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初戰告捷
\zNI雖說李素娘這時候趕到集市上是有些晚，但卻也來得及開攤子做生意。
上窯鎮地方雖小也落後，但在街道規劃上做的卻算是不錯也嚴格，要想能在鎮上做生意，無論是菜攤還是小吃攤包括布攤都得先去縣衙報備再繳納銀錢購買攤位許可。
而且價格各不相同，其中小吃攤的攤租是最高的，若是沒有購買攤位的話，會被縣衙巡邏的差役抓回去問罪罰款。
薛家的這小吃攤子已經做了將近有十幾年，在上窯鎮這一邊的集市上也是小有名氣的，但賣的也隻是軟糕之類的吃食，生意隻能說是不溫不淡，剛好夠薛家將就過日子而已。
但如今薛家要供著薛敏之在鎮上的書院讀書，光靠著攤子這點微薄收入也愈發難以支撐。
才擺好攤子，李素娘就將炸好的臭豆腐從食盒裏倒出來放在旁邊洗刷過的幹淨木盆裏備用，依次將調製好的醬料和酸豆角、香菜、蒜末都放在了攤位上。
做臭豆腐最費的無疑就是油這塊，李素娘用芝麻油先下鍋用大火加熱，特意又往油鍋裏加了一大勺熬的奶白的豬油來增加油香味，再下鍋將臭豆腐複又炸了遍撈出瀝幹，加入醬料、酸豆角等調味品。
但卻因為臭豆腐的味道過於奇特，不少人雖說被吸引過來卻是根本不敢上前嚐試。
李素娘見狀，微抿著唇扯開嗓子吆喝道：“都來嚐一嚐，看一看了！新鮮出鍋的臭豆腐，保準你從來都沒吃過！若是不好吃的話，我一文錢不收！”
這吆喝聲果然是吸引來了不少人上前，紛紛好奇的探著脖子往熱鍋內張望，明顯是沒見過這種小吃。
以前薛家的老食客在旁側有些意動，忍不住出聲問道：“薛娘子，這黑豆腐真能吃？怎麽聞著挺臭可又覺著挺香的？”
“當然能吃了，而且保準劉大叔你吃完了還想再吃。”李素娘對這臭豆腐還是有信心的，她特意將那碗調製好的臭豆腐遞到了老食客的麵前，“您先用竹簽紮一塊嚐嚐，要是不好吃的話，我分文不收您的。”
話都這麽說出來了，那老食客當然也樂意嚐試下，主要是這味道聞著實在是饞人，他迫不及待的用竹簽炸了塊黑豆腐送入口中。
才出鍋的臭豆腐香氣撲鼻，雖說燙了點可卻配合著醬料湯汁正是味道最好吃的時候，令得那老食客劉叔頓時就止不住的誇讚，“這黑豆腐味道是真不錯啊！聞著臭可吃著真香！”
還不等他再用竹簽去紮一塊嚐嚐，薛敏之就先將那碗臭豆腐從李素娘手上接了過來，因他生的實在是過於俊朗出眾，攤子附近邊上還有不少女子駐足在原地往這邊張望。
李素娘帶薛敏之來的目的可不是為了讓他吆喝，她深知論起招攬客人的話，薛敏之這張嘴那是百分百不如二房那兩個的，可唯獨有一點好，就是他長得是極好。
光是讓薛敏之站在這怕是都能引來不少的女子買小吃，但問題在於這臭豆腐的氣味不大能讓女子所接受。
李素娘的心裏頭另有打算，她帶著薛敏之到鎮上擺攤一方麵是想借著薛敏之的臉吸引女客，另外一方麵是想著既然村裏頭的那些個姑娘他看不上，這鎮上的好歹也能挑著個合心意的吧？
但讓她出乎意料的是薛敏之並不怯場，他輕著聲開口道：“劉叔，我家這小攤子也是開門做生意的，淺嚐即可，要是覺著味道不錯，這臭豆腐一串也就五文錢，無論是帶走還是在這吃都方便，您看要不要來點嚐嚐？”
實在是因為他身上那股子文雅的書生氣質太過讓人覺得舒服，那劉叔也是個老食客，仔細瞧了兩眼後頓時就樂出了聲，“嘿，這是三郎吧？當年你爹娘把你帶到攤子上來時，你也就才剛學會走路，我還抱過你咧！轉眼間都長這麽大了啊！”
