農戶家中隻有一對老夫妻。
大媽顫顫巍巍的握住了男人的手說:
“你還是要走了麽?不在多住一段時間?”
大媽說這段話的時候,眼睛中泛著淚光,可以看得出來,男人已經和這一對老夫妻相處有一段時間了,已經有了深厚的感情。
“瞧你這老婆子說的話。男兒誌在四方。他怎麽可能一直留在我們這個小地方,總要出去闖闖,從一開始咱們不就知道這一天總會到的麽?現在怎麽還說這種話。”大爺說的話和大媽說的完全不同,可以聽得出來大媽是十分的不舍,而大爺的語氣中雖然也帶了一點不舍,但是更多的是期望,期望著這個男人可以在外麵闖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下。
大爺也走到了男人的麵前,握住了男人的手,說:
“你就放心的去吧,多出去闖闖,多出去看看。雖然大爺我年紀大了,和這個老婆子兩個人每天都守著這一畝三分地過日子,但是大爺年輕的時候也不是等閑之輩,這片土地的大部分地方,大爺我都跑過。男兒誌在四方,去吧。這個女孩你就放心的交給我們吧。你大爺我這輩子可以算是非常圓滿了,該去的地方都去了,該見的人都見了,還娶了你大媽,可以說是已經非常圓滿了···”
大爺說到這,擦拭了一下眼角溢出的淚水。然後接著說。
“唯一說是不美滿的事情就是膝下無子···我們和你相處的這段時間,也算是給我們兩個人過了一把當父母的癮了。現在你要走了,確實也該走了,不能守著我們二老過一輩子。但是,又來了這個女娃,我們肯定會把她當做親生女兒來對待的,你就放心的去吧。”
男人來到農戶家後,跟農戶說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毫無保留的說的。包括遇到了梁逸斐他們,包括女孩嗜賭如命的父親,包括大鬧賭場,包括自己用點穴之術以及用毒的事情,原封不動的全部告訴了農戶。老夫妻聽得時候也沒有絲毫別的表情,一臉的為自己的孩子驕傲的表情。
“這是五百兩銀子,你們二老留下,就當做是我孝敬你們二老的錢了。”男人從身後拿出了那個裝有五百兩銀子的包裹遞給了兩位老人。
當然,老人們一開始也是不願意收的,但是經過幾輪的推脫,還是沒有強過男人,最終還是收下了那份銀子。
“是時候分別了。”男人站了起來,握住了兩位老人的手,“這些時日我真是給你們二老添了不少亂,下次見麵不知識什麽時日,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給二老盡孝···”
男人說著說著,便哽咽了起來。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呀···
“哎呀···哎呀···你這個孩子,怎麽還是哭了。說好的不哭呢?”大爺拍了拍男人的後背,安慰著說,此時的大媽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出去闖蕩闖蕩吧,我看你也遇到了挺好的人,就跟他們一起走吧,去完成你想完成的事情,去闖出一片天,去讓別人看看,你唐瑜也不是什麽善茬兒。去吧···去吧···”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既然有相遇,那就肯定有離別。我們二老的身體健康著呢,以後肯定還有機會見麵的。以後有時間回來看看就行了···”大爺慢慢的鬆開了握住男人的手,“去吧,去吧。我看那些人也挺著急的,應該是有什麽即使要辦,別讓人家等急了。去吧,不用擔心我們。”
三個人又在屋中說了一會兒話,男人無疑說的是自己走後讓二位老人保重好身體,二位老人無疑說的是和其他父母在自己的孩子出遠門時說的話,要注意安全,要注意身體,等等等等。
過了一會兒,男人走出了屋子,示意梁逸斐一行人跟著自己走。還沒走兩步,男人就“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朝著屋子就磕了三個響頭,大喊:
“你們二老就是我唐瑜的再生父母,若是有來生,我一定要做你們的孩子,好好伺候你們二老!可惜,我唐瑜這輩子沒有這個福氣了。你們二老一定要注意身體,在我以後闖出天下,一定回來孝敬二老!!!真是感謝二老的照顧了!!!”