“劉叔好記性，我確是三郎。”薛敏之點頭笑著，嗓音清潤的像是山間甘泉，“這臭豆腐是我家大嫂新做的吃食，味道極好，也絕不會吃壞肚子，劉叔可要嚐嚐再帶點回去給家裏人？”
劉叔心情不錯，答應的也痛快，“好，先給我來三串，等會再打包五串讓我帶回去，你家這豆腐做的可真是又香又好吃，就是不夠辣。”
李素娘忙道：“劉叔你喜歡吃辣同我說一聲就好了，我做了兩款醬料，就是怕有些人吃不得辣，您要是好這一口我就給您加上。”
“行！那你這一份就先賣給我吧，待會我可怕排不上你家這隊了。”劉叔被那臭豆腐饞的嘴裏都在泛口水，一聽能加辣那更是心癢難耐，爽快的付完了四十文錢就美滋滋的坐到了後邊的桌上等著。
見有人開了先例買了這小吃，而且一出手就是四十文錢，不少食客也是心癢難耐，紛紛上前要了一份，嚐過後齊刷刷都是大讚味道好，又爭先恐後的多要了幾份。
才開門就能有這麽好的生意，讓李素娘有些始料未及，她忙的七手八腳的，連賬目都聽著糊塗了起來，幸虧有薛敏之在旁幫她理清數額才不至於出錯。
剛上午的功夫這臭豆腐就成了集市上最為特殊的吃食，光是這股子奇特的香臭味就引來了不少好奇的食客。
雖說來光顧的女客不多，可買的卻不比那些男客少，大多數男客都愛吃加了辣醬的臭豆腐，就連那湯汁都給蘸著吃的幹幹淨淨的，興起的話還會買了酒又折返回來專門叫上個五六串，配合辣醬出了一身汗吃的那叫一暢快。
期間李素娘也忍不住多炸了兩份分給她和薛敏之，隻是她給自己做的是甜辣口的，吃的十分舒暢。
這臭豆腐可以說是她上輩子最愛吃的小吃，並沒有之一。
還是因為她在大戶人家裏頭做下人時，和那大廚房的廚娘學的，那廚娘原本家裏祖上是禦廚，最後敗落了才會落得來這裏做廚娘料理老爺夫人們的飯菜。
當時李素娘深知自己這臉怕是不大適合在宅院裏做下人，特意在臉上畫了雀斑麻子來遮掩，唯一能稱得上交心的也就隻有大廚房裏頭的這位廚娘，一身的廚藝也是跟著對方學的。
想到這李素娘忍不住歎了口氣，也不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緣分再碰著這位朋友。
“大嫂，今個咱們生意不錯，光上午就賺了有三百四十文，但咱們帶來的臭豆腐也不多了。”薛敏之沒想到這臭豆腐居然會賣的這般好，也是著實出乎了他的意料，“上午是趕集市的時候，食客多，也都覺著新鮮想來嚐嚐，下午可能人少些，應該是夠的。”
李素娘思索了下後，道：“咱們的盈利約莫也就二百文左右，再扣去攤子租金的話，應該是一百八十文左右。”
她這攤子地段好，再加上租的年限久，也有了固定客源，每月的租金不低在六百文左右，也是實在讓人心驚的支出。
可這收入也實在是讓她驚訝了下，從前她忙活了一天約莫著也就才八十文左右，如今光是半天就有一百八十文。
而且往後她這臭豆腐要是做起來有了名氣，也不怕吸引不到新的食客過來。
更何況李素娘這做的臭豆腐是用竹簽穿著的，無論是帶走還是在這裏吃都極為方便，還有油紙可以包裹著免得弄髒了衣物。
“哎！賣豆腐的，你這豆腐有沒有不臭的？我家少爺想要嚐嚐。”少年撥高了聲的嗓門充斥著不耐和鄙夷，催促道：“有沒有？沒的話我家少爺可不會嚐你這麽臭的東西。”