說完,男人就站了起來,頭也不回的走了。因為如果回頭,那麽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就又要流下來了。
屋中,聽到男人說的話,看到男人磕的響頭的大爺也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
“老婆子呀,我又何嚐不想讓他就這麽一直留在我們身邊,但是,這樣不行呀···他是唐瑜,唐門的少主,唐門唯一存活的人,他必須要去振興唐門呀···唉···若是他真的是我們的孩子,那該有多好呀···”
“你就是唐瑜?”一路上,男人和梁逸斐一行人都沒有交流,氣氛顯得異常的尷尬,沒有一個人說話,安靜的有點可怕。所以,姚夢瑤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率先開了一個聊天的話題。
“肯定是的,”還沒等唐瑜開口,林芸就先說了,很顯然,除了林拾以外,這個林芸也有點看不懂氣氛,完全沒有理解姚夢瑤的意思,“那個毒用的如火純青,肯定是個老手,而且毒出唐門,再加上那一手隔空點穴,如此精準,使用起來如此熟練,這樣的人在當今武林隻有一人,那就是唐門少主——唐瑜。”
“這樣呀···你知道真多···哈哈哈···”姚夢瑤尷尬的笑了笑,這些情報姚夢瑤自然自己也是知道的,隻不過是不想氣氛在這麽尷尬下去才問的,難道姓林的都看不懂空氣麽?姚夢瑤歎氣的搖了搖頭,順便看了一眼林拾。
於是,這個話題經過林芸這一接,順利的斷了。然後氣氛再次陷入尷尬。
又過了一會兒,梁逸斐忍不住了,說話了:
“為什麽你因為賭博而沒有參加你們唐門的生死之戰卻絲毫不知道反省,居然還沉迷賭博,每天都在賭場中晃悠?我實在不能理解,若是我,我就算是把手剁了,也肯定不在碰賭博一下。”
好的,現在梁逸斐這個話題又開的十分的沉重。本來姚夢瑤也想知道,但是這才剛剛認識,實在是不好意思問這種問題的,不過現在不用在糾結了,因為梁逸斐已經開口了。
聽到了梁逸斐的話後,唐瑜停下了腳步,站在了原地。見情況不對的姚夢瑤連忙開始賠禮道歉。
“不好意思,唐瑜公子,這個人腦子不好使,你不用理會他。”姚夢瑤一邊打著梁逸斐,一邊說。
“不必這麽說,既然大家以後都是同伴了,就不應該還有什麽隱瞞,”然而,唐瑜並沒有生氣,而是平靜的說,而且是打算全盤托出的樣子,“那天歸夜教攻入唐門的時候,我就離唐門不遠處的一家我常光顧的賭場之中賭博。當時正賭博賭到興頭上,手氣正旺。結果,這是有人來跟我說唐門出事了,唐門中衝進來一大群人,都是江湖上傳言的那個攻破了好幾個門派的新生邪教,歸夜教。”
“我當時也有點擔心,打算放下賭盤,準備回去看看。但是,在場的人都勸我說,是有人惡作劇,畢竟唐門可以算得上是中原的一個大門派了,那個歸夜教才多久,雖說是攻破了好幾個門派,但是那些門派在江湖上也不算什麽名門,隻能說明他們運氣好,不能說明什麽。一個新興門派,有什麽資本來攻破唐門。”
“我就覺得說的在理,而且當時確實唐門根本不弱,完全想象不出來會被一個剛剛出現的新門派給攻陷,當時我覺得,那個什麽歸夜教能走的進唐門的大門就算不錯的了,更別提什麽攻入唐門了,那個門口的毒就夠他們受的了。而且當時確實手氣正旺,一直再贏,實在不想放棄。”
“現在想來,誰敢開唐門那麽大的玩笑?也是不要命了···唉···但現在說這些都晚了。等我回去的時候,唐門依舊不複存在了,遍地的屍體,我們唐門幾乎所有的建築全部都被燒毀了,看那個燒毀的樣子,應該是我爹自己下令動手的。我們唐門早就有規定,若是唐門失守,就一定要將所有的毒藥藥方全部燒毀,決不能落入奸人手中。”
“從那以後,我可以說是一蹶不振,整天混跡在江湖中,不知道該幹些什麽。也想過自殺,但是沒有成功。之所以沒有成功,就是因為被那一對老夫妻給救活了。那對老夫妻看上去是普通人,實際上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對俠侶,浪跡天涯。”說到這,眼神一直黯淡的唐瑜的眼睛,重新出現了光澤。
“經過他們的開導,我想開了。我一直在等著機會,等著可以一起上路的人,等著可以一起推翻邪教的人。但是,江湖上已經沒有這樣的人了,幾乎所有人都被邪教歸夜教給嚇破了膽,所有人都是敢怒不敢言,幾乎所有的武林高手都死在了守護自己門派的戰鬥中。本來我以為這輩子是報仇無望了,但是,你們的出現讓我重新燃起了希望。”
“終於,等到了你們,現在,我的目標很簡單,一、重振我唐門的雄風,二、殺了那天在賭場勸說我留下的人,三、讓歸夜教滅教!”唐瑜惡狠狠的說完這段豪言壯誌。
“教主!國師發來加急!”幾天後,九華山上,一個探子衝進了朱慶元的大殿中。
朱慶元接過了加急,打開看了看。然後憤怒的將加急摔在了地上。
“梁逸斐!你為何要跟這群人扯在一起?!”朱慶元罵道。
原來,前幾天梁逸斐他們砸了天下第一賭場的事情已經鬧到了皇宮之中。那個天下第一賭場實際上是一個朝廷命官開的,所以,砸了這個店,就相當於打了人家的臉,人家自然不會善罷甘休。就鬧到了皇帝那裏。幸虧現在的國師是歸夜教的人,不然,現在的梁逸斐他們就已經是全國通緝的朝廷要犯了。
“···”朱慶元坐了下來,緩了一會兒,說,“你去起草,就說讓國師將這件事情壓下去,不能讓梁逸斐變成全國通緝的要犯。”
“那和梁少俠一起的那些人呢?”探子問。
“也統統壓下去,梁逸斐一時半夥還會跟他們一起行動,若是他們還是全國通緝的要犯,那麽到時候官府抓他們的時候梁逸斐肯定要多管閑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全部給我壓下去。唉···”朱慶元長歎了一口氣,接著說,“另外,還有一件事情要你去辦···”
說著,朱慶元扔下去一根月神令。月神令是歸夜教象征著教主的最高權力的令牌,有了這個令牌,在歸夜教中可以享受到教主的待遇,每說一句話,都相當於教主的命令,無人敢不從,無人敢不聽。但是,若是傳達的意思不是教主真正的意思,也會受到歸夜教最殘酷的刑罰,被扔去歸夜教專門飼養毒蟲的洞窟之中,成為那些毒蟲的食物。。
“教主···這是什麽意思?”探子的身份低微,還是第一次看見月神令,有點不知所措。
“我令你立刻到教中傳達我的意思,立刻組建一支教中的精英部隊,即日啟程,目標,將梁逸斐給我抓回教中,如果可以,把跟在梁逸斐身邊的所有人,都給我殺了。”
“是!!!”第一次傳達教主之意的探子顯得格外的興奮,拿了月神令就跑了下去。
“這次,我一定要將你從深淵中救回來。這次,我一定要讓你知道,誰才是對的。”朱慶元望著遠方,眼神中透露著殺氣。這次,他要動真格的了。
新夥伴唐瑜的加入,讓梁逸斐他們的戰力又得到了提升。畢竟是唐門的少主,要單論武功也許和梁逸斐他們有一定的差距,但是,精通各種毒物、毒藥的製作,以及精通點穴之術,還有江湖經驗,讓唐瑜的強悍程度也絲毫不輸給梁逸斐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
有了相遇,變就會有離別。在唐瑜加入隊伍後的三個星期裏,梁逸斐他們又在河南道尋找了幾個可能的門派藏匿的地點。然而,梁逸斐他們都遲了一步,要麽是情報錯誤,要麽是人走樓空。這三周可以說是沒有絲毫的收獲。
轉眼間,三周的時間過去了。林芸和林蘇也要和梁逸斐他們分別了。他們二人下山已經有些時日。按照他們二人的師傅的意思,隻是讓他們二人下山稍微體會一下世間的人情冷暖,畢竟鬼穀派的武功都是從年幼時開始訓練的,所以二人在還是幼兒的時候就被鬼穀派的現任掌門帶上了山。
從小便一直在山上學習各種鬼穀派的武功和知識,幾乎沒有下過山。因此現在二人差不多學成,鬼穀派的掌門就讓二人下山曆練曆練。為了日後的一個長時間不會回到山上的任務提前做一下預習,防止到時候剛剛下山,不能很好的完成。
“林兄,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二位鬼穀派的高徒可以留下來助我等一臂之力,現在正是用人之際,若是能得到二位的幫助,相信肯定能夠事半功倍。”梁逸斐依然不希望林芸、林蘇二人離開,畢竟,好不容易得到的強大戰力,換成是誰都不會想要就這樣失去。畢竟是那個鬼穀派。
“梁少俠過獎了。”林芸謙讓著說,“我們二人謝過梁少俠的美意了。但是,家師之命不能違背,我們二人已經下山有些時日了,家師前些日子也傳信了,說是有些想念我們二人,我們二人也確實是該回去了。”
“那既然林兄都這麽說了,在下也是不好挽留···”梁逸斐聽了林芸如此說,也隻能放棄,“唉···此次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次相見。往林兄多多保重身體。”
“梁少俠也是。我相信梁少俠即便是沒有我和林蘇的幫助,肯定也能推翻歸夜教,匡扶武林,重振雄風。定能在這中原大地上創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我們有緣再見吧。就此別過。”
說完,林芸便領著林蘇離開了。本來梁逸斐的意思是送一程,能送多遠就送多遠。但是,林芸仿佛並不想讓別人知道鬼穀派的聖地是在什麽地方,所以婉言謝絕了梁逸斐的好意。當然,梁逸斐也能反映過來,畢竟還不是熟到那種地步。
“這個林芸的才智不適合待在我們身邊。”林芸和林蘇走後的這天晚上,姚夢瑤提到了這個話題,“他在我們身邊確實展現出了過人的才智,但是,還完全不能發揮出他真正的實力。他的才智,適合去用在治理國家之類的大事之上。確實,他們二人的離開對我們來說是一個壞消息,但是,對於林芸來說,或許是一個好消息,是一個可以得到更好的鍛煉的一個機會。”
梁逸斐聽後,點了點頭。姚夢瑤說的確實在理。但是,她說的這一段話也隻有一半的真話。確實,林芸跟在他們的身邊確實無法發揮出真正的才華,雖說他們也算是在救天下,但是,梁逸斐他們的所作所為隻是單純的局限在武林當中,並不能真正的算得上是拯救天下。
畢竟那些受苦的百姓,梁逸斐他們還是顧不上,因為若想百姓不受苦,那就必須要推翻現在的朝廷,畢竟讓百姓受苦最多的,還是當今的朝政。但是梁逸斐他們並沒有這個打算,而且梁逸斐他們或多或少都是摻雜著自己的私人恩怨,算不上救世。
然而,姚夢瑤希望林芸他們不要回來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姚夢瑤或多或少感覺到了林芸似乎對自己的身份有所懷疑。所以林蘇和林芸所在的這幾天,姚夢瑤過得十分的憋屈,因為要時刻提防著這兩個人,提防著林蘇發現自己深厚的內力,提防著林芸發現自己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這樣的事情,姚夢瑤可不想再來一次了。
“這團篝火是三天前的。”一群人檢查著地上的篝火,一個人用手搓了搓灰之後,說。
“看來我們很快就要追上他們了。”另一個人說。
“你們都記得教主的命令吧?”最前麵帶頭的男人問。
“是!左護法!”眾人全部過了下來,異口同聲的說,“第一、完好無損的帶回梁逸斐少俠,絕對不能傷了梁逸斐少俠,二、殺了跟在梁逸斐少俠身邊那群一直在蠱惑他的人!”
“記得住就好。”左護法說,“那麽你們也知道本門派對待沒有完成任務的人的懲罰吧?”
“今生今世,不完成任務,永遠不得返回歸夜教。若是過了期限,便成為歸夜教的敵人,格殺勿論!”
“好,那我們就出發吧。我們都是歸夜教中高手中的高手,此次行動,隻許成功,不許失敗。早日完成任務,早日回到教中。”左護法麵露凶光,眼神凝視著遠方。這是,一陣狂風掛過,吹掉了左護法頭上戴著的帽子,一張猙獰的臉露了出來。
頭上已經完全沒了頭發,一半是光的,另一半是被嚴重燒傷後留下的疤痕。而左邊的臉也是燒傷的痕跡,依稀能看見臉上曾經的紋路,大概是一隻老虎吧。
左護法摸著自己燒傷的臉,想起了多年前的那場九華之巔的生死之戰。當時的他還是歸夜教的一名普通的教眾,雖然武功比平輩要高上一些,但是絕對算不上什麽高手。在幾大派攻上九華山的時候,他自告奮勇的報名,想要第一時間去迎敵,將敵人抵擋在歸夜教外,讓他們都死在九華山的山路之上。
然而,當時的他還是太過高估自己的實力了,麵對幾大派聯合的討伐軍,,他自己隻能勉強應對,然而,先鋒部隊的實力差距實在是太大了,無數的死傷讓這位年輕人嚇破了膽。感到生命受到威脅的年輕人哭喊著跑回了歸夜教。他明白自己即便是回去,也可能被當成逃兵收到教主的懲罰,但是,眼下能多苟活一段時間,就苟活一段時間。
於是,年輕人找到了一個空房子,自己躲在了裏麵。然而,幾大派攻上九華的時候,和歸夜教的教眾展開了激戰。年輕人躲藏的房子也被卷入了戰鬥中,畢竟在那個時候,整個九華已經沒有了安全的地方。年輕人躲藏的房子,被幾大派的聯合討伐軍點火燒著了。
那天的風很大,木質的房屋很快便被火海所吞噬。年輕人也被從高處砸下來的房梁壓住,動彈不得。正當年輕人已經放棄了生的希望、做好了葬身火海的準備的時候,當年的歸夜教教主居然將年輕人從火海中救了出來,並讓手下的人將年輕人待下去治療,即便年輕人的左半邊身體已經嚴重的燒傷了。
“能救一個就多救一個吧。歸夜教怕是守不住了,現在能活一個就多活一個吧。到時候救好了,就把他從暗道中抬下山吧。”
“是我對不起大家,我沒能守護好歸夜教。”
“我不能走,我是教主,我要為你們拖延時間,你們能跑的盡量跑,我會用盡全身解數來幫你們拖延時間的。”
“逃兵?逃兵怎麽了?麵對比自己強大數倍的敵人,是個人都會害怕。為了活命,逃跑也沒有什麽不對的。”
“我?我自然也會害怕,畢竟這一戰,我應該是活不下去了。但是,我們都是人,如果用我的命可以多換一些人活下去,那我就覺得值了。”
······
年輕人在接受治療的時候,斷斷續續的聽到了歸夜教教主所說的話。這些話,年輕人大概不論過多少年,都不可能忘記吧。
年輕人的運氣真的好。他是最後一批從密道之中逃走的人,在他逃離之後,密道便被幾大派的人給封住了,九華山徹底的成為了屠宰場。
年輕人在得救之後,便閉關修煉,發誓一定要為教主複仇,一定要重振歸夜教的雄風,一定要將那些當年殘殺他們教眾的幾大派的人全部殺光。
一晃,二十年過去了,年輕人現在也變成了中年人。男人在這二十年的時間裏隱姓埋名,苦練武功。終於,在這二十年裏,讓自己的武功達到了頂峰,現在已經可以算得上是強者了。若是現在的自己可以站在當年的九華戰場上,是否就可以為教主分憂,就可以扭轉戰局···扭轉戰局估計不行,但是若是自己拚出這條命,或許能換教主活在這個世上。男人這麽多年來,經常會想到這個問題。
終於,男人終於等到了向幾大派複仇、向武林複仇以及重振歸夜教的機會。那就是當年自己的教主的兒子,朱慶元重新建立歸夜教。男人立刻投奔了過去,是當時最先響應的第一批人。已男人現在的實力,以及經驗和忠心程度,已經可以在教中擔任起左護法一職了。男人將現在的教主——朱慶元看做是自己報答老教主恩情的對象。
對朱慶元可以說是言聽計從,無論朱慶元讓他殺誰,讓他捉誰,他都毫無怨言,一定會在最快的時間內,以最好的方式完成任務,如果朱慶元讓他自殺,男人都會沒有抱怨、沒有疑問的立刻自殺,因為在男人的心中,自己的這條命就是教主給的,教主要是想要拿回去,那自己一定會心甘情願的奉上。
所以,教中機密的任務,朱慶元都放心交給這個左護法完成。左護法也從來沒有辜負過朱慶元的期望。這次活捉梁逸斐的任務,依舊落到了左護法的肩上。
當年男人並沒有選擇接受最好的治療,在能夠下地之後,男人便離開了治療的地方,獨自一人去拜師學藝了。因為男人不希望自己的傷完全好,他希望這些傷可以永遠的留在自己的身上,時刻的提醒著自己,該做什麽事情,有什麽心願沒有完成。所以,即便過了這麽多年,男人的傷口還是會時不時地隱隱作痛。
就在男人望著遠方,陷入沉思的時候,傷口的疼痛感,將他從自己的回憶中拉了回來。男人戴上了帽子,對著身後的人說:
“我們出發吧。”
“是!”左護法身後跟著的四個人站起了身,他們每個人的臉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無法愈合的傷疤,因為他們都是當年九華之戰上活下來的人,都是收到過老教主恩惠的人,都是因為老教主才活到今天的人,都是發誓要為現在的教主、要為現在的歸夜教獻出生命的人,都是忍辱負重二十餘載的人,都是從被嚇破膽的少年到現在殺人不眨眼的人。
這次,梁逸斐他們,會有一場不得不避免的苦戰了。
說完,幾個人便繼續趕路了。
然而,即便是這群歸夜教中高手中的高手也沒有注意到一件事。那就是,在他們出發沒多久的時間後,一個身影出現在了那團篝火旁,看了一眼篝火後,跟隨著前麵幾個奉命活捉梁逸斐的人身後去了。他們完全沒有注意到,打他們下山一開始,這個身影就一直跟在他們的身後,已經跟了一路了。
“朝廷最近怎麽樣?”每過一段時間,國師就要回到九華山向朱慶元匯報最近的情況。
“朝廷當中,我正在慢慢用我們的人換掉朝中的官員,現在時機還不是很成熟,所以隻能換掉一些閑官,主要職務還需要一些時日。”國師說。
“那其他事情呢?”朱慶元接著問。
“那個安祿天果然沒有辜負我的期望,雖然全國各地的起義勢力很雜亂,而且有可能會藏在鄉村之中,很難處理,但是那個安祿天卻處理的井井有條,雖然花了些時日,但是我相信,再過一段時間,這個天下就算是太平了。”
“那···”朱慶元示意了一下國師。
“教主放心,局已經設好了,等到那個安祿天班師回朝的時候,就把他除了,絕對不會讓他耽誤到我們的事情。”
梁逸斐他們正在朝著接下來的目標前進著。隊伍中少了那兩位鬼穀派的弟子,不知為何梁逸斐的這支隊伍就仿佛少了點什麽。雖說新加入的唐瑜給人的感覺十分不好相處,但是骨子裏確實有點逗。剛開始那幾天不願意和梁逸斐他們交流的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剛剛見麵,唐瑜和他們不是很熟,而且唐瑜想要給他們營造出一種自己很高冷的感覺。
然而,骨子之中是逗逼的屬性是永遠改變不了的。沒過兩天,唐瑜便和梁逸斐他們混熟了,然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從前幾天問他話都愛答不理到現在一路上嘴都不帶停的說,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一行人可以說是氣氛非常好的前進著。雖然路上遇到過山賊,遇到過強盜,遇到過土匪。或是打劫別人,或是作死自己惹上梁逸斐他們的,而且加上唐瑜那種嫉惡如仇的性格(可能是因為唐門滅門的事情對他的影響太深,他不希望自己的眼前再出現那種被屠殺的慘案了,所以現在才會如此的嫉惡如仇),每次一遇到這種事,最先動手的都肯定是唐瑜。
所以,也就沒有什麽談判一說。畢竟姚夢瑤是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希望一行人能夠把精力都放在團結武林上麵,不要參與鬥毆這種浪費時間的事情,雖說不是他們的對手,但是對方可能人數很多,如果糾纏起來,這也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而且可能會惹上官府。
但是,這都是一些小問題,畢竟梁逸斐他們都不是吃素的,雖然可能在人數上處於劣勢,但是,雙方的實力實在是太過於懸殊,所以,雖然說是花了一點時間,但是都解決了。總的來說,這段路走得還算是比較輕鬆地。
沒有歸夜教的阻攔,大家都很開心,沒有了鬼穀派的林芸、林蘇,特別是沒有了林芸,這讓姚夢瑤很開心,不用天天演戲(雖然現在她也在演戲),不用時刻提防著林芸了。畢竟依照林芸的觀察力,還是讓姚夢瑤十分放心不下的,她一直認為林芸已經看出了端倪,但是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沒有挑明。現在林芸和林蘇走了,她終於可以睡一個好覺了。
同樣,因為梁逸斐他們也沒有弄出什麽大的風浪,或者說他們弄出了大的風浪朝廷並不知道,官府並不知道,所以官府也沒有來找他們麻煩,可以說是一路順風。雖然此刻的梁逸斐並不知道,他們砸了天下第一賭場是犯了多大得罪,要不是自己一直憎恨的師兄朱慶元在背後暗箱操作,自己和同伴早就是朝廷要犯、抓捕的告示滿世界飛了。
而唐瑜也很好奇,為什麽砸了那個天下第一賭場,居然什麽事都沒有。自己當初決定跟梁逸斐他們一起上路的原因除了自己下定的決心,要除掉歸夜教,要匡複唐門以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因為砸了那個天下第一賭場,擔心自己會被通緝,連累了那兩位老人。但是到現在也沒有人提起抓捕逃犯的事情,實在是讓唐瑜想不明白。難道是因為那個天下第一賭場的後台垮了?或者是什麽別的原因?不清楚。
但是,總的來說,這一段路走的還是很舒服的。然而,梁逸斐他們沒有任何一個人注意到了,在他們的身後,有一群強敵正在慢慢靠近。無論是少林的小和尚、體內寄宿著佛教的魔王波旬的普玄,還是陳澤宇的弟子梁逸斐,又或者是唐門的少主唐瑜以及那個深藏不露的姚夢瑤,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了那群人的殺氣,那群人的內力。
因為那群人在接近梁逸斐他們的過程中,使用了屏息術,這種秘術是可以將自己的內力和殺氣給壓製住的一種招式。梁逸斐他們之所以不知道姚夢瑤的真實實力原因也是這個,那就是姚夢瑤無時無刻不在使用這種秘術壓製住自己體內的內力,讓常人感覺不到她是很厲害的角色。
這種秘術的好處就是可以讓對手無法察覺到自己的實力,讓目標無法感覺到自己的接近,而且這種秘術對身體無傷,和江湖上流傳的其他的壓低自己的殺氣和內力想必,這個屏息術最好的一點就是不會對身體造成任何的傷害,不會有損內力,不會造成內傷,而且使用的好,可以完全的掩蓋住自己的實力和殺氣。
歸夜教幾乎所有的高手都在歸夜教的暗殺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